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就近觀察愛麗絲的病情,蕭若在愛麗絲主宅中尋了一處客房安頓了下來,吩咐所有人不要打擾,布好監測,自己進了混沌珠。
毫不耽擱,蕭若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傳承大殿中,找到醫學那一門,仔細搜索了起來。
愛麗絲所中的毒很奇怪,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種,而且總讓她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可以說,現在愛麗絲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身體有種艾滋病末期的樣子,很多細小但麻煩的病毒在她身體裡肆虐,免疫系統像是不存在一般,各種病攪合在一起,可以說是病入膏肓。而精神力幾乎枯竭,當蕭若的精神力在她身上掃過的時候,以她精純的精神力,竟然也有隱隱被吞噬的感覺。
難道不是毒而是別的東西?
蕭若轉念一想,覺得可能性不小,於是轉向別的方向,降頭,詛咒,還有,華夏特有的,蠱。
蕭若看著查到的資料,眉頭越蹙越深。其實倒不是沒有懷疑對象,相反,太多了。她已經找到不下十種可能性,可沒有一種是完全符合的。
一個一個試試吧。
做好決定,蕭若停止查資料,來到傳承大殿裡自己專用的修煉場地,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修煉起來。
將時間流速調到10:1,這已經是她所能承受的最大的流速了。
第二天,蕭若從混沌珠中出來,擰著的眉頭依然沒有解開,看來這禁制越往後越難破了,比上次發現窮奇的時候只多突破了一層而已,一晚上的修煉,禁制連鬆動都沒有,讓她心裡多了幾分沉重。
放下愛麗絲的手,蕭若鬆了一口氣,沒有惡化,看來她的藥還是有效果的。
一邊和愛麗絲說話,蕭若一邊悄悄放出一隻食蠱蟲,寧殺錯不放過,昨天她特地從樣本空間調出了這種生物樣本,並培育得到了現在的這隻。
「愛麗絲,你休息一會吧。」食蠱蟲傳來的消息讓蕭若一震,隨即一陣興奮,不過驅除蠱蟲的話,還是不要當著愛麗絲的面為好,遂用了個催眠術,讓她陷入了沉睡。
對旁邊的查理做了個噓的手勢,蕭若命令食蠱蟲開始行動。
食蠱蟲從角落裡飛出,停在愛麗絲的頭頂上方不動,空氣中一圈圈看不見的波動盪漾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愛麗絲的身體顫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
一聲人耳聽不到的尖銳聲音響起,查理忍不住摀住了耳朵,至於蕭若,早就在週遭圍了一圈精神力防護了。
愛麗絲的身體停止了抖動,但見她的毛孔中冒出了無數小黑點,並聚攏起來,不一會就形成了一隻讓查理目瞪口呆的長相猙獰的蟲子形象。
只看了一眼,蕭若就把頭扭了過去,這蟲子,長的實在太醜太噁心了,她不禁有些反胃。
蕭若揮了揮手,命令食蠱蟲趕緊把這個噁心的東西解決掉,鎮定了許久才把那種不舒服壓了下去。
「那些東西都走了吧?」蕭若仍然沒有扭過頭,只問查理。
查理合上嘴,有些結巴的說道:「走,走了。小姐,那是什麼?」
蕭若回過頭來,鬆了一口氣般回答道:「是蠱,來自華夏的一種害人玩意,和詛咒類似,這下愛麗絲應該沒事了。」
邊說話,蕭若邊再次摸上愛麗絲的脈門,但是出乎她的意料,情況並沒有好多少。
「怎麼樣了,小姐?」
「奇怪,明明蠱蟲已經被消滅了啊。」蕭若滿臉的不解,「難道還有其他的東西?查理,你在最快的時間把這些給我找來。」
蕭若報出了一大堆醫療器械的名字,查理連忙記下。
既然中醫暫時找不到方法,那就試試西醫吧。
她的混沌珠中的丹藥,太高級的用不了,低級的大都是一些增強功力的,又沒有用處。讓蕭若不禁感歎丹到用時方恨少。
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在蕭若與愛麗絲的病情做鬥爭中過去了。
「rachel,你的預產期要到了吧?不要這麼勞累了,你已經盡力了,我真慶幸,找到了你這麼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愛麗絲的臉色比之一個月前更是不如,躺在那裡,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蕭若努力扯扯嘴角,希望安慰一下她,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一個月的時間,蕭若基本上試過了所有她能想到的方法。她將主宅附近的一座樓內部全部拆掉,將之改造成了一個遠超現實科技的醫療實驗室。她藉著查理買來的器械,把混沌珠裡自己的醫療器械拿出了大部分,每天對愛麗絲進行詳盡的身體檢查和各種治療。可是愛麗絲的情況,依舊一天壞過一天。
除了醫術,蕭若還為愛麗絲解過降頭,消過詛咒,驅除過巫術,每次都有收穫,但每次過後,愛麗絲的情況依然如故,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上個星期,蕭若發狠之下,甚至將自己修煉的靈魂秘法都教給了愛麗絲,可是仍然毫無用處,就算每天有蕭若的靈液供應,愛麗絲的病情仍舊向蕭若不想的方向發展。
期間,蕭若問起過喬,但都被愛麗絲把話岔了開去,蕭若無奈之下甚至動用了催眠術,可是不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愛麗絲都未曾吐露半分。
蕭若也曾去找過喬,可是卻一無所獲。只在臨離開時,喬頗有含義的說了句:「小姐還是回家吧,免得害人害己。」
蕭若正待再問,卻被愛麗絲派人喊了回去,從此禁止她再去找喬。蕭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愛麗絲甚至以性命相要挾,她也只得點頭答應。
「過幾天讓城堡的醫生來幫你檢查,設法將預產期推後一個星期左右吧。」看蕭若總不答話,愛麗絲繼續說道。
蕭若放下複雜的心思,抬頭問道:「為什麼?只要不出意外,我自己就可以很精確的確定時間。」
「沒什麼,以防萬一,親愛的。你實力確實很強,但是臨產時應該會下降不少吧。那幾次襲擊你都忘了?」愛麗絲解釋道。
蕭若疑惑的看了愛麗絲一眼,總感覺不是這個原因,但她是不會現在逆愛麗絲的意的,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好。」
見蕭若答應下來,愛麗絲臉上露出一絲放心的微笑,放在現在她的臉上有些嚇人,但蕭若卻感到一陣心酸。
她知道愛麗絲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怎麼做,她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每天拚命的修煉,可距離下次突破禁制依然有段距離。這一個月來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感到無力,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甚。
第一世時,父母親人的逝去是蕭若心中難以解脫的痛,可現在即將失去愛麗絲的痛苦,竟然絲毫不弱於當年。而且這種眼睜睜看著她距離死亡一天比一天近,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感覺,甚至比之當年那種痛苦更加啃噬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