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頭,要說價值還沒有那七百萬兩銀子來的高,可是其含義卻不一般。
要知道肖晨的珍瓏藥莊也才佔了個百來畝土地,整整一座山頭,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肖晨想要創建門派!
雖然其如今僅僅只是練液成罡後期圓滿的修為,距離不朽金丹期也只是一步之遙,但這一步猶如天塹,古往今來,不知阻擋了多少年輕才俊的路途。
以其修為,即便創建了門派,在柴妙凌眼中也只是不入流的小型門派,這種門派在這風起雲湧的時刻,絕對是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存在。
七百萬兩銀子僅僅只是三天就送到了肖晨手中,雖然盡皆都是銀票,可是遲早能換成現銀,以供肖晨開銷。
唯一讓肖晨擔心的就是那山頭,這些豪門大派哪個沒有囤積的地契,畢竟土地在這個時代也是相當重要的物資。
可是已經三天了,依舊一點音訊都沒有,沒法不讓肖晨憂慮。
正在思忖之間柴妙凌已經走了進來,穿著卻是與平常迥異,只見她身穿一件淺綠色刺繡鑲邊纏枝花羅裙,腳下撒花蝴蝶繡花鞋,一頭青絲被整齊的盤起,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莊重典,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肖晨,本掌門師尊要見你。」柴妙凌陰沉著臉色,俏目含煞,卻明顯不是對肖晨所發。
這稱呼讓肖晨一愣,隨即就看到柴妙凌的背後走進來一位滿臉陰鷙的灰袍老者,全身上下散發的氣息即便是殺人盈野的肖晨也感到陣陣不適。
以肖晨的小心思又怎會看不出事情的不對勁,起身對著柴妙凌一抱拳,行了一禮後說道:「見過柴掌門,冒昧問一句令尊不知見我何事?」
「既然知道是冒昧又為何要問!」陰鷙老者不等柴妙凌說話就開口將肖晨的疑問頂了回去。
柴妙凌臉上的神色越發不快,要不是背後的老者功力通玄,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將之就地格殺。
肖晨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濃重,想不到這事已經開始驚動了辛癸派的老妖婆。
其實這些財物上的小事本不會驚動柴妙凌的師尊,只因肖晨來的不是時候。
天罡地煞中的明爭暗鬥柴妙凌無疑處於了下風,雖然最後憑借紫蓮道厲夜驚的關係,拉攏了虛間派,取得了一定的優勢,可是初時的方針策略等等方面卻是錯的太過離譜。
這種關係門派存亡的事情當然不可能不驚動這位掌權幾十年的前任掌門,多翻瞭解下卻是對這肖晨上了心。
此番肖晨到來,那位坐在後山的前掌門甚至還要比柴妙凌知道的早。
柴妙凌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在這老妖婆的眼睛裡,對於肖晨到底是有能力有價值,還是與柴妙凌真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她自然會有自己的考量。
不明所以的肖晨只得跟著柴妙凌和陰鷙老者向著後山走去。
蜿蜒的小路,夕陽下婆娑搖曳的綠竹帶起陣陣斑駁的光影,這種悠然的環境裡,肖晨卻絲毫體會不到任何美感,身上也沒有一絲閒適氣息。
不遠處一座由竹子搭建而成的房舍已經近在眼前,就連柴妙凌都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解心中的壓抑感覺,何況是初來乍到的肖晨。
默默運功緩解心中的不安,肖晨抬步跟隨二人走進了房舍。
屋中的陳設很是簡單,一張竹子做的方桌,離地僅僅有一尺的距離,方桌上放著棋盤,黑白之子廝殺慘烈,白字卻儼然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看起來回天乏力,正是一副殘局。
除了這棋盤和桌子,屋中再無一物,竹樓的二樓是何陳設,肖晨現在已經不想去關心,因為那盤膝坐在地上的中年美婦已經看向了肖晨。
不是說這老妖婆已經八十多歲了麼?開什麼玩笑,這外貌與一直以來肖晨心中辛癸派老妖婆的容貌簡直隔了十萬八千里。
「見過師尊。」
柴妙凌的問安將肖晨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不再關注於這美婦,低垂著腦袋一躬身,「見過前輩。」
「嗯,坐。」
美婦打量了一眼滿頭銀髮的肖晨,轉頭繼續看著眼前的棋盤似乎對其到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美婦別看此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想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女魔頭,江湖上誰人不知辛癸派的絕代魔頭白骨夫人丁惜。
雖然其一生未曾嫁人成親,可是死在其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甚至正道大派不少人傑都不惜背叛師門來投,可惜終是死在她手上,即便如此,那渴望牡丹花下死只認為的不見減少。
白骨夫人實至名歸,其稱號完全就是那纍纍白骨所堆積起來的,絕無一絲虛假。
眼觀鼻鼻觀心,肖晨見這正主不開口,自然也不會先行開口,這可不是陸家或者顧家家主那種小蝦米,一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沉默的氣氛似乎會傳染,整個竹舍陷入了一片靜謐,柴妙凌低眉順目,一派小女人的樣子,做足了弟子的本分,而那老者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渺然無蹤。
丁惜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注意在棋盤之上,時而皺眉苦思,時而又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媚態天成,一瞥之下肖晨居然感覺到了下腹的火熱,趕忙轉移注意力,也看起了棋盤。
珍瓏藥莊之時,因為天樞的緣故,肖晨雖然對圍棋不甚感興趣,卻入鄉隨俗的學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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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此棋局詭異莫測,白子佔盡了優勢,可要害處卻沒能將氣連通,步步佔優又步步驚險,雖然黑子看似有機會,但不論如何突破,卻始終會失掉大局。
柴妙凌師尊的奇藝也是不凡,每每總有辦法突破白棋的封鎖,但卻一次次被大局已成的白棋蠶食侵吞。
也許是一個人對弈的原因,如何突破想的清楚,同樣如何能防止對方的氣連成一片也是清楚,最終只有白勝黑負的結局。
敗局已定,美婦收起了棋子,重新將棋盤擺成了初時的模樣。
「小子,會下棋?」
「回前輩,會一點。」
「想來我辛癸派要好處,呵,下贏了我,給你,輸了,你也不要離開了。」
「師尊!」
柴妙凌趕忙出聲,卻被丁惜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僅僅一絲外露的氣息就讓肖晨感到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