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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6章 【逝去】 文 / 簫輕宇

    劍,永遠是永恆的象徵。一個劍客的光芒與生命,往往就在他手裡握著的劍上,但劍若也有情,它的光芒或許就會變得和流星一樣短促。夜,深秋的夜,江南的秋夜總是伴著點點離愁。秋將沒,夜色也已經很深了,遠在異鄉的離人也許還在殘更中懷念著,然而城裡的人卻都已夢入了異鄉,只有一條靠街邊的窄巷裡,居然還有一盞昏燈未滅。這是一盞已經被煙火熏黃了的風燈,挑在一個簡陋的竹棚下,照亮了一個小小的麵攤,幾張歪斜的桌椅和兩個愁苦的人。這麼樣一個淒涼的雨夜,這麼樣一條幽僻的小巷,還有誰會來照顧他們的生意賣面的夫婦兩個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想不到就在這時候,窄巷裡居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白衣人握著長劍踽踽行來,俊朗的面色在昏燈下看來顯得很恬靜。「你比我來的還早。」西門吹雪走到一張圓桌前坐了下來,對桌的男人不用說,正是林南。「為什麼選在這個地方,難道你殺完人還要吃麵?」林南盯著西門吹雪不解的問著。「殺人也是個力氣活,這的面很好吃,我很喜歡。」西門吹雪把劍放在桌上,臉上既沒有殺氣也沒有些須的寒意,似乎是來和老朋友聚會一般。但他這話卻另林南很不滿意了,他太狂妄,他說自己很喜歡這的面,卻不提林南,那意思就是說決鬥過後林南一定會死,那就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你知道我是吃不下這種骯髒的東西的。」林南冷哼一聲。喝了一口涼酒。「你高高在上,自然吃不下這種東西。不過你吃的東西雖然高貴,但是心裡卻比這面灘還不知骯髒多少。」西門吹雪淡淡的說著,他不喜歡喝酒,但是今天他破例飲了一杯。「大膽!」林南兀地從桌前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柄銀白色的寶劍,劍身上下珠光寶氣的,劍穗上的玉更是正宗的和田美玉。「七星劍,原來你認識她。」西門飄雪此時才微微有點動容。但那不是恐懼,因為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忽然間,寒光一閃,已有一柄三尺青鋒毒蛇般自林南手中刺出,毒蛇般向西門吹雪心口上刺了過去,出手比毒蛇更快,更毒。他出劍雖快。但西門吹雪卻絲毫不以為然,只是身子平轉,劍也不出鞘,只把它當作了點撅,斜點向林南的肩井。林南手腕一抖,寒光更厲。斜下裡刺向西門吹雪的肩井,西門吹雪長劍橫握,向後連退幾步,陡然拔地而起。西門吹雪的輕功是梯雲縱,而林南跟女人學的輕功卻是千里追雲。雖然套路不同,但追行速度卻一般的快。不知怎的。西門吹雪竟然只是發足急奔,似個飛賊一般在房上穿梭著,而林南則在後面緊緊追趕,卻始終趕不上。眼看前面是一座十幾米高的牌坊,牌坊上橫書紫禁巷三個大字,西門吹雪一躍數丈直上牌坊頂端,林南也不示弱跟著飛身上了另一端。「唰!」西門吹雪終於出劍了,牌坊上雖然很窄,但還是可以放下一個劍鞘。西門吹雪看來是很喜歡這把寶劍,雖然有敵人在前,他卻還是將劍鞘穩穩當當的放在了牌坊的桁架上,然後才抬眼去看林南。「沒想到一個皇帝竟然有如此功夫,看來我西門吹雪應該佩服你。」他一邊說一邊緩緩抬劍。「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嗎?」林南握著劍盯著他問。「不能。」西門吹雪的話音落下,人影已經追身而來,長劍如一道白虹一般直刺林南心口。當!林南橫劍一檔,劍身剛好檔住他的劍尖,西門吹雪則趁勢向上一撩,林南便倒翻一個跟斗避開,然後運足內力橫掃一劍。「好強的劍氣!」西門吹雪大驚失色,眼看劍氣籠罩全身,不得以只能拔地而起,在空中借旋轉之勢停頓片刻,等著劍氣掃過。轟!!乓乓!劍氣掃過半空與空氣的摩擦過熱,發生爆炸,這一聲悶響不知道驚醒了多少熟睡中的人們。吧嗒。一行清血順著西門吹雪的受臂滴到牌坊上,這一陣劍氣雖然他勉強避開,但還是震傷了他的胳膊,而且是拿劍的右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林南早在很多年以前就信奉的信條不會因為西門吹雪而改變,他的劍出手了,帶著流星之勢,分十三個方向刺向西門吹雪。「牧野流星!」西門吹雪駭然失聲,但他畢竟是絕頂高手,這一招雖然狠辣,卻也不至於能要了他的命。連續的檔出了林南的幾式,手臂已經很痛了,不過西門吹雪卻沒有表現出來,相反還相機還了幾劍,看樣子似乎和林南不分上下。「西門吹雪輸了。」牌坊下面的一個角落裡,三個女人正在觀瞧著這場決鬥,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了西門吹雪已經是強弩之末。唰唰唰!林南的疊浪三式一過,緊接著反手揚劍就是一計颶風掃落葉,西門吹雪同樣運氣出劍,蝴蝶夢影雖然能抵擋住林南的劍氣,但自損也是不小。噗!一口血劍激噴而出,西門吹雪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林南不會仁慈,放過敵人的事他從來不會做,無論這個敵人是好人,壞人,或者是受傷的人。就在林南要出劍的時候,他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天邊飄揚了過來,一片一片的搭在人的身上,劍身因為劍氣的關係而發熱,雖然並沒有沾上太多雪片。雪。這秋日的深夜裡竟然會下雪,而且還越來越大,漸漸成了鵝毛之勢。似乎在暗示著什麼,西門吹雪和雪,到底有什麼關係。「皇上!」這時牌坊下面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林南看下去,這才發現那是西門吹雪的妻子。「皇上,他是皇上!」角落裡的三個女人駭然了,那女人說的是真的,他們可以感覺的出。他們竟然能和皇帝碰面,而且還發生了那麼多事。這簡直就似乎是個傳奇一樣。「你是想叫我放過他?」林南看向下面的女人,然後又看了看已經提不起真氣的西門吹雪。「不,我是想叫皇上殺了他。」女人的回答另林南不敢相信,一個妻子竟然讓別人去殺他的丈夫,這種人還真是可惡。「嫣兒,謝謝你。」西門吹雪的回答更另人費解,面對這樣的老婆他竟然還要謝。「相公,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女人笑了,儘管大雪覆蓋住了他的笑容,但林南還是可以感覺她的笑意。西門吹雪是個不可以失敗的人,他狂傲,他不羈,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今天就算是林南放過他。他也一定會自盡。他的妻子太瞭解他了,所以才叫林南殺了他,然後自己再自殺去陪他。死在對手的劍下要比死在自己的手裡光榮,這是俠客的準則。林南明白了,他從內心裡明白了這一點,西門吹雪的人生注定要這麼過去。而自己呢?認輸對於西門吹雪來說也許是更大的侮辱,只有死才是最好的歸宿,這樣子林南該不該成全他。「啊!」正在林南還考慮的時候,下面的女人竟然已經倒了下去,胸口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血灘。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插在胸口直沒入柄。她死了,省得給西門吹雪留下負擔。也給了林南選擇的機會。「好,好。」西門吹雪抬起劍,不是要決鬥,那是要林南給他一個痛快的結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人至於此,何必獨生。林南的劍出手了,身子橫空而起,長劍化做影梭直刺向西門吹雪的胸前。這是牧野流星劍法裡最後的,也是最高明的一式,叫做天外飛仙。林南要用最高明的劍法解決這個最勇敢的人。西門吹雪笑了,他明白林南的用意,他現在沒有狠,只有感激,衷心的感激,那樣子似乎在說:謝謝你!

    ……

    暮色蒼茫——。落日的餘輝,將天畔映影得多彩而絢麗,他舒適地伏在甲板上,讓五月溫暖的陽光,曬他寬闊的,**的,古銅色的背。湖面的清風溫暖而潮濕,從船舷穿過,吹起了他漆黑的頭髮,聖寶的手穆伸在前面,修長而有力的手指緊緊的握著一本劍譜。此時的他已在海洋的懷抱裡入睡。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而華麗的感覺。深秋的陽光燦爛,湖水湛藍,幾隻燕子輕巧地自船桅間滑過,生命是如此多采的,如此充滿著青春的歡樂。這時,船艙的門忽然開了,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嬌美的笑聲。一個可愛而美麗的少女走上甲板,她穿著一件寬大而舒服的鮮紅衣裳,秀髮鬆鬆地挽起,露出雙晶瑩、修長的**,赤纖秀的、完美無疵的雙足,輕盈地走過甲板,走到他身旁輕輕用足趾去搔他的腳心。女孩兒的面上綻開了甜蜜妖媚的微笑,就好像百花俱在這一剎那間開放。「蘿兒,他們還在艙下麼?」林南的語聲低沉而充滿著煽動的吸引力。「嗯,皇上,只有袁姐姐一直都不高興。」結蘿一邊說一邊輕輕柔柔的躺在林南邊上,在他耳邊吹著藍馨。「隨他吧,反正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林南輕歎一聲,幽幽然想起了當日的事。西門吹雪死後,自己皇帝的身份也再難隱瞞,幾個女人知道他是皇上,自然也就恭敬了許多,而林南也道破了血燕子的女兒身份,另她鬱悶了好久。原來血燕子本名叫做慕容灩,而那對黑衣師徒,師傅叫做武召儀,徒弟則叫做袁紫煙。再加上蕭瓊瓊,結蘿,這條船上就已經有五個絕代佳人了。雖然血燕子三個女人名義上只是林南的客人,而且這師徒也說死就是不摘面紗,但是後來的事情又有誰可以瞭解呢?一切皆在掌握,一切也許又都不在掌握。「公子,他來了。」一艘小舟靠近大船,緊接著侯君集就帶著一個男人上來了。男人唯唯諾諾的垂首立在一邊,連正眼都不敢看林南,一看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讀書人。「你和賽西施是什麼關係?」林南冷聲問著,他知道對付這種人同情是沒有用的,你越是同情他,他就越不會說實話。「小人……和小人沒什麼關係。」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如此回答,這時慕容灩幾個女人也都上甲板上來了。看見這個男人,又聽見林南的問話,才明白他是誰。「快說,不說給你殺了扔到湖裡去。」慕容灩更不是個客氣的主,至少對他不是。男人顯然很怕死,而且也怕的要死,雖然眼前的多是漂亮女子,但這兩個男人實在凶的很。另自己不得不說出點實話。「我喜歡蓉妹,就是賽西施,她也喜歡我,可是我沒錢給他贖身。」說著話時,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淒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這種痛苦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林南看出了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奸詐之人。不過是個老實的讀書人,而且是個窮人,所以便走過來笑著拍了拍他道:「我可以幫你把你的相好贖出來,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男人聽說這話,表情迅速的轉變,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凡人。應該可以拿出錢來,不過他問自己的問題會不會是那件事。想來想去,男人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公子請講。」「賽西施手裡有一樣東西,那是我需要的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林南的眼中寒茫一現。男人頓時一凜,不加思索的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可是那東西早已經不在她手裡了。」「噢?那你說那東西現在在那。」林南還沒問話,慕容灩已經先急了,抓著男人的肩膀就叫。「在芙蓉樓魚玄機那裡。」男人低聲回答著,幾個女人卻都豁然一驚。「怎麼了,魚玄機是什麼人?」林南有點不解的環顧眾女,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模樣。「魚玄機,天下第一薄情女,是齊諷的外甥女,張的雖然貌似天仙,但心腸歹毒,而且為人尖酸狠辣,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瓊瓊若有所思的說著,林南的心裡則泛起了一陣波瀾。「你走吧,半個月之後我會給你銀票讓你去贖你的相好。」林南衝著男人擺了擺手,男人連連謝了,趕忙上了小舟,林南衝侯君集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殺!這種人可以輕易說實話,絕對是留不得的。「那東西如果在魚玄機手裡,再想拿回來,恐怕比登天還難。」武召儀無奈的說了一句,幾個知情的女人都跟著歎了一聲。「這世間真的有人沒有感情?而且是個漂亮女子?」林南的頭上出現兩個大大的問號,這個邏輯實在讓他想不通。「皇上不會是想跟魚玄機使美男計吧?」慕容灩說這話時有點酸味,引的眾女一陣銀鈴般的嬌笑。林南見眾女嘲笑,也跟了笑一聲道:「美男計是騙色,我要騙的是她的心,她這種女人是不會因為男人的外表而動的,她的心似乎處在半死狀態,但如果她真的動了心,那就連十架馬車也拉不回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袁紫煙第一次說話,就給林南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要了換了別人,恐怕這話就夠拉出去砍個十次八次的了,可這話又偏偏是個美人說的,這對於林南來說就不但不是罪,而且是喜歡了。「不錯,天下那一個男人是好東西呢?不過,天下又有那一個女人是喜歡好東西的呢?」林南盯著蒙面小美人說這兩句,引的袁紫煙啐了一聲,低頭不語。夜,深夜,睡不著的一夜,不是這夜讓人難以入眠,而是人。武召儀就站在林南面前,把手慢慢放到耳邊去解面紗。林南睜著一雙牛眼仔細的看著,就好像一個買了1000快錢彩票等著電視裡掏出號碼來一樣,唯一不同的是1000錢的彩票也許連5快錢都中不上,而他這個卻是一定能中獎的。謎底終於揭開了,林南等到的大獎幾乎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只見武召儀一張粉光緻緻、光潔嫵媚的臉蛋兒上別說麻子,就連一個小紅斑點都沒有。柔媚的彎眉近雙眉處淡一些,後邊卻又黑又濃,一雙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膩如玉脂的鼻子,下頦尖尖,臉色白膩,一如其背,光滑晶瑩,一張櫻桃小口靈巧端正,嘴唇甚薄,從她臉上簡直就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啪嗒」一滴口水順著林南的嘴角掉落在桌面上,惹得武召儀抿嘴一笑,看的林南更加如癡如迷。「好了,你看夠了沒?」武召儀見他對自己的美貌如此癡迷,雖然有點羞怯,但更多的還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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