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娜娜公主聽到這話,一下子抓住了締娜郡主和古怪的手,急道,「怎麼辦?」
古怪苦笑一下,安撫性地拍拍娜娜公主的手。她突然想到什麼,大眼珠滴溜溜一轉,朝二皇子露出個明媚的笑容,道,「既然二皇子殿下主意已定,為何不繼續進攻呢?殿下該不會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吧?讓我想想,呵呵,殿下該不會是看上我們姐妹了吧?」
二皇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笑容,沒有說話。反倒是他身旁的一個侍衛反駁道,「我們殿下怎麼會看上你!喜歡我們殿下的女人多的去了!」
「夠了!」二皇子斥道,「你不知道狗急了還會跳牆嗎?他們既然中了毒,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耐心多等上一等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也等得夠長了!」
二皇子說著,意味深長地瞟了古怪一眼,話裡似乎意有所指。
古怪聞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迅速漲紅了臉,臉上生氣倒是增添不少。她緊緊地握起拳頭,又放了下來,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她走到前面,冷冷地打量著二皇子,冷聲道,「放他們走,我就和你回去!」
「古怪!」娜娜公主和締娜郡主齊聲叫道。
娜娜公主一把拽過古怪,怒道,「你說不要我犧牲,怎麼現在你自己卻說話不算數?我不管,我不准你去!」
古怪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二皇子的眼睛一暗,襯著火光,看得見他的怒氣正在「噌噌」上漲,他怒道,「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寧願受盡千辛萬苦,為他取來權杖,也不肯對我說一句真話!他若是真喜歡你,絕對不會讓你去跟魔神殿的人打交道,他不過是利用你罷了!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人不人,魔不魔的!還中了毒!我就不信,以你的聰明,會看不破這裡面的玄機?你是明知道,還要去做的吧?難道你就這麼喜歡大哥嗎?」
「我……」古怪沒有說出下文。
娜娜公主卻很驚訝,張大了嘴巴,「這是怎麼回事?」
締娜郡主轉身道,「別逼她了,是我要去,而她只是陪我而已!不過,二皇子殿下你真的不是個好情人,認識這麼多年,你也該很瞭解古怪了,你越是逼她,她越是不肯妥協的!你們之間本就是筆爛賬,現在也說不清楚!不過,二皇子殿下您若是真的喜歡古怪,就該放她走,讓她做她想做的事,而不是一味地想圈住她!」
娜娜公主點點頭,接口道,「有句話說得好,『不自由毋寧死!』你現在是在把這個給你帶來陽光的天使的翅膀砍去,你就這麼狠心對她?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得不到一點半點的尊重,還要失去自由,若是我,早就離得你遠遠的了,更不用說愛上你了!現在你這樣為難她,又有什麼用?
這權杖給你!我們之所以去取它,並不是為了大哥,也不是為了你,我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打仗,不想看到生靈塗炭!你不用曲解古怪的意思!」說著,娜娜公主拋給二皇子一個權杖,「給你!」
古怪聽到這話,也挺起了胸膛,目光炯炯地望著二皇子,輕聲道,「我知道殿下你對我很好,但是這份感情我受不起!殿下會找到更好的女子相伴的!希望殿下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放我們走吧!」
二皇子接過權杖,死死地盯著古怪,很久才道,「我需要這權杖,所以收下了!不過,我有話要對古怪說,你跟我來!」
二皇子說完下馬,也不顧周圍侍衛的勸阻,盯著古怪,道,「你跟我來!」接著又對其他人道,「誰都不准跟來!」
金一二等人看到局面這麼突然的扭轉,不由地面面相覷。古甾之幾乎要衝出去,好好揍二皇子一頓了,他對二皇子的霸道很不滿意。古靈倒是很欣賞二皇子的強勢。
眾人見兩人走遠了,不由交換起眼神。
金一二「嘿嘿」一笑,他看見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想去聽牆角。當然古甾之是有些掙扎的,而他掙扎的理由無非是自己可是爺爺,輩分在那擺著呢!去偷聽孫女的談話,這可是為老不尊的事情啊!
看到古甾之的猶豫不決,軒轅菪有些不耐煩了,「你不去算了,我們去看熱鬧!」
眾人點點頭,拋下古甾之。
古甾之歎息一聲,最後還是跟去了,他也實在好奇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孫女有過什麼樣的艷遇!
眾人棲身在樹枝上,好在周圍的樹木眾多,藏身不是難事。
二皇子抱著雙臂倚在一顆櫟樹前,微微揚起頭靠著樹幹,眼簾微閉,俊朗的面孔沉靜得一如大理石的雕像。兩三片樹葉散落在他的肩膀上,混雜在他漆黑的髮絲之間,他恍若未見。
古怪輕輕地轉身,試圖毫無聲響地離開。
「你到哪裡去?」一個低沉的嗓音如期響起。
「你到底有什麼事?」古怪略微有些不安地問道。
二皇子倚在樹旁,靜靜的看著古怪,就這樣直接的,毫無遮擋的望著她,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裡去,看透她的心靈。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濃烈而深沉,毫不掩飾其中的渴望,古怪動了動,承受不住的別開眼睛,看著他腳下的那一簇花團錦繡的小蒼蘭。
「你害怕我?我的愛真的有那麼殘酷嗎?」二皇子澀聲道。
古怪沉默不語,一隻手伸過來抬起古怪的下巴,迫使古怪再次落入到他的眼睛中,漆黑的眸子像是無底的深淵,把古怪往下拉扯。
二皇子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愛我,把你的心給我,對於你來說是一件這麼痛苦而困難的事嗎?」他的語氣像是歎息,又像是沉思不小心就出動了古怪心底的那根弦。
面具似乎就要從古怪面上崩落,猶如潮水退去,裸露出隱藏的黑色岩石。古怪聽見自己的歎息,軟弱而無力。
二皇子凝視著古怪,不放過古怪的每一絲表情:「古怪,為什麼要囚禁你自己的心呢?你要逃避我,逃避自己到什麼時候?你想要的一切,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我想要的一切……」古怪喃喃的低聲說著,聲音迅速清醒,她抬起頭,「說說你能給我什麼?要給我什麼?皇位?還是後位?權力、地位還是金錢?」
二皇子輕輕在古怪額頭上吻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古怪的眼睛,「不只是這些!我請求你接受,和我分享我的權力和生活。」
他眼中流露出熱烈的神色,溫柔的語氣中帶著強有力的意志,「古怪,你不願意和我分享我的一切嗎?」
古怪冷笑道,「為什麼你從來不問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替我決定了呢!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累!」
光芒漸漸熄滅了,黑暗又重新回到二皇子的眼中。他陰翳的看著古怪,一言不發。
古怪在他手中微笑著,並不打算停止:「看看你要我接受的都是些什麼?一頂從頭到腳滴著血的王冠?還是一張散發著惡臭的王座?對這些血腥和骯髒的東西,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厭惡嗎?」
「血腥和骯髒?」二皇子漆黑的眼中看不到表情,「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拒絕它,因為我不允許你拒絕。」
「是的,你可以用強力叫我屈服!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力量來反抗你!」古怪心中湧起一股疲憊感,「就如同你經常做的那樣,但是它永遠在那裡,在我們之間,永遠不可翻越。」
二皇子抓緊了古怪,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太子不適合做皇帝,我比他適合,我能帶給民眾更好的生活!我不能保證以後沒有流血犧牲,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後這些事件會在我的控制下越來越少!我要的是一個富足、安樂的國家!這一點,並不違背你的心願!」
「我累了,殿下。我沒有辦法叫自己相信你。」古怪用一種帶著厭倦的聲音說道,「你要知道,太子殿下雖然愚鈍,但是他宅心仁厚,在他的統治下,人們才能過上安樂的生活!」
二皇子沉默良久,還是放開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