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傷口,血淋淋的撕開給別人看,好玩嗎?」男人溫潤如玉的嗓音,鳴響在沐兮裳耳畔,臉上是痛惜的輕嘲。
沐兮裳勾起唇角,明眸中波光蕩漾,「不這樣,怎麼博得她的同情呢?」
「可你一定要對自己這麼殘忍嗎?」堯襄情緒不穩的上前一步,攫住了沐兮裳纖弱的手腕。青瓷描邊的茶壺從女子的手中脫落,彭得碎了一地。
沐兮裳用力拂開堯襄鐵鉗般的右手,蹲下身小心的收拾著茶壺的碎片,「你不是有任務在身?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冷心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堯襄從懷中掏出一塊綴著流蘇的玉珮,帶著些許的不悅道。
沐兮裳起身接過玉珮,拿在手中細細打量。只見此玉通體碧綠,觸手溫暖,玉質潤和且不帶一絲雜質。她纖手摩挲著溢滿光華的碧玉,眉目間漾過一絲鄙夷,「哼,他到底是大意了,連護心玉都讓人摘了去!不過也好,讓我們撿了便宜!冷心人呢?」
堯襄轉身,坐到樹下的貴妃椅上,漫不經心的道:「她啊!爭強好勝的,替我出任務去了!」
沐兮裳端著茶壺的碎片,走到矮桌前,眉頭微皺的道:「怎的不攔著?鎮國將軍府是什麼地方?豈容她放肆?」
「是她自己自不量力,回頭吃了苦頭,也好記住教訓!」堯襄挑眉道:「也省的她整日裡以為,自己會點功夫,就天下無敵了!」
沐兮裳從懷中抽出絹帕,擦了擦沾染了茶漬的手指,「怕就怕是,這鎮國將軍府,進得去,出不來!」
「那我現在去支援她!」話音剛落,堯襄便已人影不見了。
沐兮裳望著半空之中,被堯襄的離開帶起的片片黃葉,低聲呢喃道:「希望,你還來得及!」
夜幕深沉,秋風簌簌,雕花窗外是竹枝斑駁,樹影搖曳,是濃重的墨色瀰漫。窗內則是一盞孤燈,一襲人影,一片孤寂和蕭索。
突然,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堯襄背著昏迷不醒的冷心大步邁了進來。沐兮裳略顯無奈地搖了搖頭,同堯襄一起將重傷昏迷的女子,放到了床榻上。
冷心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身上有多處劍傷,一身夜行衣上,更是破爛不堪,血跡斑駁,有的已經凝結成猩紅或焦黑。
沐兮裳坐在床邊,單手搭在女子的脈搏上,細細診斷。堯襄則從櫃中取來藥箱,拿出治傷必備的紗布,金瘡藥還有縫合傷口中的針線。
沐兮裳動作輕柔的解開冷心的衣衫,目光平靜的瞧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清洗,縫合,上藥,包紮,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拉。
「幸虧還剩下些許的曼陀羅,可以用於麻醉,不然這些疼痛,就夠她受得了!」沐兮裳清洗著手上的鮮血,語氣淡淡地道。
自始至終,堯襄都立於窗邊,遙望著皎月懸空,神色凝重。如今聽見沐兮裳開口,他才緩緩轉過身來,冷哼了一聲:「要不是我到的及時,她現在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些痛,也就不必受了!」
沐兮裳聞言輕笑,「你何苦如此賭氣?你若真想她死,早一步晚一步,還不是盡在掌握!」
堯襄抬手,狠狠捶向牆壁,咬牙道:「她去之前,我便說過,鎮國將軍籠絡了不少江湖之士,府中高手如林,切不可魯莽行事,是她不聽我的!」
沐兮裳輕歎了一口氣,扯過堯襄鮮血淋漓的右手,「是,都怪她沒聽你的話,所以她受傷也好,死了也罷,都是她自找的,與你無關,你也無須自責!」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堯襄緊皺著眉頭,辯駁道。
沐兮裳將紗布一圈一圈的纏上堯襄的手,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是在怪自己,不該放任冷心一意孤行,可是決定是她做的,她也必須要承擔後果,無論是傷還是死!」
沐兮裳將治傷的用具,一併放於藥箱之內,才抬眼道:「人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任務呢?可完成了?」
堯襄活動了一下右手,衝著沐兮裳點了點頭,「人現在在我房裡!」
「帶上他,我們去夜審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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