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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56 十方孤凜葬刀會 文 / 非M勿擾

    九百年前,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婦,因兩人所屬族群的對立,被迫背井離鄉,離開了丘山百妖路。

    在苦境人間的西武林,他們停下了腳步。

    西武林地界的真正執掌者,步武東皇戚太祖,實為已經解體的故金獅帝國攝政王烈顏不破。

    此人向來陰狠老辣,壯志成城,野心不言而喻。

    金獅帝國瓦解後,為圖復國大業,他在前帝國文相神韜繼武·鳳麟君的幫助下,擁立與其一母所生的兄弟、故金獅帝國太子,組建了神秘組織七曜定尊會,搜羅帝國殘留勢力。同時,又暗中掌控武道七修、奇花八部等江湖勢力,潛藏於西武林地界興風作浪……

    步武東皇戚太祖及其黨羽,已經是隱姓埋名了超過一百年……

    ……甚至,在將來,為了實現大願,他們還要繼續的隱姓埋名一千年……

    不久前,借助江山快手·綺羅生這把快刀,戚太祖終於是成功吞併了其心腹大患。

    疏雨世家當主疏雨孟嘗身亡、十方世家當主十方孤凜更名盛華年投誠效命:稱霸西武林的兩大帝國叛臣就此煙消雲散,復國大業的第一步亦初步達成!

    可惜,勞心竭力收編了各路零散人馬後,還不曾來得及好好陶醉,西武林又有人稱王稱霸。

    甫入苦境的末代鬼荒地獄變,並不知道這一層隱秘。末代鬼荒攜鷹後到達苦境後,只道是西武林沒有什麼大勢力,便與一同被放逐的族人們在西武林立下基業,建立妖族王朝……

    事實表明,強龍不壓地頭蛇:初到貴地,還是略微低調點的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戚太祖心中鋒芒閃現,暗中一番引導安排,作為羽翼的武道七修與奇花八部隨之而動,作為爪牙的七曜定尊會亦鋒芒畢露!

    這樣,就有了流傳後世的四驚鴻傳說:那是武道七修、奇花八部、三機讖、以及惡鬼三凶之間的恩恩怨怨,同時也是聖魔元史和神思兩者激鬥的另外一個戰場。

    因勢利導下,略微安定的西武林,復動盪起來。

    一方面,以塵外孤標·意琦行領銜的武道七修為主。經過一番慘烈的激戰、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們在屠戮之野,殺死了末代鬼荒。並進入星河天瀑,將末代鬼荒的殘軀殘魂,封印於鬼道之中。

    另一邊,由策夢侯清都無我,率領奇花八部,臨機而作。對彪族與擊風族的來歷追根溯源後,策夢侯尋到蜃海冥都的入口,寒山古剎。以降妖伏魔的大義名份,要求沙門介入此事……

    此時聖魔大戰落下帷幕,沙門已是更名為天佛原鄉。

    天佛原鄉果然是欣然應諾,派出大軍,與奇花八部聯合行動。七曜定尊會也在暗處,每每關鍵時刻便查漏補缺,派兵掩殺。多方勢力的共同運作下,西武林喧囂了片刻的混亂局面瞬間平定。

    一戰,彪族與擊風族族滅,只有身懷有孕的鷹後在其護衛殘翼之鷹的拚死護衛下,逃出升天。

    那一戰,繼劍通慧之後,沙門中又有人看出了不對。

    四大奇觀墜落苦境、沙門從金獅帝國借聖魔元史、三處妖脈的征伐、征伐過後的太荒神訣、乃至之後蜃海冥都中的詭秘氣氛、叫喚淵蔌的那場伏擊、到持續百年的聖魔大戰、到最後屠戮之野的這一次滅族:這總共將近一百五十年的血腥殺路,其中隱隱約約暴露了太多的問題。

    沙門因此出走一人,正是此戰佛鄉援軍的統帥,風雪一路禪。

    風雪一路禪,本是天涯行跡的雲水行腳僧,天生神力驚人。偏偏個性溫文爾雅,言談不疾不徐,善觀察人情百態,言語多露禪機。他本是俗家出身,早年因報仇太過而痛悟入禪遁入沙門,從此天涯行腳、雲水參悟,借由一段段不同的生命旅程,透道參禪於人間之理……

    那一份獨特的江湖閱歷,讓風雪一路禪此人,與其他古老相傳、自幼便常伴青燈古佛的同修不同。他對世態炎涼、人性的善惡都體會深刻。到遁入沙門後,成為一代高僧,更是悟得三明六通!

    也只有他,才能夠在天佛原鄉之中,眾人皆醉唯我獨醒。

    風雪一路禪早就隱隱約約發現了在天佛原鄉深處,開始斷斷續續出現的陰影。還察覺了奇花八部、武道七修等同盟勢力在運作前行之間的種種漏洞種種不合理。

    西武林一戰,風雪一路禪意外救下了雨鍾三千樓的少主。

    在疏雨世家滅亡後,疏雨孟嘗之子先後被十方世家、以及七曜定尊會斬草除根的連番逼殺,終於是身受重傷,渾身筋脈斷裂武體被廢,藥石無救……

    ……為救此子,風雪一路禪將之渡入沙門,拜入佛鑄·裳瓔珞門下,賜法號雲滄海……

    ……因為只有佛鑄·裳瓔珞的佛煉鑄天術,才可以救助雲滄海,為之重塑武骨……

    解決完雲滄海之事,風雪一路禪又遭遇了原雨鍾三千樓的首席大將,北海無冰。

    北海無冰,其真名已經不可考,北海無冰之名乃是風雪一路禪所贈送。此人,也算是整個霹靂布袋戲歷史中,難得一見的那種、徹頭徹尾的悲劇……。

    因為連番的陰謀與欺騙,他在疏雨世家被滅亡的一役中,鑄下大錯。

    年輕氣盛的他,帶著家中的主力軍團,去追殺同樣因為陰謀與欺騙、而錯殺了雨鍾三千樓八百名精銳武士的江山快手·綺羅生。這舉動,導致疏雨世家內部空虛,被十方世家乘虛而入,因此滅亡……

    疏雨世家滅亡後,江山快手曇花一現便自江湖消失,所以北海無冰認為整個事情,都是十方孤凜的陰謀。北海無冰決定效仿專諸聶政故事,佯裝投效十方世家、卻行刺殺之實、來為主報仇。

    可惜,北海無冰遭遇了十方孤凜的老謀深算、梟雄心態。

    知道亂世之中「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明知北海無冰投效於己的真實目的,十方孤凜故作不知。相反,還每每示以恩義,親自登壇拜將不說,再加上三日一禮五日一宴的隆重禮遇。暗地裡,十方孤凜又讓人大肆宣揚北海無冰貪慕榮華富貴的投誠,去招攬疏雨世家舊部。同時還悄悄的用北海無冰名義,追殺疏雨世家少主雲滄海、終於令北海無冰與雲滄海反目成仇……

    ……雲滄海在十方世家的追殺下能夠不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一份利用價值……

    一面是故主的血仇、少主的敵視,一面是新主的厚恩隆義,圖樣圖森破的北海無冰,因此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維谷境地,不知前路該如何進行……

    恰好江山快手綺羅生,在幾天沉思後,察覺到自己被算計、錯殺雨鍾三千樓八百名武士的事實……

    恰好江山快手綺羅生,也認為他錯殺不義,是事後佔全了好處的十方孤凜……

    所以說事情就是這麼巧,無巧不成書哇:他們都不知道懷疑隱藏幕後的戚太祖,也都沒有懷疑在戚太祖指示下貓在十方孤凜身後攪弄風雨的奴葵令雨·痕江月!

    所以江山快手綺羅生這個殺星又出現了,這次他殺向了十方銅雀台,鋒刃直指十方孤凜。

    綺羅生的出現,讓十方世家遭受的損失不弱疏雨世家。然後綺羅生負傷中毒而去,留下的北海無冰卻終於是擺脫了進退兩難的處境。導致疏雨世家滅亡的兇手就在眼前、還與十方世家為敵,讓北海無冰就此認為疏雨世家的滅亡、並非是十方世家的陰謀,而是因為江山儈子手此獠的橫生殺孽……

    他終於是定下心來……

    ……但事實上呢?

    ……事實上,雖然有痕江月從中作梗,雨鍾三千樓的慘劇,都是十方孤凜的一手主導……

    ……綺羅生發覺自己的被欺騙,也是大梟雄十方孤凜自己送上的線索:正因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十方孤凜決定捨v」千軍」之命,來得」一將」之心了!

    綺羅生在十方孤凜早有預謀的伏殺下,重傷中毒。然後,又在嘸狗利刃·最光陰的暗中掩護下,飄然而去。十方世家眾人,因此見識了天下可稱至極的兩把刀:極快之刀,與極邪之刀!

    就這樣,北海無冰終於是認賊作父了。以「停止對疏雨世家少主及遺留勢力的追殺、並助其追殺江山儈子手」為條件,北海無冰正式拜入十方世家門下,被十方孤凜收為義子。

    像這樣的條件,十方孤凜當然不會拒絕。

    因為錯估了綺羅生的戰鬥力,混戰中十方孤凜的三個兒子,先後死於綺羅生與最光陰之手!

    正因為北海無冰的效命、是用自家兒子的命換來的,十方孤凜才一意孤行要收北海無冰為義子。他要以此讓自己記住,自己在梟雄之路上所付出的代價……

    事情本該就此為止。

    但若是就此為止了,便是有個認賊作父的罵名,北海無冰也不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嗯,第一天,綺羅生走了,北海無冰投效十方孤凜、拜十方孤凜為義父……

    然後第二天,戚太祖來了……

    十方世家就此,滅亡……

    眼看就要統一西武林、還以親子的性命為代價換來了心儀大將的投效、眼看天下有望、正要展望其前景、霸業卻就此中斷:這變故,令十方孤凜就此陷入了瘋狂……

    不甘心就此消亡,十方孤凜帶著心腹手下痕江月、篤常春、命天荒,臣服了戚太祖。他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戚太祖允許自己組建葬刀會,去埋葬兩把與自己有殺子之仇的不應存世之刀!

    ……後世臭名昭著的葬刀會,因此而出現……

    十方孤凜並不知道綺羅生和最光陰的真實身份。

    他只知道,兩人一個號稱江山儈子手、另一個是戴著狗頭面具的神秘刀客。

    十方孤凜不清楚兩人的底細,戚太祖卻很清楚。

    要追殺綺羅生,戚太祖是不會樂意的啦。畢竟綺羅生是武道七修中人、將來還要加入奇花八部,也算是戚太祖手上最重要的棋子之一。但是要追殺最光陰,戚太祖一百個樂意……

    為了強化對西武林的控制,戚太祖開始在西武林地界,打造名為五絕的傳說。通過鼓吹和宣傳,戚太祖要的,是五絕之名帶來的影響力與號召力。以便將來復國之時,能夠登高一呼、應者雲集。

    無疑,五絕的名號,是要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更好。

    不然,那些作秀和宣傳,所耗費的財力物力人力,豈不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那麼最後傳出的五絕之名,又都是誰呢?

    中狂,我醉超狂·顛不亂,本名烈顏姑蘇,故金獅帝國二皇子,同時還是皇太子……

    東皇,步武東皇·戚太祖,本名烈顏不破,故金獅帝國大皇子,供攝政王之職……

    西幽,西疆毒首·歐陽瑾,五絕中唯一的女性,天下用毒一絕,中狂·顛不亂的紅顏知己……

    南冕,風軒雲冕··御龍天,烈武壇三罡之首,也是五絕當中的智腦……

    北狗,嘸狗獸刃·最光陰,來自時間城的日晷之子,是五絕中絕對的第一戰鬥力……

    吶,這裡面,中狂和東皇,地位毫無疑問。

    至於南冕,則與未來的某個計劃有關係,這個計劃到了蕭某某這個時間點無疑是徹底的爆發!

    而西幽歐陽瑾,雖然因為身份的問題不被戚太祖待見,也畢竟是某人復國小團體之中的成員……

    ……戚太祖明顯更加中意文相鳳麟君的妹妹鳳隱鱗,作為金獅帝國的太子妃,而不是番邦女子歐陽瑾,所以將其列入五絕也不過是為了將來能夠更加麻利的賣隊友……

    最後就剩下了北狗……

    北狗,明明該是北劍啊!戚太祖計劃中的五絕之一,明明是其麾下第一大將、有」北地第一劍客」之稱的塔林獨語·別黃昏。

    可是把變成嬰兒的刀神玉千勝送到戚太祖那裡拜託照料的時候,最光陰不知道從哪裡收到了消息。

    為了在等待綺羅生長大的漫長歲月中,給自己找點事做,日後和綺羅生相認後也好炫耀。最光陰就這麼找上了別黃昏,將之擊敗,奪得了五絕中的北狗之名……

    這令戚太祖為之氣結也無可奈何:喂喂喂,我們這可是換了新身份後為了揚名啊,你看看你前面又是皇又是冕的、差點也是以幽和狂為號,你好歹也注意下隊形弄個威風點的名號啊,隨隨便便弄個北狗是鬧那樣啊!而且日後五絕少不得要以統一的身份進行某些計劃。到時候,多一個不受控制的角色入局就多一份變數、偏偏這變數還是一個絕對的二愣子,這情形令戚太祖向來如鯁在喉!

    追殺最光陰什麼的,早就在戚太祖的計劃之中。

    所以明知十方孤凜的算計,戚太祖還是默許了這個計劃。

    十方孤凜有什麼算計?

    十方孤凜要組建葬刀會,無疑不是為了給兒子報仇。要是那麼看重父子之情,十方孤凜也不會為了得到北海無冰的真心投效,而把自己兒子都給賣了、哪怕會有這樣的結果是出自意外而非本意……

    葬刀會的組建,對於野心勃勃的大梟雄十方孤凜來說,其唯一的作用,就是依舊能夠將其原有的勢力抓在手裡、不至於一下子就輸到連老底都沒!這樣,即便暫時臣服了戚太祖,自己依然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要員,將來還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梟雄的隱忍罷了!

    明知道十方孤凜有這樣的野心,戚太祖還是默許了其計劃。

    有痕江月這顆暗子伏在十方孤凜身邊,戚太祖也不怕十方孤凜翻了天去。

    所以十方孤凜就這樣,改名沉醉東風·盛華年,以其原有部署為基礎,構建了日後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葬刀會。戚太祖也給出了江山儈子手與北狗最光陰的一應資料……

    ……這裡面的所謂江山儈子手,並非是之前的綺羅生,而是策夢侯清都無我手下的殺手組織……

    ……沒有被蕭某某取代的策夢侯是什麼人?可不就是戚太祖手下的那啥?

    ……妥妥的,這也是棄卒保帥啊!

    所以呢,剿滅了那個江山儈子手後,十方孤凜沒有發表意見,北海無冰卻不幹了……

    替子報仇,本就是十方孤凜的借口,將快要失去的勢力重新把握才是其目的。

    但北海無冰是處女座的男人,他是真心誠意想要報仇的。

    明顯此儈子手非彼儈子手,北海無冰認為待在葬刀會無法給疏雨世家及十方世家數千條人命報仇,他決定要離開十方孤凜,也果然離開了十方孤凜……

    已經更名盛華年的十方孤凜,就此傻眼了:老子為了你,可是連兒子都賣了!

    ……連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北海無冰就這樣遭到了氣急敗壞盛華年、以及葬刀會的追殺。

    隨之而來的各種故事,成為了北海無冰未來悲劇的源頭。

    與雲滄海一樣,他遇到了因為心中疑惑而明察暗訪的,風雪一路禪。

    與北海無冰一番交談,風雪一路禪確認了彪族與擊風族,並不如大家所言為禍蒼生!

    聯繫其他絲絲縷縷的線索,風雪一路禪隱隱約約確認了,陰暗之處有人在汲汲營營。

    以西武林地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大陰謀為借口,風雪一路禪並沒有再回到天佛原鄉。他在喜雨山的喜雨山寺落腳,開始暗中監視打探西武林地界方方面面的情報信息,最後加入了一個在他認知中尚未被陰影滲透的重要江湖組織,烈武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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