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請君入甕2
不用細聽,店家也能明白過來,這個軟骨頭是將意公主和第一行給賣了,求自保。
該死的混蛋,平日一副拿鼻孔看人的囂張樣,怎麼不拿出來對付這群人,欺軟怕硬的混蛋,孬種!
店家感覺再看下去也沒意思,貓著身子退了出去,先到偏處整了整衣服,回到木屋前,見文洛他們正在門外等著,不由心驚肉跳。
臉露惶恐。
賞忻歪嘴一笑,調笑的說道:「可算回來了,我還當你嚇的……」
文洛偏頭瞥了他一眼。
賞忻忙睜大眼,抿緊唇做舉手狀。
文洛歉意的笑笑,「店家別介意,他就是這般口沒遮攔。」
「不介意,不介意。」店家不知這兩人一唱一和,『呵呵』的乾笑,抬手拭著冷汗。
「店家胸懷果真寬廣,不愧是享有盛名的第一行。」文洛真真假假的讚揚,眉毛輕佻,「這便隨在下進去認人吧,店家也好早早的回去。」
店家陡然大驚,腦中浮現體無完膚的那人,嚇得腿一軟,坐倒在地,他這一進去,還能有命出來?
「誒,這家店好好的怎麼坐地上了,不怕涼嗎?」賞忻跳到店家身前,彎腰看著他,故意眼露凶芒的盯著他。
驚得店家撐著手挪著屁股後退,「我,我這是……」
「賞忻別鬧了,還不快快將店家扶起,進去認過人,我們也好去忙別的。」文洛對店家溫溫一笑。
這笑容在店家看來,怎麼都是別有韻味,哪敢由賞忻扶起,嘶聲嚷著「不要。」,慌手忙腳的推著賞忻伸出的手。
賞忻為難的直起身,「我說,你這店家還真是不知好歹。」
「恕罪,樸公子恕罪,在下偶覺身體不適,腿軟心乏,恐難……」他欲言又止的看向文洛,臉色慘白,倒不是裝得,是被他們嚇得。
文洛也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店家這般,讓在下如何是好,王妃有令,今日給出她準確的答覆,明日也好上朝覲見陛下治罪。」
「是,是嗎?」還真是快,店家惶惶的抬了頭,「不知,不知那賊子所犯何罪。」
「若我猜想不錯,應該罪犯欺君,不過他主動投誠,我想陛下應該會從輕判罪,不過同黨就沒這麼便宜了。」說罷,文洛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店家。
嚇得他五內俱顫,恐懼中卻生出一絲僥倖,還好,還好他多個心眼,先行偷看了一番,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不行,他得冷靜的想想,到底該怎麼辦,絕對不能跟他們進屋人人,他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死了。
「文公子,實在抱歉,在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今日實在幫不上忙,不如明日如何?明日在下定當自行上門。」店家歉意的笑著,死死的扣住地面,就怕他們突然翻臉,跟自己攤牌,不留一絲餘地。
文洛為難的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這樣吧,店家就在府中過一夜,府中自有醫術高明的太醫,為店家診治,免得店家受病苦的折磨,待明日一早,再行請店家認人,可好?」
雖是詢問的姿態,可語氣中卻處處流露不容違逆的強硬。
店家苦笑,這哪是在詢問,他敢打賭,如果他說不行,裡面受刑的人,今夜就會變成他。
抬手拭著不住流下的冷汗,「也,也好,久聞宮中的太醫醫術高明,平日哪有這等看診的機會,還是謝過文公子抬愛。」
「店家太客氣了,是在下太過急功近利,勞煩了店家才是。」文洛招來護衛,「送店家到客房休息,順便請宋太醫過去診治。」
「是。」兩個護衛得令,也不管店家同意不同意,架起他迅速離開了。
賞忻待他們走後,視線定在文洛臉上,納悶的問道:「你這人,不趕快趁熱打鐵逼他招了,還將人留在府中,不怕夜長夢多?」
「稍安勿躁,先讓他衡量一夜,想清其中的利弊。」文洛狡獪的輕笑,今天已經嚇得他六神無主了,何不給他個機會,好好想一夜呢?
如果他所料不錯,今夜店家一定坐立難安。
剛入夜店家所在的客房便熄了燈,從表面上看來,確實像身體抱恙早早歇息,屋內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可是怪就怪在房中太過寂靜,反倒顯出屋內人的有異。
仰躺在屋頂上的賞忻不由的苦笑連連,他還真是沒事找虐,自討了這門苦差事吹著冷風,便宜了羅斐那傢伙,躺在被窩中蒙頭大睡。
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文洛下午時說的那番話。
「這個店家是個小人,逼得過急,他反倒會狗急跳牆又生異端。我已經給了他一種,他對我有用的錯覺,何不放一放線,讓他自行考慮過,投靠那邊對他更有利更有好處。只有讓他自己想清楚,他這種人才會安下心,甘願為我所用,這一步也算是斷了他的退路,讓他再無法臨陣倒戈。」
想起來自己真是腦抽嘴欠,閒來無事看不慣他玩弄人心,還一副人畜無害樣子,無所謂的態度,沒事找事的挑剔他,「凡事都有萬一,你就不怕,你看走了眼?落錯了子?」
「何不賭上一次?」文洛回眸笑容中的極度自信,更是讓他腦袋徹底凌亂,賭上一口氣的說道:「那便賭上一次。」
「極好,若是你輸了,便要為我做一件事,你力所能及的事。」文洛眼中閃過陰謀得逞的光,而賞忻卻沒有察覺,挑釁的回道:「若是你輸了呢?」
文洛垂下眼,「我若輸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極端的自信,更是讓他好勝心大增,一錘定音的答應了賭約。
好吧,等反應過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他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他這個人,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又怎麼會跟自己賭這一場。
結果,他淪落到半夜望風。
越想越慪,穆文洛就不怕他為了贏不擇手段的出賣他?
恐怕他連這點都算到了,為了那丫頭,就算明知被他算計,自己也只有忍的份,不得不誇他好深的心機。
這就等於,變相的被他抓住自己的弱點,以後他利用這點,算計自己的日子,還長的狠,不甘心吶,不甘心。
那麼他的弱點又是什麼?
他這種人只怕會極力隱藏自己的弱點,這樣才能保證不受別人威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