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隨著財政危機的暫時解除,唐同名下的產業也漸漸走上了正軌,有了安霄,胡吹楊他們的幫助,唐同手頭上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了,但唐同沒能安生的過上幾天好日子,便發現自己的軍隊中存在著一件很危險的傾向。!!
唐同手下現在有了一千二百名的正規士兵,一千三百來名由流氓,水寇組成的編外隊伍,這編外的隊伍且不說它,唐同手下的這支正規軍隊的性質也在悄然的發生著改變。
這一千二百名士兵原本都是窮苦的人家的出身,在訓練上是一直很刻苦,這一點唐同還是很滿意的,唐同一直派人教這些士兵讀書認字,經過一年來的時間,有很多的人已經能夠順利的朗讀文章了,簡單的加減乘除一般也都會算,本來能取得這些成績,唐同的心中應該是很高興的,但唐同發現,隨著物質生活的提高,這些士兵的思想也開始走向墜落。
首先是軍隊中的嫖賭現象悄然興起,然後是軍隊中那些小旗總旗的開始在隊伍中拉幫結派,更讓唐同難以容忍的是,竟然出現了三個逃兵,而這三個人之所以會逃走,是因為有人給了這三人一千五兩的銀子買下了這三人手中的槍和子彈。
為這件事,唐同當即也徹查了編外的那支隊伍,好在那編外軍中,由於訓練用的武器是統一管制的,當天訓練時發到各人的手中,當天訓練完後就會全收起來,到是因此沒有出現槍支丟失的現象。
對於這三個逃兵,唐同用最嚴厲的方法把這三人掛在了長桿上活活曬死,唐同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購買這三支槍的人竟然是倭人,好在這事情發現的早,這三支槍都給追回來了,那兩個倭人也被唐同和柳生三郎殺了。
這兩個倭人的主子是新近崛起的大倭寇鄭芝龍,這個鄭芝龍在後世雖然有人不認為他屬於倭寇範圍,但在明朝時期,官府確實是把他們定義為倭寇組織。
事實上,這個靠倭人起家的的鄭芝龍,與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明朝把他定義為倭寇並沒有錯,只是鄭芝龍生了個好兒子鄭成功,為了民族英雄的光輝形象,後世的人才會使勁的給鄭芝龍翻案,兒子英雄,他這當老子也不能身家不清白了不是。
唐同有鑒於自己手下的軍隊中出現的這些問題,唐同在心中尋思了幾天,想到後世那支在毛太祖手下的鐵軍,那支百折不撓,沒有任何困難可以壓垮的鐵軍,唐同的心中不由的一動,只有那種有理想有中心思想的軍隊,才能在戰火中漸漸煉成一支鐵軍。
唐同自然不敢奢望自己手下的軍隊也能成為那種小米加步槍,卻能打敗別國洋槍洋炮的鐵軍,他只希望自己手下的軍隊在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後,能夠成為一支可以打垮其它任何軍隊的百戰雄師。
要想手下的這些人有理想有中心思想,在這個時代,最好的手段不是軍規,而是文章和戲曲的宣傳,就像白蓮教,義和團一樣,只不過他們用的是迷信思想讓那些人悍不畏死。
唐同首先嚴禁手下軍隊的嫖賭行為,然後讓唐家大劇院排演了二出劇目,一個是傳統的話本《楊思溫燕山逢故人》,經過唐同親自改編後,突出了劇中金人的殘暴與血腥,也突出了漢人在金人的鐵蹄下那悲慘的命運,另一個劇目是改編後的話劇《白毛女》,唐同將歷史的背景放在了明朝,地點放在了關外建奴佔領區,那個惡霸已經不是黃世仁,而是那個投靠了建奴的漢奸李永芳,唐同手下的士兵都是窮苦人出身,唐同相信,這個《白毛女》一定會引起這些士兵的感同身受。
由於唐同將一些正在進行商業宣傳的戲班子招了回來,唐家大劇院有了足夠的人手,所以這二個劇目同時進行了排練,首先進行演出的是《楊思溫燕山逢故人》,為了不出現象後世那樣出現槍殺反派演員的事情出來,唐同命令所有看演出的人都不允許帶任何武器進場,唐同的這個命令雖然下的有些奇怪,但唐同在衛鎮所這個地方是一言九鼎一手遮天的人物,自然不會有人敢不遵守唐同的命令。
唐家大劇院是一個大棚似的地方,頂上是用竹子搭成的,上面壓著茅草,四周圍了一圈二米來高的牆,裡面有一排排連在一起的木凳,一次可坐近五百人,戲台到是花了一些錢佈置了一下,看上去有一點兒象後世八十年代縣城裡的舞台。
唐同帶著一家子前來觀看,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中間了,唐同左邊是陳玉嫻,右邊是蘇琴,懷中抱著沅兒,可謂是享受著齊人之福了。
由於有唐同在,那些士兵自然是不敢高聲喧嘩了,等待沒多久後,戲便開演了,首先出場的是楊思溫的嫂嫂鄭意娘,這個扮演鄭意娘的演員長的不錯,甫一出場便讓眾人的眼睛一亮,若非是有唐同在,只怕就有人要高聲叫好了。
劇情的前一段渲染了鄭意娘他們的幸福生活,然後是國破後百姓的流亡景象,及至鄭意娘被擄時,陳玉嫻與蘇琴都不禁流下了眼淚,再後是金酋撒八太尉對被擄漢人的殘忍虐待與凌辱,劇情演到了這裡時,已經有一些士兵為之激憤不已,小聲的咒罵開了,等演到鄭意娘不堪被辱,自縊梁間時,陳玉娘,蘇琴,柳如是甚至紅娘子都哭出聲來,大部分的士兵的情緒都有些激動,其中有一個愣頭青的士兵,更是突然跑向舞台,一邊嘴裡還大罵著,要把那個演鄭意娘的演員救下來,好在唐同早有準備,在舞台兩邊戒嚴的人把那個士兵給攔了下來,沒有打擾到劇情往下演。
演出結束後,唐同也沒發表什麼演講,而是給手下的全體士兵佈置了一個任務,讓他們回答一個問題:如果建奴打過來了,你們該怎麼做?
由於唐同手下的這些士兵現在都是識字的,所以唐同要求他們每人都寫一份答題,唐同將把這些人的答題貼在軍營中,讓他們每個人都不要忘記自己所說過的話。
三天後,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答題都交上來了,其中竟然只有百分之三十多點的人表示自己那誓殺建奴的決心,百分之六十的人對建奴只是進行了聲討,還有百分之二左右的人卻把矛頭對準了朝庭,認為建奴能夠寇犯京城,都是因為朝庭沒用的結果。
這份結果,讓唐同感到了思想教育的任重道遠,儒家中理家的思想在大明百姓中的根深蒂固,大多數的人已經沒有了什麼血性,想當初靖康之恥後,抗擊金人的義軍何等的之多,單是宗澤登高一呼,便有八十萬義軍來投,大宋能保下半壁江山,這些義軍是功不可沒的,但自從理家思想橫行後,抗擊元軍的義軍少的可憐,而歷史上上明亡之時,抗擊建奴的義軍更是少的可憐,那些地主豪強們,根本就沒有幾個象靖康之時那樣,出錢出力組織抗擊的義軍,而是爭先恐後的向建奴投降,這其中,極度偽君子的理家思想影響可說是大矣。
唐同知道,要想改變這些人的思想不是一時三刻的事,但不去改變卻是不行的,需要時間也需要手段,現在離大明亡國還有十三年的時間,唐同倒也不用著急,有十年的時間,足以培養出新一代的人來。
《楊思溫燕山逢故人》的劇組演出三天後,便去了海邊給那支編外的隊伍演出,至於對這些流氓和水寇是不是會有教育意義,唐同也只能是做一點算一點了。
第四天是《白毛女》的演出,這個劇目的劇情更貼近這些窮苦人出身的士兵,經過唐同的改編後,盡量的對觀眾進行煽情的手法,當演到楊白勞因為不小心把主子李永芳的一隻羊給養死了後,為此惡霸李永芳強行霸佔了喜兒,把楊白勞一家弄的家破人亡。
這一次,哭的不只是陳玉嫻她們這些女的,有一些家中有類似遭遇的士兵也哭了出來,一個個把台上的惡霸漢奸李永芳想像成了自己家鄉的惡霸,對李永芳痛恨不已,場下觀看的士兵隨著劇情的往下演,越來越多的情緒激動起來,雖然有唐同在場,但喧嘩的聲音還是越來越大,最後又有十來個人跑出來要打那個扮演李永芳的演員,唐同在哭笑不得的同時,唐同不得不站出來制止眾人的喧嘩,否則這戲沒法往下演了。
唐同跳到舞台上,掃了一眼台下的眾人,大家見唐同站了出來,一時間便都不敢再說什麼,眼巴巴的看著唐同,靜候著唐同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