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笑陽,我寧願你恨我,而不是這樣看不見我的存在。」滿口的酒氣,閻震伸手抓住了安笑陽的手,臉上帶著苦澀的笑,睜著眼,深情的凝望著眼前臉色平淡的安笑陽,沒有愛麼有恨,這卻是最嚴厲的懲罰。
「放手。」看著那抓著自己的手,修長尊貴,保養的極好,安笑陽甚至想起當年第一次牽手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竟然滿心的激動,甚至不在乎牽住自己手的是一個男人,愛的義無反顧,甚至擔心大哥會反對,而隱瞞著大哥,偷偷的愛著,偷偷的幸福著,只是夢醒的太快,醒的太殘忍。
用力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閻震握的用力,安笑陽冷淡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股疏離,靜默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只是目光不再看地毯上的閻震一眼。
抬頭看著冷漠無情的安笑陽,閻震心頭一痛,忽然的一個用力直接的將人給拉坐到了地毯上,不給安笑陽掙脫的機會,快速的圈起手臂狠狠的抱住這個想念了,深愛了十年的人。
「怨也好,恨也好,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的,笑陽,你認命吧。」一字一字從薄唇裡吐了出來,緊緊的抱住安笑陽,閻震那絕美傾城的臉上此刻才有一股了活力和生機,就算他恨自己,怨自己,這一輩子,閻震知道自己都不會放手,絕對不會再放開他。
「那個希亞,讓她死了這條心,笑陽,你知道我不是善男信女,你可以繼續不理會我,漠視我,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絕對不可能」閻震語調裡多了一份犀利和堅定,那美麗的丹鳳眼此刻危險十足的瞇了起來,眼中迸發出銳利的光芒,就算不擇手段,自己也絕對不會讓笑陽有機會和其他人在一起。
嘲諷的冷笑著,閻震抱的緊,無力掙脫之下,安笑陽那俊美瀟灑的臉龐上此刻卻是滿滿的譏諷和冷意,「我要和誰在一起,和誰結婚生子,跟你無關吧,閻震,不要忘記了當年的千幽已經死了,死了十年了,而我是安笑陽。
「不可能」低吼聲憤怒的響了起來,閻震猛的扳過安笑陽的臉,激烈的吻猛的壓了下來,啃咬的帶著狂野和十年來的思念,狠狠的吻上了安笑陽柔軟的唇。
身體一怔之後卻是激烈的掙扎,安笑陽緊閉著牙關拒絕閻震那滿口的酒氣蔓延過來,用力的掙扎之下,唇角甚至微微的被咬破,血腥味蔓延上來時,安笑陽終於眼神冷了下來,橫手直接的劈在了閻震的後頸處。
眼前一黑,狹長的丹鳳眼裡帶著縱容的溫柔,閻震緩緩的閉上眼,只是雙手卻依舊緊緊的抱住懷抱裡的安笑陽,直接的昏厥在了他的懷抱裡。
「混蛋」被強吻了不說還被咬破了嘴唇,安笑陽直接的將閻震給甩開,任由他倒在地毯上,粗重的喘息著,抬手憤怒的抹去嘴上的血跡,仇恨的瞪著昏厥在地毯上的閻震。
喝了這麼多酒?看著茶几上合地上散落的空酒瓶,每一瓶都有十萬,這麼一喝就喝了上百萬,安笑陽將空酒瓶一一的收進了垃圾桶,一般富豪最多收藏上一兩瓶這樣頂級的好酒,韓雋風這麼多年來才收集了這十來瓶的頂級好酒,竟然被他們當二鍋頭直接的給灌下去了,真tmd暴殄天物。
剛收拾好,安斯宇卻已經打開門快速的進來,瞄了一眼客廳裡的安笑陽和醉倒的閻震,快速的向著安夜的臥房走了過去,當看見安夜已經沉沉的睡在了被子裡這才安下心來。
「怎麼回事?」安墨晨冷沉著面容,看了看閻震,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安笑陽。
「喝多了,我也剛回來。」一聳肩膀,安笑陽直截了當的撇清關係,微微的側過臉,拒絕安墨晨的視線落在自己破裂的嘴唇上,真是夠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男人給強吻,安笑陽臉色陰鬱了幾分,恨不能一腳直接踹向地毯上昏厥的閻震,只可惜他昏過去了,即使踢了他也感覺不到痛。
「將人送進臥房去,這樣像什麼樣子。」直接的下著命令,安墨晨走過去將窗戶給關上,拉上了窗簾,將剛剛收集的各個學校的資料拿了出來,認真的閱讀起來,要為安斯宇選擇一個最好的小學就讀。
「舅舅,斯爾第不錯,我很喜歡這樣寬鬆的教育模式。」安斯宇也關上了臥房的門,走到安墨晨身邊,兩人專注的討論起來,在斯爾第,只要可以保證成績在a以上,甚至上不上課,學校都保護理會,而且早上有課,下午卻全都是自習,自由選課讓安斯宇下午的時間很充沛,這樣自己還可以繼續接受東方組織的特訓,只是要對媽咪保密。
看著地毯上的閻震,安笑陽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彎下腰將人給攔腰抱了起來,雖然臉上還是帶著怨恨和惱怒,卻依舊無奈的將人向著臥房抱了過去。
為什麼還要出現?直接的將閻震扔在床上,安笑陽冷漠的看著昏厥過去的俊臉,都說自己夠俊美,那是因為這些人沒有見過閻震,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絕美。
那眉眼都是風情,睡著的時候,濃長的睫毛輕垂著在眼下投出一圈小小的黑影,挺直的鼻翼之下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張啟著,絕美傾城,如同ps出來的人一般,可是如果他睜開眼,那股與身俱有的高貴和邪魅會讓讓驚覺這樣美麗的男人,卻高貴不可攀,危險裡透著誘惑的魅力,讓人如同飛蛾般撲了過去,到最後被灼燒成灰燼,灰飛煙滅。
因為只穿了單薄的襯衫,似乎有些的冷,昏厥的閻震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如同不設防的孩子一般蜷縮起身體,似乎這樣可以暖和一點。
自己為什麼還要被這樣的人所撩撥,安笑陽沉重的歎息一聲,拿過一旁的被子給閻震蓋上,而隨著目光不經意之間掠過,襯衫開了好幾粒扣子,露出那白皙的胸膛,可是讓安笑陽動作一怔卻是因為似乎剛剛在閻震胸口看見了一個傷疤。
自己眼花了吧,閻震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受傷?疑惑著了片刻,安笑陽最終還是伸過手再次的解開了一粒襯衫扣子,拉開襯衫,赫然看見閻震胸口處的一個圓形的傷疤,那是槍傷?
震驚著,這樣接近心臟的位置,根本是致命的傷,學醫多年,安笑陽幾乎可以肯定只要子彈再偏上半厘米,就是一槍斃命的危險,什麼人能傷的了閻震?
忽然安笑陽猛的愣住,俊美的臉上血色盡失,顫抖著手指撫上那子彈穿過後留下的傷口,傷口平整緊致,看得出傷口痊癒之後,他就沒有做任何的處理,所以傷疤才會如此的清晰,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這樣的傷痕不是遠距離射擊留下的,而是將槍口抵著胸口開槍留下的傷痕。
不相信有人能這樣傷害到閻震,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是閻震自己自殺時留下的,安笑陽幾乎不敢相信,指尖之下是那撲通撲通沉穩的心跳,他為什麼要自殺?而且這傷疤看起來有十年了。
還有意義嗎?在不相信自己,將自己丟進監牢裡自生自滅的時候,又何必在自己死後自殺呢?閻震情緒混亂的波動著,安笑陽猛的收回手,大步的,帶著一股慌亂的逃離快速的拉開門走了出去,砰的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起,讓客廳裡的安斯宇和安墨晨將疑惑的眼神看了過去。
「我沒事,等寶貝醒了,就說我在樓下等她。」太大的衝擊之下,安笑陽快速的拉開門向著樓下走了過去,餐廳早已經裝飾一新了,只等著開業,舒適而溫馨的部署,優雅的格調,打開燈,淡淡的光芒讓整個一樓店舖顯得格外的溫暖。
走向吧檯,安笑陽動作緩慢的煮著咖啡,思緒卻還是停留在剛剛臥室裡閻震胸口的傷疤上,當年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可是想要重新的活下來,不但要克服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更需要忘記那個曾經愛過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失眠過多少夜,每天靠著安眠藥才能入眠,常常在噩夢裡驚醒過來,甚至有一年的時間裡睡覺的時候,安笑陽甚至不敢關燈,怕睜開眼的時候自己還拿血腥黑暗的監牢裡,怕身邊的一切都是自己精神崩潰後的幻想,所以他需要開著燈入睡,將寶貝的照片放在枕頭下,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千幽已經死了,而自己是重生的安笑陽,是寶貝的二哥,黑手黨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了。
濃郁的咖啡香瀰漫在空氣裡,倒上一杯咖啡,安笑陽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放鬆著自己的身體,那個時候,如今想想已經無法說是誰對誰錯,自己愛的太過於單純,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黑手黨,而閻震那時正努力的想要收復巴勒莫家族的權利。
所以很周密的計劃,自己一味的想要幫助閻震,卻被利用被陷害,等到真相揭曉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閻震那憤怒陰冷的眼神,不聽自己的解釋,執意的認為自己背叛了他,所以將自己丟到監牢裡任由手下處置。
如果當年自己精明一點,不會被利用掉進陷阱裡,如果當年閻震可以多相信自己一點,他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如今,十年了,自己早已經不是那個愛的癡傻的千幽,一切都過去了,再想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慢慢的啜著咖啡,安笑陽漸漸的平復著波動的情緒,俊美如斯的臉上緩緩的展露出那股瀟灑不羈的丰神俊朗,結束了,十年前就結束了,安笑陽搖搖頭,再次的喝了一口沒有加糖和奶的黑咖啡。
如今閻震已經成功了,他已經是黑手黨的首領,而自己是醫療界的聖手大夫,他們之間太遙遠,早已經跨不去了,而且自己也怕了,怕當年的一切在重複一遍,一次就讓自己差一點死去,再來一次,安笑陽懶洋洋的勾著嘴角,灑落不羈的笑容裡隱匿著不為人知的苦澀,真的結束了,自己和閻震就該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再有相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