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父絲父,你不在的時候青璇好怕。」
「不是說了不要告訴師父嗎?」
「才不呢,告訴絲父,以後絲父就更疼我啦。」
石青璇和石之軒的對話讓肖晨冷峻的臉頰逐漸變得柔和。
「見過師尊(公子)。」
師飛暄和開陽、搖光上來見禮,臉上不同程度的帶著憂慮,這幾日珍瓏藥莊風雲突變,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恐怕早就瘋了。
「公子,天樞姐回不來了嗎?」
搖光幾人皆知天樞等人也被顧家所擒,看到回來的人中沒有五人,悲從中來,聲音已是帶著哽咽。
肖晨搖了搖頭,默不作聲,並不是他不想肯定的告訴搖光,天樞可以回來,而是他心中也著實不知如何回答。
索性眠風和超風皆在,也就向搖光和開陽解釋了所發生的一切。
雖然顧似道和良明都說天樞等人是被青衣女尼所帶走,可是那是整整五個人。
天樞她們肯定是不願走的,那五個人是如何被帶走的?那人又為什麼要帶她們走?
肖晨心中滿是疑惑,所得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判定那人是誰,唯一的特點就是青衣和十二個戒疤。
佛教也是分類繁多,戒疤是燃肢祭佛的表現,戒疤越多表示受戒越多。
十二個戒疤表示這人受的是佛門中最高的『菩薩戒』,能夠讓顧家無奈放人,想必也是一位佛門大能。
既然是大能,又為何會看上天樞等人呢?她們除了一手醫術過得去,也沒有其它值得這些大能注意的地方了。
不過既然那人將天樞帶走,定然有其用處,不會輕易害了天樞性命,外加佛門即便是修怒目金剛或八部天龍眾的人也不會輕易殺生,想必生命應該是無憂。
肖晨在心中只能這樣重複的安慰著自己。
那個溫柔的讓人沉醉的女人,柔弱的肩膀固執的想要幫肖晨,可總是笨笨的做不好,心地善良的她真的好似佛陀一般,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或許這是那佛門女尼看上天樞的原因?
這樣想著,肖晨強行壓下了心中的各種情緒。
抬步走到庭院,望著空中的明月,一時間剛剛壓下的情緒又轟然爆發,心中百味陳雜。
有怒火,有無奈,有壓抑,有難過……
開陽靜靜侍立在肖晨身後,喧囂過後,只剩下了這晚風。
貂兒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一下子躍上到了肖晨的懷中,口中噙著一塊兒碎布,將碎布放下,吱吱的叫個不停,手腳不斷比劃著。
這樣明顯的動作讓肖晨知道這貂兒是有話要說,卻根本聽不明白其想要表達的意思。
貂兒歪著腦袋好似思考了一下,用小爪子將碎布又捧了起來,遞進肖晨手中。
肖晨展開一看,卻是一副用炭筆寫成的書信,有些潦草的字跡明顯是急切之下寫成,這是!這是天樞的筆跡!
仔細斟酌著信中的每一句話,良久,肖晨輕輕歎了口氣,將這書娟遞給了開陽。
信中說,天樞五人被青衣女尼救下後,青衣女尼願收幾人為弟子,傳授師門**,幾人覺得珍瓏藥莊已經沒有前途,另覓他處,以後恩斷義絕。
開陽看完後,一個勁兒的搖著頭,眼淚彷彿決堤的洪水,始終不願相信天樞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離開。
「公子,公子,天樞姐不是這樣的人,真的,天樞姐那麼愛山莊,那麼喜歡……」
說著說著開陽就已經泣不成聲。
「天樞還是第一次說謊騙我,哈哈,這個傻姑娘為了不讓咱們擔心,寫這封信的時候也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淚。」
肖晨說著也笑著,善良如天樞,又怎麼忍得讓他人為她擔心,為她難過。
「貂兒,帶我去找天樞!」
貂兒聞言一點頭,唰的一聲就竄了出去,身形有如閃電。
回頭看了看肖晨能夠跟上,速度越發的快了,幾乎能與用了《神行百變》的肖晨相媲美。
……
「心願已了,你們該隨貧尼離開了。」
珵亮的光頭上,十二個戒疤顯得十分突出,雖不是貌美如花,可一身卓爾不凡的聖潔氣息自然流露在外。
「如果繼續在這裡,待會兒見到魔門新一任的天雄星,貧尼心中的殺意怕是無法壓制了。」
淡漠語氣好似說著毫不相關的事情,站在原地,好似普通人一般,可是天樞知道,這人的武功當真深不可測。
為了不被肖晨找來,天樞乖乖的從地上站起,本以為這女尼發現不了,沒想武功到了高深境界,方圓十多丈遠,風吹草動皆如在眼前一般。
天樞默默的站起身,天璣,天璇,天權,玉衡緊跟在天樞身後,這女尼一揮衣袖,天地間的元氣和女尼所發出的真元就將五人包裹,極速破空而去。
要是肖晨在這裡定然會看出這女尼的修為怕是已經到達天人合一之境,一舉一動皆有莫大威力。
天樞五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眼橫公城的方向,眼中滿是不捨,那
隨風而落的眼淚,只留下一串晶瑩。
……
哪裡,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貂兒到達了幾人分別之地,小鼻子兀自嗅個不停,滴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這裡已經沒有了天樞等人的氣味。
「找不到了嗎?」
肖晨看了眼失去方向的貂兒和腳下已經燃盡的火堆,一時無言。
雖然明知道沒什麼結果,可肖晨依舊滿懷期望,那一點小小的奢求,希望對方還沒有離開。
搖了搖頭,蹣跚著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心中下定決心,不論是誰,膽敢帶走天樞,一定要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膽敢對天樞不好,定然要將她挫骨揚灰!
回到橫公城,天色已經有些發白,庭院裡卻是人員皆在,包括杏兒和杏兒的爹娘。
「莊……公子,不知我們下一步……」
虛懷谷見肖晨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問出了心中的擔憂,雖然知道憑借肖晨和辛癸派的關係,不論如何都不會重**跡江湖,可是當下的境地,心中依舊有些不踏實。
「下一步……討賬!」
縹緲的聲音越發顯得清冷,肖晨這一路想了太多太多,越來越多的恩怨糾纏,越來越多必須要做的事,讓其已經不敢再失落,不敢再困惑,只有咬著牙往前走,壓下心中所有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