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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解毒 文 / 瀟幻顏

    夙君婼見夙銀月的動作停了下來,心中不由一喜。看來這個納蘭沁舞果然是極有用的,也不枉她費盡心力得到這*幻夢,並安排了這一次的下毒事件。

    用力甩開鉗制住自己的兩名皇家隱衛,她冷冷一笑,轉身看向納蘭殤。可是納蘭殤不僅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低下頭對著月隱情輕言軟語,好不溫柔。這一幕嚴重的刺激到了夙君婼不怎麼正常了的心理,她陰冷的哼道:「魔蓮,你還記得當年我曾經幫助過你,而你也承諾過會回報我的事嗎?」之所以沒有喊他的名字,反而用了江湖人的稱呼,也是為了讓他記起當年二人之間的情分,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私心作祟,總認為這人當年對她是不一樣的。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納蘭殤和夙君婼有過交集的傳聞,所以在夙君婼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時,顯然都表現的很詫異。當然,也有不少人是抱著看戲的心態,想看看納蘭殤和月隱情在這種局面下會做出什麼的舉動來。

    處在眾人焦點下的納蘭殤很淡定的拍拍月隱情的肩膀,又指了指被夙銀月圈在懷裡,神色迷亂的納蘭沁舞,示意她抱著孩子去那裡。

    月隱情二話沒說,就站起身往上面走去。夙銀月面色一喜,只見月隱情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三根銀針,快速而精準的刺入了納蘭沁舞的頭頂,並直接沒入她濃黑的髮絲中。很快的,納蘭沁舞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精神也好了很多。她看著站在身前的月隱情微微一笑,用著清甜的嗓音喚了聲:「皇嫂!」聲音中透著濃濃信任,根本不像是才認識一年多應有的感情,反而像相處了十多年才得以培養出來似的。僅僅只有兩是輕飄飄的字眼,卻也使得夙銀月不得不重新估算著月隱情對她的重要性。

    其他人幾乎是目瞪口呆的面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三根銀針而已,就解了*幻夢的毒性?這位夜王妃、毒聖的傳人也太牛了吧?

    「這怎麼可能?」夙君婼眼見納蘭沁舞的神色清明了起來,眼底明顯的浮現出一抹錯愕之色。隨即她搖搖頭,尖叫道:「*幻夢的毒你根本就沒解開,那三根銀針也只是壓制了她體內的毒素,不過只要過了兩個時辰,她身上的毒就會表現的更加強橫,她也會在一瞬間徹底瘋掉。哈哈哈,月隱情,你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哈哈哈哈!好,實在是太好了,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害死了龍焱皇最寶貝的小女兒,還怎麼回去面對龍焱上下的朝臣?」

    「這一點就不勞君婼公主你來操心了,孰是孰非,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就算本公主今日真的不幸被你言中癲狂而死,那也是因你而起!」納蘭沁舞向前踏出一步,沉靜甜美的臉上添上一抹肅殺,眼神犀利而敏銳,好似一瞬間變了個人似的。「皇嫂為人處事如何,父皇和龍焱上下都有目共睹,並非是你一句挑撥之語就可以抹殺的!你今日的行為,置家國百姓於不顧,實在有辱鳳擎皇室近千年的顏面和榮譽!我皇兄皇嫂一直以來都是情比金堅,自然非你所能插足,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這一番話說的很直接,也很乾脆,但聽到夙君婼耳朵裡卻是怎麼都不舒服。她惡狠狠的瞪著納蘭沁舞,恨不得將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給撕碎了。但納蘭沁舞面對她的瞪視,直接就給無視掉了。反正最壞的也不過是兩個時辰後發瘋罷了,相比較夙君婼的生不如死或許還輕鬆一些。

    眾人看著納蘭沁舞清純中不乏睿智的模樣,對她都紛紛高看了幾分。原本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個沒主見的小丫頭片子,但現在看來她的確單純,但做人處事卻有一套自己的標準,絕對不是個沒腦子的花瓶。而且夙銀月是什麼樣的人?做事心狠手辣,對付自己的兄弟姐妹時都能眼都不眨一下,朝堂上不忠心於他的人不是死就是被罷官流放。這樣的一個王者眼界豈會不高?能得他許諾要娶的女子又怎會是等閒之輩?

    「魔蓮,你難道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受世人的唾罵嗎?」夙君婼期許的望向納蘭殤,但迎上他譏誚的神色時,心中忍不住開始慌亂。

    「哦,你想讓本尊如何?娶你?」納蘭殤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白皙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把玩著精緻的酒杯,看起來極為悠閒,一點也沒把自家妹妹的安危放在心上似的。同時,他的嘴角彎起一抹帶著惡意的弧度,配合著那張精緻如畫,絕世無雙的面容卻又讓人覺得他本該就是那種不染纖塵,不沾情感的仙人。無論是善還是惡,都能在他身上得到最完美的詮釋,可若要去分清楚界限,卻總是讓人摸不著頭緒,找不到方向。

    就在夙君婼以為他是認真的提出這個提議時,突然又聽他說道:「本尊可無福消受你這麼一個蛇蠍美人,畢竟本尊最厭惡的動物就是毒蛇!」納蘭殤的語氣很惡劣,聲音裡也清楚的帶著對她的反感。眾人看看他,又看看一臉扭曲陰蟄的夙君婼,不由咂舌,這比喻可真是貼切啊!誰會喜歡跟一條毒蛇呆在一起?喜歡的時候對你溫溫順順的,不喜歡了反咬你一口怎麼辦?

    「你對本尊唯一的寶貝妹妹下毒,對本尊的妻子懷有殺意,竟還敢於本尊講昔日情分?看來本尊近來是太仁慈了,以至於有些人忘了本尊的手段了!」納蘭殤話音還未落下,就見一條紅色的影子從他身邊閃現,飛快的掠向還沒有回過神的夙君婼。

    站在她身邊的兩名皇家隱衛,因為沒有收到夙銀月的指示,所以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任由血影動手。

    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一道鮮紅的血水飛濺而起,染紅了眾人的眼睛。夙君婼軟軟的倒在地上,她的左手按在右手腕上,那裡有一條兩寸長的刀口,正汩汩的冒出大把的鮮血。她漂亮的容顏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精緻的妝容也被冷汗打濕,胭脂水粉和汗水交融在一起,然後順著臉頰滑落,拖出長長的污漬,使得她整張臉都變得很醜陋。不少原本癡迷於她的公子哥們不約而同的扭過頭,露出嫌惡的眼神。

    「人如何處置,本王和龍焱上下都不再過問。但是本王希望你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舞兒永遠都是本王唯一的妹妹!」見血影一擊得手,納蘭殤抬眸直視夙銀月。閃爍著寒光的藍色狹長雙眸帶著一絲壓迫,緊緊的鎖住他。

    「朕只問一句,舞兒的毒是否有解?」夙銀月面上很鎮定,但心中卻浮起些許焦急之色。夙君婼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誰讓她蠢到去招惹納蘭殤?不過納蘭殤沒有殺了她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許是因為他和舞兒的大婚在即,也是為了舞兒的以後著想,所以他才會只是廢了夙君婼的一隻手臂。但在夙銀月眼中,夙君婼卻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了,他決不允許有人在傷了舞兒後還能活著,即便這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也一樣!

    「嘿嘿,就算是死,能有你們在乎的人給我陪葬,我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夙君婼咬咬牙,忍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惡毒的詛咒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舞兒可是要做鳳擎皇后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幻夢就出事呢?」月隱情冷嘲道。「看來無音是真的很討厭你,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的把你弄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嘖嘖!」

    「無音?」

    「無音?」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不同的是前一聲只是單純的疑惑,而後一句除了疑惑,還帶了一絲瞭然。

    夙銀月循聲望向跟他一起出聲的月隱殊,對這位月隱家的大長老生出一絲好奇。「怎麼?殊長老也知道這個人?」

    月隱殊看了一眼月隱情,見她沒反對,他才緩緩說道:「回陛下,此人應該是在北陵城與君婼公主結怨的。無家的大小姐擅使毒,人際關係層面也比較寬廣,所以如果說君婼公主手裡的*幻夢是來自於她的話,倒也是可以說得通。」

    提起北陵城,夙銀月就知道這件事已是*不離十了。他神色深沉的點點頭,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夜王兄,其他的事能否緩一緩,先為舞兒解毒?」既然月隱情說她沒有解藥,但他們夫妻卻又篤定這毒不會給納蘭沁舞造成生命威脅,那麼也就是說解毒的辦法應該是在納蘭殤手裡。

    「銀月,這丫頭的毒已經解了,你不必為此擔憂!」一直沉默不語的南赫家主這時才開了口,眼底精光閃爍,肯定的說道。

    夙銀月驚訝的看向月隱情,只有她剛剛接近了納蘭沁舞,還為她壓制了毒性。可夙君婼不是說這種方法不能完全解掉毒素嗎?莫非,那三根銀針有蹊蹺?

    「對於一個嗜毒如命的人來說,遇到*幻夢這種東西汽油不研究一番的道理?家師早已製出解毒的方法,否則也不會輕易出手毀了南桑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誰也不能保證南桑花能完全被滅絕,也沒有人能夠說它不會落在心懷不軌的人手裡,有備無患總是好的。」月隱情似譏似嘲,神色寡淡。「只能說有些人的失敗是一早就注定了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阿殊,將這枚銀針浸入酒水中,端給那女子喝下!」話音一落,她伸出蔥白的手指,將夾著的一根銀針飛給對面的月隱殊。月隱殊照著她的話將銀針浸在酒水中,片刻後取出,然後將酒杯交給那位趙侍郎,並好心的幫他將那位趙小姐的穴道點住,讓他順利的將酒水灌入她口中。過了好一會兒,那位趙小姐的神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眼中的赤紅也開始消散,等到她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後,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小聲的抽噎起來。

    在月隱情對月隱殊說話的同時,納蘭殤出掌將納蘭沁舞頭頂的銀針破出,順著掌力,那三根銀針斜插在了大殿角落處的一根柱子上,針身銀白,不見一絲血色。

    這幾枚銀針是事先就塗抹了解藥的,所以能夠解除*幻夢的毒性。當初無音和夙君婼相鬥一事她雖沒怎麼在意,但月隱殊和銀翎他們卻留了心。事後,夙君婼離開北陵城,可她卻不信以無音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會眼睜睜的放一個得罪過她的人離開?後來一問之下她就察覺到了不妥。

    無音定是在夙君婼身上動了手腳,也清楚了她是個失寵的公主,在鳳擎已無根基和勢力,所以才會放心讓她離開。而夙君婼身上所中的毒必定不止一種*幻夢,應該還增加了可以保持她的神智清明的藥材,否則以*幻夢的毒性來說,夙君婼早就瘋了。

    至於夙君婼手中如何會有*幻夢,想必她身邊的人早就被無音換成了自己的人。而此人若是以夙君婼的性命作要挾的話,逼迫她不得說出其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夙君婼是何人?以她的聰明才智從這個人手裡拿到*幻夢絕對不在話下,所以才有了現如今這一幕。

    想到了這一點,再加上月隱情曾經在無家聞見過南桑花的特殊香氣,細細一想便不難琢磨出無音所用的毒極有可能是*幻夢。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準備了許多解毒的東西。

    然而對*幻夢的毒性她是最忌怠的,所以月隱情當時打算讓銀翎回一趟家族去取些南桑花,但如此一來難免會耽擱些時日。就在這時,納蘭殤卻給了她一個驚喜,那就是他隨身攜帶了些南桑花的花粉。當年冷無塵並沒有完全將南桑花銷毀殆盡,而是留下了幾株移栽到了月隱家族的煉獄深處,當然此舉雖有一部分是為了要研製出*幻夢的解藥,還有要保密的成分在裡面。而納蘭殤進入煉獄後,機緣巧合下竟誤入了南桑花叢,以他的閱歷,自然是識得南桑花的,所以他臨走時便帶了一株南桑花出來,不想卻正好派上了用場。

    其實關於無音的那部分月隱情完全可以隱藏不說的,但是納蘭沁舞中毒一事讓她對無音肆無忌怠使毒的手段有些心生厭惡。再者,她清楚夙銀月想懲治的罪魁禍首是夙君婼,並不會因此對無名莊園採取什麼行動,但是必要的警告和威懾還是會有的。如此一來,也可以藉機讓無家兄妹收斂一番。

    隨後,夙銀月便下令將夙君婼寢殿裡的宮娥太監們全部收押了起來。經過連夜的盤查,的確發現夙君婼的婢女小瑤就是無音的心腹,而其他人的證供也都表明夙君婼自回宮後精神出現了問題,變得暴躁易怒,不少下人都受到了牽累,還有幾個說錯過話的人被打的到現在還沒能起身,是被人直接抬到大牢裡去的。

    當然夙君婼的這些遭遇並不能抵消掉她對納蘭沁舞下毒的事情帶給夙銀月的憤怒,不過由於大婚在即,所以夙銀月選擇了廢掉她的公主名號,將她秘密送出離臨天城百千里遠的一處姑子廟裡去了,自此夙君婼從鳳擎皇室除名,此後的生老病死,復活遭遇都與鳳擎皇室沒有半點干係!

    經歷過這場宮宴的三品以上的鳳擎大臣們在次日以後都對此事三緘其口,不敢多加議論。

    月隱情和納蘭殤也從暖荷殿搬到了驛館去住,主要是想安撫一下納蘭沁舞的情緒。雖然驛館的環境比不上皇宮,但日子過得沒那麼乏味,幾人好久沒見面,所以聊得甚是開心,就連納蘭沁舞都將宮宴上發生的不開心的事拋到了腦後,興致勃勃的教納蘭憂喊「姑姑」,看的納蘭殤瞇著眸子數時間,指望著夙銀月早點把她娶走,好保住他這個爹爹在女兒心裡第一位的地位。

    納蘭逐星對此是想笑不敢笑,這樣幼稚的納蘭殤跟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讓人不禁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那個壓迫了他十多年的無良兄長。但相比較來說,月隱情倒沒什麼顧慮,所以她對自家男人的表現相當鄙視,這都多大的人了,跟自己的妹妹吃自己女兒的醋,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當然,鄙視某人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當天晚上,月隱情裡裡外外都被某男給吃干抹淨了。好在納蘭殤體諒她第二天要參加納蘭沁舞的大婚盛事,沒有反覆折騰她,否則只怕她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缺席了這場兩國聯姻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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