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道:「好了,都少說一句。(].每個人的意見不同,但是不宜爭吵。那八萬多鮮卑人都是戰士,體能肯定很好,并州多煤礦,我準備在并州境內開幾處礦廠,就讓鮮卑人當礦工,負責開採礦產,將這八萬多鮮卑人全部分散到各地礦廠,交由士兵看管,編上奴隸編號,讓他們當一輩子礦奴。」
「哈哈哈,主公的這個主意好,屬下贊同。」歐陽茵櫻爽朗地笑了出來。
「呵呵,我也贊同。」太史慈笑道。
「主公,如今鮮卑的威脅已去,鮮卑人更是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恢復,屬下以為,當務之急是盡快安排各州官員,然後快速進入休養生息……」王君獻策道。
林南點了點頭,道:「韓猛,命你為并州刺史,威西將軍,率部駐守晉陽,如今并州雖然已經沒有了呂布的兵力,可是西河郡、上郡一帶的匈奴人還有二三十萬人,都沒有得到良好的解決,我軍也未敢貿然出兵,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就操勞一下,反正西河郡和上郡住的都是匈奴人,漢人基本的都在太原郡和上黨郡,你只需要治理好這兩個地方就可以了。我已經發出了書信,調派辛毗來當并州別駕,輔佐你治理這兩個郡。另外,開礦之事,我會讓人到并州來操辦,到時候你只需把那八萬多鮮卑人按批次分派到礦廠裡就可以了……」
韓猛抱拳道:「諾,屬下遵命。」
「張遼命你威遠將軍,率部駐守雲中郡,收復朔方、五原、定襄、雲中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另外,你部下的匈奴人。讓他們回到駐地去,向匈奴各部族轉達我的友好之意,如果能像利用烏桓人一樣利用匈奴人,那就更好了。」
「諾屬下明白。」
「臧霸,命你為威東將軍,你還返回平原。時刻注意青州動向,必要時,可以從東萊郡的秘密港口進入青州打探消息。」
「諾」
「太史慈,你率部回薊城,薊城乃我燕國之根本,政令中心,人口、財富皆在那裡,不可沒有大將把守……」
「諾」
「陳到為魏郡太守,魏延為常山太守。張郃為巨鹿太守,白宇為清河太守,你們幾個人迅速返回冀州,一切聽從軍師賈詡的安排。王君為上黨太守,其餘沒有叫道名字的,全部隨我一起向河內進發,與趙雲、黃忠會合。」
「諾」
……
河內,懷城。
黃忠正在校場上練習箭術。將他的百步穿楊的技術傳授給身邊的將校,引得眾人聲聲喝彩。
「黃將軍」
黃忠聽到有人叫他。便回過頭,看見趙雲走了過來,便擠出了人群,迎了上去:「趙將軍,你怎麼來了?」
趙雲掏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黃忠。說道:「黃將軍,主公九百里加急」
黃忠見書信完好無損,便知道書信並未拆封,便問道:「趙將軍,你沒有拆開來看?」
趙雲道:「主公說的很明白。黃將軍是主將,我是副將,這信如果沒有黃將軍在場,我豈能私自拆開?」
黃忠暗自佩服趙雲的品德,「嗤啦」一聲,便將書信拆開,然後和趙雲一起閱讀。
兩個人看到書信上所書寫的內容後,臉上都揚起了一抹笑容,等到全部看完之後,便都開懷大笑,同時道:「太好了,主公在雁門關外大獲全勝,以少勝多,摧毀了鮮卑人的十五萬大軍,這真是可喜可賀啊。」
兩個高興的差點相擁,雖然黃忠的年齡比趙雲的要大上一輪,但是他和趙雲之間沒有代溝,他是從步卒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對士兵的關照也很到位,所以在黃忠的軍中,不到出征時,沒有將軍、士兵之分,只有兄弟、兄長之分。
「走,回太守府,我們開始進行部署,呂布這次可要倒大霉了」
兩個人歡天喜地地離開了校場。
司隸,襄南城。郭嘉坐在太守府中,手握毛筆,面前攤開著一張白紙,正在奮筆疾書。但見洋洋灑灑的數百字一揮而就,筆走龍蛇,蒼勁有力,頗有大家之秀。
「郝萌」
「軍師有何吩咐?」郝萌身披鐵甲,頭戴鐵盔,腰懸利劍,抱拳問道。
郭嘉朝紙張上吹了一口氣,待墨跡風乾之後,這才將那張紙疊了起來,然後塞進了一個信封裡,用蜜蠟封口,直接遞給了郝萌,說道:「你此次押運糧草到軒轅關,請把此信交給高將軍,之後你就留守在軒轅關,協助高將軍一起守衛軒轅關。」
「諾」郝萌接過書信,轉身便走……
郭嘉等郝萌剛走出兩步,目光流轉,閃爍無比,急忙叫道:「回來。」
郝萌轉身,問道:「軍師還有何吩咐?」
「請務必讓高將軍按照信中所寫的去執行,此法可暫時保軒轅關無虞。」
「諾軍師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郝萌躬身問道。
「沒了,你去吧。」
郝萌拜別郭嘉,轉身朝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他出了太守府,騎上馬背上,策馬來到了城門口,朝著城門口一千名押運糧草的士兵喊道:「出發」
百餘車糧草,和百餘車新打造的箭矢,都一起在牛、騾馬的拉動下向南緩行。自從呂布在虎牢關擊以數千兵力退了曹操數萬大軍,司隸周圍便陷入了短暫的和平,二十天過
過去了,四方之敵沒有任何動靜,而這二十天內,呂布所控制的司隸洛陽周圍的幾個縣,卻是怨聲載道。
一方面是呂布的大肆徵兵,另一方面是四處收集各縣百姓手中的鐵器,然後投入到了襄南城附近的一個冶煉坊裡進行冶煉,最後經過網羅來的鐵匠打造出箭矢。
郝萌騎著馬,押運著糧草和箭矢緩緩向南東南駛去。他是呂布帳下八健將之一,在和曹性、李封跟隨高順進攻鄴城北門時。不幸被箭矢射中,受了重傷,一直養傷到現在,直到前兩天身體才有所好轉,但是胸口上的傷口還是會隱隱生疼,只能做些押運糧草的簡單事情……
向南緩行了十幾里。郝萌便下令停在路邊進行一番歇息,讓那些拉車的牛、騾馬先歇息一會兒。中原少馬,押運糧草也湊不齊騾馬,只能牽來百姓的耕牛代替,所以行程很慢,經常走走停停。
停靠在路邊,郝萌跳下馬背,走到了一棵大樹下,一下子坐了下去。打開了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水,才解去了自己的喉嚨中的乾燥。
他極目四望,見自己部下的這些新兵蛋子都個個沒精打采的,而且走了才一會兒就累的不成樣子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若是恢復到以前的軍容,何愁不能獨霸中原?這些新兵。都是一些農民,上不了馬。射不準箭,真要是拉上戰場了,十個也不一定打得過別人一個……」
「嗖」
一支鋒利的箭矢直接飛了過來,筆直地朝著郝萌射了過來,快速地從頭頂上的盔櫻擦過,將盔櫻直接射在了郝萌背後的樹根上。「錚」
箭矢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郝萌一臉的驚訝,這一支箭矢來的太快,他絲毫沒有防備。扭過頭看去,但見前方的荒草叢裡竄出了一個人,緊接著一群人也竄了出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一張長弓,背後背著一個箭囊,腰中懸著一把短刃。
「你他想找死」郝萌看見為首的一個人,竟然是曹性,他立刻憤怒了起來,大聲罵道……
曹性負責召集新兵、訓練新兵,他箭術高超,經常帶著一批人到荒山野嶺之間進行箭術的訓練,以打獵為訓練方式。今天他帶著人準備回襄南城,路過此地又累又困,便倒下休息,哪知遇到了郝萌押運糧草經過此地,當即便和郝萌開了個玩笑。
他見郝萌動怒,當即道:「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何必那麼認真?」
郝萌站了起來,取下了那支在他頭頂上的箭矢,用力一掰,便讓那箭矢斷成了兩截,憤怒地扔在了地上,指著曹性道:「你小子給我記著,別得寸進尺了。」
曹性原本是郝萌的手下,後來被呂布看中了箭術,便提拔為將軍,和郝萌同列……他看到以前的老上級動怒了,便急忙走了過去,問道:「別動怒嘛,我這不是給你開個玩笑嘛,你看看,好好的一支箭矢,你非要把他弄斷,這樣的話,我就少殺了一個敵人,而我們就多了一個敵人。「少廢話,老子傷勢沒有痊癒,等我痊癒了,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你別以為你射傷了幾個魏軍將軍就了不起了,我現在就要去軒轅關,看我不砍下敵軍主將的人頭來。」
曹性道:「你要去軒轅關?很好,我身後的五百弓手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每個人的箭術都已經到了一定級別了,你就帶他們一起上路吧,去軒轅關幫助高將軍,多殺幾個敵人……」
郝萌看了一眼曹性身後的五百弓手,雖然沒有披甲,身體也不夠強壯,年齡也並不相同,但是他很清楚曹性訓練弓箭手的實力,當即道:「他們真的訓練的差不多了?」
曹性點了點頭,道:「完全可以上戰場,我教給他們的都是實戰技巧,射殺敵人最有效。有他們做你的親隨,保證你能在敵人的萬軍之中逃生,而且還能射殺不少追兵。」
郝萌道:「好吧,你回去告訴軍師一聲,我這就走了。」
曹性道:「一路保重。」
郝萌翻身上馬,曹性對那五百弓手吩咐了一番話,之後便將那五百弓手讓郝萌帶走……
看著郝萌遠去,曹性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沉了下來,最後越來越陰沉。轉過身子,曹性陰笑道:「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當初我在你軍中的時候,你對我又打又罵的,現在我一定要加倍的償還回來。郝萌,你別怪我,當初在鄴城之下,你背後的那一箭是我射的。只可惜沒有要了你的命,這次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
……
襄南城裡,郭嘉還在調集糧草,派人分別給丑、呂布押運。
這時,喀麗絲和林楚一起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的笑容。見到郭嘉時,便一起拜道:「見過軍師……」
郭嘉抬起頭,看見喀麗絲和林楚一起來了,便立刻屏退了左右:「我與他們有要事商議,你們都下去吧。」
屏退了左右,郭嘉便走到了喀麗絲的身邊,上前握住了喀麗絲的手,問道:「事情進展的還順利嗎?」
喀麗絲點了點頭,道:「夫君放心。一切進展順利,一千騎兵都在孟津渡口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撤退到北岸。」
郭嘉點了點頭,道:「嗯很好,呂布收羅來的金銀財寶不少,府庫裡的東西經過我們十幾天的努力,也搬運的差不多了,糧食也都分出了一批了。只要主公帶兵南下,就可以立刻派上用場。」
「參軍。黃將軍和趙將軍從河內帶來了書信,請參軍過目……」林楚一直在暗中保護著郭嘉,起初不敢太過接近,生怕遇到呂布,自從郭嘉來到襄南城以後,林楚也就跟了過來。恰巧趕上徵兵,便名正言順的應徵入伍了,成了郭嘉的一名親兵。
sp;郭嘉接過林楚遞過來的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後,便笑道:「鮮卑人大敗。主公雁門關大捷,以少勝多,打敗了十五萬鮮卑人,並且烏桓人在丘力居的帶領下橫掃了整個東部鮮卑,還重創了中部鮮卑,并州、幽州塞外的草原已經成為了無人之地,田豐正率領著士孫佑、丘力居、蹋頓等人在草原上選址建造城池,這麼一來,黃河以北已經沒有什麼顧忌了,剩下的就是呂布的事情了。」
林楚道:「參軍要如何回信?」
郭嘉想了想,道:「你速速回到河內,告訴黃將軍、趙將軍,就說我在這裡準備就緒,只要他們南渡黃河,我便隨時準備接應,按照主公的行程,應該會在兩天後到達河內,最遲三天,必然會南下司隸,到時候,司隸就是呂布的葬身之地。」
林楚道:「諾」
「對了,你回去之後就不要回來了,曹性已經對你起疑心了,這個人很小人,我必須想辦法除掉他。」
林楚道:「參軍,若有危險呢?」
喀麗絲道:「你放心離去,若有危險,我必救之,我可不想那麼年輕就……哦,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是守寡,對是守寡。」
林楚笑了笑,拱手道:「參軍保重,林楚回去了。」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嗯,告訴黃將軍、趙將軍,主公若要南下,請從孟津渡,自然會有人接應。」
「嗯,告辭。」林楚轉身離開了大廳。
喀麗絲道:「夫君,你現在還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嗎?」
「沒了,不過,我最擔心的是你。更擔心的是曹操,聽說曹操又準備攻打虎牢關了,不知道這次主公能否擋住,我可不想曹操先主公一步到司隸來。」
……
此時此刻,呂布正在自己的房中和結髮妻子魏氏在一起,魏氏本在晉陽,守將楊丑投降之後,不忍魏氏罹難,便秘密將其藏了起來,而後托人將魏氏送到了司隸,算是報答呂布的恩情。
呂布見到自己的結髮妻子後,一高興之下,便讓士兵在周圍大肆搶掠民女,加上這二十多天來一直平靜無事,讓他倍加的感到自己的神勇,而曹操也毫無動靜,便逐漸的放下了戒心……
如今,整個虎牢關內,一片歡叫,士兵們搶掠而來的民女足有數千人,平均每個士兵一個還能剩下,將校級別的一般都要兩個伺候,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天了,幸福了男人,卻苦了女人,有性子剛烈的女子,不忍受到凌辱,便自尋短見了。但大多數女人還是因為害怕而屈就了。
虎牢關的城牆上,晉軍士兵在晨霧中悠然地喝著酒,數百個人都是新添的士兵,這些人都是洛陽周圍各縣的地痞,參軍雖然是被迫的,可是也落得逍遙自在。其他人在軍營中享受歡愉之時,他們卻在這裡毫無禁忌的飲酒。完全是一群散沙。
忽然,眾人隱約聽見有馬嘶聲傳來,不遠處,黑夜當中百餘顆火球向著城牆拋射了過來,一團團炙熱的火焰越過城牆,直接砸在了城牆上的門樓裡。
「轟」
一聲聲巨響。火焰四濺,石屑亂飛,用猛火油澆灌的巨石不斷地砸向了城樓,將門樓的柱子砸的斷裂……
「轟隆」
一聲巨響,門樓塌陷,將那些酩酊大醉的士兵直接壓在了下面。
數十團火焰飛越過城牆、門樓,落在了城中的茅草屋上,城內火光突起
餘下的士兵心頭都是一震,酒意全消。騰身而起,離開下了城樓,不斷地呼喊著:「走水了走水了魏軍發動夜襲了」
「轟轟轟」
帶著火焰的巨石不斷地砸向了虎牢關的城牆,曹操騎在馬背上,看著城牆上士兵盡退,便抬起了手,向前用力一揮,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李典、樂進、李通、韓浩、史渙等人各自率領士兵向前猛衝。
李典衝在最前面。一到城門下面,便立刻用攻城車砸城門。巨型的圓木在士兵的手中揮舞著,士兵們一起用力,猛烈地推動著圓錐形的滾木對城門進行著衝撞,不時地發出了嘹亮的號子……
樂進、李通則指揮著弓箭手瞄準城牆,只要看見有人露頭,便立刻放箭。韓浩、史渙帶著騎兵在後面等著。戰馬躁動,人心興奮,蓄積了二十多天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天要爆發了。
「轟隆」
一聲巨響,城門被砸開了,攻城車迅速向後撤去。前面的步兵立刻鑽了進去,挪開巨型的門閂之後,便打開了城門,魏軍步騎兵魚貫而入。
曹操站在遠處,看到自己的部下進了虎牢關的大門,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
「哀兵必勝,主公這招以退為進果然起到了妙用,呂布驕傲自大,必然會被主公……咳咳咳……所擒……」戲志才也是一臉的興奮,看到城門破開之後,便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曹操本來還在高興著,聽到戲志才的一陣咳嗽後,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凝視著虎牢關,心中暗想道:「軍師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比起二十多天以前,明顯加重了不少,名醫張機所開之藥方也漸漸失效,難道軍師無法撐過今年了嗎?天要奪取我的謀主,今後何人才能擔任我的軍師?」
戲志才輕咳完畢,喘氣道:「主公,你真的不打算用離間計嗎?」
曹操道:「就連程昱、荀彧都如此推崇郭嘉,就足以說明他有經天緯地之才,我曹操用人,一向要讓其心服口服,如果用離間計的話,我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
nbsp;「可是……郭嘉早已經投靠林南,也未必肯歸降主公……」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操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算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天生郭奉孝,即使不為我所用,我也要將他強行留在我的身邊,我要讓他親眼目睹,我曹操,比他所投靠的林南要強上千倍萬倍」
「主公……主公豪氣干雲,屬下佩服,只是……屬下擔心主公會得不償失,到時候傷心的還是主公,不若趁現在早早將其除去。……屬下也知道主公愛才心切,求賢若渴,而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將不久於塵世。為了主公以後的千秋霸業,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主公遍訪賢士……咳咳咳……」
「軍師,你身體重要,還是少說話為好。」
「主公,我有句話不吐不快,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問主公,是否一定要郭嘉為主公效力?」
「我意已決。」
戲志才歎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地道:「主公,郭嘉少時在穎川雖然號稱『小太公』,也結識了不少名士,可是他畢竟還太過年輕,屬下有一人,想舉薦給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願意接納?」
曹操聽後,帶著一絲驚喜,問道:「軍師所舉薦之人,必然是傑出的英才,不知道此人是誰?」
「此人也是穎川俊才,陽翟人,恰和郭嘉是同鄉……咳咳咳……」
「穎川多才俊,天下名士出此地。只可惜如此重要的一個地方卻被袁術給霸佔了,倘若我佔領了穎川郡,必然能夠網羅更多的人才……」
「主公不必多慮,袁術塚中枯骨,早晚會被主公所擒,穎川雖然在袁術治下。可是袁術並不懂得如何去應用此地的才俊,致使傑出俊才紛紛出走。我今日所舉薦之人,恰恰是穎川中一個傑出的俊才。」
「哦,那我可要仔細的聽聽了,還請軍師不要藏著掖著了。」曹操被戲志才勾起了興趣,當即道。
戲志才道:「此人幼年學劍,劍術精妙,稍長大後,便行俠仗義。常以仁俠自居。後來他替人鳴不平,將人殺死後逃跑,被官兵捕獲,但他閉口不說姓名……受他恩惠之人盡皆來解救他,經過多方營救脫險,便離開了穎川。他從此棄刀劍,遍尋名師,經過刻苦學習。學業大進,後與我偶遇。我倆一見如故,我便將他留在了身邊。」
「哦?」曹操聽後,便急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戲志才笑了笑,扭頭朝身後的一人道:「你過來,拜見主公」
「徐庶參見魏侯」一個人從戲志才的身後走了過來。當即拜道。
曹操見徐庶甚是年輕,年紀在二十歲左右,但卻能受到戲志才如此推崇,便不由得多看了徐庶幾眼。
但見徐庶黑色的半長的頭髮柔順的貼在腦後和臉的兩側,黑色的眼睛彷彿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樑、紅潤柔順的嘴唇,配上一張瓜子臉,單論相貌絕對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
但是,這並不能完全的襯托出徐庶的優秀和驕傲,因為他的身材同樣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緊身劍士服將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將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徐庶沒有披甲,修長的身材上只是穿著一身雪白的獵裝,在袖口的金色流蘇給他增添了許多華貴氣息。
曹操看的有點呆了,與這樣的一個高大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他自慚形愧。再次看了看,但見這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上有著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人少有的剛毅,但是身上卻也多了一般武人所欠缺的冷靜,兩者結合在一起,讓他感到此人的內心深得難以捉摸。
戲志才見曹操打量了徐庶許久,嘴角上便露出了笑容,故意輕咳了一聲,說道:「元直與我忘年之交,隱在我府中長達兩年,一直在暗中觀察主公,正所謂良臣擇主而事,徐元直有經天緯地之才,十倍於我……我命不久矣,只怕難熬過今年,我死之後,主公儘管讓元直代替我,相信他必然能夠幫助主公稱霸中原,平定天下。」
徐庶對曹操並不陌生,他於兩年前來到兗州昌邑,當時正值天下群雄討伐董卓,曹操率部去陳留會盟,只留下戲志才、於禁鎮守昌邑,而他也是那個時候和戲志才結識的。
穎川多才俊,戲志才更是有名之士,徐庶棄武學,拜訪過多位名士為師,他自幼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學習起來也很快,最長的一次是在荊州,跟隨襄陽名士司馬徽,足足學習了半年,有成就之後,這才離去。
到力量兗州之後,徐庶聽說穎川名士戲志才在昌邑,便前去拜訪,二人一見如故,加上戲志才又竭誠相邀,而他也覺得漂泊下去遙遙無期,便暫時答應了戲志才,留在了昌邑。
後來,他見到了曹操,也聽聞了討伐董卓的事情,見曹操不去洛陽爭奪權力,而是席捲了敖倉糧草後迅速返回,覺得曹操有先見之明,便開始暗中觀察,最後也確定了跟隨曹操的決心。
一直到今天,他才正式和曹操見面。
曹操打量完徐庶之後,又聽到了戲志才的極力推薦,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戲志才一開始就想讓徐庶做接班人,所以隱忍了兩年才適時推薦了過來。他求賢若渴,當即翻身下馬,朝著徐庶躬身一拜,說道:「先生可否願意在我帳下做我的謀主?」
徐庶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做作,很爽快地回答道:「我等此刻,已經兩年了。今日正式拜會魏侯,我也是早下定了決心,此生此世,徐庶願意跟隨主公左右,永不背離。」
沒有沽名釣譽,沒有人的驕傲狂氣。有
有的只是武人的爽朗,曹操一下子便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當即對徐庶道:「從現在起,你就擔任我軍的軍師將軍,權力形同軍師,調兵遣將如同將軍……」
「許褚」曹操一扭臉,便喊道。
許褚騎在馬背上,登時跳了下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從今天起。我升你為典軍校尉,率領一百虎豹騎,跟隨在徐軍師左右,保護起周全,不得有誤」曹操忍不住內心的喜悅,忍痛將許褚給分了出去。
「啊?」許褚一臉的驚詫,看了看徐庶,問道。「主公,你真的要我跟隨這個小白臉?」
「君無戲言還有。他是軍師將軍,既是軍師,又是將軍,你是他的護衛,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回來見我了。」曹操道。
許褚十分的不爽。但是又不敢違抗命令,白了徐庶一眼,不情願地說道:「諾,屬下遵命。」
殘月如鉤,清寒的月光撫過虎牢關。火光沖天的虎牢關內。早已經是一片嘈雜,魏軍的突然襲擊讓關內的晉軍士兵感到措手不及,一些還尚自在軍營中睡覺的士兵,還沒任何反應,便被活活砍死了。
女人尖叫,馬匹嘶鳴,人聲鼎沸。
虎牢關內炸開了鍋,士兵面對這場突襲,根本來不及做任何阻擋。
毫無懸念的屠殺,兩千多士兵就這樣死在了女人的懷抱中,一千士兵活活被大火燒死,真正逃出去的只有寥寥數百騎。
曹操率領大軍進了虎牢關,即刻命人撲救大火,等到火勢漸漸得到控制,才見李典、樂進走了過來。
「呂布呢?」曹操看見李典、樂進一臉的沮喪,又有被濃煙燻黑的樣子,便隨口問道。
「讓他跑了,他的赤兔馬太快了,我們追不上,而且跟隨著他的還有三百多騎兵,都是驍勇之士,我軍追出了將近十里,便被斬殺了二百多騎,最後看不見呂布了,這才撤了回來……」李典回答道。
「算了,他已經被四方諸侯圍定,插翅難逃。你們過來,見過軍師將軍徐庶。」曹操沖李典、樂進道。
李典、樂進見曹操身邊多了一個俊美青年,便拜道:「參見徐軍師。」
徐庶也回了一禮:「兩位將軍客氣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曹操笑道:「這是我新任命的軍師將軍,既是軍師,又是將軍,職位在諸位將軍之上,可以看做是我的副貳,以後無論徐軍師有什麼話,你們都不得違抗。」
「諾」李典、樂進見曹操對徐庶如此器重,心眼裡卻並不怎麼信服,面面相覷一番後,這才齊聲回答道。
徐庶也看出了李典、樂進的不悅,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俯身對坐在那裡的曹操說道:「主公,如今虎牢已破,兵貴神速,當火速向前挺進。不等曹操回答,李典便抱拳道:「主公,屬下以為,當派遣一支偏軍,攻擊軒轅關背後,高順駐守在軒轅關,抵擋著劉表的楚軍和袁術的宋軍,只要軒轅關一破,二人便能進入關內,長驅直入,和我軍形成合圍之勢,主公也可以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斬殺呂布,到時候必然會使得楚軍和宋軍有所顧忌,不敢再小覷我軍。」
「將軍此法不妥,呂布已經成為了我軍的囊中之物,只要兵臨城下,便唾手可得,何苦繞那麼大的一個彎子,去放楚軍和宋軍進入洛陽一帶?楚軍和宋軍作壁上觀,一直在持著觀望態度,有沒有他們的幫助都無關輕重,但是他們若是來了,就會分一杯羹,我軍與宋軍關係緊張,萬一起了什麼摩擦,那麼就會對我軍大大的不利……我以為,當火速派出所有騎兵,步兵在後,直奔呂布所在的襄南城下,就算醜、高順回防,也依然來不及了。」徐庶言辭正色地道。
曹操站了起來,扶正了頭盔,朗聲道:「李典、樂進、史渙、韓浩,你們四人各自率領部下騎兵,隨我一同前往襄南城,李通率領步兵緊隨其後,連夜出發。」
「諾」
吩咐完畢,曹操轉過身子,對戲志才道:「軍師,從虎牢關到襄南城,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路上也少不了顛簸,我留下一百人在此護衛軍師,不知道軍師意下如何?」
「咳咳咳……」戲志才道,「主公自管前去,不用為我擔憂,如今有元直在主公身邊,主公便可高枕無憂了,我也可以安心養病了。」
隨後,曹操留下了一百士兵照顧戲志才,帶著李典、樂進、史渙、韓浩四將,以及徐庶、典韋、許褚等,率領騎兵先行一步,而李通則率步兵跟隨在後,連夜趕往襄南城……
……
平明時分,呂布衣衫不整地帶著百餘騎殘兵奔馳在官道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疲憊之相。老婆死了,小舅子死了,就連整個虎牢關內的五千多士兵也在一夜之間化為了烏有,大火焚燒著虎牢關,無情的燒燬了他心中的一切。
「唉」
呂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臉上被濃煙熏得烏黑烏黑的,身上單薄的衣服在初秋清冷的早晨就像沒有穿一樣。
他裹了裹衣服,將方天畫戟架在了馬頭上,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兵刃,他感到了一絲的從未有過的失落感。
「主公,前面就是鞏縣了,要不要暫時休息一下?」身邊的親隨一臉疲憊的問了一句。
呂布光著兩條毛茸茸的粗腿,只穿了一條大褲衩,那條粉紅色大褲衩絲滑柔軟,薄如蟬翼,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的嬌小。
他的上身披著一件戰袍,胸口、手臂、腿部的肌肉都盡皆展現了出來。可是
,他並不是去參加選美的,而是在逃跑的路上,這身行頭在古代也並不流行,只能說窮的叮噹響的人才穿不起衣服,可他是堂堂的晉侯,天下無雙的呂布,這樣走在人前,只能說是是狼狽。
虎牢關內大亂之時,他正和自己心愛的妻子在一起,突然聽到外面喊殺聲突起,他慌亂之中,隨手抓起了一條褲衩穿上,還沒有來得及去穿其他的衣服,李典、樂進便持刀闖了進來。
他情急之下,隨手抓起自己的方天畫戟,一個鷂子翻身,便破窗而出,吹了一聲哨音便騎在了赤兔馬的背上,本來是要去接自己老婆的,可惜他老婆性格剛烈,握著一把長劍光著身子便走了出來,砍死一名魏軍士兵後,便讓呂布快走……
魏軍士兵見呂布老婆太有危險性了,便直接將她砍成了肉泥。
呂布當時扭身便走,仗著赤兔馬和自己的武力,很快便衝了出去。後來,在西城門邊遇到了凌亂不堪的魏續,還有數百名衣衫不整的騎兵,便聚集在了一起,邊戰邊退。魏續關鍵時刻人格大爆發,帶著百餘騎兵掩護呂布逃走,結果被樂進一箭射死。
呂布後來被李典、樂進追殺,一路追殺出了十餘里,不斷有部下的士兵留下抵擋,這才算逃過一劫。
想起夜晚的事情,呂布都悔恨不已,那些事情歷歷在目,到天色微明時,他才發現,自己穿的褲衩居然是她老婆的,真是狼狽之極。幸好有一個校尉取下了紅袍為他披上,遮擋了他幾近裸身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