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金山。
群峰巍峨,峽深谷幽,叢林莽莽,人跡罕至。崇山峻嶺之中,林立的石峰,有的拔地而起,直插藍天;有的像駱駝、大象、蒼龍、臥虎、筆架、天橋、廟宇、點將台、仙人掌、石旗桿、拴馬樁,惟妙惟肖;還有千姿百態的溶溝、石芽、甬道、走廊,有詩曰:「靜掃群山出,突兀撐青空。」
藍天、雪山、冰川、沙漠、沼澤、草原、湖泊。
主峰之巔雲霧繚繞中,一座的宮殿若隱若現,古樸、蒼涼、雄偉、壯觀。數百道台階至宮殿上蔓延而出。宮殿周圍林木滴翠,繁花以錦。宮殿上端坐著一鶴髮童顏的道士,鐵青著老臉,比爹死娘嫁人還難看,暴怒臭罵道:「蒼松子,你給我閉嘴,趕緊去把人救下。」
「是,師兄。」金雕客蒼松道長不情不願地答應道,悻悻然離開了。前一刻,各大勢力的代表馬屁不要錢的拍過來,搔到了他心裡的癢癢處,小小的虛榮心空前無比的滿足。迎頭來的臭罵,讓他憋屈難堪,心裡不住的鄙視腹誹道:「師兄,你這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好人都讓你做了,頂包得罪人的事都落到我頭上。」
金松道長有點坐蠟,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蠢貨師弟弄得是昭然若揭。如果蒼松子不是他師弟,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蠢貨給拍死,什麼事可以賣弄得瑟,偏偏在對待倭寇上,你見死不救,還禍水東引,你阿爾金山做的就很不地道。這一次,不僅跟守護一族的梁子結了下來,連帶著華夏政府對阿爾金山也會有看法。
他可不是像蒼松道長一樣沒腦子,各大勢力的代表也是沒安好心,故意捧殺自己的師弟,把阿爾金山推出去得罪人,順帶著看看守護一族的笑話,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事至如此,只能亡羊補牢,解鈴還須繫鈴人,讓蠢貨師弟去頂包,心裡只能寄托於蒼松子能來得及把人給救下來,否則,阿爾金山不僅被守護一族仇恨,更為天下人所不齒。
「戰嵐刀勢!」山口春一聲暴喝,渾身氣勢蓄積到了頂點。沉下身子,全身猛力旋轉,雙腳交換移動,左右跳躍,揮刀橫掃。倭刀寒氣四溢,暴戾氣息肆虐,刀芒虛幻吞吐…
「彭、彭、彭……」
白色的刀芒和金黃的劍氣撞擊在一起發出震天的巨響,餘音不絕於耳。
山口春連劈十八刀,招式簡單明瞭,刀走直線,刀勢兇猛,沒有過多花巧,招招直指軒轅三祖的要害。第一波淋漓盡致的攻擊被擋了下來,不得不讓他眼瞳微微收縮,壓抑著胸口奔騰上湧的血氣,這一波攻擊,他並沒有佔到上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山口春的確是小看了軒轅三祖的實力,即使是重傷,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對付的。壓抑著胸口上湧奔騰的血氣,微微收斂氣勢,鬆了鬆麻痺的手臂,握刀虛指。
「噗!」軒轅三祖的老三軒轅天罡忍不住吐出一口暗紅的血塊,臉色蒼白,氣息晦澀,執劍的手微微有點顫抖。他沒有忘記在心裡把蒼松道長的女性親屬問候了一遍,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蒼松道長剝皮抽筋、熬豬油,點天燈。蒼松這老小子真是不當人子,
這一波大開大合的劈砍,軒轅三祖憑藉著「三才劍陣」才擋了下來,更是引發了他們的傷勢。一個小小的山口春還是留不下他們的,後面多了二十多個倭寇幫手,就有點麻煩。如果是沒有受傷,軒轅三祖隨便出來一位,都可以橫掃這幫倭寇。這可不是說大話,軒轅三祖老大軒轅天虹元神中期的修為,老二軒轅天淵和老三軒轅天罡都突破了元神期,讓他們對付山口春這個天忍巔峰(半步元神期戰力)的倭寇還不是手到擒來。眼前,他們是虎落平陽遭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
軒轅天罡也從身上掏出一粒綠色鬱鬱香氣的丹藥,肉疼地塞進了嘴裡。這個時候,不能再有所保留了,要是折在這幫倭寇手裡,守護一族和華夏的臉可丟大了。
軒轅天虹和軒轅天淵相視一眼,也都從身上掏出丹藥服用。能讓他們肉疼的丹藥的確很不簡單,很快,他們的傷勢好了很多,蒼白的臉變得紅潤,默默的調息著,恢復著傷勢,暗中擺好陣勢,等待著下一波的攻擊。現在,形式逆轉,時間拖得越長,修為恢復的越多。
山口春也看出了雙方的力量的逆轉,恨自己剛才一上來沒有殊死力拼,很好的機會錯過了。見時機不妙,大喝一聲:「走。」
「想走,哪裡那麼容易,給我留下來。」軒轅天罡一聲怒吼,手中的金色劍氣揮斬了出去。任誰被人追殺了半天,都不會有好脾氣,更何況在自己的國家地盤上,被一幫畜生倭寇追殺,這份仇恨值被無限的拉升。
「殺!」軒轅天虹一聲怒吼,手中的劍氣縱橫捭闔,蓄勢而出。軒轅天淵也不甘落後,手中的劍氣霹靂驚鴻,雷霆一擊。
「噗、噗、……」劍氣縱橫,血花四濺。
「啊,啊!…」
落荒而逃的黑衣人被金色的劍氣肆虐橫斬,如落般葉紛紛墜落。痛苦哀嚎一片,被劍氣腰斬,在血泊裡垂死掙扎,一臉驚懼的看著金色劍氣縱橫肆虐,死神的劍氣收割著逃命最後的生命氣息。(看小說就到——)
「八嘎!」山口春顧不上身邊徒子徒孫的死活,剛才為了逃命,不得把狠心把身邊的徒子徒孫推後了一把,這才逃過軒轅三祖的雷霆一擊,心有餘悸的一路狂奔。
「想跑,你給我留下來。」軒轅三祖合力揮出守護一族最強一劍「龍霸天下」,一道巨大的金色劍龍蘊育吞吐,霸道睥睨。
「斬!」軒轅天虹一聲怒吼,
「彭!」金色劍龍跟白色的刀芒撞擊在一起,山口春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
「轟!」
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字型深坑,山口春死狗一般躺在坑底,渾身筋脈盡斷,充滿仇恨的眼眸不甘地怒視著天空。
「呼!」軒轅三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這一擊耗盡了他們所有的靈氣,以手拄劍,努力的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為了能留下山口春,他們不得不使用了家族得禁招,這一招消耗頗大,反噬的力量讓他們傷勢更加重了。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這麼精彩的大戲,我蒼松子盡然錯過了。可惜、可惜!」蒼松道長來的是不情不願,心裡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人到了,卻不願意出手,一看軒轅三祖都捨得掏出保命的丹藥,就索性作壁上觀。沒想到,這小倭寇膽也太小了,這麼不禁打,一招給放趴下,讓他很不厚道的想到:「這該死的小矬子是不是窯子逛多了,銀樣蠟槍頭,剛才還跟死了親爹一般給力,一交手,就萎縮了。還有,這三個小子不會吃的那啥藥,打了雞血,這麼的虎猛。」
「該死的老雜毛,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個老東西真的不當人子,殺人越貨,還禍水東引,無恥之尤。」軒轅天罡耐不住火爆脾氣,脫口大罵。
「啪!」真真的一記耳光,響亮響亮的,軒轅天罡被閃懵了,他沒想到蒼松子會這麼直接**。裸的打臉,根本沒有半點顧忌。
「臭小子,嘴真臭。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我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蒼松道長憑生最好面子,被一晚輩指著鼻子罵,加上他跟軒轅三祖的父親有點舊怨,更加耐不住性子,哪裡還記得師兄的警告,隔空一巴掌扇了過來。
「你這個該死的老雜毛,你才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老東西,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軒轅天罡老臉鐵青,半邊臉還紅腫著,他恨不得把蒼松子扒皮抽筋、剔骨割肉、熬豬油、點天燈,這樣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啊,氣死我了,你們竟敢罵我有娘生沒娘養,你們都是在找死。」蒼松道長氣得鬚髮筆直挺立,咆哮怒吼著。軒轅天罡犯了他的忌諱,他真的是有娘生沒娘養,爹死娘嫁人,這是他心底永遠的恨,也養成了他自卑偏好虛榮的乖戾性格。
「老雜毛,你能罵我,就不能回你,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我呸!」軒轅天罡鄙夷的唾了一口,他不相信蒼松子老雜毛能拿他怎麼樣,跟老子打嘴仗,爺甩你十八條街
「住口,老三。蒼松子前輩,晚輩多有得罪,請前輩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老三一般見識。」軒轅天虹站了出來,訓斥了三弟,主動給蒼松子道歉,姿態放得比較低。他知道這個性格乖戾的老道士,做事全憑喜好,從來不計較後果,也算是一奇葩級別的人物。眼下,還是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這個場子以後再找回來。
「哼,現在道歉,晚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給我過來,」蒼松道長虛手為爪,朝著軒轅天罡輕輕一抓,眼見著軒轅天罡如乳燕歸巢一般要落入他手。
「不要,前輩。」軒轅天虹和軒轅天淵失聲叫道。
「臭小子,今天我要讓你嘗嘗剔骨抽筋的滋味。哈哈…」蒼松道長意氣風發的大笑,得意的看著軒轅天罡在他的爪影裡掙扎。
「啪!」蒼松道長的笑聲戛然而止,捂著紅腫的臉屈辱的後退。
「哼,不要臉的老雜毛。一百年未見,還是這個死德性,半點長進都沒有,跟小輩過不去。這也難怪,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真是欠揍。」虛空出現一身著金色長袍的老者,氣勢霸道睥睨,隱隱有皇者之氣,一臉鄙夷的看著蒼松道長。
「軒轅傲博,你這個該死的鼠輩,你敢暗中偷襲,老子跟你拼了,今天有你沒我,舊賬新賬一起算。」蒼松道長捂著紅腫的臉,心裡暗暗忌憚,嘴上還不願意饒人。
「呸!就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也配,如果是你師傅騰蛇客青蛇道長前來,那還差不多。就你阿爾金山那七根廢材,還叫什麼狗屁七子,回家吃屎還差不多。」軒轅傲博鄙夷的嘲諷道,眼前蒼松道長在他看來就一小丑。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阿爾金山想打守護一族的臉,那我就狠狠踩你阿爾金山的臉。
「你,你等著。」蒼松道長色厲內苒的說道,步步後退,暗中準備逃。眼前這個軒轅傲博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他生起無力抵抗的心思。百年未見,軒轅傲博已經突破了枷鎖,修為更進一步,一身氣勢不在自己的師傅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他明智選擇了後者。「跑!」
「哼,我讓你走了嗎?想走,我送你一程。」軒轅傲博手中閃爍著一條若隱若現的迷你小金龍,輕輕一揮,金龍如影如隨的追了過去。
「啊,不要。」蒼松道長痛苦驚懼的哀嚎,失神的看著身後追來的金色小龍。
「彭!」
「噗,哎喲!…軒轅老狗,這次的仇,我蒼松子記下了,來日定當厚報。」蒼松道長深受重傷,蜷縮在金雕上,很沒有底氣的威脅道。
「哈哈!,老雜毛,你也有今天,下次,不用父親出手,我親自收拾你。」軒轅天罡憤恨的說道。
「住口,三弟。」軒轅天虹呵斥了一句。
「呃!」軒轅天罡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趕緊上前行禮。
「爹,我錯了。」軒轅天罡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手足無措的看著霸氣凌絕、睥睨縱橫的父親。
「你還知道錯,這次算是給你個教訓,看下次還能不能管住你那張破嘴。本來不需要如此大動干戈,被你這麼一攪合,跟阿爾金山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軒轅傲博很是沒好氣的數落著自己不省事的老兒子。
「爹,結就結下唄,我們又沒做錯什麼?是那個老雜毛不當人子,故意禍水東引。剛才你不是說阿爾金山不過就是幾塊廢材,不值一提,有什麼好怕的,等我傷好了,我滅了他們。」軒轅天罡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心裡最是記恨上了蒼松道長。
「哼,廢材,要是他們真的是廢材,你算什麼?這件事到此結束,以後誰也不許提起。守護一族要的是平衡,不是打壓,明不明白?」軒轅傲博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是。」軒轅天罡趕緊閉嘴,一個廢材自己尚且對付不了,人家若是廢材,那麼自己比廢材更廢材。
「好了,我們走吧。」軒轅傲博吩咐道。
「等等,好像忘記收拾那個倭寇了。」軒轅天罡四處尋找著。
「早跑了,還找什麼?走。」軒轅傲博冷冷的說道,很有深意的朝大字型的深坑看了一眼。這次,守護一族算是丟了大臉,還好阿爾金山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被自己打了臉。
「噢!」軒轅天罡懊惱不甘心的走了………
「噗,八嘎。」一隻手扒著亂石,狼狽的爬了出來,心有餘悸的看著遠處的四個小黑點,他知道那道睥睨的眼神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偽裝,為什麼還要放過自己,山口春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踏足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