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拖水氏落魄的福,水青青倒是吃了不少肯德基和麥當勞,特別是羅伊伊那貨,只要做什麼事兒,都要吃這兩家,經常是來回換,有的時候,她一次性就能吃兩家,甚至還有一次,他竟然能再去必勝客轉一圈。
水青青難以理解羅伊伊怎麼有那麼大的胃口撐下那麼多的東西,簡直就是一種奇跡。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吃貨羅伊伊其實一直就是坑爹的,她從麥當勞大門裡出來的時候,往往會捂著圓鼓鼓的肚子,大吼一聲「撐死了」,可抬頭看到街對面的肯德基,立馬又衝了進去。吃飽喝足後橫著出來,直吼著「我一點東西都撐不下了」。
如果那天湊巧,路上再遇上必勝客,她還是二話不說衝進去,點一份大份披薩打包帶回家。
為此,水青青是怕了羅伊伊了。
怕,並非是為了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的價格,而是因為水青青討厭擠在人群中排隊的感覺,何況大夏天的,萬一蹭上了別人的汗水,她打心眼裡覺得難受。
今晚,吃貨羅伊伊小姐變成了陸子衿這位美男二世祖,水青青也顧及不上自己的小潔癖了。她的精神明顯要活躍了很多,那小身板更是變的輕便,不然也不會安全的從人群中擠出來。
拖羅伊伊的福,哪家的漢堡味道好,哪家的甜筒奶味濃,水青青都是摸得一清二楚,至於哪一種產品最能讓人無語,她當然也是成竹在胸,這從陸子衿眼巴巴的盯著他面前的一大盤原味雞中就可以看出來。
忍了一會兒,水青青覺得要繼續往下看好戲,她需要做些什麼,於是,她將一個甜筒塞了過去,就當開胃的甜點吧,至於甜筒是不是可以起到開胃的作用,她水青青可就管不著嘍。
陸子衿欣喜的從水青青手中接過甜筒,看著她伸出紅舌不斷地舔舐著乳白色的冰激凌,心裡竟是一陣發軟,專注地盯著她,眉眼帶笑。
「怎麼,你不喜歡?」水青青被陸子衿盯得有些發毛,淡淡地問了一句。
陸子衿笑得越發開懷,伸出手湊到水青青的唇邊,將嘴角處乳白色的冰激凌抹掉,轉而伸出舌頭舔了舔。
「真甜。」陸子衿像沒事人似的衝著水青青咧著嘴笑,滿臉的溫和。
水青青怔怔地看著陸子衿,腦子裡一片混亂,就跟忽然炸開一樣。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心跳忽然猛地加快。
陸子衿這個二世祖今天是怎麼回事兒?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啊,她嘴角沾了冰激凌,吱一聲就得了,還親自幫她擦,然後還自己舔掉。
這不是勾引是什麼?完全就是在考察她的定力啊,不行了,水青青連忙把頭低了下來,臉上早已紅暈密佈,天殺的陸子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逼她服軟啊。
「再不吃就化掉了。」陸子衿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水青青的神智猛然被喚醒了,盯著手中的甜筒,白色的水早已淌到了手指上,黏黏的十分難受。
「唔,怎麼會這樣,沒開空調嗎?」水青青驚呼了一聲,連忙將甜筒扔到了一邊,用紙巾將手指擦乾淨,秀氣的眉頭緊蹙到一起。
此時,坐在水青青對面的陸子衿輕輕遞過去一張紙巾,看水青青手忙腳亂的擦拭著手指,長歎了一口氣。
「都怪你,也不知道早點提醒我。」水青青好容易收拾乾淨自己,看到一旁扔掉的甜筒,語氣裡夾雜著深深的惋惜。
那甜筒買來,她才吃了兩口,就成了這樣,如何叫她不氣。更何況那是她水青青最喜歡的奶油味啊。
「好吧,是我的錯。」陸子衿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想想水青青如今有些無理取鬧,要是陸子衿就當沒看見,那麼估計那白色的奶油會流了她整件衣服都變髒了。
水青青這樣埋怨,原本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囧迫,一聽陸子衿什麼都沒有辯解,相反十分爽快的承認,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兩人間的氣氛一時陷入沉默之中。
水青青扒開漢堡的包裝,大大地咬了一口。工作了一天,她早就餓得不行了,一時也顧不上自己的淑女儀容。
水青青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一下陸子衿,面對他,似乎也不需要顧及儀容,昨晚自己哭得那麼凶那麼狼狽,都被他瞧見了,還有什麼面孔能把他震住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水青青吃得也更加歡快,反正不需要偽裝成淑女。
倒是陸子衿一直都是慢條斯理的,即使是甜筒上最後的脆皮,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水青青看了都不由得感到神奇,差點就要膜拜了。
「你待會兒要不要去一趟麥當勞?」水青青被漢堡噎個半死,卻不忘對陸子衿建議道。
水青青還沒說完就有些想抽死自己,她完全是被羅伊伊虐待得已經形成習慣了,竟然就這樣問出了口,就這樣算了唄,再去麥當勞她的錢包又得癟了下去。
更何況陸子衿這二世祖,估計根本不想再在這種吵鬧的環境裡待下去了,自己這完全就屬於沒事兒找抽型。
陸子衿露齒一笑,顯得異常鎮定。
「有什麼差別嗎?不去了,我眼前還有這麼多的原味雞呢。」陸子衿優地撕開甜辣醬擠在一旁的一塊原味雞上,拿起餐巾紙優的包裹住,仔細的把一端送入口中。
明明是很普通、很常見的動作,他做來卻讓水青青覺得那樣的優,直覺告訴她,陸子衿身上的紳士風度是與生俱來的,那就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應。
周圍的環境很吵,人擠著人,水青青的頭都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可她卻不得不耐心的等著,驚訝的看著陸子衿一口一口,一口又是一口,一口接著一口的消滅他盤子中的那些原味雞。
最終,在一個多小時候,陸子衿終於將那些原味雞消滅乾淨,在此期間,他還紅著臉請求水青青幫他加兩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