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忸怩了幾下,便又恢復正常了。畢竟不是古代人,做不來那樣嬌羞的事情。輕咳兩聲之後,便想要轉移話題。「夫人的身子如今已經穩妥,應該多走動走動才是,將來也利於生產。」
司徒錦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點頭表示贊同。「每日用飯之後,都會去院子裡走兩圈。許久沒有走動,身上長了不少肉呢!」
原先苗條的纖腰,如今被小半圓的肚皮給取代。司徒錦雖然驚喜孩子在慢慢長大,但也有著婦人同樣的煩惱。若是生產之後,瘦不回去,那可就麻煩了。
女子到底是愛美的,怎麼能容忍纖細的腰身變成水桶腰呢!
「朱雀,你別故意轉開話題。說說看,今兒個有什麼事要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她可是醉仙樓的老闆了,那些糕點,也不用她親自送來吧?
朱雀臉上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我想夫人想的緊,難道常回來看看不行麼?」
看著她強行狡辯著,司徒錦也不戳破。不過,朱雀的到來,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一直困惑的問題。例如,楚羽宸到底去了哪裡。那醉仙樓原先可是他的產業,如今卻落到了朱雀的手裡,這裡面還真是大有文章啊!
「都下去吧,朱雀留下。」想到那些機密,她不得不謹慎一些,連緞兒都請了出去。
丫鬟們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世子妃吩咐了,她們也不好違背,乖巧的福了福身,緩緩地退出了屋子。
朱雀見世子妃這般作為,心裡微微有些驚訝。「夫人是不是有什麼絕密的事情要吩咐?」
司徒錦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個姿勢才說道:「朱雀,你跟著世子爺的時日也不短了,也是我們信任之人。你告訴我,楚羽宸是不是在京城?」
提到那個男人,朱雀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夫人怎麼會問起他?」
「京裡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楚公子人中龍鳳,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楚家滿門被擒,偏偏少了他一個,不是有些奇怪麼?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順利消失在眾人面前吧?」她猜測道。
朱雀仔細琢磨著,要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司徒錦。畢竟,沐王府可是向著五皇子的。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會不會洩露出去?那他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很為難,是嗎?」司徒錦笑著說道。「我也明白你的苦衷,畢竟他是你的良人。朱雀,你是世子的得力屬下,我不會棄你的感受於不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不通而已。」
如今的沐王府,正在風口浪尖之上。皇上似乎也開始猶豫了起來,畢竟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而五皇子又還年幼,二皇子又不甚親近,這樣的局面,為了江山著想,他必定會在仙遊之前,替兒子將障礙一一除去。
她想弄清楚情況,到時候也有個準備,不至於被動的挨打。她已經嫁入王府,就必須與王府同甘共苦!
朱雀審視著世子妃的眼睛,發現她沒有在說謊,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他的確還在京城,不過…已經對別人沒有威脅了。」
她的回答很委婉,但也闡述了自己的觀點,那就是不容許他再有任何的傷害。
知道他身世的她,是瞭解他的苦楚的。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撫養他長大的人被收監發賣甚至是慘死,而讓這一切發生的,還是他這個被冠上楚姓的人。他良心所受的煎熬,除了她能夠感同身受,再也無人能夠體會。
「朱雀,你的身份並不簡單,是麼?」司徒錦見她承認了,便繼續追問。
朱雀驚愕的抬起頭,眼裡滿是疑惑。這個秘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她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其實,司徒錦剛開始並不確定。不過,從朱雀剛才的表現來看,那個傳聞必定是真的了。她也是根據那個假的二皇子的身世推敲出來的,但沒想到被證實出來的時候,她受到的震驚也不比朱雀小。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自語。
朱雀突然上前兩步,單膝跪在她面前。「夫人,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千萬別讓外人知道這個秘密!」
「朱雀,你這個做什麼,快起來!」司徒錦很驚訝她對楚羽宸的感情,但也很是為她高興。
她身邊的兩個貼心之人都有了好的歸宿,她也就能夠放心了。
「夫人若是不答應,朱雀就不起來。」朱雀任性起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司徒錦長歎一聲,說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既然他是你心愛之人,我又如何忍心將你們分離?起來吧,再跪著我可要生氣了!」
朱雀眼含熱淚,卻沒有哭出來。她是個要強的人,絕對不會表現的那般軟弱。吸了吸鼻子,她將眼淚給逼了回去。「多謝夫人成全。」
「他住的地方,可還安全?」司徒錦好心的追問了一句。
「嗯,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在那裡很好,夫人不必擔心。」朱雀老實的回答。
「那就好…」司徒錦安了安心,安撫道。
兩人沉默了一陣,朱雀這才主動提起。「那朝堂上的二皇子,怕是支撐不了多少。從此之後,世上再無二皇子,只有瓊玉公子!」
「這就是他的打算?他從未想過那個位子?」司徒錦感興趣的問道。
「想要報仇的時候,也是想過的。不過,後來慢慢地就沒有了那個心思。他說,逍遙一世的活著,也挺不錯的。高處不勝寒,那樣的日子,他不想要。」
司徒錦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有付出才有回報。即使皇位人人想要,但那兒位子坐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說每日要處理那麼多的政務來說吧,就夠累的。加上後宮的明爭暗鬥,皇帝也是個人,也會累的!
「他倒是個真君子!」司徒錦笑著讚歎。
朱雀撇了撇嘴,腹誹道:他才不是個君子捏!有君子死皮賴臉的賴在她床上不走的麼?夜探香閨,也是君子的作為麼?
「夫人,聽說皇上曾經暗示世子納妾,可有其事?」朱雀擔心的問了一句。
司徒錦輕輕地點頭,算是默認了。
「那狗皇帝真是…想要逼得人家夫妻成仇麼?太可惡了!」朱雀張口就來,完全不顧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論。
司徒錦愕然的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
這丫頭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居然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居然養成這樣一副性子!
「快快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這王府如今可是不大安全呢,她這樣會惹來禍事的。
朱雀撇撇嘴,不以為意的笑了。「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更何況是一國之君,若是不能讓老百姓過安生日子,那絕對不是個明君!」
「你哪兒來這麼多大道理?不過仔細推敲起來,倒也有幾分道理。」司徒錦先是敲打她一頓,又讚許兩句。
朱雀很想說,她課堂上學來的。只可惜,這樣的話說出來,怕是又要驚到夫人了吧!索性,就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吧!
兩個人密談了半個時辰,才讓丫鬟進來擺飯。朱雀也不客氣,就留下來用了午膳。到了傍晚時分,天都要擦黑了,朱雀也沒有離去的意思。這倒是讓司徒錦又驚訝了一把!
「朱雀姑娘今晚要歇在紫玲閣麼?」掌燈時分,李嬤嬤進來稟報。
司徒錦還未開口,朱雀就自個兒要求了。「不必那麼麻煩,我跟緞兒擠一擠就好了。」
緞兒驚愕的張著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王府裡還是不差這幾間房的,何必跟緞兒去擠一張床?」司徒錦試探的問道。
朱雀抿了抿嘴,依舊不依不饒的要求跟緞兒同寢。司徒錦捂著嘴輕笑,看來朱雀是在躲著某個人呢!
嗯,還躲到王府裡來了!
看來,那人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居然讓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如此的緊張。緞兒半個月之後就要出嫁,這朱雀的好事也不遠了。
這樣想著,司徒錦便打算等世子回來之後,與他商量商量,讓兩個丫頭嫁的風風光光的,也算成全了她的一份心意。
一炷香之後,世子果然踩著點回來了。
剛一進門,便瞧見朱雀也在,頓時挑了挑眉。「你怎麼來了?」
朱雀哪裡好意思說是躲人來了,只有一個勁兒的朝著世子妃使眼色,讓她幫自己說話。
司徒錦自然是看懂了她的眼色,於是迎上前去,拉著他在桌子旁坐下。「朱雀是專門送糕點過來的,你不是不知道醉仙樓的糕點,是我的最愛。」
世子也不多問,算是信了她的說辭。
朱雀趁此機會,躲到緞兒屋子裡去了。小姐妹倆說笑著,倒也能打發時間。
沐浴更衣之後,司徒錦幫隱世子換上了乾淨的中衣,這才上床安置了。隱世子怕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只能輕輕地摟著妻子的腰腹,不敢用絲毫的力。
「說吧,朱雀到底幹嘛來了?」作為她的夫君,他哪裡會聽不出來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留在此時說,便是給足了她面子。
司徒錦嬉笑了兩聲,才如實相告。「朱雀這是在躲著某人呢!」
「那個某人…不會是…」那人與朱雀之間的糾葛,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不是失蹤了嗎?難道還在京城?」
「**不離十。」司徒錦說道。「朝堂之上的格局,是否有變化?那二皇子一看就是個冒牌貨兒,估計成不了什麼大事。五皇子的地位,想必已經穩固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
她的言語間,隱約有著擔憂。
飛鳥盡,彈弓藏的道理,有些腦子的,都會知道。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五皇子登基是名正言順。只是,在此之前,皇上會不會有什麼動作?他會不會對沐王府不利?五皇子為了皇位,會不會答應皇上一些過分的要求?
想到這一系列的疑問,她就無法安寢。
「這些事,有我操心就夠了。錦兒只需要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就足夠了!」他寵溺的在她耳邊一吻,有些意亂情迷的說道。
司徒錦覺得渾身一顫,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
懷了身子的婦人,總是特別的敏感。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著,不斷地挑起火焰。只是,她的理智告訴她,她還大著肚子,不能服侍。可是忍耐了好幾個月的他,卻再也忍受不了美人在懷,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憋屈,輕輕地在她耳旁吐氣如蘭。「錦兒,都已經四個月了,胎也該穩了吧…」
他可是問過太醫了,說只要胎兒穩定,行房也是可以的。
司徒錦沒想到他連這個也打聽清楚了,不由得更加羞澀起來,都恨不得躲進被子裡去。「連你也不正經了…」
「美人在懷,坐懷不亂的,那是太監。」他自我調侃著,一雙手卻如願的伸進了她的中衣裡,隔著肚兜揉搓了起來。
夜已深,但帷帳內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