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遙樂爆發了
事已至此,沐桃也懶得繼續裝傻,「便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還想在打我不成,告訴你吧,我就是故意的。」
氣惱的別開頭,『哼』的一聲:「你別指望我會道歉,想都別想!」
「好,很好。」遙樂怒極反笑,彎身垂手將沐桃扛起,手扣在她的腿彎處。
沐桃就覺天地倒轉,本能的尖叫掙扎,這一動小腹被激烈的擠壓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忙抬手扯住他垂在身後的馬尾,厲聲吼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遙樂被她扯的頭皮一痛,抬手將她腰肢一按,「自然是向你這個罪魁禍首討債。」
沐桃瞬時凌亂,扭身瞪大眼睛看著他緊繃的側臉,「你……你敢,我告訴你,你若是敢,我……我就殺了你這個混蛋!」
「我敢不敢你待會就知道了。」遙樂怒氣沖沖扛著沐桃,向外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倍感困難,對沐桃的怨更是加深。
她……她竟然,給他下藥,讓他同別的女子歡好!她還有什麼混賬事,做不出來!
沐桃倒扣在遙樂的肩膀,腹部被他肩膀擠壓的不住翻騰,手腳並用的踢打著遙樂:「你這該死放我下去,混蛋龔遙樂。」
遙樂緊抿著唇,死按著沐桃的後腰,任她在自己肩膀上又踢又打,依舊不為所動,走到偏院湖塘前,他突地停住腳步,掐著沐桃的腰肢將人舉起,「我就如你所願的放開。」
說話間,猛然鬆開手。
沐桃就覺腰肢一鬆,「啊」的一聲驚叫,極快的向下落去,『噗通』的一聲掉落進湖塘之中。
感覺冰冷刺骨的寒水,迅速的擠壓向自己,寒意更是順著毛孔,衝進體內,侵襲著五臟,沐桃猛抽一口涼氣,極快的浮出水面,捂著嘴劇烈的咳起,耳邊又傳來『噗通』一聲響。
摸去滴落的水,向聲源處看去,是遙樂浮出水面的臉,正大咧著嘴對她得意的笑著:「敢給我下藥,讓你陪我一起泡冷水,算是便宜你了。」
氣的沐桃登時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你……你……」
眼前一黑,沐桃軟下身軀,滑入水中。
遙樂眉梢一挑,看著沐桃沉下的身影,『哧』的別開頭,「你又耍什麼詭計,別以為我會上當。」
待了一會,仍舊不見沐桃浮起,遙樂陡然一驚,潛下水,撈起癱在湖底的沐桃,搖晃著她的身子:「阮沐桃,阮沐桃,你別玩了!」
就這月色,睨著她慘白的臉色,和凍到發紫的嘴唇,遙樂徹底慌了神,拍打著沐桃的臉頰,「惡丫頭,你醒醒……」
見沐桃絲毫沒有反應,遙樂煩躁使力擊打水面,咒罵道:「該死的。」
在不敢耽擱,橫抱起沐桃爬上岸,大聲咆哮:「來人,快來人……該死的,人都去了哪裡。」
直衝到前院附近,才算見到點燈得侍婢,心急火燎的抓住人:「找大夫,快找大夫來,去……去公主的房間。」
不明所以的侍婢,被他狂暴的模樣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反身跑開。
遙樂繃緊臉,疾步跑回沐桃的院子,衝進房連燈也不及點,摸到床前扯開被子將渾身冰涼的沐桃裹緊,「該死的惡丫頭……你給我醒過來,聽見沒有!」
昏迷中的人,聽不見他的嘶聲咆哮,軟著的身軀,隨著他的力道前後搖晃,徹底讓遙樂慌了神。
看著眉頭緊皺的小臉,慘白的仿若透明一般的臉色。
遙樂的心猛然緊縮起,泛出的絞痛梗在胸中,眼角竟痛意泌出淚珠,「惡丫頭你別嚇我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隨便發脾氣,不該打你,不該將你丟進冷水中,都是我的錯,你醒來啊!」
然這懊惱的悔聲,依舊喚不醒昏迷中的人,遙樂暴怒的反頭大吼:「人都死了嗎!大夫怎麼還不來。」
尋人回來的墨玉和洛洛聞聲疾步衝進房中,看著跟落湯雞似地遙樂微微一愣,視線看向他懷中的人,同時猛抽一口涼氣。
墨玉疾步上前:「這……這是怎麼了。」
遙樂赤紅著眼,轉頭怒視著墨玉:「快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墨玉心尖一跳,反身跑出房,不多時便迎來大夫進房,遙樂摸出沐桃的手臂,撐著她的身子,緊張的看著給沐桃把脈的大夫,不住的詢問:「人怎麼樣了,她這是怎麼了?」
「樂公子,你冷靜點,你這樣讓大夫怎麼專心的把脈。」墨玉實在看不過去,出聲提醒道。
遙樂扭開頭,不甘不願的閉上嘴,眼定在沐桃的臉上,心隨著她緊皺的眉頭揪起。
曾經以為在看到她死的時候,自己會很痛快,心裡的鬱結也會隨著她的死去而平復。
可現在,當看見她仿破碎的若瓷娃娃一般,躺在自己懷中,非但沒有快意,心還因為她而揪起,泛出痛。寧可躺在那裡的是自己,而非她。
心裡不由自問,他到底是怎麼了,不是該恨她,討厭她,怎麼反而會擔心她,怕她再也不會醒過來,再也不會跟自己吵架,再也不會對他笑……
眼角觸及大夫縮回的手,遙樂下意識的抓住大夫的前襟,將人扯了過來,「她到底怎麼了,無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樂公子,你冷靜點,你這樣抓著大夫的衣服,讓他怎麼說!」墨玉掰著他的手,受不了的在他耳邊大叫。
遙樂悻悻的縮回手,一對黑亮的眼,定看著大夫,那摸樣,仿若他不給個滿意的答覆,便要吃人。
大夫長歎了一聲,遙樂立馬起了反應,又攥緊大夫的衣襟,將人扯了過來:「你想說人沒救了?你不是大夫嗎!怎麼連人都救不了。」
這一次,大夫也受不了,使力的掃開遙樂的手,「樂公子,你這樣讓老夫如何說話!」
苦臉長歎一聲:「公主是因為承受不住寒氣而暈了過去,本無大礙,只是……」
遙樂聽聞鬆了一口氣,又聞『只是』心瞬時又提了起來。
大夫捻了捻鬍鬚:「只是,公主日前受過極重的內傷,已損害了五臟,後又被寒氣侵蝕,導致五臟的損傷恢復的極慢,這也本無大礙,只需調養個把月,人就能恢復健康,可是……」
遙樂的心隨著大夫的話起起落落,再受不了他的慢性子,一把將人提了起來,「你給我有話直說!」
大夫被他勒的上氣不接下氣,急忙應聲:「好,好,我直說,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