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的魔獸靈魂重回身體,各個眉飛色舞,騰空飛翔,或是在房間裡來回盡情奔跑,哪還有一絲魔獸高貴血統的模樣。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牧歌打斷面前幾隻歡呼雀躍的魔獸。
「當然是報仇了!」想到這,魔獸們就怒火滔天。
「敢把我美杜莎囚禁在這裡五千年,我不僅要把他變成石像,還要把他拍碎到連渣渣都找不到!」滿頭毒蛇隨著美杜莎的憤怒,不斷張著大嘴,露出獠牙。
「我要把他烤熟,燒焦,再一口吞掉!」熾焰火鳥撲扇著翅膀,熱浪灑滿屋頂。
「絞殺!」暗夜其實就是一條黑色的鯊魚,奇特的是,沒有水,它的鰭會化作四條短腿,支撐著它。
相比暗夜,暗黑獨角獸更加緘默,始終不發一語,只是偷偷打量著牧歌,眼中不時閃過奇特的光芒。
「我說你們啊,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啊。」黑暗教主一席話,頓時澆滅了魔獸們的喜悅。
異口同聲道,「你再說一遍!」
好以閒暇的找了個椅子坐下,「當初我為了某個人,只設計了來的路,壓根就沒有放他出去的打算。」
「就算我們被折磨了五千年,實力大減,也不至於出不去,就算是掘地萬米,我也要出去!」熾焰火鳥週身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
本就狹小的房間,顯得更加炎熱,不得已,牧歌只好用寒冰把周圍凍結起來,以免被烤熟。
「嘛,嘛,別激動。」黑暗教主擺擺手,「我也和小傢伙說了,只要我消失,這裡的一切都會隨之消失。」
「那你要什麼時候才會消失?」暗夜冷冷開口。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再來個千百年也說不定吶。」黑暗教主仰頭望天,雖然他看不見,頭上的屋頂也沒看頭。
「殺了你,成全我們。」一隻魔獸帶頭,其它魔獸紛紛目露凶光。
除了美杜莎,暗夜和黑暗獨角獸沒有反應,其他魔獸已經呈包圍狀,把黑暗教主連同牧歌圍起來。
空中的熾焰火鳥雖沒有表態,心中正天人交戰。
說實話,不心動,那是假的,五千年的囚禁關押,五千年被人抽離靈魂的屈辱,多想立刻把那人殺死。
可是,是牧歌解放了它的靈魂,讓它得意復活。
若說牧歌和黑暗教主是一起的,無論如何,它也下不了手。
同樣的,它也不會阻止其它魔獸的動作,頂多不讓它們傷了牧歌。
黃金巨龍依舊只是個虛弱的靈魂體狀態,出去與否對它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牧歌衝著面前的兩隻魔獸挑眉,繼而瞥了眼飄忽不定的熾焰火鳥,「怎麼?這就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熾焰火鳥辯解。
「若是沒有他,我也救不了你們,算起來,你們不是更應該感謝他嗎?」指向黑暗教主,牧歌眼中冰冷一片。
熾焰火鳥心虛的別開眼,不敢直視牧歌的眼睛。
它只是想出去,僅此而已。
牧歌把頭轉向沉默的美杜莎,暗夜和黑暗獨角獸,淡淡得問道,「你們三個人呢?」
「有人陪著我一起在這等死的話,我是不介意的,反正五千年都過去了,那個人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數。」美杜莎扭著性感小腰,移到牧歌身邊。
挑逗的用食指托起牧歌的下巴,「更何況,有如此俊美無雙的少年在,我也不會寂寞。」
牧歌哭笑不得,別開眼,「我可不想變成石像啊,杜美莎姐姐…」
若她是男的,怕是已被杜眼前美莎,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身材給吸引住了。可惜,她是個女的,對於杜美莎的挑逗,她無福消受啊。
「比我小,我也不介意的。」哪只杜美莎完全無視牧歌那抽搐的臉,用指腹在牧歌下巴游離,劃過脖子,輕輕點在鎖骨上。
眼看衣服都被快被杜美莎給扒了,牧歌才噌得竄起,躲到黑暗教主和黃金巨龍身後,抹去額頭的虛汗。
這女人太可怕了!
還好她不是男的,再逼她,大不了就恢復女兒身。
「在哪都一樣。」暗黑一臉無所謂,當年,它們一族已經全部被趕盡殺絕,如今只剩了下它,就算出不去,呆在這裡也無妨。
倒是黑暗獨角獸的話讓牧歌大吃一驚。
牧歌有些不確定,「你剛剛說,你要跟著我?」
「是的。」靠近牧歌,黑暗獨角獸用鼻子在牧歌身邊嗅來嗅去,眼中古怪的越深。
「為什麼,我是光屬性,你的暗屬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把黑暗獨角獸的頭往外推推,牧歌翻翻白眼。
你是黑暗獨角獸,不是狗,好不好。
「有討厭的,也有喜歡的。」再次靠近牧歌,黑暗獨角獸語出驚人。
討厭的應該是光屬性,喜歡的只有可能是暗屬性。
但是她根本不會暗系魔法啊,把之前從黑衣人胸前割下來的刺青,遞到黑暗獨角獸鼻翼下,「你會不會是感覺錯了,是這個東西散發出來的氣息?」
誰知黑暗獨角獸嫌棄的別開臉,「不是這個髒東西,就是你,沒錯。」
可是我真的沒有暗屬性啊…
黑暗獨角獸是鐵了心認定她有,一人一獸面面相覷。一個無奈,一個執著。
黑暗教主哈哈大笑起來,拍拍牧歌的腦袋,小聲告訴牧歌,她確實是黑暗同體,只是她還沒發現罷了。
當然,還有一些事,他並沒有告訴牧歌。
看著一臉希冀和好奇的黑暗獨角獸,牧歌嘴角抽了抽。黑暗獨角獸畢竟是黑暗神殿的象徵,就像光明神殿的光明獨角獸一樣。
若是被她給拐跑了,日後,豈不是會被黑暗神殿追殺至天涯海角。
這個風險,牧歌可不想冒啊。獨角獸的話,她已經有小金了,黑暗獨角獸與她來說,就不再那麼稀奇。
黑暗教主在得知牧歌不想要黑暗獨角獸後,一巴掌敲在她的腦袋上,罵她傻蛋,送上門的魔獸,不要白不要。
黑暗神殿的人求都求不來,牧歌竟然往外推。
為此,牧歌鬱悶了,心情也極度不爽起來,臉色跟著變臭,「你們三個是說什麼都要出去,對吧?」
相較於另外兩隻魔獸的堅定,熾焰火鳥則有些遲疑,隔了好一會,還是禁不住外面的誘惑,想飛去那廣闊的天空。
「罷了,繼續是你們選的路,那可不要怪我們了。」因為牧歌心情很不好,所以也那個心情再去給它們機會。
在黑暗教主的壞笑中,牧歌直接把那三個玻璃瓶的蓋子取下來,「你們難道就沒發現,你們的力量根本沒有恢復,真是的,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
說著,把玻璃瓶收進納戒,順手把暗夜,杜美莎和黑暗獨角獸的那個蓋子丟給它們,「蓋子裡裝著你們剩下的八成力量。」
「怎麼會這樣!」熾焰火鳥不甘心的大吼。
原本它以為是靈魂與軀體分離太久的緣故,沒想到竟然是力量被奪走了!
牧歌聳聳肩,指著黑暗教主很是無辜,「這也是他剛剛告訴我的,把你們關起來的人,在剝離靈魂的時候,你們的力量就已經被抽了出來,只留下兩成力量,確保你們不會死。」
怎麼會這樣,不甘心,我不甘心!熾焰火鳥張開翅膀,飛速盤旋在屋頂。
房間裡的溫度一升再升,牧歌布下的寒冰已經開始融化,只得加固寒冰的厚重,可是結冰的速度,依舊趕不及熾焰火鳥融化的速度。
另外兩隻魔獸在無法出去和力量流失的打擊下,完全失去理智,瘋狂的朝著牧歌襲來。
若說之前還有一絲絲感恩的話,那麼,此刻它們眼中只剩下憤怒。
是牧歌沒有告訴它們這麼重要的事,「把我們的力量還給我們!」
牧歌左閃右跳,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所以牧歌鬱悶了,拍拍黑暗獨角獸的腦袋,「喂,該你盡忠了,趕緊把力量吸收了,去給我收拾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習慣了人類對它畢恭畢敬,還有第一次有人敢拍它的腦袋,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黑暗獨角獸眼中的幽光飄忽了幾下,真是有趣…
一口吞下蓋子中的力量,還沒來得及感受力量注滿全身的感覺,就被牧歌一腳揣在了屁股上,外加一句,「快點上。」
本該發火的它,卻覺得心情愉悅,甚至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是喜歡被虐待,而是這種平等相處,既不唯唯諾諾,也不把它當成工具,倒像是夥伴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就讓它覺得好笑。
是靈魂離開身體太久,所以心智也跟著倒退了嗎。
若是新生的時候,或許它還會憧憬這些,但是,在經歷一代代所謂的契主之後,它已經徹底死心,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人類就是人類啊,永遠都是那麼自私殘暴,把它們魔獸當成武器,賺錢的工具,和名聲地位。
心中的熱情一點點冷卻,黑暗獨角獸週身的氣息瞬間轉變,連牧歌都覺得寒毛直豎。
只見黑暗獨角獸姿態優雅地邁著四蹄,穿過兩隻魔獸中間,那一秒,兩隻魔獸轟然倒地。
身子抽搐了兩下,便徹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