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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一眼萬年(下) 文 / 森浩大叔

    「師傅,您的意思到底是?」

    有關於神界那一次慘烈的大戰,張浩之前從禪乾的字裡行間裡曾瞭解過不少片段,但這些片段大多都與三世輪迴的封印息息相連。然而這一次,當完整瞭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些話就像牽引著起某些塵封的記憶,入耳後,讓他臉色糾結的皺起,只是仍如隔窗看燭,顯得模糊一片。

    望著張浩一臉複雜神色的看向自己,禪乾苦澀一笑,並未著急回答,而是擺手一招,一枚錦色盒子出現在手中,道:「神界開天之初,曾孕育出兩棵初萌混沌之力的生命神樹,一為九葉聖幻樹,其二為蓮蓬擎天樹,分別代表著生命源泉和死亡終結。此兩棵神樹每過六七萬年凋謝,全身能量斂入樹心,陷入沉寂。然後吸收天地七大元素能量,經過無數歲月孕育,方能再次重生,只是重生之後,已失去全身神力和前生記憶。」

    一言罷,禪乾手掌微微顫抖,垂首愣然的盯著掌內錦盒,道:「當年聖幻神樹與你娘之間牽連,你的懷疑並沒有錯,是老夫身不由己根本無法告訴其中緣由,不得不選擇隱瞞。而後,自聖靈神樹崩塌凋零,你娘便散盡全身生命力,華為一枚三葉聖幻種子,就存放於這枚盒子中。雄無機當初發現事態不對後,為怕影響你對抗邪坤的心境,並未將實相告知。」

    「血海森林血盤山一行,小胖終解身份,尋得大蓮和小蓮所化蓮蓬擎天樹。最後與兩女相遇。三者本是本命一體。順理成章的以契約法則重新融為一體。」

    稍稍抬頭,眸中波動不斷,禪乾接著道:「天地法則自有道!本源魂力與魂門乃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是連同天地的根本,魂師可以在危急關頭抽調本源魂力進行戰鬥,要比尋常神魂力凝結的魂技強出許多威力。但是有一點無法忤逆的是,幻師即使抽調出本源魂力凝出與本體相連的神魂虛幻軀體,卻也根本不可能分散出一抹靈智融入其中。造就出一個分外身**存在。試想,一位強大的幻師,修至天賦極限,便開始培養自己的分外身,使其重凝神魂大門而**存在,那麼恐怕立馬會讓天罡紊亂,使神界秩序被徹底打亂!」

    聽到這裡,張浩和金鳳青稍稍回味話中深意,兩人對視間,皆看出彼此目光裡的驚異。當下張浩忍不住開口道:「那邪坤和您為何」

    聞言,禪乾莫衷一是的笑了笑。回答道:「沒錯!邪神被封印時,不但可以分離出三分之一的本源魂力,而且更能生生撕裂開本體的殘缺靈智融入其中,進而造就出了邪坤。不單如此,當得知後者依靠聖幻神樹的生命本源重凝神魂大門,徹底脫離本體而生後,他的本體揭底斯裡之下,已像當初造就邪坤時,又分離出一道分外身,只是現如今被困於月族領地內的百媚鎖心陣中,迷失了心智,不得而出。」

    話至此,禪乾嘴唇輕輕抖動著,閉上眼睛深深歎出一口氣:「這便是當年你娘他們衝入即將消散的至高神器後,所發生的一場始料不及的意外。」

    「輪迴三重門在當年封印結束後,合二為一的三重門重新消散,三重大門分離開來,由此讓牽連其中的人分裂成了三份。你娘,聖幻神樹和聖靈神樹。小胖,大蓮和小蓮。即便邪神和你在他們進入之前已率先被扯入封印之內,但同樣受到了波及。邪神可以逆天分裂分外身,而你則是兩尊神魂大門先後陷入死寂,如同活死人般存在著。本來輪迴之路的軌跡原定通向正源dalu,而你最終卻被誤差的送往平行空間軌道的一枚凡界星球地球之上。」

    「一位女孩在神界時便伴隨在你身邊,一直以來,無論面對多麼嚴峻的生死考驗,她都不離不棄。可因為連番戰亂,你們相愛千年,卻一直沒能真正走到一起!」

    「水系一魂,力勁最為飄渺,有著三種形態。夢雨柔丫頭,力勁呈霧幻之狀,冰遙丫頭,力勁呈現冰固之狀,水清清丫頭,力勁呈現水態之狀。她們三個其實是同一個人,乃當年神界水之主神的女兒,名為夢清遙!」

    「夢夢清遙?」

    這一最終的話語出口,張浩如被雷電擊中,腳步幾番踉蹌,駭然失色。見狀,一旁同樣震撼莫名的金鳳青反應夠快,及時將其攔住。

    這一刻,張浩只感覺腦袋內湧動其無數記憶殘片,讓得腦袋蕩起一陣亂糟糟的嗡嗡響聲!

    「浩哥哥,以後你要對清清姐好一點,不知道為什麼,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雨柔妹妹的感覺一模一樣。那時,你被邪師和水羅兄弟追殺陷入絕境,在石斧山東側一座湖泊處與她相見時,就讓人發自內心的覺得有一種親情感,這種血濃於水的感覺便是連一胞同胎的姐妹都沒這麼強烈!」

    那時,初入水昶城,水清清初從城主府搬到張浩家後,三維女孩便親密的擠在一個屋子裡同住,平日裡無論做什麼,都是形影不離,好的就像一個人似的。夢雨柔不提,她的性格本就閒淡柔靜,而冰遙向來不喜接觸生人,特別是經歷霧雲山頂血嬰果一戰後,對於陌生人,她總保持著一份應有的警惕心,但短短幾天時間竟與水清清好的如同親姐妹,那時曾引起過張浩的疑惑,詢問之下,這段話便是答案。

    「小浩,恕我直言。老夫當年因為喪子之痛,曾潛伏數十年時間研究培養魔獸時融入更高等魔獸血脈的課題。在發明溶血劑的過程中,可謂將整個正源dalu的史志和歷來幻師修行的各種各樣奇聞史冊瀏覽了一遍。不是老夫自大,倘若說召喚師世界內論見聞知識,老夫絕對能排上前三。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雨柔丫頭雙系平等契約的情況,自上古時代有記載以來,從未發生過任何一例。要知道,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如果之前真有過例子,那麼肯定會被保存下來,不可能沒有哪怕一字一頁的介紹,所以說,老夫大膽推斷,雨柔契約法則的情況恐怕乃是正源dalu千古至今的第一例!」

    當年,夢雨柔凝聚第一座神魂大門由於急功近利,最終引來翟青和的蕙蘭長心趕來,為了彌補她開啟腦域世界的龐大能量,水清清和冰遙

    遙由於與前者力勁屬性源屬一脈,同樣參與其中,誰知竟陰差陽錯的完成了三人契約。此事因為太過石破驚天,因此暫時被隱瞞下來,之後博多識的翟青瀏覽史冊萬卷,企圖從中尋出答案,可到最後仍成了無解之謎。

    「浩哥哥,之前冰遙姐曾給你提過吧?她以前每隔一段時間也會無緣無故犯頭疼的老毛病,跟我一樣,一旦疼起來,渾身被一股酷寒之氣包裹著,後來問清清姐,讓人奇怪的是,她之前同樣有這個頑疾。現在我們三人契約之後,隨著清清姐實力提高,這頭疼病就漸漸痊癒了。而且你都不知道,現在我們三人完成完美變身,身上的魔獸徵兆會消失,我的容貌也會發生一些改變,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後來聽翟院長說,這可能是雙系平等契約帶來的優越,會讓幻師變身時脫離獸態。」

    還記得前往天藍之都的路上,夢雨柔陪在張浩身邊,說出的一番話曾讓後者同樣有些迷惑不解,但緊跟因為打趣岔開了話題,後續很長一段時間,張浩也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將夢雨柔的雙系平等合約變身後產生的異變給漸漸遺忘到了腦後,甚至歷來,包裹臨近踏入毒霧沼澤後的許多次戰鬥,也皆是因為對手人多勢眾,三位女孩從未當眾完成過徹底變身。至於打破神爐空間的一次,也僅僅給張浩留下一個記憶深處感到莫名熟悉的纖纖背影。

    「首先我要說的是,這不是一種特意針對金鳳青的借口。與遙遙和雨柔我們三個在一起,面對你,都希望你可以多愛對方一些,多陪對方一些,從未有過任何哪怕一絲覺得心裡有彆扭和吃醋的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我趕到博山窖明穴後,得知你與金鳳青糾纏的原委,第一個本能反應就是殺了她,讓她從此消失在你的面前。而且後續我曾問過遙遙和雨柔,她們竟或多或少都與我產生過同樣的心理。」

    初從聖靈神樹走出,張浩面對感情的最大驚喜和震撼接重而至。驚喜是因為見到數年間魂牽夢繞的水清清,而震撼則是對方可以說是不可理喻但又極為認真的一段話。自那之後,儘管張浩嘴上不說,但相處間,他更會注意跟金鳳青保持著距離,因為那一刻,他敏銳的從水清清眸中讀出了一種不似作假的殺意。

    「夢!」

    早在血海玲被一頭靈識怪物襲擊,再到赤雷深淵神魂被恆丘重創,張浩總覺得腦海裡時不時會冒出一些詭異的記憶碎片,但這些碎片委實太過凌亂,甚至有時湧現出來的僅僅不過是一副殘缺不全的場景。

    此刻,隨著禪乾的話語落停,腦海裡湧動出一段段談話場景後,張浩兩次無意識重回神界往事所帶來的無數凌亂雜碎記憶,就像被一根無形的針線牽引一般,漸漸形成一個整體,同一時間,一張柔美到讓人窒息的笑臉,也是緩緩自腦海中由模糊緩緩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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