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你倒一點都不願意讓自己吃虧。」雖說段敘初在門外等了蔚惟一兩個多小時,但今晚他的心情很好。
他很滿意蔚惟一為了拒絕裴言嶠而摔裴言嶠那一下子。
段敘初帶著薄繭的掌心撫上蔚惟一的臉,指間中溫柔繾綣,「問吧!只要不是關於戒指的事,你想從我這裡打探什麼機密,我可以適當透漏給你。」
蔚惟一聽出段敘初話裡的諷刺意味,她勾了勾唇,「算不上有多機密,我就是想知道江震天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你弄丟了戒指嗎?」
既然這枚戒指這麼重要,那麼江震天因此而對段敘初失望,或是懲戒段敘初,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因為戒指。」段敘初卻否定了蔚惟一的猜想,沉吟片刻說道:「江震天在外面的女人懷孕了,如果順利生下兒子的話,他有可能會把這個女人帶回江家,給她一個名分。」
說到底段敘初這個女婿再好,也不如他江震天的親生兒子重要。
「既然如此,你可以弄死他們母子兩人,斷了江震天的後路。」蔚惟一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裡一片狠色,心卻撕裂一樣,痛到極致。
那時段敘初為了讓他與江茜的婚姻,他在江家的地位更堅固,不就喪盡天良,對她的女兒下手嗎?
她倒想看看段敘初此刻是什麼反應。
果不其然,段敘初的重瞳猛地收縮,那張向來沒有什麼情緒的俊容上,此刻卻陰雲密佈,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氛圍因此凝滯、壓抑,「『最毒婦人心』這個說法,在你蔚惟一身上得到驗證了。」
他突然重又掐住蔚惟一的下巴,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目光緊絞著蔚惟一,唇邊勾起的弧度自嘲,更多的則是蔚惟一從來不曾察覺的怒痛,「所以當年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的?」
她怎麼對待?
他指的是她說謊告訴他,她把孩子打掉一事嗎?
這段時間以來段敘初第一次發這麼大火,而且又是這麼莫名其妙的質問,蔚惟一心中委屈,下巴又實在被他掐得疼了,她眼中泛起淚光,「我……」
段敘初突然收手。
他不是輕易發怒的人,很多時候他習慣克制,盡量不去觸碰某些事,也只是那麼半分鐘,他恢復如常,面色沉靜沒有波瀾,用倨傲的語氣說:「我可以弄死那對母子沒有錯,但何需我下手?」
「那個女人一旦得勢,江母的地位多少會有所動搖,江母那麼重權勢的女人,必定會在我之前動作。」
而且江震天已經開始對他起疑心了,這個時候他若是再不收斂,那就得不償失了。
蔚惟一隻覺得這些鬥爭動輒就是人間血案慘劇,她心中悲涼,半晌後冷笑一聲,她含沙射影地說:「江母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段敘初在背後肯定沒有少推波助瀾吧?」
大概是段敘初幹了不少這種事,他沒有任何愧疚之心,也似乎不怕受到良心的譴譴責。
聽到蔚惟一這句話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高深莫測,他挑眉,音色邪魅,「惟惟,你不覺得我們這個姿勢、這個時間談這些事,很無趣嗎?」
下一秒,他的一隻手突然襲上蔚惟一胸前的一團柔軟,隔著衣衫肆意揉捏。
面對面的姿勢,段敘初下身的硬物頂上蔚惟一,在蔚惟一閃躲之際,他低頭用力吻上蔚惟一的唇。
***
半夜時,蔚惟一突然從可怕的夢魘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她躺在段敘初的懷裡。
他一條強健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即便是在睡夢中,那種佔有性和霸道,也絲毫未減。
原來他並沒有走。
蔚惟一從段敘初的胸膛抬起臉望上去,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刀刻一樣的下巴,月光從窗外照過來,讓他的下巴線條看起來異常的柔和,白皙的肌膚泛著溫潤的光澤。
蔚惟一突然感到鼻尖發酸,她立即把腦袋深埋入他的懷裡,伸手動作很輕地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