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後背冷汗涔涔,完全不知道這老妖婆是發哪門子的瘋,下棋而已,要不要搞得這麼可怕。
看著棋盤上詭異難測的路子,肖晨那半吊子的水平別說執黑子下贏,就是白子到了他手裡說不定都輸得一塌糊塗。
「小子,你有意見?」丁惜臉上的表情越發柔美,媚態橫生,就連肖晨的心神都是一陣搖曳。
雖然語氣平平,語氣好似與那鄰家小弟的閒談,可是肖晨知道一個回答不好,怕是直接就要橫屍當場,柴妙凌都護不住自己。
「小子不敢。」回了這老妖婆一聲,肖晨方才裝模作樣的盯著棋盤看了起來,半晌又說了一句:「前輩,此局波雲詭異,黑子看似還有機會,實則回天乏力,請容小子考慮考慮。」
「嗯。」美婦丁惜應了一聲,就在棋盤對面側躺休息,白玉般的手臂支著腦袋,眼波流轉,那種自然而露的魅惑讓人不經意間就要**其中。
肖晨趕忙閉上了雙眼,本來就差不多是九死一生了,再多看幾眼,說不定真就心神失守引頸就戮了。
現如今肖晨也算是被逼上了梁山,不行也得行,只能硬著頭皮接戰。
一直以來捨不得用的購買機會如今再不用怕是以後都沒機會用了,直接從系統裡購買了售價最高的棋譜,《逍遙派棋譜總編》。
要說圍棋這東西實在是博大精深,誰也不能說盡通盡懂,不然也不會古往今來吸引無數的人騷客武林俊傑沉迷其中。
這《逍遙派棋譜總編》並不是由逍遙派祖師逍遙子所著,也不是無崖子這二代弟子所書,而是直接推到了第四代弟子棋魔范百齡身上。
要說早年這棋魔范百齡的棋藝並不如何高超,不論是其師蘇星河,還是太師傅無崖子,都甩出了他不知遠,更遑論那碧血劍中的木桑道人和穆人清等等了。
但其一生癡迷於圍棋之道,逍遙派更兼家學淵源,晚年大徹大悟,堪破圍棋勝負之道,跳出了一直以來的局限,達到了《法句經》中所言的「勝者生怨,負則自鄙,去勝負心,無諍自安」之境,從此沒了計較勝負之心,反而是技近乎於道了。
遂在天年之際,整理了這一龐大的書籍,結合自己所學所知無所不包,無所不精,功成之後欣然去世。
後只因連年戰亂,虛竹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人,這部曠世的絕學最終淹沒在人海中。
曾有人言:此書包含古往今來圍棋一道之大成,即便是不通圍棋之俾人,盡讀此書,也能成一代大家。
當然這也只是一人之言,肖晨此時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頭疼欲裂,週而復始的疼痛感讓其冷汗直冒,就連一旁的柴妙凌和斜躺在榻上的老妖婆丁惜都看了過來。
良久,肖晨總算是全盤接收了這一部著作,真的是著作,這內容比過去所接收的東西加起來還要多,一時間肖晨幾乎看不過來。
索性這些內容都深深的鐫刻在了肖晨的腦海,雖然不是盡通,但也懂了個五六分,剩下的還需用心揣摩。
能懂五六分,其意義已經不凡,這種鐫刻在腦袋中的東西,就像古人所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自然會有自己的理解。
睜開眼睛看著兩人盡皆向自己看來,肖晨怎會不知道這二人心中所想,只是這事卻是無法解釋,只得又看起了棋盤。
此時再看棋盤,只覺許多不解之處已經紛紛解開,各種變化盡皆瞭然於心,這與肖晨精神力強大的關係是分不開的,短短時間就能夠將一部分知識現學現用。
結合剛才老妖婆的破解方法,肖晨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遂開口說道:「前輩,此局有解,但……」
「哦?接著說。」丁惜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這副殘局自己已經破解多日,卻苦於沒有制勝之法,不知這小子是如何解得。
這樣一想,剛才肖晨閉目思索的樣子在其心中也有了答案,定是全神思考,轉瞬間在心中推演了千百種下法,心神過度消耗所致。
肖晨看了看已經坐起的老妖婆,卻是有些不忿其如此強勢,性命被其拿捏在手,任誰也不會高興。
「有解,但此局的價值,似乎要高出那一座山頭。」言盡於此,肖晨復又眼觀鼻鼻觀心。
柴妙凌倏地替肖晨捏了一把冷汗,這明顯分明是在找茬,以師尊的性子……
「哈哈……」丁惜口中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既顯大氣,又不失女子的柔美,「你待如何?」
「小子破了此局後,再擺一局,如若前輩得解,那小子分不取,所得銀兩退還貴派,山頭之事也一筆勾銷,如果前輩解不開……」
丁惜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只要不影響到門派根基,你自去和妙凌說。」
肖晨點了點頭,也未有再說什麼,只是由其執黑子,丁惜執白子開始了對弈。
不執著於一位封堵對方的大勢,只在專心突破一個缺口,只見棋盤上風起雲湧,白棋一鼓作氣,儼然已經吃下一百餘子,肖晨依舊執著於它處。
終在被吃去一百五十四字,儼然岌岌可危之時,另闢蹊徑,斷去大龍之首,展開了反撲。
最終,肖晨險勝兩子,此局落下了帷幕,丁惜臉上已經不復初時的泰然自若,好似剛剛大戰一場。
肖晨也是額頭見汗,分明棋藝不精,完全是依照書中所寫來下棋,幾乎每一步都要對應書中的話,心神的消耗又怎會小的了。
br/>丁惜深吸一口氣,再度看了棋盤半晌後略帶欣賞的開口道:「小子果然不簡單,佈局吧。」
肖晨的表現在其眼中無疑是極為出色的,敢於和自己爭鋒相對,每一步又好似胸有成竹,不卑不亢,不論是其定力還是心計皆是不凡。
棋品如人品,從棋局上就知道這肖晨的能力如何,明顯屬於,敢想敢做,不拘一格,又思維緊密,當真是個人才。
肖晨聞言鬆了口氣,也未曾注意到老妖婆的語氣,專心在棋盤上擺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已經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姿態。
柴妙凌一直旁觀,只將兩人變化盡收眼底,心中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原諒我不會下棋,關於那黑白棋子,一直停留在五子棋的檔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