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辦公室
君暉看著自己面前散落的一團雜亂無章的資料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這就是你整理出來給我的資料?」君暉伸出纖長的手指夾起其中一張,那上面被污染的亂七八糟不說,一個碩大的腳印張牙舞爪地像是在對他嘲笑。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簡宇辰雙手垂在身側,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單薄地雙唇裡還是吐出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只是臉上那種表情極其容易讓人覺得他連道歉都是不甘願的。
「怎麼,交給你做的事情你辦砸了讓你道歉還這麼不情願是嗎?你知不知道這寫資料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沒有這些資料這一期的《君暉有言》就要開天窗了!」一向對人溫柔和藹的君暉發出了尖銳的咆哮。如果不是不可以動手的話,君暉真想要將桌子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地砸在簡宇辰的身上。
簡宇辰做了幾次深呼吸,「對不起主播,請你原諒。」
「原諒?你讓我怎麼原諒你?你不是不知道,這個資料我當初交給你的時候就表明了這是已經過世了的著名作家金壇留在世上的唯一一份手稿複印件,而且還是首次將要在電視節目上披露出來未曾公佈過的。」君暉深吸一口氣,臉色極為難看,「我不過是讓你整理成冊,你就把東西給毀掉了,現在離錄製節目的時間不到一個星期了,你讓編導們怎麼去重新想節目策劃?還是出了問題你一個人頂了?」君暉有些氣急敗壞。
這份手稿複印件還是之前金壇老先生在未去世之前贈給月桂娛樂的,是金壇老先生在世上的最後一部作品,也是中國最早被提名國際學獎的作品,非常具有紀念和收藏意義。
君暉本想著藉著手稿複印件做一期緬懷金壇老先生的特輯,可這一切都被簡宇辰給破壞了。
「明天之後你就收拾東西,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你。」君暉轉動老闆椅,將自己的後備留給了簡宇辰。
簡宇辰的雙手捏成了拳頭。這才幾天,才幾天啊,他就要被人辭退了。
難道真的跟父親說的那樣,他只要那身光環在別人的眼中就什麼也不是?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不甘心劃過簡宇辰幽暗的眸底。以前他可是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會說的那種人,如今卻為了能夠留下來說了,天知道要曾經的他說出那三個字有多麼的艱難。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成冰。
虛掩著的辦公室大門被猛地撞開了,顏雲夏跌跌撞撞地闖進了辦公室裡,她的雙頰因為著急漲的通紅,她侷促地大喊:「主播,你不能開除簡宇辰。」
顏雲夏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在聽到君暉要將簡宇辰開除的那一瞬間,她就什麼也顧不得的衝勁了君暉的辦公室裡。
君暉將椅子轉到正面,烏黑的眸子盯著顏雲夏,看著女孩那焦急的眼神漲紅的臉頰心底出乎意料地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君暉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為什麼不能開除他?他弄髒了我需要的絕版資料。」
「不過是資料而已,只要重新影印一份就有了呀。」顏雲夏衝進來的時候只聽見君暉說要將簡宇辰開除,並不知道這個資料有那麼的重要。
「重新影印?誰告訴你重新影印就有了!這可是金壇先生留下來的唯一一份手稿影印的原件,你到哪裡去影印這個資料來。」君暉皺起眉頭,原本柔和的眸光徹底冷峻下來。
他本就是一絲不苟的人,在工作上更是精益求精。如今事情搞成這樣,心中的怒火徹底衝破溫和的面孔,發洩出來。
「那個資料真的有那麼重要?」顏雲夏張大嘴巴,烏黑地眸子裡盛滿了驚訝。她轉過頭想要去求證簡宇辰,簡宇辰理都沒有理她,眼神冰冷的可怕。
真是難相處的傢伙。顏夏雲在心中不屑。
「沒錯,那是金壇先生留下的除了手稿之外唯一的一份影印資料。」君暉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不起啊,簡宇辰,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資料那麼重要!事情是我搞砸的,是我害了大家。」顏雲夏著急地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只以為簡宇辰手中的只不過是一份普通的資料而已,根本沒有想到那資料居然如此的重要。
而且,簡宇辰跟她一樣明明都是新人啊,這個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給新人那麼重要的資料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