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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死神共舞 第七十七章 古怪大門 文 / 伯格

    「牧歌…牧歌…醒醒,牧歌…」

    好吵,睡夢中,牧歌無意識揮手,如催趕惱人的蒼蠅般,側過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牧歌…牧歌你先醒醒再睡。」

    可惜,天不遂人願,某只惱人的蒼蠅,依舊在頭頂嗡嗡作響。

    牧歌蹙眉,依舊沒有睜開眼的意思,囈語道,「好煩吶,時雨,把這些蒼蠅震趴在地上,再吵,就全部吃掉。」

    終於,世界安靜了。

    鐵無涯,邢何川,獨眼嘯天等上百人,面面相覷,看著某只縮小版,變異火狼露出錚亮獠牙,人性化的紅眸,似乎還衝著他們笑了笑。

    呃…眾人狂汗,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契約獸,那佈滿戲謔的紅眸中,分明看見了牧歌的影子。

    可是,現場的情況,可不允許他們繼續這麼悠哉下去,邢何川掩住嘴輕咳了兩聲,盡量把聲音放緩放柔,「牧歌,太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

    包括鐵無涯和獨眼嘯天在內的百人,集體背過身,動作整齊,無比默契,「嘔…」誰能想像堂堂傭兵工會的會長,邢何川居然用如此溫柔過頭的聲音,說出這般幼稚寵溺的話。

    更主要的是,對象是個男人!沒錯,牧歌是個男人!雖然美到用明艷動人形容也不為過,但是,男人就是男人,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毫無關係的男人,用這種口氣,說這種話,是幾個意思?

    一時間,不少人內心邪惡了,紛紛打開了幻想的匣子,就連目前的處境都給忘記。

    話落,邢何川自己也覺得此話不妥,正想換種方法叫醒牧歌,便發現,他被某只魔獸給仇視了。

    邢何川頓時淚流滿面,他錯了還不成?他絕對是哪根筋答錯了,才會說出這種有損他高大形象的話。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把你家主人叫醒而已,絕對沒有其他任何意思…」於是,悲催的邢何川對著某獸吧啦吧啦起來,生怕時雨聽不懂,甚至手腳並用比劃著。

    時雨鄙夷,不屑得側過臉,頭一次在邢何川等人面前開口,「主人她必須休息,不然落下什麼後遺症,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說,說,說話了!」某手下b結結巴巴倒退著,簡直比就像看見了,兇惡醜陋的魔獸,在他眼前上演大變美人一般。

    「無知,無能,無禮之徒。」時雨冷哼,扭頭,頭顱高抬,擺明了不想再搭理任何人。

    某手下b終於清醒,接收到獨眼嘯天警告味十足的目光,摸著後腦勺,諂笑,「呵呵…神獸口吐人言並不稀奇…」

    結果,換來的又是時雨,更加不屑和厭煩的鼻音。

    「哎,那只變異火狼恐怕不是神獸哦,再不閉嘴,小心真的會被殺掉喔。」某手下c,拽了拽某手下b的衣服,好心得提醒。

    獨眼嘯天扶額,心中暗歎,失策,為什麼他會選了這種白癡,參加這種高難度的活動?

    偏偏,某手下b腦袋的構造異於常人,語出驚人,「可是,它也不是超神獸啊,不然,它怎麼不以人類的形態出現?抱著的話,不是比托著更方便?」

    於是,獨眼嘯天扶額的動作定住了,邢何川醞釀情緒準備換種方法,叫醒牧歌的笑容在嘴角凝固,鐵無涯連同其餘人默默後退幾十步,再度默契地伸手摀住耳朵,閉上眼。

    「吼!」高亢的暴怒夾雜著怒不可遏的長嘯,「可惡的人類,竟敢三番五次挑戰本天尊的底限!若不是看在你家老大的面子上,你以為你們還有命在這呼吸空氣?真是,讓你們活著,都浪費了這片空氣!」

    某手下b的話,無疑觸怒了時雨的底限,人類什麼的,除了牧歌,哪個人它都看不順眼,都是以貌取人的傢伙,只有牧歌在它最狼狽的時候對它伸出手,用最溫暖的笑容拯救了它。

    所以,除了牧歌,它討厭任何人,任何事,它厭惡這世上的一切,包括它自己,它是變異魔獸,又不是它希望變成這樣,生來如此,它有什麼辦法?它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啊,為什麼總會有人拿這事說事?

    憤怒的火焰燃燒得越發旺盛,時雨的身體蹭蹭變大,巨大的雙翅唰得展開,美麗聖潔,如天使降臨般,騰飛在半空,俯覽大地,「該死,都該死!」

    張口,兩團火焰瞬間包圍某手下b和某手下c,那迫人的熱量,幾欲把人的靈魂都燃燒殆盡,剛想救人的獨眼嘯天,生生被逼退,無法靠近!眼中浮現幾縷驚駭,他根本沒想過,時雨的修為竟在他之上!

    這樣的人被殺手工會拋棄,獨眼嘯天苦笑,會長啊會長,這樣天資過人,擁有未知後盾和神秘身份的人,居然被你無情拋棄,將來,你可否會後悔,今日的失策?

    兩個火人那淒厲的哀嚎,看得眾人心驚膽顫,生怕那一秒,那能把骨頭都溶化的火焰,會跳到他們身上,直到兩人化為一灘灰燼,眾人依舊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緊迫感。

    兩人的死,並沒有讓時雨平息憤怒,反而把內心深處的不滿全部引出,就如一個火種點燃炸彈,升騰高空再崩裂,「都該死,可惡,不管是人是獸,還是其他什麼,你們都去死,都去死吧!」

    「喂,那個,我們是牧歌的朋友,是同生共死的夥伴,你先冷清下來。」邢何川瞬間遠離牧歌和時雨。

    要動手,他們自然不會輸,關鍵是,在牧歌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時雨,等牧歌醒來,他們又該如何解釋,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在這種充滿未知危險的神跡中,顯然,牧歌看上去比他們瞭解的更多。

    不然,這次也不會在遇上麻煩後,努力想喚醒牧歌了,就是想詢問牧歌的意見,可誰能想到,居然會演變成這種場面。

    劍拔弩張的場面,眼看一戰即發,忽的,「唔,你們怎麼了,時雨,有點熱。」清冷的帶著點點慵懶,如一陣涼爽舒適的清風,吹散了燥熱沉悶的氣氛。

    很快,眾人便發現,並非他們的錯覺,而是,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斷蔓延擴大的寒冰。

    邢何川,鐵無涯,獨眼嘯天等近百人,再次集體陷入沉默。

    誰來和他們解釋一下,這算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牧歌恰好問出了,他們心底最想問的問題。

    就在眾人以為,時雨會向牧歌大吐苦水,控訴他們欺負它時,豈料,時雨居然輕飄飄來了句,「蒼蠅太吵,燒了。」配合著那眼底的不屑,哪還有之前的憤怒無情。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

    想他們在摩羅格大陸,哪一個不是被人點頭哈腰奉承的人物,如今,卻淪落到受魔獸的白眼,看魔獸的臉色,被一直天尊上級魔獸鄙視,還無法反駁!

    心中那個恨啊,他們腦子一定搭錯線了,才會跑來神跡受罪。

    牧歌瞥了眼,對她和時雨避若蛇蠍的邢何川等人,眼中閃過一抹狐疑,靈魂傳音詢問時雨,得到的依舊是同樣的回答。

    牧歌挑眉,時雨不想說,她便不再追問,當下把轉換話題,「這次又是出了什麼事,看你們的臉色好差。」

    「牧歌,你的身體沒事了嗎?」鐵無涯小心翼翼開口。

    「身體?」

    「先前聽你的契約獸說的,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鐵無涯心中打鼓,莫非他們被騙了,牧歌之前只是在睡覺?

    牧歌暖心得拍拍時雨的腦袋,時雨早已在牧歌醒來時,便縮小為尋常火狼大小,回應似得蹭蹭牧歌的手心,一副憨態可掬的小狗模樣,哪還是之前那個殺人不眨眼凶獸。

    不過,這種時候根本沒人再敢吐槽時雨,連看都不敢盯著看,生怕他們會變成第三個被燒成灰的人。

    沒有起身,繼續坐在時雨的背上,牧歌抬眼打量四周,說出口的話模稜兩棵,「就那樣吧,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發生什麼問題?」

    說到正事,眾人才回想起最初叫醒牧歌的目的,登時安靜下來,鐵無涯也是神色凝重,指著牧歌身後,「就是那裡,無論怎樣,我們都無法通過這裡,也沒有找到別的岔道,似乎,不經過這裡,就無法前進。」

    拍拍時雨的頭,時雨自發轉過身,入眼,滿屏的綠色充斥眼眶,散發蓬勃生機,最中間是棵巨大無比樹,扇狀的樹冠不受束縛得盡情伸展,樹下,是一個又一個星光閃爍的綠點,恍如成百上千的螢火蟲點綴炎炎夏日,美得動人心魄。

    牧歌不禁看得有些癡了,耳邊甚至傳來了銀鈴般的歡聲笑語,讓人迷醉,眼睛不受控制閉合,好舒服啊,簡直是身臨其境的真實。

    「主人!醒醒!這裡被施展了幻術!」好在靈魂深處,傳來了時雨的擔憂疾呼,才使得牧歌即使清醒。

    再睜眼,面前哪還有之前的美景?

    有的只是,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大門,一棵蒼天古樹,被栩栩如生得刻畫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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