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酒店大廳的時候,山海就像是一台金屬探測儀一樣尋找著柳夢依的影子。終於,山海看見柳夢依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快步走了過去。
「夢依,你吃飯了沒有?」山海看著柳夢依問道。
「還沒有呢,正打算出去找家飯店。你們呢?」柳夢依看向山海身後的陸斌和蘇憶遙。
「不知道夢依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用餐呢?我們想去附近的海鮮餐廳吃飯。」山海提議道。
「可以嗎?」柳夢依看著陸斌,心裡已經默許了。
「當然可以了,你只要不過敏就好。」山海見柳夢依答應了,差點跳了起來。
「在美國工作的這些日子裡,好久沒吃過正宗的海鮮,你說的我都嘴饞了。」柳夢依的眼神已經透露出渴望。
「那柳小姐我們一起吧。」陸斌點點頭說道。
「好,謝謝你們的招待。」柳夢依禮貌地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不麻煩,能和你吃飯我們都很榮幸呢。」山海看向蘇憶遙問:「蘇小姐,你說是不是?」
「能和柳小姐這樣的美女一起吃飯真是三生有幸呢。」蘇憶遙看見山海那個興奮勁,不由得笑了笑說道。
「那我們走吧。山海你帶路。」陸斌看著山海眼底已經藏不住的開心,又給了山海一次表現的機會。
海鮮飯店門前的透明櫥窗裡面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海底世界,像拔蚌,鮑魚,牡蠣,各種各樣的水生物仍舊不識愁滋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著,或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極有可能被烹飪成一道道人們餐桌上的美食。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們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陸斌點好了餐,問向其餘三人。
「我看差不多了,就這樣吧。」蘇憶遙看了看菜單,想到陸斌已經點了很多海鮮。
山海也在一旁點點頭,表示贊同。
「柳小姐呢?」陸斌把餐牌遞給柳夢依,問道。
「陸董事長已經為我點過我最喜歡的了呀,好大一桌子,我們四個人肯定吃不完。」柳夢依擺擺手說道。
「好,那就先這些吧,麻煩你了。」陸斌把餐牌遞給服務員,說道。
「我們會盡快上菜的。請各位稍候。」服務員拿著餐牌走出了包廂。
「柳小姐,聽你剛剛說這次來泉州是出差,冒昧的問一下,您從事的是什麼行業啊?」蘇憶遙想到佩特科維奇也從美國請了一名著名的專家,而眼前這位從美國來泉州出差的柳夢依恰好也住在同一家酒店裡,目光中不由有了一絲期盼。
「我在美國從事醫學領域的研究工作,這次是應一個朋友的邀請,為她的親戚檢查一下身體。」柳夢依如實告知。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做佩特科維奇?」蘇憶遙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可能性。
「咦?你怎麼知道佩特科維奇的?」柳夢依很驚訝地問道。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原來咱們本就可以是朋友的!」蘇憶遙高興地叫出聲來,「我在美國工作期間,和佩特科維奇打過很多交道,我們是工作上的拍檔。」
有佩特科維奇這個紐帶將柳夢依和陸斌等人串聯起來,這個看似臨時搭配起來的吃喝玩樂團瞬間就消除了隔膜,餐桌上的氣氛也更加熱烈。
「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柳夢依接著說道,「我跟佩特科維奇已經認識了一些日子,看他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我想如果陸先生真心邀請他進入你的公司工作,佩特不會拒絕的。」
蘇憶遙等得就是柳夢依這麼一句話。
「我打算找佩特科維奇好好聊聊。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不希望他錯過。依依,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勸勸他?」蘇憶遙說出她的用意。
「好啊好啊。第一眼看到陸先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好上司,我也不希望佩特措施這樣一個施展才華的好機會。」柳夢依點頭稱喏,同意幫蘇憶遙一同去勸導佩特科維奇改變之前的想法。
陸斌看著柳夢依和蘇憶遙已經達成了共識,心想這件事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其實女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如果看對方順眼,那麼她們可以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成為莫逆之交,比如水青青與羅伊伊,又比如蘇憶遙與柳夢依,相反,如果看對方不順眼,那麼無論誰去調和,她們都很難成為一般的朋友,比如水青青與蘇憶遙。
此時,服務員打開門,一盤接一盤的美食被端上餐桌。
四人有說有笑的吃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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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馬哥孛羅酒店的咖啡廳,彬彬有禮的服務生,香氣四溢的高檔咖啡。
「依依,你這麼晚還叫我出來,難道我外祖母的病情難以控制了嗎?」佩特科維奇被柳夢依約到咖啡廳後,心情一直難以平靜下來,他還以為自己外祖母的病情就連這位有明的專家都無能為力,故此,臉上的表情不由沮喪起來。
「不是不是,你放心吧,你外祖母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等她的身體恢復到足以承受長途旅行後,我們就帶她返回美國,前往我的那所實驗室進行微光診療,不出半年,就能徹底根治。」柳夢依見佩特科維奇如此緊張,馬上開口解釋,消除他的緊張情緒。
「佩特科維奇,還記得我嗎?」蘇憶遙見佩特科維奇對自己視而不見,只好主動的開口問道。
「啊,不好意思蘇憶遙,我沒有注意到你。對了,你跟依依也認識嗎?我剛剛心情緊張,把你當成了一般的客人。」佩特科維奇終於注意到了蘇憶遙的存在,疑惑地問道。
「我就是專程前來找你的。依依是我的朋友,我剛好和她一起約你出來。」蘇憶遙淡淡地說到,就像她和柳夢依認識了很久一樣。
「你來找我?找我幹什麼?」佩特科維奇更是疑惑,「白逸宏公司那份工作的違約金並不是我主張收取的,那是公司的明規定,如果你要……」
「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無理取鬧的,對於違約金,我很清楚公司的規定。」蘇憶遙誠懇地說道,「我現在在陸斌的公司工作。陸斌真誠的希望你能進入他的公司就職。」
「陸斌?對不起,我對他的公司並沒有什麼興趣。」佩特科維奇一口回絕。
「我們很看重你,不然陸斌不會讓我千里迢迢來找你。我們以前也算是同事,白逸宏和陸斌那邊我都呆過。我覺得你在陸斌這裡會有更好的發展。」蘇憶遙坦白地說道。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你應該知道白總和陸斌之間的事情,我承認陸斌的公司很好,可是白總對我不錯,我不想跟他打擂台對著幹。」佩特科維奇學得了美國人的直白,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對於白逸宏,我們都很瞭解,對於陸斌,你從側面也可以瞭解到十之七八。自始至終都是白逸宏在針對陸斌的公司發起攻擊,陸斌除了自保之外,有什麼反擊的舉動嗎?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蘇憶遙見佩特科維奇說出了想法,趁熱打鐵地說道,「通過這樣簡單地對比,佩特你是否已經看出,陸斌並不是一個好戰分子。我相信,只要白逸宏不主動的招惹陸斌,他是不會去侵害白逸宏的商業利益。何況,像你這樣的人才十分難得,你就不希望為一位賞識你的才華的老闆服務嗎?」
佩特科維奇仔細地想了想,蘇憶遙的話說的在情在理。一直以來,都是白逸宏不斷地想方設法對付陸斌,而陸斌卻僅僅只是應對他的攻擊,除了自保之外,並沒有還手。
蘇憶遙見佩特科維奇臉上出現遲疑不定的表情,立即說道:「陸斌和白逸宏不同,他是一個體諒下屬的老闆。白逸宏為了他的妻子不去懷疑他就能放棄你,讓你替他背黑鍋,而陸斌卻能禮賢下士,親自前往泉州邀請你。仔細對比,陸斌是不是更看重你這個人才呢?」
「雖然我和陸先生才認識不到幾個小時,但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我就相信陸先生是一個很好的老闆。」柳夢依也接腔道。
「這樣說來,我的態度的確不好。」佩特科維奇意識到自己對待陸斌的態度的確存在一些問題。
「佩特,我知道你很小的時候就出國生活,不過你也應該瞭解三國的故事吧。劉備為了請諸葛亮輔佐他的霸業,屈身降貴,三次前往茅廬拜見,終於請出了臥龍先生。而陸斌也甘心效仿劉備,他之前與你有過一次交談,你拒絕了。」他真的很想邀請你進入他的公司,知道我和你是故友,馬上打電話給我,希望我能說服你。佩特,你是很瞭解我蘇憶遙的性格的,誰能叫得動我?但是,陸斌的態度真的很誠懇,我又知道你被白逸宏無情的放棄,才決定幫著他勸勸你。」蘇憶遙不愧是自由撰稿人出生,短短的一番話,不僅在無形中貶低了白逸宏的人品,還宣揚了陸斌禮賢下士的美名,更是說動了佩特科維奇的心。
「蘇憶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佩特科維奇的普通話原本就很差,蘇憶遙強詞奪理、對比論證的這一番話,更是繞的他頭暈,幾乎已經牽著她的鼻子走了……
「佩特,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如今全球的目光都放在中國大陸,現在回國發展,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何況陸氏集團的發展方向正好是你的專長,你何必抱著別人負了你的舊情,而毀了自己的前途呢?你這樣不值得啊,真是很不值得。」蘇憶遙搖搖頭,故作惋惜狀。
蘇憶遙這些話分析了佩特科維奇的處境,又明確地指出了一條康莊大道,不由得他不動心。
「我……我會好好想想的。」佩特科維奇認真地說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舊主在那裡。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表面上的意思是指有有本領的鳥兒會選擇理想的樹木作為自己棲息的巢穴,這句話是用於比喻優秀的人才應該選擇能發揮自己才能的好公司以及慧眼識珠、看重自己的好領導。佩特,還是那一句老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難得的機會,時不我待啊。」蘇憶遙扶著額頭,為佩特科維奇著急的模樣十分真誠。
「蘇憶……我以後叫你憶遙吧,請你幫我向陸斌表示歉意,我也很後悔之前那些失禮的話。至於是否前往陸氏集團工作,請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仔細的謀劃一下我今後的職業生涯。」佩特科維奇的心裡就像有一堆亂麻似的,無論如何,現在都沒法梳理出頭緒來。
「佩特,儘管我對你的工作不太瞭解,不過我知道你的外祖母希望生活在國內。作為一個孝順的晚輩,我也建議你能多出現在你外祖母的生活中,這樣有助於她身體的康復治療。」柳夢依也真摯地說出自己的立場,她的話給予蘇憶遙有力的支持。
「好吧,我答應了。憶遙你替我和陸董事長說我接受他給予我的好意。」佩特科維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好,那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合作愉快。」蘇憶遙緊緊的握住了佩特科維奇的手。
佩特科維奇也紳士地伸出手,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讓他感到一絲痛意。
蘇憶遙笑的十分開心,陸斌,這次我又幫你解決了大麻煩,我相信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