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掃到司徒芸那抹白色的身影悄然離去,司徒錦略微有些詫異。但想著她的死活與自己無關,便也沒做多想。
大殿之上,命婦們以此上前送上賀禮,圍在皇后娘娘身邊說著話兒。司徒家因為有周氏在,所以也沒司徒錦什麼事,她倒是覺得輕鬆自在。
「錦兒,你若是在家裡受了什麼委屈,大可告訴本宮。有本宮在,斷不會讓她們欺負到你頭上去…」齊妃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孩兒就很喜歡,加上隱世子這層關係,她對這個聰慧的丫頭就更加的喜愛,越看越覺得好。
儘管沐王妃一再的跟她抱怨,說兒子大了,也不聽她這做娘的話了。還說了很多關於司徒錦的不利之詞,但在齊妃看來,這丫頭卻是塊上好的料子,只是還需要雕琢一番罷了,並沒有沐王妃說的那般不堪。
司徒錦感到有些汗顏,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讓她真的有些不適應。「多謝娘娘關懷,錦兒不曾受什麼委屈。」
就算是有人找她的麻煩,她也會自行解決掉,斷不會為了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來煩這位皇帝的寵妃。即使她是隱世子的姨母,但並不代表她就可以依仗著這層關係去要求一些什麼。
齊妃見她如此懂事,心裡更加的歡喜。
這大殿之上有說有笑,恭賀之詞不絕於耳。而大殿之外,司徒芸提著裙擺,一路尾隨著宮女,左彎右拐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司徒小姐裡面請吧,那人在屋子裡等著您呢!」那宮女總算是停下腳步,還算恭敬地示意她獨自進去。
司徒芸有些不放心,但好奇心使然,她又不想就這麼白白放棄。於是在宮女離開之後,她便小心翼翼的推開那扇虛掩著的宮門,走了進去。
四周的窗戶似乎被什麼蒙住了,陽光都透不進來。殿宇之中很暗,有種陰森森的恐怖感。司徒芸蒙著面紗,一襲白色的衣裳在整個屋子裡徘徊前進,像是幽靈一般。
「有人在嗎?」她不確定的呼喚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這讓司徒芸感到自己被騙了,頓時有些惱火。「誰這麼無聊,居然敢騙本大小姐?!活得不耐煩了嗎?」
「司徒小姐這是在埋怨本殿嗎?」不知什麼時候,殿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他佇立在門口,將外面的光線擋住了大半,讓人很難看清他的長相。只不過他那熟悉的嗓音,還有那隱約可見的明黃色服飾,讓司徒芸的小心肝兒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此人不正是她期待已久的那一位麼?
「太子殿下…」司徒芸見到那高大的身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格外的嬌柔纏綿。
那人也不應答,而是上面邁了一大步,然後猛地將門關上了。頓時,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司徒芸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太子殿下約她出來見面,她自然是開心不已。只是他是不是有些心急了,畢竟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誕,他應該在大殿之上陪著皇后娘娘才是,怎麼還會約她到這僻靜之處來呢?只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在她腦海裡留下痕跡。接著,她便被一雙有力的手掌給抱住,然後來不及驚呼便被那人堵住了嘴。
殿宇內側的一張大床邊,散落著無數的衣服。從外袍到中衣再到褻衣,雜亂的散落一地。床上的兩個人忘我的糾纏在一起。男子粗魯的對待,讓司徒芸痛得尖叫出聲,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儘管她一心想要嫁給太子,也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新婚之夜的甜蜜。但在他附上她身子的那一刻,那撕裂的痛楚差點兒讓她無法承受。她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樹葉一般,毫無自主的能力,只能隨波逐流,任由別人主宰她的命運。
「太子殿下…」司徒芸夢寐以求的事情總算是來臨了,雖然不太正大光明,但是經過此番纏綿,想必她進太子府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身上的男子並未出聲,只是一味的索求,恨得不將她給弄壞了去。司徒芸也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哪裡被這般折騰過,整個人都像要散架了一樣,渾身都痛。
她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在私底下居然是這麼的放浪形骸,不由得暗自得意。太子妃她是見過的,楚家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能差到哪裡去。只不過,美則美矣,卻太過賢淑端莊,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討好男人。
她就不同了,她不僅美貌傾城,還知道如何討男人的歡心。將來嫁入太子府,憑她的手段,定能將太子殿下迷得七葷八素,只寵愛她一人。到時候,她想要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儘管身體被折磨的沒一處好的,但司徒芸卻仍舊信心滿滿。
太子殿下若不是喜歡她的身體,又怎麼會這般與她廝磨糾纏,怎麼都嫌不夠呢?看來,她以後倒是可以多學習一些房中術,也好牢牢地將太子的心抓在手裡。
司徒芸一邊承受著無盡的歡愛,一邊在腦海裡構架著未來的美好光景。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低喘聲,不斷地飄出帷帳之外,在整個殿堂之內形成羞人的插曲。
床榻不斷的搖晃,終於在一陣猛烈的吶喊聲之中歸於了平靜。
男子似乎是累得不行,趴在女子的嬌軀之上,便漸漸陷入了沉睡。司徒芸原本也累得不行,但過於興奮的她,在願望實現的這一刻,卻怎麼也睡不著。感覺到男子身上那特有的味道,司徒芸便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摟住他健碩的腰,滿足的歎慰。
早知道太子對自己上了心,她又何必低聲下氣與司徒錦那個賤女人談條件,更不用被太子妃威逼利誘!哼,不過她現在已經成為了太子的人,往後便是太子府的主子。到時候,就算是司徒錦,也沒辦法超越了自己的地位去。她想要怎麼樣,誰也阻攔不了!
正得意之時,門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司徒芸心裡一驚,難道是有人發現她與太子在此幽會?她推了推身旁癱倒不動的身軀,小聲的喊道:「殿下…殿下…有人。有人過來了…殿下…」
那睡得跟死豬似的男子,在經過了頻繁的翻雲覆雨之後,哪裡還有力氣回答她的話,兀自睡得香甜。
司徒芸咬著下唇,想要將他推開。
奈何女人的力氣較之於男人,實在相差的太遠。她推了好幾次,都徒勞無功,只能默默承受著他的重量。
司徒芸倒是不怕有人闖進來,如此太子想要賴賬也是不行的了。只是婚前失貞,這樣不光彩的事,她還是有些忌諱的。加上如今的皇后娘娘就是楚家的人,將來她真是要嫁入太子府,楚皇后肯定是會站在太子妃這一邊。若是她與太子在皇宮幽會這件事被人發現,那她就算是能夠嫁入太子府,那將來也不一定能夠問鼎太子妃的寶座了。
想到這裡,司徒芸便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身上的男人推到一邊。剛要掙扎著爬起來穿衣服,門匡啷一聲,便被人推開了。
「這裡黑漆漆的,會有人?」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響起,有些猶豫的朝裡面而來。
司徒芸緊張得手心出汗,又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近來尋人的,聽腳步聲便知道是男子。若是讓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她哪裡還有臉出去見人?
那些人在門口轉了幾圈,發現沒什麼可疑之處,轉身便要走。
司徒芸正要鬆一口氣,突然有人驚呼道:「那屏風後面似乎有人?」
司徒芸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伴隨著眾多紛亂的腳步聲闖入,她不得已只好鑽進身下的被窩,死活不敢露臉。
一群拿著刀劍進來的侍衛,看到那床榻上髒亂的痕跡,便知道發生了何事。有些人很自覺地轉過身去,不敢打攪別人的好事。還有一些則呆愣當場,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看著那具白花花的身軀趴在軟被之上。
這香艷刺激的場面,的確有些不雅觀。
那領頭進來搜人的侍衛大手一揮,將所有人都帶了出去。又叫了兩個宮女進來帶話,說是皇后娘娘有請楚公子。
那楚公子的稱呼一出來,司徒芸的身子就僵住了。
明明是太子殿下與她在這裡幽會歡好,怎麼會變成楚公子呢?她明明看見那人頭戴金冠,身穿明黃色衣袍,不是太子又會是誰?
若她真的弄錯了,那後果…。她都不敢想像。
打了個冷顫,司徒芸總算是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恢復了過來。她怯怯的從被子裡鑽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身旁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
只一眼,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這張臉,她也是熟悉的。只不過,不是那日思夜想的太子龍炎的俊顏!
「怎麼會這樣…明明就是…怎麼會是他…」司徒芸此刻,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渾身上下還使不上勁兒,到處都是那人留下的痕跡。她寶貴的貞潔,已經獻給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
此刻,司徒芸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想到自己被那個紈褲子弟給糟蹋了,司徒芸便後悔的大聲哭泣起來。
一直站在門外侍候的宮女聽見女子的啼哭聲,趕緊走了進來。「司徒小姐,您沒事兒吧?」
司徒芸雙手緊緊地拽著手裡的被子,惡狠狠地瞪著衝進來的那兩個宮女,吼道:「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那兩個宮女沒有吭聲,但卻面露鄙視,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司徒芸懊悔的啼哭著,根本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存在。
一個大家閨秀,毫不知恥的在皇宮內與男子幽會,還做出這等難以啟齒的事來,實在是大不敬之罪!而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還有臉在這裡哭哭啼啼,就顯得更加的愚蠢了。
「怎麼了,還沒找到楚公子嗎?」
一道威嚴的嗓音在門口響起,所有見到她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參見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撫了撫袖子,睥睨著眾人,道:「要是找不到楚公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兒的,見太子妃問起楚公子,便吞吞吐吐的回道:「娘娘請勿擔心,公子爺已經找到了…」
「哦,是嘛!帶本宮去見他!」太子妃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捉不住。
司徒芸在聽到門外的動靜之時,已經醒悟過來了。這一切都是有人設的一個局!而那個想要她身敗名裂的人,就是一會兒要出現的那個人。
只是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幕後指使者。
想到自己的一生都被這頭死豬給毀了,司徒芸便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憤,狠狠地將床榻之上的男人痛打一頓。「你個混蛋,居然敢這麼對我!」
睡夢中被人吵醒,還是以暴力手段,楚朝陽當然非常的不爽。當看清楚那打人之人時,剛才所經歷的那番**體驗,頓時回到他的腦海。看著司徒芸那半露在外面的香肩,他渾身又是一陣悸動,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再好好地蹂躪她一番。
司徒芸像是瘋了一般,狠狠地捶打著她深惡痛疾的男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而被她的指甲傷到的楚朝陽也從美妙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大聲的呼救著。「你這個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你知道小爺是誰嗎,竟然如此無禮?!」
司徒芸聽他這般說辭,心裡更加的來氣,下手也就更狠了。「你這個登徒子,敢欺負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你瘋了吧?死女人,敢打我?」楚朝陽也是個世家公子,從小錦衣玉食寵愛到大的,哪裡受過這般委屈,便開始還手。
司徒芸顯然不是男人的對手,很快就挨了一巴掌。「楚朝陽,你打我?」
楚朝陽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臉蛋兒,頓時心裡一軟。()他可是愛慕了司徒芸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奪了她的清白之身的。如今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就狠不下心來打她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剛才下手那麼狠,我不過…不過是想制止你罷了…芸芸,你會原諒我的吧?」
司徒芸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將他撕裂。
她渾身的酸痛還在,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大哥…你真的在這裡?咦…這位不是司徒大小姐嘛,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太子妃適時地走進來,看到兩個人都赤身裸*體的模樣,立刻就有宮女擋在她面前,不想讓高貴的她看到這麼不雅的一幕。
太子妃尖叫著轉過身去,臉色微紅。「你們…你們竟然在皇宮…」
司徒芸見到太子妃的那一幕,心中便已瞭然。看來,策劃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剛才她在皇上面前,沒有幫她作證,所以她就懷恨在心,找來這個人渣破了她的貞潔,想要毀掉她!
好狠的心,好歹毒的計謀!
司徒芸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
倒是楚朝陽,在看到太子妃那一刻,便鬆了口氣。「妹妹,你…你不會到姑母那裡去告狀的吧?」
這本就是他們的計劃,太子妃自然是不會讓皇后娘娘知道。她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司徒芸,誰讓她出爾反爾,在關鍵的時候給她使絆子。這口氣不出,那她這個太子妃豈不是當的太窩囊了?
哼,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還妄想嫁進太子府,簡直是癡人說夢。
如今,被楚家大哥玩弄了,她以後就再也別想靠近太子半步!
看到司徒芸滿身傷痕悲憤欲絕的模樣,太子妃心裡就十分的舒爽。「哥哥放心,本宮不會這麼絕情的。畢竟是一家人,本宮會替你們掩蓋過去的。」
話說了一半,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剛才進來的人不少,就算本宮有心幫你們隱瞞,但也堵不住悠悠眾口…不若你們自行去向母后請罪,相信母后的仁慈,一定會從輕發落的…」
楚朝陽聽了這話,頓時又陷入了惶恐。
太子妃怎麼突然改變計劃了?不是說會幫他將司徒芸弄到手,然後讓她嫁進楚家給他當正妻的嗎?這可是他盼望了多年的心願,如何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太子妃怎麼就反悔了呢?
「妹妹…我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啊…」他有些急了。
太子妃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惡的說道:「本宮什麼時候跟你有過約定,我怎麼不記得?」
她將一切都推得一乾二淨,表現的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楚朝陽見她打算過河拆橋,心裡愈發的著急。而司徒芸一直看著他們倆,直到太子妃的真實面目露了出來,她才吭聲道:「果然是你設計的!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太子妃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對本宮無禮?來人,給我掌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強硬?」
那些宮女本就是太子妃身邊的人,自然是聽從她的差遣。一聲令下,這些丫頭便上前,將司徒芸從被窩裡拖了出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陣打。
啪啪啪的響聲充斥在耳旁,太子妃得意的望著那臉腫的像包子的司徒芸,享受著折磨人的樂趣。「怎麼樣,你還敢對本宮出言不遜麼?」
楚朝陽本想上前去勸說兩句,但想著她貴為太子妃,地位比他高出一大截,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靜觀其變了。
太子妃似乎很滿意眼前所看到的,臉上的神色出奇的冷漠。「怎麼樣?背叛本宮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生不如死啊?」
面對太子妃那挑釁的語氣,司徒芸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害她的女人撕碎了。但奈何她光著身子,又被宮女們制服著,根本就動彈不得。
如此的羞辱,她司徒芸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太子妃,你是否做的太過了?難道我剛才偷偷離開,就不會有人發現嗎?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追究起來,你也逃不掉!」除了言語上的攻擊,司徒芸再也想不到任何報復的方式。
太子妃冷笑一聲,笑容格外的燦爛。「說你傻還是笨好呢?你以為本宮不會想到這些問題嗎?誰能證明那宮女是本宮派去的?是你不守婦道,在皇宮與男人私會,還如此放蕩的在此纏綿不休,怪得了誰?你覺得母后是會聽信你一個小小的太師府千金,還是本宮這太子妃的話?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是讓太子知道你如此的淫蕩,你說他會怎麼想?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嫁給太子,還想搶了本宮太子妃的位子嗎?呵呵…如今你已是破敗之身,誰還會要你?!哈哈…」太子妃說到高興之處,還忍不住大笑出聲。
楚朝陽一開始,對司徒芸還有著很深的內疚。他覺得這樣明取豪奪有失體統,他本該先上門提親,然後再要了她的。可是太子妃卻說她的野心是嫁給太子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被怒火包圍了。
他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高傲的大小姐。三番兩次的圍在她身邊打轉,不管他如何的討好於她,她也無動於衷。本來想著,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她就會乖乖的承認是他的人了,沒想到她居然心比天高,根本看不起自己,反而一心想要嫁入太子府!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
「司徒芸,你這個賤人!虧我以前那樣喜歡你,事事都順著你,原來你一直都瞧不起我,還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面對楚朝陽的責難,司徒芸只是甩給他一個冷眼。
她本就是想利用他來著,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不過是看在他身份上的便利,好借助他結交一些權貴而已。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以為自己傾心於他,真是個蠢蛋!
見司徒芸那眼中的不屑和蔑視,楚朝陽就徹底的被激怒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說完,他走上前去,一把將那些宮女給推開,然後拉起司徒芸就是一頓毒打。他將內心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了凌厲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司徒芸的身上。
司徒芸原本就是個閨秀女子,沒什麼力氣,想反抗也是徒勞。在挨了楚朝陽那麼幾下之後,便體力不支的暈倒了過去。
太子妃怕楚朝陽就這麼將人打死了,便讓幾個侍衛進來,將他給架開了。她還沒有看到司徒芸悲慘的下場呢,怎麼能這麼容易讓她就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她這個賤人了?
「好了,別生氣了。為這種人生氣,值得嗎?你如今已經得償所願,應該高興才是!只不過這樣的女子,玩玩兒也就罷了,你還是打消了娶她進門的念頭吧,楚家是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女人進門的!」
楚朝陽還在氣頭上,被她這麼一提醒,張口就道。「呸,本公子怎麼會看上這種假裝清高的放蕩女子!能寵幸她,是她的福氣。還妄想進楚家的大門,簡直是癡心妄想!」
「哥哥能這麼想,那本宮就放心了。」好戲看完了,太子妃自然是要離開的。畢竟她是打著尋人的幌子,才從大殿離開的。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誕,她離開太久也不好。
吩咐宮女給楚朝陽換了衣服,將司徒芸隨意往御花園的假山洞裡一丟,便了事了。楚朝陽經歷了這事之後,對司徒芸的那份心思也淡了。
畢竟美女多的是,他也不缺女人。
若是司徒芸想通了,做她的地下情人,他還可以考慮給她一些好處。若是她仍舊死性不改,還想著一些有的沒的,那麼這樣欠揍的女人,他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大殿之上,氣氛依舊祥和。
司徒錦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微笑著,偶爾回一兩句話,恭敬又不失禮數。只是司徒芸消失了兩個時辰了仍舊未出現,想必是出了什麼事了。
果然,不久之後就有御林軍進來稟報,說是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面發現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司徒錦看向太子妃的時候,發現她正帶著諷刺的笑意,便瞭然了。
「看來,你那大姐姐是出了事了。」齊妃剛才一直在跟其他的妃嬪在說笑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側過身來,對司徒錦暗示道。
司徒芸出了何事,司徒錦並不擔心。
但齊妃的意思,是讓她注意自身的安全,免得讓一些人給算計了。儘管她說的不是很明確,但司徒錦卻愈發的讚歎起這齊妃敏銳的視覺來。
不愧是皇后內院裡生存下來的強者,任何事在她的眼裡都是那樣的透徹。
司徒錦感激的回以一笑,便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當看到太子妃身邊多出來的那一個人時,她的嘴角不由的往上揚了揚。
太子妃果然是有仇必報之人!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安排了這麼一齣好戲,還真是不簡單啊!
周氏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顯得很不安。
儘管她不在乎司徒芸的死活,但丞相府和太師府的聲譽,她可是很看重的。若是司徒芸真的做了什麼名譽掃地的事情,那她這個做嫡母的,也是沒臉面的。所以第一時間,她的反應就是看向那齊妃身側的司徒錦。
若是司徒芸出事,那麼司徒錦就是最大的獲益者!這事兒肯定跟司徒錦脫不了關係!可是那丫頭一進門就跟齊妃坐在一塊兒,根本沒有離開過。她是怎麼做到陷害司徒芸的呢?難道是齊妃幫忙安排的?
想到司徒錦那個賤丫頭,居然跟齊妃娘娘坐在一起,她心裡就嫉妒的發狂。
憑什麼一個低賤的丫頭,比她這個丞相府嫡出的還要受歡迎?憑什麼她可以高人一等,壓過自己一頭?!
司徒錦自然也感受到了周氏那仇視的目光,只不過她內心坦然,根本沒做過的事情,她本就不必心虛。
所以當周氏打探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時,她依舊可以坦然的回望過去。
周氏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之時,微微的愣了一下。但由始至終對司徒錦的厭惡,卻讓她更加的恨這個丫頭了。
如今的太師府,掌家大權依舊在江氏的手裡。她這個正室反而成了擺設,說起來就讓人生氣。
想到那些命婦們背後對她的議論,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算了。可想著江氏和司徒錦這兩個死敵還好好兒的活著,她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心想著不將她們置於死地,她絕對不會罷休!
皇后娘娘聽聞此事,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讓宮女將那年輕的女子帶下去清洗了一番,又讓御醫前去診治之後,這才帶著眾人前去偏殿探望。
一些嘴比較長的夫人已經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那些話聽起來都十分的刺耳,甚至是難聽。
「聽說了沒,發現的時候,還是光著身子的呢!」
「姑娘家的清譽,豈不是全都毀了?那以後還有誰家敢要?」
「據說是個一品大員家的閨秀呢!」
「在皇宮裡做出這麼不檢點的事情,真是沒教養!」
司徒錦跟在人群中,神色依舊。
不管司徒芸發生了何事,那都與她無關。只是那算計司徒芸的人,恐怕心裡還是不甘的吧?看來以後,她也要提防著她一些,免得被她鑽了空子。
這樣想著,眾人便已經來到了偏殿之中。
皇后和一眾嬪妃走在最前面,當看到那床榻上依舊昏迷的女子時,她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太子妃。
太子妃卻似乎一點兒都不心虛,依舊坦然地面對。「母后,這位不是太師府的大小姐,司徒芸嗎?她怎麼會昏倒在御花園裡呢?」
皇后身後的嬪妃也都好奇的張望著,聽到司徒芸的大名時,不少的人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尤其是莫妃和莫側妃姐妹倆,更是笑得一臉璀璨。只要是對司徒錦不利的,她們都會感到很開心。司徒芸出了事,整個司徒府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她就算嫁入沐王府,也不會受王爺和王妃的待見。只要能夠讓王妃和她之間產生隔閡,那麼對她就越有利。
眾人各懷心思的站在一旁,而周氏卻是火急火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那把完脈的御醫跪倒在地,恭敬地請安。
皇后赦免了他,便關心的問道:「她身子怎麼樣,為何會突然昏倒?」
那御醫張了幾次口,都不好意思將真實的原因說出來,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稟道:「啟稟娘娘,這位小姐乃是體虛,身體不支所以昏迷不醒!」
「體虛?剛才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怎麼會這麼嬌弱?」莫妃瞄到那脖子處的痕跡,自然知道發生了何事,便故意挑事兒。
皇后瞪了她一眼,覺得此事不宜鬧大。萬一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到時候徹查起來,對她沒什麼好處,便大聲的訓斥道:「莫妃,你給本宮住口!」
莫妃冷冷的回敬了皇后一個示威的眼神,如今他的兒子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她才不怕皇后的那點子威嚴呢。若說整個皇宮裡,唯有齊妃還能算是個對手,至於這位皇后娘娘,她還沒有放在眼裡。「皇后姐姐這是怎麼了,難道臣妾關心一下都不行?」
「你若是好心,就不必用這種語氣說話了,分明是語帶諷刺,唯恐天下不亂!」皇后也忍受她夠久了,如今三皇子愈發的強大起來,搶走了她兒子不少的風頭。這筆賬,她還沒有跟莫妃算呢。
不過是皇上一時興起,讚美了三皇子兩句,她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如今連她這個正宮娘娘都不放在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
「皇后娘娘誤會了,臣妾怎麼幹當著姐姐的面這般放肆呢?!」莫妃雖然一副認錯的姿態,但神色間卻沒有半分的恭敬和羞愧。
皇后娘娘冷凝著眉頭,若不是有人攔著,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娘娘,此刻最要緊的,是趕緊醫好司徒小姐的病。其他的事,等著以後再說吧。」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向不這麼管事的齊妃。
皇后娘娘驚訝的瞥了她一眼,暫時將心裡的怒火給壓下了。「看在齊妃妹妹替你求情的份兒上,本宮就暫且饒過你!」
莫妃對皇后的警告也不以為意,看向齊妃的時候,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變得凌厲起來。齊妃一向是個不管閒事的,如今這般又是為了什麼?
她沒有兒子可以依靠,只有一個小公主。雖然得皇帝的寵愛經久不衰,但只要皇上駕崩,她便不會畏懼於她。
一個沒有皇子的女人,是可悲的!
莫妃這樣想著,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司徒錦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床榻之上的司徒芸,然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直悶不吭聲的太子妃身上。
這一切都是她策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太師府難堪,也是給她難堪!她是想藉著抹黑司徒芸的名聲,讓整個太師府受到牽連。最好沐王府一怒之下,退了她這門親事。亦或是為她日後進府埋下隱患,將來不被婆家所喜。
唉,隱世子啊隱世子,你還真是會惹麻煩啊!
司徒錦一邊感歎著,一邊默默地推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太子妃既然安排了這麼一齣好戲,恐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司徒芸。
果然,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她悄然走到司徒芸的床邊,假裝不經意的瞄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驚呼起來。
「太子妃娘娘…您沒事兒吧?」她的貼身宮女立刻上前去將她扶住,才不至於摔倒。
那驚魂未定的模樣,還真是裝得很像。
「太…太恐怖了…」太子妃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就像是見到鬼一樣。
前世,司徒芸輕而易舉的就將楚濛濛給除掉了,沒想到重活一世,結局倒是反過來了。司徒芸從太子那裡沒得到半分好處,反倒是被太子妃給設計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聽見太子妃的驚叫,便都湊上前去一看究竟。如此一來,司徒芸縱有一千張嘴,也無法澄清了。
「真是沒想到,太師府的嫡出大小姐,竟然是這般的不檢點!」
「敢在皇宮裡與人苟且,膽子不小呢!」
「這回真是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那姦夫是誰?」
周圍的議論聲,讓周氏的臉忽然變得慘白起來。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大不了就是司徒芸行為有缺失,但萬萬沒想到這情況要嚴重的多!但看她身上那些痕跡,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若不是跟男子歡愛,怎麼會有那些痕跡出現?而且還暈倒在御花園的假山裡,更加顯得她放浪形骸,不知廉恥了!
周氏渾身顫抖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后娘娘先是微微瞇了瞇眼,看了太子妃好一會兒,這才出聲道:「這件事誰都不准說出去,違令者定斬不饒!」
一句定斬不饒,讓許多人都乖乖的閉了嘴。
皇后這樣做,無非是想保住太師府的名聲。如今與太師府有著姻親關係的丞相府,已經是太子一派的頂樑柱,若是這事兒傳出去,恐怕會對丞相府不利,繼而影響到太子的聲譽。皇后在責怪太子妃做事魯莽的同時,還必須積極的挽救。這番苦心,又有誰知道?
莫妃眼睛一直在滴溜溜的轉著,想通了某些事情,她便有了自己的思量。既然皇后不准她們開口,那就私下散播謠言好了。只要太師府的名聲臭了,丞相府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畢竟這司徒芸,是丞相府的外孫女不是嗎?只要能夠扳倒太子,讓他的兒子成為皇位繼承人,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皇后的命令可以震懾那些膽小的命婦,她又有何畏懼?哼,皇后,你就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莫妃會將她踩在腳下,肆意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