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寒了心
沐桃轉頭看了看,癟著嘴,「你又沒說,我哪裡知道,埋怨我做什麼。」
「你人都來了,我在埋怨你,也不能將你變回去,算了,我帶你去。」稚容跨出房門,瞥了沐桃一眼,「走啊。」
「你都說了隨便挑一間就行,還用帶什麼路。」沐桃沒好氣的嘟囔。
稚容『咚』的彈了她額頭一下,「我也得找間客房去睡,還是你想我陪你一起睡?」說著,手又不老實的滑到她腰間。
嚇得沐桃後退一步,「你夠了,花稚容,再鬧我真生氣了。」
稚容聳肩攤開。」
沐桃看了看亮燈的房間,忙追上他,「誒,你自己明明有房間,怎麼還去客房睡。」
稚容一臉古怪的瞥了沐桃一眼,一想到那床被遙樂那小子坐過,他就起了一身的毛,哪還能睡得下。
沐桃突然想起,自己和遙樂坐在他床上時,他臉上那表情,跟吃了只蒼蠅似地,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的樣子,驚叫一聲:「你不會是有潔癖吧。」
「潔癖?」稚容不解的回頭看她。
沐桃皺著眉,「嗯,就是別人碰過你,你就覺著很噁心,難受,或者是碰你的東西,你也會覺著難受,那就是潔癖。」
「那就算是潔癖吧。」稚容不以為然的攤開手。
沐桃瞥了他兩眼,「你有著怪癖,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會坐你的床了。」
「你這丫頭,我還怪你,你反倒埋怨起我了。」稚容回身咬牙捏著她的鼻子,她當時這麼自覺,有給他說明的機會嗎?
沐桃掃開他的手,橫了他一眼,不甘不願的認錯:「好嘛,算我不對,下次再也不坐你的床。」
稚容挑高眉梢,突然俯身貼在她耳邊,呵氣輕言:「不上我的床?你這是不是暗示我,你更喜歡在別的地方圓房。」
沐桃的臉『騰』的一下的燒了火,壓抑的低吼:「花稚容!」
稚容嬉笑的直起身,「我在呢。」
「你還氣我。」沐桃揚手便要打他,稚容一把抓住她飛來的拳頭,捏在手中,「好了,我鬧著玩呢。」
沐桃氣呼呼扭開頭,掙了兩下手,表示自己的不滿。
稚容嬉笑著也不鬆手,將她送到客房外,看著她進門摔上門,忍不住捂著嘴笑出聲,他就是喜歡看她,害羞時用發脾氣來掩飾的模樣。
勾的人心裡癢癢的,想要狠狠的欺負這個氣包子一番。
心情愉悅起來,也忘了方才與相容間的不快,腳步輕快的尋到他用來備用的房間,進了門,卻沒注意到,在暗處一雙被妒忌染紅的眼,直勾勾的看著他進門。
同一時間玉公主府中,文洛正伏案提筆而書,房門突地被人拍了一下,驚得他抬起頭,「誰?」
「開門。」門外傳來賞忻虛弱不成音的聲音。
文洛一皺眉,忙起身開門,腿上一重,藉著門板支撐身體的賞忻,倒在了他的腿上。
文洛伸手扶起他,蹲下身捏著他的脈,賞忻硬扯起笑,「不用號了,我這是中了毒,那母女倆一個比一個毒,竟然在車中做了機關,好在小爺身手敏捷,不然那箭可就插在我心臟了。」
「你省些力氣,我去給你拿解毒藥。」文洛瞥了他一眼,將他推在門板上,轉身去衣櫃拿出瞭解百毒的藥,給賞忻服了,見他臉上的黑氣慢慢的退下,才歎了一聲,「都說不用你多跑一趟,安靜的待一天,能悶死你嗎?」
「我可沒你這麼好的耐性,總得去看看。」賞忻沒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失手了還有你頂著,我冒冒險也值。」
文洛受不了的搖搖頭,「再這麼玩,你的命早晚玩沒。」
賞忻不以為然的『哧』了一聲,又聽文洛說:「後面有沒有尾巴,我讓羅斐去解決。」
「沒,我小心著呢。」說完他伸頭向房中看了看,「沒有桃沒在你這?」
「下午就回去了。」文洛抬頭向院外看去,說起來,都這個時辰了,言兒怎麼還未回來?
賞忻『嘻嘻』笑了兩聲,奚落文洛道:「怪不得,你這個時辰還沒睡。」
文洛瞥了他兩眼,「毒清了,就回去睡覺。」說完,便跨過他,剛走出房,腿一緊被賞忻給抱住了。
垂頭看去,見賞忻那一臉的無賴樣,瞬時頭大,「你又怎麼了?」
「我還沒說完話呢,急什麼。」賞忻鬆開手,撐著地依靠回門沿上,「你真不知道我今夜會出去的事?」
文洛輕笑了一聲,「你猜呢。」
「算我白問,你會不知道,那才有鬼,你讓羅斐去幫我了?」這才是讓賞忻納悶的事,這一路回來,他繞了一大圈,可半路上連一個尾巴都沒瞧見,除了他,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第二個人,來幫忙。
「沒有。」文洛老實的搖頭。
「真沒有?」賞忻不相信,他沒有,還會是誰幫他引開的追兵?讓他這麼順利的回來。
「我今夜正在想,明天該怎麼將你救出來送走。」文洛輕輕一笑,他料定賞忻坐不住,故意不讓人跟著,就是想讓他吃些苦頭。
當做教訓,免得下次也學遙樂莽莽撞撞。
賞忻見他這副壞心樣,『嘶』了一聲,「那還真怪了,誰這麼好心,幫我引開的追兵。」
「你說什麼!」文洛突地蹲下身,一臉森然的盯著他,嚇得賞忻心肝一顫,「有人幫我引開追兵。」
文洛眉頭一點點的皺緊,「你從哪條路出去的。」
「前院的偏廂唄,就那裡沒有暗衛,我還能從哪出去。」賞忻一臉無奈的攤開手,這不是他特地幫他開闢的路,從王府到沒有桃的府,再到玉公主府,都是這條路,還能有哪條。
「該死,你在這待著,我出去一趟。」說完,文洛便急不可待的走向馬棚,只希望他判斷錯一次。
幫他引開追兵的不是那個傻丫頭才好……
剛走到前廳,言兒便急急的跑了過來,「公子,巫相大人那邊派人傳信來了,說是公主再那邊過夜。」
「傳信的人呢?」文洛追問道。
「傳信的人已經走了。」
「他還說什麼了?」
「沒了,就只說公主,在巫相府過夜,明早再和巫相一起回來。」
文洛長舒了一口氣,有些脫力的靠到身後的柱廊上喘息,人沒事就好,這就好……
就這麼站了好一會,等身上的急躁被冷風吹去了七七八八,才回到房中,見賞忻一副沒事人吹著口哨的悠閒樣子,心中有些埋怨他的粗心,以為那條路沒有暗衛,就失了警惕,竟連身後有人尾隨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