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小白菜趴在門縫往外看,看到朱氏的動作後,忍不住皺眉,這門要是開了,不是引狼入室麼?
「好,你等著,我給你開。」朱氏突然淡然一笑,伸手準備給木樁開門。
「開開開,快點開,我都站了半天了,腿都麻了。」
「你真的要我開門?」看著木樁,朱氏平靜的問道。
木樁威逼利誘全都用上了,看著朱氏沒有發火,全身的細胞都叫囂了起來,熱熊澎湃。
「杏兒,我真的有好多話跟你說,你開開門,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有人看到什麼,也絕對不敢放一個屁,以後誰都不敢對你們祖孫兩個說什麼,誰要是敢,我打斷他的腿,好杏兒,開開門好麼?聽話,我真的有事跟你說,你聽了一定會高興的。」
聽著木樁的話,看著他熱切的眼神,朱氏眼神閃了閃,面色平靜,什麼話都沒有說。
木樁一臉賠笑,討好的看著朱氏,眼睛像是黏在了朱氏伸手,上下掃了一遍。朱氏也不過四十出頭,風雨猶存,看的木樁就差流口水了。
「哎呀!老ど不在了,我還怕你受到打擊,現在看來沒事,還是這麼潑辣這麼夠味,杏兒,開門吧!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朱氏說著,把手上的棍子朝著木樁指了指。
「你到底有沒有事,你要是沒事趕緊滾,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說,你要是在胡說八道,可別怪我喊人,到時候,我這棍子可不知輕重。」
朱氏算是知道了,木樁就是一心想要進門,可這點,朱氏怎麼都不會同意。
「好,好好,叫嫂子,叫嫂子,你別生氣啊!大晚上的我摸黑來看你,就算你再不高興,也不能一直讓我站在門外面啊!你真的不怕人看到啊!」
「住嘴,叫我嫂子,在敢叫我的名字,我現在就打的你滿地找牙。」杏兒是朱氏的名字,平時只有親暱的人叫,如今聽到木樁叫,直覺的噁心,不等他話說完,就惡狠狠地打斷。
「嘿嘿,杏兒……」
「說吧!有啥事情,你最好有啥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今天非打的你哭爹喊娘。()」朱氏惡狠狠地瞪了眼木樁。
待小白菜走遠後,木樁嘴角勾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小白菜乖巧的點頭,眼神微閃的看了眼木樁慢慢的回了屋,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木樁那雙眼早就透漏了他的心思,就是不聽,小白菜也想的到木樁會說些什麼話。
「小白菜,你先回屋幫奶奶暖床,奶奶一會就回來。」
看木樁的樣子,也說不出什麼好話,小白菜畢竟是個孩子,有些話不是孩子該聽的,朱氏無奈,只能讓小白菜回屋。
從小白菜第一次出聲,木樁就覺的小白菜礙事,想著她幹啥不跟著劉老ど一起去了,也省的礙事。
「好好好,嫂子,你別生氣,別生氣啊!我說,我說就是了,不過,你還是先讓小白菜回屋吧!她一個小孩子家,也該睡覺了。」
木樁是個光棍,家裡兄弟兩個,排行老大,仗著自己是個光棍,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經常在村上橫行霸道,你要是跟他橫,他比你還橫,你要比狠,他就耍賴,村上的人一般也都不招惹他,但是他卻從來不招惹一個人,那就是朱氏。
「滾,有事說事,你要是在敢在這裡胡說八道,可別怪嫂子我下手狠。」
木樁兩眼放光的盯著朱氏,他就喜歡朱氏這潑辣勁,想她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盼到劉老ど死了,他是一天都不想等在等了,前兩天要不是顧忌著劉老ど還沒有出殯,朱氏不同意,他早就跑來了,能熬到老ど出殯,他可是熬的很辛苦的。
「嘿嘿,嫂子,就算我有話要說,你也要開門啊!你總不能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吧!這要是給人看到了,指不定說啥哪!反正我就是個老光棍,誰愛說啥就說啥,沒啥關係,你可不行啊!ど哥剛死,這要是給人知道了,指不定說啥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有閒時間跟你在這裡廢話。」
無奈轉身,朱氏臉色更加難看。
「別別別,嫂子,你別走啊!我有話說,你這麼著急幹啥啊!」木樁慌忙推了一下門,透過門縫,盯著朱氏,眼神熾熱。
「太晚了,有話明天早上在來吧!我們要睡覺了。」朱氏說著,伸手拉住小白菜纖細的胳膊就要回屋。
「嘿嘿,嫂子,你先開開門,我有話跟你說。」門外的木樁聽到朱氏的聲音,咧嘴笑了兩聲。
「木樁,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家門口乾啥!趕緊走,別讓我拿棍子趕你。」朱氏冷著臉,低聲怒道。
小白菜依舊沒有聽出來是誰在說話,倒是朱氏,眉頭皺了起來,都是一個村的,剛剛他說一個字沒有聽出來,現在說了這麼多話還沒有聽出來,那就是耳朵有問題了。
「就是我,不是來找你的,讓你奶給我開門,我找他有事。」外面的男人低聲說道。
「你誰啊?」這次,小白菜的耐心沒了,沒好氣的的問道。
聽到這個答案小白菜翻眼,我多了去了,她那知道誰啊!
「我。」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誰啊?」小白菜並沒有開門,只是隔著門低聲的問了句。
「到底是誰啊!要是沒有個正當的理由,看我不打的它滿地爬。」看到小白菜出去,朱氏也站起了身,順手拿了根棍子。
「奶,我去看看吧!」小白菜說著,起了身,和朱氏想的一樣,門要一直響著,難免會驚動鄰居,她現在和朱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為了自己,她也不能不管。
煩躁的坐起身,朱氏臉色非常難看,要是一直敲門,給戈壁鄰居聽到了,她也是有理說不清啊!
「扣扣,扣扣。」門外的人好像很有耐心,過了很久,依舊在敲門。
「不開,睡覺。」朱氏不爽的說了句,倒在了床上,她不能去開門,一是不知道是誰,二是實在是太晚了,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奶,要開門麼?」小白菜也深知朱氏的顧慮,在古代,女人的名節,能要了一個女人的命。
夜半三更,門外還在堅持不懈的敲著門,朱氏猶豫不決,是開哪!還是不開哪!心裡把敲門的人祖宗八代給問候了個遍,有事白天不來,大晚上的跑來幹啥!
寡婦門前是非多,朱氏深知這個道理,她雖然平時潑辣,可畢竟是個女人,名聲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她比誰都清楚,男人剛死,門外又不知道是誰,就算沒什麼事情,如果給人看到了,也會傳的不堪入耳,到時候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