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聞言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你…………」,剛開口,她的半張小臉就被裴廷清的一隻大手握住,手指撫過在她的頭髮上穿梭過去,撫著她的耳朵和脖頸上的皮膚,這讓裴姝怡感覺到酥麻、顫抖,緊接著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貼過來,用炙熱的唇吻住了裴姝怡。
裴廷清原本正埋首脫著裴姝怡身上的衣服,聞言他抬起頭,浴室裡的燈光下裴廷清的唇畔噙一抹笑意,邪佞而又譏誚,「髒?」,他今晚笑得次數比裴姝怡認識他這三年笑得加在一起都要多,那笑讓裴姝怡不寒而慄,肩膀瑟縮著往後更加貼向牆壁,「你」
誰知身上卻是一重,裴廷清健碩的胸膛壓過來,在裴姝怡張嘴之際,他湊過來封住她的唇,兩瓣柔嫩被他擒住,他的氣息迎面而來和裴姝怡的交纏在一起。
「嗯」裴姝怡只感覺快要被裴廷清淹沒,伸手無力地推著他的胸膛,裴廷清卻毫不留情,這樣高超的接吻技術讓裴姝怡又一次無法喘過氣,她抗拒地搖搖頭,卻被裴廷清沉重的身體壓得無法動彈。
裴姝怡身上的衣服還穿著,頭頂冰冷的水灑下來,卻澆不熄他滿身的怒火和戾氣,體溫灼燙著裴姝怡的皮膚,裴廷清用力地抵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一字一字地開口,「你也覺得你自己髒是嗎?沒有關係,反正我已經讓你很噁心了,你也來噁心噁心我,我們就扯平了。」
「嘩嘩啦啦」的水聲下,裴廷清的頭髮上滴著水,睫毛濕潤一張臉很白淨,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卻是晦澀浮動著血絲,「裴姝怡,不要以為我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我連你這個妹妹都敢要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告訴你,就算你跟蔚承樹生孩子,我還是一樣要你。當然,前提是你有那個膽子。」
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裴姝怡的身上,這樣瘋狂極端的感情更是讓裴姝怡的胸口堵得慌,呼吸都困難起來,只是從知道裴廷清對她這個妹妹有男女之情到現在,她已經不再像最初那麼震驚恐懼了,心中更多的則是排斥和深深的罪惡感,裴廷清炙熱的唇再一次落下來時,她屈辱地別開臉躲閃著,「唔不要」
「不要?」裴廷清抬起手指捏住裴姝怡的下巴,指下用力將她扳回來面對著他,水簾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語氣裡卻透著不容忽視的痛楚和怒恨,「如果是蔚承樹,你是不是就很樂意?是啊,你是自願給他的,你當然喜歡他碰你吧?」
他自問自答一樣,語氣裡自嘲而又苦澀,那個樣子就像是有尖刀刺入裴姝怡的心臟,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反駁的話語竟然說不出來,這一刻她竟然能感覺到裴廷清的痛苦,而知道他痛,她是那麼心疼他。
下巴上的手鬆開了,裴姝怡咬了咬唇別開臉,熱氣噴灑在裴姝怡的脖頸裡,那股熟悉的曖昧氣息襲來,裴姝怡惶然一震,「你做什麼裴廷清?放開我!你說蔚承樹不是個男人,那麼你對我這個妹妹下手,你更不是個男人裴廷清。」
「對。」裴廷清點點頭,目光緊鎖著裴姝怡蒼白的臉色,「我現在還不是男人,但過一會你就會讓我變成男人了。」
裴姝怡面色蒼白地抓住裴廷清的手,「你放開我,你不要碰我。」
她好怕。
她天真地以為自己把第一次給蔚承樹了,裴廷清就不會要她了,卻沒有想到他對她的執念那麼深,不僅沒有讓他放棄,反而刺激了他,此刻他這架勢分明就是要強bao她。
裴廷清的胸腔裡湧出一波一波密集的疼痛來,目光緊絞著裴姝怡,那裡頭一片晦澀,聲線沙啞地說:「姝怡,我時時刻刻都很渴望你,早就恨不得鑽進你的身體裡了,但你太小,我捨不得碰你。今天是你自己不自愛,逼我這樣做,既然你那麼需要男人,我來滿足你好了。」
大概是頭頂的水太冰了,裴姝怡只感到渾身戰慄,藥效似乎在這時發揮了作用,她又覺得熱起來,冰與火交替中心裡又充滿了恐懼。
「蔚承樹都摸了你哪裡?」裴廷清帶著薄繭的大手每到一個地方就停下來,目光始終沒有從裴姝怡的臉上移開,「是這裡,還是這裡,嗯?」
裴姝怡仰著下巴,緊閉著雙眼不回應裴廷清,面色被冷水沖的發白,她整個瘦削的肩膀都在顫抖著,心裡痛苦不堪。
「這裡,他有沒有弄到你裡面?」裴廷清眸色裡的痛楚越發濃烈,他不是不在乎,反而介意到快發了瘋,所以他才開槍打了蔚承樹。
但即便她被蔚承樹染指了,他還是放不下她。
平日裡他甚至不跟任何女生有肢體接觸,就是因為他有潔癖,不喜歡她們的氣息,然而換做對方是裴姝怡,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他愛她,愛到可以包容原諒她的一切,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我」裴姝怡咬唇瞪著裴廷清,她想回答說她就是要給蔚承樹生孩子,但看到裴廷清眉宇間的灰白,她卻又開不了口。
裴廷清忽地抬起手指再次捏住裴姝怡的下巴,湊過去用力吻上裴姝怡的唇,「你逃不掉了,陪我一起下地獄吧裴姝怡。」
他想珍惜她的,他那麼喜歡她,那麼想寵她、呵護她,不願讓她受到絲毫傷害,但她卻冷漠相待,千方百計地逃離他,視他如豺狼虎豹。
於是他願意給她時間,讓她成長,也讓她認清她自己的感情,然而她偏偏不愛惜自己、自甘墮落,她不會知道她這樣子,就等於在他的心口上捅刀子,她傷她自己,更痛的那個人卻是他。
反正無論怎麼樣都是折磨,那麼就徹底毀了吧,給自己來個痛快,或許就解脫了,就算是身處地獄,也總比此刻要好。
現實讓人絕望的話,就在地獄裡等待天堂和重生。
這個澡洗了很長時間,裴廷清彷彿要將蔚承樹留在裴姝怡身上的痕跡全都清洗乾淨一樣,裴姝怡明知道逃不掉了,她早就放棄了掙扎,閉著眼睛無聲地流著淚,心裡只剩下痛苦和絕望。
為什麼要被自己的大哥愛上?她怎麼能躲得過道德倫理的譴責,又如何面對世俗的眼光?這樣的罪孽太深重了,她不過才17歲,處在最美好的年華,人生才剛剛開始,難道從此就要活在黑暗的深淵中嗎?
後來裴姝怡被裴廷清放在沙發上,窗外下著大雨,房間裡的光線並不明亮,裴姝怡躺在裴廷清的身下,眼中的淚水滾落而出,她哭著哽咽地反問裴廷清:「大哥,為什麼要拉著我一起?」
裴廷清的眼眸裡一團猩紅色,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因為你喜歡我。姝怡,我知道你也喜歡我,陪我一起亂下去吧,我愛你裴姝怡你」
「不。」裴姝怡抗拒地搖搖頭,只是不停地流著淚,濕了整張臉,最後發出哭聲來。
不。
她不要喜歡大哥,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陪大哥亂下去。
但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不管誰對誰錯,已經逃不掉了怎麼辦?誰來告訴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擺脫這份罪孽?
裴廷清墨色的眼眸裡也是一片血紅色,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裴姝怡的眉梢眼角,一如既往那麼溫柔充滿了憐惜,他的聲線沙啞低沉,喃喃自語著,「姝怡,不要哭,大哥會心痛。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裴姝怡幾乎是泣不成聲了,在裴廷清的刺激下她也失去了理智,兩手死死地抱住裴廷清的脖子,哭著用盡力氣吻上他的唇。
裴廷清的瞳孔猛地睜大,脊背一震,不可思議地盯著胸膛下淚流滿面的裴姝怡,過了一會他的眸中漾出粲然笑意,腦袋埋下去用力抱緊她,他唇邊彎著弧度,「姝怡。」
裴姝怡緊閉上雙眸,裴廷清在這時毫不遲疑地進入裴姝怡,他並沒有遇到那層阻礙,裴廷清的胸腔猛地一震,下一秒鐘卻是不顧一切地瘋狂動作起來。
***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裴姝怡才醒過來,她渾身酸痛動一下都很困難,昨晚也不知道裴廷清要了她多少次,她實在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而此刻躺在大床上,裴廷清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裴姝怡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大腦處在空白狀態。
房間的門被推開的聲響傳來,隨後一片陰影罩下來,裴姝怡眼前的陽光被遮擋,他溫柔低沉的聲音傳來,「學校裡我幫你請過假了,休息兩天再去,課程跟不上的話,我會幫你補習。」
他說完後躺下來,彎起手臂摟住她,那張清雋的臉近在咫尺,昨天他還是少年,如今他變成了男人,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大哥。」裴姝怡嘶啞地開口。
裴廷清把一條手臂墊在裴姝怡的脖子下,他的手掌撫摸著裴姝怡的頭髮,動作溫柔憐惜,湊過去額頭她相抵,他慵懶地仰起語調,「嗯?」
裴姝怡卻是閉著眼睛,她不敢看裴廷清,多看他一眼她就覺得自己的罪惡感又深了,泛著蒼白的唇一翕一合,「我們要保持這種關係多久,或者更確切地說,你什麼時候能有新歡,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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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