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升級進行時
踏進聯盟中心的大門,兩排的傭兵們畏畏縮縮地退到兩旁,讓出一條路來,皆以驚詫的眼光瞪著我們。我滿不在乎地甩甩頭,大踏步湊到禿頂老頭的窗口前。
「喂喂!這是我們剛才的戰利品!按上面說,我們可以得到榮升勳章!」我邊說邊把手上的決鬥契約書遞過去。
禿頂老頭未理,瞥了一眼身旁悠哉游哉看好戲的捷克,突然說道:「小子,奉勸一句。你們剛才的行為愚蠢極了。」
我無趣地白了白眼,不以為然。
捷克接過話茬:「小傢伙,我說過我看中的人一定會給予他幫助。現在我只告訴你一句話——」
我洗耳恭聽。
「初出茅廬,鋒芒畢露。這是你現在的寫照——你會有麻煩的!」
我原以為他會批評我不該大開殺戒,沒想到竟說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
「小子,你一開始就做錯了。你不應該和老虎結仇,更不應該和虎翼傭兵團火拚。你們現在在傭兵聯盟裡毫無地位又沒有任何結盟兵團,如果其他強者傭兵團看你們不順眼,很有可能會被圍剿。」說完,禿頂老頭意味深長地砸了砸嘴。
我表情一愣,面色稍有凝重。
「謝謝你們提醒。」凱斯猛然接過話,一把拉過我,表情沉靜地看著他們。「我們會當心的。」
紅髮捷克頗有些無奈地擺擺頭,彷彿認識我們很久似的,說道:「你們不能太遷就他了,這樣對他不好。」伸手指了指我,繼續說:「這傢伙其實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你們應該阻止他。」
我詫異地瞪著捷克的火紅頭髮,不滿地叫道:「我,誰說我是孩子?我哪裡不成熟了?!我……」
阿諾順勢推了推我的肩膀,一聲大笑:「好了洛小子,你也別狡辯了,老實承認就是了!」
「亂講!我,我,我……」
阿諾連推帶拉把我拽到了禿頂老頭面前,脫開了捷克的話題區。
凱斯望著我的活蹦亂跳的背影,微微一笑,抬腳跟了上來,淡淡地對身後留下一句話。
「有些時候,他其實比我們真實直接多了……我不覺得遷就他有什麼錯。」
身後,捷克微微一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喂喂!我們到底能不能升級啊?老是頂著個e等的小名號,太沒面子了啊!」我把不滿轉移到了默不作聲的禿頂老頭身上,一邊說還一邊敲打著窗口的大理石。
老頭瞥皮眼,伸手接過魔法紙核實。一分鐘後,老頭淡淡飄出幾句話。
「別吵了。聽著:和虎翼傭兵團的決戰,惡魔傭兵團勝——沒有一個活口,不能增加傭兵團人數,總結為e級;得到傭兵團獎勵徽章,『惡魔』升級,總結為d;剿滅的團隊為b級,得到跨級戰鬥獎勵,總結為c級。嗯嗯……完了。」
「什麼?完了?那我們,我們是……」
「現在的惡魔傭兵團是——c等小團體。」
倒!「怎麼才升那麼點啊?」
老頭挑了挑眉,不滿道:「已經很快了,有些兵團幾年努力下來也才升了一級,你連升兩級應該抱著枕頭做夢都傻笑了。挑剔什麼!」
「可是,可是……那我們要怎麼升級啊?我想快快進到傭兵團前十強之中啊。」
「門口,有告示。」說完老頭理也不理我們,繼續自己的工作。
怎麼這些人轉變得那麼快啊?前一刻還熱情地和你閒聊,下一刻就冰冷相待了。真是莫名其妙……我搖著頭,招呼身後的同伴就往門口過去。
火熱的陽光下,草叢裡沙沙作響,不時有幾隻莫名的動物急竄而過,劃破瞬時的寂靜。一陣詭異的大風掠過,天空忽然落下無數閃亮的雷電魔法,剎那間——
天地隆隆作響,熱血飛濺,鴻鷗急掠,混亂持續不斷,彷彿某個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聲……
「啊!啊!啊!我們這樣砍豬要砍殺到哪年哪月啊?好像蒼蠅一樣多,死也死不光似的,鬱悶啊,麻煩死了」某個銀髮的傢伙正仰天長歎,發出一陣一陣持續不斷的抱怨,手上的攻擊魔法卻沒有閒著。
另一個金黃色頭髮的傢伙頗為無奈地頷首,附和吟唱道:「啊!那血,四處飛舞的鮮血,正渴望著無盡的殺戮;那風,肆意竄飛的風,正尋找著沉悶的鮮活……啊!有多少人厭煩這無聊的時刻,有多少人壓迫在這寂靜的空氣,生命,怎能沒有精彩?戰鬥,怎能沒有對手?……」
「好了好了。羅林,我知道你歌聲很美創作力很強,可是在這樣的時刻你唱這樣的歌……哎,我更鬱悶了……」
羅林裂開嘴一笑:「呵,還不是你自己看了告示,說要提高傭兵團等級來這裡執行任務的?那麼多的野豬,夠我們殺一段時間了。」
阿諾大笑著湊上來,故意聲明道:「如果照這樣下去沒大礙的話,我們還要做256410次這樣的任務才能升到b等級。不過前提是,有足夠的野豬讓我們殺。呵呵!」
「啊啊啊還要那麼多次?我,我不行了」
我一下子攤倒在地上,雙手展開,全身呈大字形仰躺著,嘴裡嘀咕著:「我不幹了!太無聊了!累又累死無聊又無聊死,結果成果才只有那麼一點點」我這才真正明白到禿頂老頭說的升級的艱難。
凱斯,阿諾也停止了攻擊,坐倒在草地上,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沒有作聲。
一旁的野豬們趁機四處狂笨,全部沒命似的試圖逃開這幾個恐怖「屠豬人」的勢力範圍。據那一頭命長的老豬回憶,不知從某一天起,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屠夫」突然從天而降,帶著恐怖的力量四處殺害他們的同伴。方圓百里幾十個野豬巢已經被徹底剿滅了!
恐怖啊恐怖!想他們叢林野豬早些時候可是這裡的一方霸主啊,昂首闊步四處殺人放火肆無忌憚,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數萬頭巨獸的「群豬攻擊」。沒想到此一時彼一時,曾經狂妄的野豬們被這些恐怖的屠夫三下兩下消滅了近一半!
哎世事難料啊!野豬王蜷縮著悶在一個小小的坑洞裡,對著剩下一些僥倖存活的手下們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