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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逝去(1) 文 / 凰梧

    言嶠的神色雖然有些失落,不過在他的印象裡教官叔叔一直是個太忙的人,所以他並沒有生氣,裴姝怡見言嶠的心情並沒有受影響,她也鬆了一口氣,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裴姝怡猛然地掀開被子下床,忍著下身的劇烈疼痛,她赤腳穿著睡衣就往浴室裡跑,裴廷清並不在。

    裴姝怡衝出去到了客廳、廚房…………像兩年前的那天,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一遍,仍舊沒有看到裴廷清後,裴姝怡差點又崩潰了。

    她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回到臥室,然後找到了壓在她手機下的一張紙條,「我知道你醒來後,一定會發了瘋地找我,但這次我真的不會再走了。我出去辦點事,你好好休息,明天見。我愛你姝怡…………」———未婚夫留。

    裴姝怡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她捏著那張紙條坐回床上,想哭,又想笑,不是裴廷清故意嚇她,而是她太患得患失了,直到剛剛還害怕昨天發生的一切依舊是一場夢,不過身子強烈的酸痛感,提醒她裴廷清沒有丟下她,確確實實回來了。

    兩年前那天他留下紙條說三年後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如今不過兩年,他就來找她了,可見之前確實是她太胡思亂想了,兩年的分離沒有讓裴廷清淡忘她,也還清楚地記得過去的那些承諾,並且他昨晚一次一次瘋狂地索要,足以說明他有多想她,一如既往地喜歡跟她作愛,為她的身體而著迷。

    裴姝怡身上穿著裴廷清的襯衣,估摸著是他故意換上的,他就在這方面特別有心思,寬大的袖口下她雪白的手臂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連露出的兩條雙腿上也沒有放過,裴姝怡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心裡卻是很甜蜜。

    她想起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兩年的分離再相聚,足可以證明她和裴廷清的感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即便是身邊或許都有幾個異性,但也可以抵擋得住誘惑,彼此都是彼此心中的唯一。

    床頭櫃上也放著藥,裴廷清讓她醒來後再抹一次,裴姝怡頓時有些窘迫,真是太過放縱了,但每次時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他給她,她就要,他停不下來,她同樣不希望他離開自己。

    做太多的後果是差點下不了床,裴姝怡走去浴室就費了很大力氣,她洗漱後換上衣服,有些餓了,想自己做些吃的應付。

    誰知走去廚房操縱台上也有便條紙,上面寫著,「飯菜四點多做好的,你熱一下來吃。」

    這樣體貼溫柔的男人,任誰都無法挑剔,裴姝怡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的好,總是想著自己上輩子做過什麼,讓她今生如此幸運,能成為裴廷清最寵愛的女人?

    裴姝怡不用去看,也知道裴廷清把衣服和床單都洗過了,並且還能外出處理正事,他的精力實在是太可怕。

    天色黑下來時,窗外又下起了大雪,裴姝怡坐在床頭繼續學著織毛巾,她只留了一盞檯燈,在靜謐的房間裡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灑在大床上裴姝怡的身上,將她籠罩,讓她看上去安靜而又動人。

    其實這樣的夜晚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因為裴廷清回來了,裴姝怡一個人待在大床上,一點也不孤單。

    八點多的時候裴姝怡的手機震動起來,這兩天陌生電話太多,裴姝怡蹙著眉頭拿過來滑過對方發來的訊息,「晚安姝怡。」

    這樣的語氣除了裴廷清外,還會有誰?他們之間又恢復了以往在一起的親密,他總是時刻牽掛著她。

    「好,我睡了,你也早點。」裴姝怡發完這條訊息後,她果真乖乖地關掉燈,躺在被子裡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裴姝怡才想起不明人士寄來的那些照片,她回去客廳的茶几旁邊找了一遍,但是並沒有,必定是讓裴廷清收起來了,那麼他看到那些照片,會誤會她嗎?

    不。

    裴廷清何等睿智精明的男人,他一定能一眼看得出來那些照片被處理過,頂多是吃吃醋發洩幾次,說著要撕了她,其實他根本不捨得,總之無論怎麼說,裴廷清不會因此不理她就是了。

    想到這裡,裴姝怡頓時安心了。

    裴姝怡還是覺得很累,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她想起裴廷清那一時刻在她耳邊說的讓她三天下不了床,果然一點也不假。

    裴姝怡吃過午飯後,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玻璃窗外還下著雪,她拿過手機準備看下時間,外面的門鈴在這時響起來。

    裴姝怡問過後才走出去開門,對方是裴廷清的下屬,說是裴廷清讓他過來,帶裴姝怡去一個地方。

    這種話裴姝怡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用手機打給裴廷清,裴廷清在電話那邊說確實是他的人,讓她跟著下屬去找他就可以了。

    裴姝怡不知道裴廷清要做什麼,他總是有太多驚喜等待著她,就像是她曾經在腦海裡無數次演變過重逢的場景,事實結果是他仍舊像從天而降,在舞台上以黑衣騎士的身份出現,直到前天晚上故意斷掉她屋子裡的電源,差點把她嚇死。

    大概是年少的緣故,他總是會花費很多心思,製造各種激情和浪漫,不知道再過幾年,他是否還會這樣。

    車子行駛在街道上,裴姝怡坐在後座,透過車窗出神地看著天空中紛紛揚揚的大雪,隨著車子遠離高樓大廈的城市,似乎來到了山間原野,整個天地便也因此顯得寬闊起來,此刻再看著漫天飛舞的大雪,美麗純白更有一番說不出的意境。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才停下來,下屬恭敬地為裴姝怡打開車門,一把漂亮的繡花傘撐在她的頭頂,等到她下來後,又把傘交給她,下屬邁開腳步走在前面。

    裴姝越發覺得裴廷清故弄玄虛,但她心裡充滿了期待和激動,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她會看到什麼、會發生什麼。

    曲徑通向幽深處,裴姝怡沒有想到前面竟然是一片竹林,鬱鬱蔥蔥的,在這樣飄雪的天氣裡,竹子翠綠枝葉繁茂,入眼皆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下屬早就離開了,裴姝怡撐著傘站在那裡,整片竹林幽深靜謐,雪花一片一片無聲地落下,清風拂過去,耳邊傳來沙沙的細微聲響。

    裴姝怡把傘桿置於肩上,仰起頭輕輕地閉上雙眼,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她忘記了前行,有一種身處在世外桃源的感覺。

    恰在這時,從前方傳來一陣音符,美妙而又清幽,不像是什麼樂器彈奏出來的,裴姝怡困惑地睜開眼睛,隨後尋著樂音往前面走去。

    這片竹林很大,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總也出不去一樣,裴姝怡撐著傘在下雪的竹林裡走著,偶爾有碧綠色的竹葉落在傘面上,和白色的雪白相互輝映,將裴姝怡的那抹纖柔的身影襯得越發唯美。

    走了一會裴姝怡一點點地頓下腳步,前方不遠處男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背對著裴姝怡站在那裡。

    兩年的時光,他的身形越發挺拔,褪去了少年的清瘦,肩膀寬闊厚實,屹立在鵝毛一般的白雪裡,仍舊有一種高大偉岸感,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中拿著一片竹葉,放在唇邊,而美妙的音符便是這樣發出來的。

    裴姝怡突然間很想哭,站在那裡看著那抹身影,眼前白茫茫一片,視線有些模糊,漫天的雪花飛舞,落在裴廷清的頭髮和肩膀上,竹葉沙沙作響,卻絲毫不影響那美妙的樂音流轉,傳入裴姝怡的耳中,每一個音符都是他愛意的表達。

    手中的傘早就掉落在雪地上,裴姝怡摀住嘴,眼中的淚水不停地滾落而出,彷彿這一時刻才是真正的重逢,他用最簡單的音符傳遞著這兩年對她的思念,裴姝怡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樣,滿腔的酸澀,卻也被一種狂喜充斥著,即便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她整個人都變得火熱激烈不已。

    當裴廷清收回手指時,裴姝怡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感,她疾跑過去,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脖子,整個身子吊在了裴廷清的懷抱裡,「大哥…………」

    而裴廷清早就伸出手臂,撈住裴姝怡的腰將她抱起來,隨後在原地轉起圈,裴姝怡便輕輕地發出笑聲,清越動人,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翠綠色的竹林中,那樣的畫面唯美至極。

    裴廷清也是太興奮,過了一會裴姝怡都快被他轉暈了,他才停下來,緊接著彎身抱起裴姝怡,往前走去。

    裴姝怡緊緊地圈著裴廷清的脖子,他為她遮去所有的風雪,裴姝怡躺在裴廷清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聲「砰砰」如往日一樣傳到她的耳邊,她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到無比的溫暖窩心,彷彿被他護他一個人的城堡裡。

    再停下來時,他們仍舊身處在竹林裡,只是面前擺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裴姝怡往周圍的地上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們被圍在了用玫瑰花拼出來的「心」裡。

    那些玫瑰花是藍色的,一朵一朵的,放在這裡有半個小時後,藍色的花瓣上落下了白雪,讓原本妖嬈的玫瑰在這時晶瑩剔透的,看起來有一種孤傲之氣,美輪美奐驚艷著裴姝怡的視線,她被眼前的場景震撼,睜大眼睛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裴廷清放下裴姝怡,他脫掉外套鋪在鋼琴凳上,讓裴姝怡坐下來後,他也挨著裴姝怡坐下,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時,他轉頭望過裴姝怡一眼。

    裴姝怡會意後,連忙也把手指放上去,在裴廷清彈過幾個音符後,她跟上裴廷清,兩人坐在飛揚的雪花裡,一起彈著鋼琴,曲調是那首《獨家記憶》

    忘記分開後的第幾天起

    喜歡一個人看下大雨

    沒聯絡孤單就像連鎖反應

    想要快樂都沒力氣

    雷雨世界像場災難電影

    讓現在的我可憐到底

    對不起誰也沒有時光機器

    想要結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擺在心底

    不管別人說的多麼難聽

    現在我擁有的事情

    是你是給我一半的愛情

    我喜歡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誰也不行

    從我這個身體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鎖區

    有關於你絕口不提沒關係

    直到一曲終了,裴廷清側過身子看向裴姝怡,近距離內他的一雙瞳孔越發漆黑清透,那些雪花彷彿裝在裡面一樣,讓他的鳳眸看上去那麼漂亮,唇畔噙著笑,溫柔而又繾綣,「喜歡嗎姝怡?」

    裴姝怡也凝視著裴廷清,眼中含著淚光,晶瑩剔透、搖搖欲墜,「嗯。」,

    不管她有沒有對他提出過,他總是能給她一切她想要的,他們的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身處在地獄見不得光,罪孽足以折磨得人絕望,窒息透不過氣來,然而也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給予她的一點也不少。

    為了她,而和她的前男友大打出手;因為想要跟她在一起,而差點和父母決裂;還是為了她,他放棄黑道首領的位置,計劃好一切去到南非,一個人一年拿出幾百萬供養她在這邊讀書,用兩年的時間追到這裡來…………他做了太多太多,不顧慮最大的障礙,以普通男友的身份給她所有,致使她早就忘記了他們的結合是亂lun、是錯誤的,如今她一點也不為他們之間的那層血緣關係所困擾。

    她不覺得自己和堂哥談戀愛,有什麼委屈的,反而他信守他的承諾,讓她比這世上任何女人都要幸福。

    裴姝怡淚流滿臉,猛然撲到裴廷清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這一時刻她心中充滿了對兩人未來的期待,那麼堅信她和裴廷清會一輩子走下去,裴姝怡哽咽地叫著裴廷清,「大哥。」

    「叫我的名字。」裴廷清彎起手臂將裴姝怡整個人納入懷裡,每次的擁抱都是那麼的用力,透著他對裴姝怡深入骨髓的感情。

    裴廷清的臉深深地埋在裴姝怡肩上的頭髮裡,聲線沙啞地呢喃,「姝怡我愛你,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裴姝怡眼中的熱淚滾滾落下,「嗯,廷清。」

    風吹過來,雪花和竹葉一片片地灑下,藍色的玫瑰裡、黑色的鋼琴前,兩人擁抱的身影構成世間最美麗的場景。

    裴廷清在裴姝怡的唇上啄了一下,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冷,他又是一把將裴姝怡裹挾到他的懷裡,男人的胸膛厚實,即便是在這樣的天氣裡,也散發著灼人的溫度,裴姝怡依偎在裴廷清的懷裡,任由他抱著走出竹林。

    竹林外一條路通向不遠處,一棟竹子製成的小屋子屹立在風雪裡,傳統的日本房子,簡單美觀,對比那邊的公寓,裴姝怡更喜歡這個地方。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裴廷清看到裴姝怡眼中的亮光,就知道裴姝怡很喜歡這個地方,另一方面那邊的公寓有項宇曜這個鄰居,始終是個威脅,並且他會讓裴姝怡把漫畫稿投給別家出版社。

    畢竟全日本並不是只有青竹社最有實力,而裴姝怡有潛質,放棄青竹社,另謀高就,未必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裴姝怡知道裴廷清的心思,對此並沒有說什麼,反正她會一直追隨著裴廷清,裴廷清讓她在哪裡,她就會乖乖地待在哪裡。

    像杜詩嫻的住所,走廊的屋簷下懸掛著幾個風鈴,撞擊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貼著的彩色紙條在風中飛舞著,很是好看。

    裴廷清抱著裴姝怡一路走進臥室,裡面早就佈置好了,兩人的衣服也都拿了過來,裴廷清先換好衣服,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他讓裴姝怡自己做些其他的,他一個人去廚房做飯。

    只是過了一會,裴姝怡就走到裴廷清的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蹭著,裴姝怡頗有些嫉妒地說:「大哥,你怎麼又長高了?這兩年我似乎沒有長。」

    「你是我媽嗎?總是注意著我長高不長高。」裴廷清並沒有回身,任由裴姝怡壓在他的後背上,他在操縱台上切著肉片,頭頂的燈光灑下來,柔化了他堅毅的眉眼輪廓。

    做飯時的裴廷清少了高冷,更多了居家男人的溫柔隨性,他感受著裴姝怡柔軟的身子,動作一頓噙著笑說:「你怎麼沒有長?昨天我摸著都比以前更大更軟,還有肉感,不過那裡倒是跟最初一樣緊。」

    裴姝怡:「…………」

    過了一會她紅著臉憋出一句,「你也更大了。」

    裴廷清聞言挑挑眉毛,很是驕傲的樣子,「謝謝誇獎,我一直都不小。」

    裴姝怡:「…………」

    好吧。

    她認輸了,小白兔的臉皮沒有大灰狼的厚。

    外面紛紛揚揚下著大雪,視線看不到盡頭,雪花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覆蓋一樣,室內卻是溫暖宜人。

    此後的幾天,裴廷清果然留了下來,也只讓裴姝怡休息一晚,就把能用的時間和精力全都用在和裴姝怡作愛上,每次也都帶套做了避孕措施。

    這天吃過早餐後不久,裴姝怡不想出去,就坐在臥室的床頭織毛衣。

    裴廷清掀開被子躺在裴姝怡的身側,像個孩子一樣舒適地把腦袋枕在裴姝怡的腿上,臉埋在裴姝怡的小腹處。

    裴姝怡也不管裴廷清,她沉默地織著毛衣,如今她已經學會了,估摸著要不了半個月裴廷清就能穿上她織的毛衣了。

    裴廷清一條手臂抱著裴姝怡的腰,一隻手裡則拿著毛線團,臉蹭在裴姝怡的肚子上時,他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念頭———他想讓裴姝怡給他生個孩子,即便他不是很喜歡孩子,但他想要一個他們的愛情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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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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