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撞破
第二日,艷陽高照,是難得的好天氣。方雅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一樓洗衣房的洗衣機開動的聲音一直沒有停,床單、被套不斷被方雅拆下來洗了,不但她一樓的,還有二樓客房的,當然,最後是任遠的。
方雅進房間要拆床套時,任遠說很乾淨,不用洗了,但方雅不肯。使喚丫頭如此主動要求事做,任遠只得由她。
任遠在陽台上看著方雅在院裡鋪張開曬被子的木架,心裡對這個偏執狂的女人有些佩服。
方雅背對著陽台,但直覺告訴她,任遠正在樓上望著她。
方雅臉上微露得意之色,手上卻不停,展開的正是任遠的被套。
任遠看不到的角度,方雅湊鼻子聞了聞,味道淡了一些。任遠在樓上說不用洗,很乾淨。方雅拿下一樓時很惡趣味地看了看,沒發現萬國地圖之類的,相反,真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方雅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但是還是止不住好奇。洗出來後,混了洗衣粉的味道,任遠的被套床單果沒有剛才好了。
這個任遠,難道是香妃,方雅心中想。
忙完了被套、床單,方雅並不滿足眼下的戰果。她這個大小姐,當然有些潔癖。這紅樓雖然還算乾淨,但這周圍整天工地建設,揚起的灰塵自然多。現在,方雅還得去把窗簾取下來,趁著這個大太陽一併洗了。為了紅樓的大清洗,方雅特別打了電話給負責施工的經理,讓他今天停工一天。不停工的話,灰塵到處飛,根本沒辦法曬。
任遠回到房間,看他的書去。
看了一會,任遠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哎呀」一聲。任遠下樓,來到一樓客廳,就看到方雅蹲在地上,臉上很痛苦的樣子,手撫著她的右腳踝,旁邊是一張移過來的桌子,看架勢是站在桌上取窗簾,一不小心摔下來了。
「怎麼樣?」任遠問道。
「沒事!」方雅咬著牙齒說道,一股鑽心的疼從腳踝處傳來。
「我扶你到房間裡休息。」
方雅不想讓任遠扶,手撐著地掙扎著想站起來,很沉,起不來,突覺身子一輕,整個被任遠扶了起來。方雅想推卻沒力,這個時候顯出她小女子的柔弱了。方雅暗氣,卻沒辦法,只得依在任遠身上。這一依,男人堅實的力量感很清晰,另外,任遠身上極好聞極自然的味道沁入鼻中呼吸中。方雅垂著頭,臉有些發燙,就覺得回房這段路程無限漫長,心中氣惱,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任遠好像在作怪,但奇怪的是,方雅心頭又有些希望這段路程漫長。
方雅少有這麼與男人接近過,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有著自然氣息的男人。方雅不同陳可欣,又正是年華,對男女之間的**亦是強烈,獨自一人常會想到男女之道。若不是這樣,方雅也不會以春夢的形式夢到任遠。但是,這樣天性的**卻被方雅極強大的理智壓住,一方面她對商場上以及構築屬於她的商業帝國有著更強烈的**,這個**壓制住了她,而另一方面,方雅深深警惕自己是女性這一本身的弱點。
有專家稱,真正的性愛的快感是只有女人才能體會,作為男人,噴薄的只是剎那,更多的快感是來自征服一個又一個女人這個過程的,因此男人的性快感夾雜太多心理的因素,而女人卻是可以純**意義地享受。方雅知道自己是個**很強的女人,因此才格外害怕**的快樂讓自己沉淪,喪失理智,更怕喪失自己卓然獨立的地位。她方雅,絕不會做依附於男人的女人。在刻意之下,方雅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冰山美人。
但是,此刻她就有些像是「依附」在任遠身上一般,雖是不得已,但是,與任遠的接觸,其實頂多也是半入懷狀態,這種感覺卻讓方雅有些感覺到誘惑。方雅不禁想,是不是每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都讓這樣,還是僅僅就限任遠?方雅無法去比較。
當方雅坐到床上時,心情終穩定下來。她想到,來到紅樓,適當地誘惑任遠刺激蘇晨,不就是本來計劃好的內容嗎?
方雅坐直了,腿也伸直了,感覺好一些了,抬眼卻看到任遠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方雅立刻豎起眉頭,道:「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我方雅,不會這麼無聊!」
任遠笑了,道:「我可沒這麼想。」
方雅突然生氣,是猜到任遠心裡一定認為自己是故意的,然後藉機兩個人親近之類的。一想到任遠可能這麼想,方雅頭皮就炸,驕傲的個性就要頂著的嬌軀發作了。方雅的胸脯有些高起低落起來,但是,任遠的手一撫著她的腳踝,方雅立刻平靜下來,就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著自己脆弱的正在哭泣的腳踝。
「疼不疼?」任遠的聲音透著真誠。
方雅心中一蕩,奇怪這傢伙還會關心人啊,嘴上說道:「有些疼。」
「別動,我給你看看。」說著,任遠的雙手給人感覺是盡情「撫」著自己的**。方雅就感覺傳來一陣陣酥麻溫熱的感覺,竟非常舒暢。方雅咬著嘴唇,頭垂下。方雅知道自己臉已經很紅了,基本已是嬌紅欲滴的樣子。天,竟有陣陣的快感竄上來,這個傢伙在做什麼啊?方雅想開口喝止,但是卻又很捨不得這種感覺。其實,這快感只是因撫平那痛覺而產生,並非是別的什麼快感,方雅完全想岔。
任遠撫完了,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方雅的聲音有些變調,小聲道:「好多了!」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面響起蘇晨這個該死妮子的聲音:「喲,誰這麼大清早晾曬這麼多東西啊,是不是想毀滅證據啊?!」
任遠笑著站起身,出了房間。
方雅不知怎的,覺得任遠非常寵他這個小姨子,心騰竟有一些醋意。
方雅馬上反省,自己這是怎麼呢?這時,想到蘇晨在客廳傳來的那些話,方雅禁不住心神失守,粉拳捏緊失控狀。方雅幾個強大呼吸下,終成功恢復了冷艷女強人本色。
蘇晨說道:「一大清早,好一個被浪翻滾的場面啊。」
「說什麼啊?」任遠的聲音,依然那麼不含人間煙火。
「咦,方總呢?」
「她在床上哩。」
任遠此話一出,房中方雅頓時又恨上任遠,一時間可謂「新仇舊恨」交加,心裡面連忙對自己說:鎮定,鎮定……
果然,蘇晨哪肯放過這個機會,聲音忽無比嬌媚道:「姐夫,你太壞了!」
方雅又一次頭皮發炸了,正要掙扎著起來,蘇晨這死丫頭就已經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馬上過來,假作關切道:「都這樣了,別起來,身子骨要緊。」
方雅臉色發青,剛才「被撫」的美好感覺徹底從心中趕去,冷冷說道:「剛才收窗簾沒站穩,崴到了腳。」
蘇晨立刻雞啄米式的點頭,道:「瞭解,瞭解,有些男人臉花了,也經常在外面說家中葡萄架倒了的。」
方雅感覺自己,快、要、暈、死、了。
蘇晨見狀正要再言語兩句,身後傳來任遠的乾咳聲。蘇晨瞬間換了詞,從嘴中蹦出的是問寒噓暖的話,「方總,不需要這麼認真,這樣,賭約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方雅聽到這話,心中一動,莫非蘇晨怕了,以她的直覺,蘇晨這個小姨子當的頗有些越位之感,「那怎麼行,我方雅說到的就要做到。」
「姐夫,上樓給我泡一杯茶好嗎?」蘇晨忽然轉頭對任遠喊道。
任遠聽到這話,自然上樓去泡茶,知道蘇晨有什麼話要對方雅說,卻不想讓自己知道。任遠樂得耳根清淨。
任遠在樓上呆了半個來小時,蘇晨上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任遠問道:「她妥協了?」
「沒了。」蘇晨答道。
「那你這麼高興?」
「哎呀,」蘇晨坐下,道:「姐夫你就不要打聽了。」
「不說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麼,方雅只是跟是說,現在公司有很大麻煩,她躲在這,沒人知道,圖清淨,便於思考。」
「你信?」
「至少解釋得通。她公司的的確出了狀況,這個我知道。當然,還有就是要和你攀關係。」
任遠點點頭,道:「估計是方嘉誠老爺子下的命令。」
「還有多少日子啊?」蘇晨問道。
「你自己不會計算嗎,也就三個禮拜。」
「女人要勾引男人,只要一個眼神,也就說,一秒鐘搞得定。」
任遠笑了,道:「對我有的信心好嗎,我在那麼一個關鍵時刻都剎住車了!」
蘇晨立刻明白任遠說的關鍵時刻是什麼時刻,而自己都快要忘了,這個沒良心的卻總是提起,什麼意思?蘇晨當下抬起腿,任遠反應也很快,一轉身滴溜離開了椅子。
蘇晨歎了一句,道:「要是姐姐在這裡就好,我們一家三口,多快樂啊!」說著,蘇晨半是展望半是幽怨的神色。
「怎麼個一家三口,還包括你?」
「怎麼呢?」蘇晨臉一紅,道:「我就賴著姐姐啦,和你們一起過日子!」
蘇晨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任遠從前嬉皮笑臉慣了,現在更是仙人自由無拘狀態,饒是如此,也被蘇晨的話當場噎了一下。
蘇晨立刻白了任遠一眼,大聲道:「想得你美。」
任遠嘿嘿一笑,不作聲。
蘇晨沉吟片刻,道:「要小心樓下的狐狸精,美女蛇。」
任遠點點頭,道:「我很小心了。」
「還要再小心,我看她從前對你挺不屑的,不過,現在看你的眼神,我提到你時都不對了,這是危險的信號。你沒成仙的時候姐姐就喜歡上,現在都成仙了,那得多招女人喜歡,這門我一定得把好!」
任遠笑了笑,道:「改天我把你的照片貼在院門上,當門神用。」
「可以啊!」蘇晨立刻說道。
蘇晨如風一樣來,又如風一樣走,來之前當然是不打電話,以圖抓個現形,不過,讓她既然遺憾有放心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苗頭。只是這一段時間,蘇晨忙得很,又是大案,找別人還不好。蘇晨只得時不時發短信過來問候一聲,諸如「你現在在幹什麼啊?」
這種狀態,任遠倒覺得蘇晨有幾分妻子的狀態。
任遠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愛,覺得自己與蘇晨的關係倒是越來越親近。這是好事,卻也是個麻煩。但是任遠不怕好事,也不怕麻煩,是以一切順其自然。任遠覺得蘇晨忙過這一陣,他的確應該教蘇晨一點什麼。她一個女人,做著律師這個行當,的確有些行走江湖的味道,身手是高,但是這個時代,各式各樣的奇能異士都有,有莫名的風險。
任遠想到自己給蘇晨那一疊符咒,使用手段的確有些落伍,得先燃燒然後吞下才有效,看是否能讓蘇晨只要一觀想到那符咒,就發生作用。任遠琢磨了一下,似乎有一個辦法可以,那就是給蘇晨吞下一張根本符咒,這樣只要一觀想,符咒就發生作用,這就等同蘇晨也就等同間接擁有了一定法術。
任遠說幹就幹,屋子悄然被一種淡金色的光芒包圍住。任遠盤腿入定,前面就是桌子,擺著上次畫符剩下的硃砂和黃紙。
清晨,任遠出定,望著桌上已畫好的符咒,一個根本咒,望一眼就覺得靈力逼人,看來還是自己很費神畫出來的。任遠長吁了一口氣,下面就是等蘇晨忙完回來,逮住個機會讓她好好記下這幾個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