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嚴家惡少
張皓在家休息了二天,張風幾人也過來看了幾次,體力也慢慢恢復大半,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又是難得的放假。一人覺得無聊就獨自去集市逛下,看看有什麼小玩意。
出了張府不遠,就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街,大街二邊商舖林立,大都是金、張、嚴、陳四大家族的產業,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片繁榮的景象。到處充滿了小販的叫賣聲,與各種討價還價,這些店舖為家族發展壯大提供必要的資金和物資的支持,所以每個家族對集市一向都很重視。
張皓平常很少來自己家族店舖,從集市坊牌大門進入,門口處有二個張家護衛,還有幾個便衣護衛,每個家族每天都會派一些弟子到集市,一來保護集市的安全,防止一些人在自己店舖搗亂鬧事,二來也可以看看別家店舖經營情況,以便讓家族管理者對經營上的決策提供情報。
有幾人顯然也是認識張皓,但張皓廢材之名,在沐陽鎮已經是家喻戶曉了,雖然貴為張家族長的長子,也是家族首席弟子,但沒幾個人對他表現出應有的尊重,也只是略微恭身。好在張皓這二年多來也習慣了,所以也沒有對這些下人說些什麼,只是看也不看一眼就轉身走開。
張皓拐了二拐,來到城東一個中型集市,各式商販、高樓門店連綿不絕,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裡種的還是稀世珍寶,在沐陽鎮中,只要你有錢,基本上都能買到。
老遠就聽到陣陣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這些獵人本是粗俗之人,在這裡也沒有特地去表現斯,所以這裡和其它幾個集市有著很大的不同。平時張皓更喜歡來到這裡,和這些獵人一起,聽他們講些奇遇故事。
「皓弟弟,剛才到你家去看你,才知道你出來逛街,怎麼也不叫我一起來。」
張皓一聽不用看也知道,但他還是聞言轉過身來,只見一個少女向他走來,瓜子臉,齊腰秀髮,滿臉笑意,身著粉紅色碎花衣裙。
她就是張宛如,善良美麗,富有同情心,是個可愛又調皮的女孩兒。張皓停下腳步,點了點頭答到:「也是閒來無事,隨便逛逛。」
張宛如走到張皓跟前,笑容滿面的說道:「皓弟弟,那你陪我一起逛逛,好不好?」一副撒嬌的樣子,令人不忍心拒絕。
「反正我也沒什麼大事,就陪宛如姐走走。」
張皓也只好笑了笑,一副無奈的樣子,跟著張宛如,四處走著,也不怎麼說話。
俗話說,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有的女人一上街見什麼買什麼,還有的女人只逛街不買東西,張宛如就屬於這種人。
走到一個賣飾品的攤位前,張宛如自然的停下腳步,半蹲下來,從攤位上拿起一隻紫色玉頭簪看了起來。
「皓弟,你看這個頭簪好看嘛?」
張宛如拿起手中的紫色頭簪揚起給張皓看道。
張皓這二年很少有女生找他玩,從來就見過母親,而且奶娘早幾年也有事回家,所以他的生活裡基本上只有男性,不過,既然張宛如開口了,自己怎麼也要說個看法,所以也就隨口誇獎一番。
賣飾品的是一個老頭,見張宛如愛不釋手,心道今天要開張了,而且看張宛如一身打扮不俗,肯定是有錢人。
買簪子的老頭一狠心,宰,使勁的宰!
「店家……這支玉簪多少銀子?」
張宛如本來就很喜歡手中的紫色玉簪,加上張皓一番讚美,準備買下來問道。
「五……五個金幣!」
買玉簪的老頭揚起一隻手,伸出五根手指頭,還是裝出一副割了他的肉一樣(加的神情)說道。
「就這塊破石頭你也敢要五個金幣?你腦子有問題……」
張皓一聽那老頭要五個金幣,心中暗道,這老頭肯定看宛如姐好宰,使勁宰她的,要知道張皓只是劍氣衰退又不是智力出了問題,加上經常在這裡玩,什麼東西什麼價,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貌似這招不靈,老頭仿若沒有聽到,鄙視了一眼張皓,不由得冷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玉嗎?不識貨就不要亂說話。」
看著快要發怒的張皓,張宛如掩嘴輕笑,拉了拉將要暴怒的張皓說道:「皓弟,別生氣了,我不買了,走,我們去別處看看!」
「真以為是玉呀,還不是山上有顏色石頭打磨的,以為我不知道。」張皓嘴裡喃喃說道,再怎麼說張皓也是個男人,被人鄙視了,這口氣怎麼能嚥下,不過看在張宛如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了。
轉身離開,繼續逛街。
「皓少爺,宛如姑娘,你們倆也來逛集市。」恭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著聲音,張皓轉過頭來,只見說話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連忙笑著迎了上去說道:「思恩大伯好久不見,奶娘還好吧,宗才哥怎麼都不來找我玩。」張皓連忙上前施禮。
「皓少爺,使不得,使不得,你這是折殺我了,我是一個下人,哪敢受皓少爺的禮。」說著連忙上前扶住張皓的手,一臉誠惶誠恐。
「有什麼使不得,算起來你還是我的長輩。」張皓笑著說道。
張思恩一臉激動,十一年前,他一家人從外地流浪到沐陽鎮,打獵為生,平時拿些東西到沐陽鎮來賣,受盡本地的小混混欺壓。
有天他在沐陽鎮賣東西,被一幫小混混欺負,正好遇到張軍武到集市來,就嚇走了那些小混混,一經交談,知道張思恩也是姓張,就認他為張氏宗親,收留他到張家做事。
到了張家,他知道張皓沒奶吃整天的哭,而他老婆也正好做月子,於是就叫他老婆一起給張皓餵奶,剛才張皓口中所說的奶娘就是他老婆。
直到六年前有事才離開張家,但還時常到張家給張軍武請安。
張思恩忙道:「皓少爺,宛如姑娘,你倆有事,先忙去,我也剛好賣完東西,正準備去看下族長大人。」
張皓道了聲好,禮貌的點了點頭,和張宛如信步而去,隨即溶入人流中。
「好漂亮的小白兔,」張宛如一陣小跑,來到一家寵物店,轉頭向張皓招了招手,「皓弟弟,快來呀。」
「宛如姑娘也來逛街呀,都快有半年多沒看到宛如姑娘了。」
張宛如回頭一看,只見有一個相貌英俊少年,白白淨淨的臉,頭帶方巾,身著儒衣,一副儒生模樣。說著就來到眼前,插在張皓和張宛如之間。
他就是俠隱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嚴家三少爺嚴世宗,今年十五歲,武功在少年中也算有較高的天賦,到達劍客八段巔峰,算是上等水平,在沐陽鎮少年中天賦可在前十名。比他幾個堂哥在這個年齡時是強了不少,被當做核心弟子培養,因此也養成了他霸王脾氣。一般在行十八歲成年禮能達到劍客九段就算中上水平,家族精英弟子,會被家族繼續培養學習深造,以他天賦在十八歲達到劍師並不難,也算是天才級的了,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張宛如。
張宛如厭惡的看了一眼插在她和張皓中間的嚴世宗,就向張皓打個招呼:「走,我們到別處去玩。」
嚴世宗看到宛如不理他,但還是厚著臉皮討好她。
「宛如姑娘真有眼光,這不是一般的小白兔,這是稀有品種,名字叫搗藥兔,這個是在北方煉獄山下才有的稀有品種,很少能看到,一年也難得收到幾隻。」嚴世宗賣弄學問介紹道。
張宛如白了他一眼,淡淡說到:「哦。」
嚴世宗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家的店舖,這只搗藥兔還是昨天剛收的,張宛如姑娘要是喜歡的話,那送給你。如何?」嚴世宗滿臉笑容,配合這身儒生打扮,加上身世,讓不少少女投懷送抱。
張宛如放下搗藥兔,冷冷說到,「不要啦,我才懶的養。」說著抬腿要走。
張宛如一口拒絕,他也不以為意,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橫跨一步來到張宛如前面:「怎麼宛如姑娘這麼見外,來到店中好歹也進去坐坐,喝杯茶如何?」說著伸手攔住張宛如去路。
「讓開。」張宛如沒好氣的說道。
張皓上前道:「你沒看見宛如姐姐要走嗎?把手拿開。」
「喲,喲~~~~,我以為是誰呀,原來是張家廢物,失敬失敬。張廢物,請……」本來被張宛如說著,放不下面子,想不到張皓還上前,於是,嚴世宗就話鋒一轉,一臉鄙視的看著張皓,那副玩弄的口氣,直接當張皓是空氣,一個伸手,要張皓走開。
「你~~你∼∼,你怎麼這樣說話。」張皓氣紅著臉。
「我怎麼說話,叫你張廢物,怎麼了,你不是廢物,怎麼到現在還只是劍客二段,隨便叫一個不是六段也是五段,全沐陽鎮也只有你一個是劍客二段高手,我好怕哦!」說著向後退了二步,拍拍胸脯一副怕怕的樣子:「啊,我呸,也撒泡尿照照,什麼德性,也想和宛如姑娘在一起!庸人沒有這份權力。」
有了嚴世宗的開口大罵,整個店的人頓時都圍了過來!張皓!張家曾經的天才,如今的廢物,雖然很多人在背後說他,但從沒有外人在公眾場合下這樣說他。
「那個就是成為廢物的張皓嗎?」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讓整個場面再度安靜,他身邊的一個漢子一驚,驚恐的看向張宛如說道:「龍兒,不能亂說!」待看到張宛如並沒有看向他們的時候,那大漢拉著自己孩子低聲訓斥!
就算張皓已經成為廢物了,可到底還是張家的人。他們怎麼能夠允許自己家族的人這樣被人侮辱?畢竟張家的勢力在那裡,張軍武在那裡。
張宛如板起臉來:「嚴世宗請你自重,我和誰在一起你管的著嗎?讓開。」說著挽著張皓的手說道:「皓弟弟,我們走,不理這種人。」怒目鄙視著嚴世宗。
被張宛如一陣搶白,嚴世宗就算臉皮厚,也是抽了抽嘴角,但臉上還掛著些許笑容,尷尬成分居多。
「我哪種人了,難道還比這個廢物差?」說著指著張皓道:「是男人的,就出來,不要躲在女人後面,讓人看不起。」隨即轉身對圍觀的人說道:「大伙說是不是?」說著自己仰天大笑起來。他身邊那群跟班也是嘲諷般起哄起來。
「嚴世宗,你有完沒完,你都快十六歲了和我們比,你算得了什麼,還有臉這樣說,有本事找個大人打呀!」張宛如見到張皓要上前理論,連忙上前擋住,指著嚴世宗罵道。
圍觀的人也傳來陣陣笑聲。有一些好事者,巴不得早點打起來。也起哄起來。
「走,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佔著年齡大點就會欺負我們。」張宛如說著拉著張皓就要往外走。
面對張宛如的斥責,嚴世宗徹底暴怒起來,縱身攔在他倆面前指著張皓說道:「廢物,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