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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怎麼每次都來這招? 文 / 瀟幻顏

    藍羽情一轉眼就看到了納蘭逐星這般小孩子氣的表現,嘴角抽了抽。詢問的眼神投向銀翎,「翎,要不,你去跟阿星過幾招?」彤兒是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見血!不過震懾一下這些人罷了,銀翎的功夫可是絲毫不弱!

    「是,主子!」銀翎淺笑,腳下一點,下一秒身形便出現在了台上,納蘭逐星的對面。俊俏的輕功讓不少人眼前一亮,各種羨慕嫉妒的眼神不時地投向淡定自若的銀衣女子。

    「星少爺」,銀翎微微躬身,清麗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上掛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淡然而疏離,「銀翎不才,還望星少爺賜教!」

    「哈哈,翎姑娘客氣了,嫂子的人本少爺可不敢小噓,說不得本少爺還得請姑娘賜教!」納蘭逐星擺擺手,笑呵呵的眨眨眼,自有一股瀟灑不羈的韻味,難怪能引得眾多女子芳心大動。

    銀翎也不再多言,手指微動,一條精美的銀色綾紗便出現在她手中,綾身自然下垂,卻又似乎泛著淡淡銀光,讓人賞心悅目的同時又不約而同的感受到空氣中有了一剎的寒意,定睛看去,依舊是二人相對,淡然淺笑,眾人不禁懷疑,難道那刺骨的寒意只是錯覺?

    納蘭逐星含笑的眸子劃過一抹鄭重,原來是天蠶絲所製麼?怪不得那薄薄的綾身可抵擋住天下間任何武器的攻擊!取下腰間一直不曾動過的鐵骨扇,他的笑更濃了!

    他能感覺到銀翎的功力不淺,甚至與他不遑多讓,這樣一個好的對手可不多見,黑眸染上一抹興奮之色。

    玉倉林從剛才起就一直緊皺著眉頭,納蘭殤和藍羽情等人相繼破壞比武秩序,現在更是連納蘭逐星和銀翎都直接上了台,他這個武林盟主再不出面就快被下面那些質疑的視線給戳成窟窿了!

    「尊者,幽梨宮主,二位如此做豈不是不符合這次大會的流程?魔蓮殿的星辰殿主和幽梨宮的翎主一出手,在場又有幾人能抵擋的住?」

    星辰殿主指的是納蘭逐星,他和納蘭殤的身份特殊,故而著手建立魔蓮殿時便彼此化名魔蓮,星辰。

    而對於銀翎的身份,則是玉倉林猜測的。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氣質,能力還是深厚的內力,她都不輸給幽梨宮五大宮主之一的赤主赤煉彤,又加上她的名字裡符合「赤青藍墨翎」五主之一翎主的名號!再者,星辰殿主功夫不低,除了宮主級別,其他的人與之根本沒有交手之力,故而玉倉林的話中也多了些肯定。

    現場一片嘩然。雖然在場的也有不少人猜到了血銀綾就是幽梨宮五大宮主之一的身份,但是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又是另一種感受了。以往,魔蓮殿和幽梨宮的高層都是極為神秘的,現在一出現就來了幾個,難免有些震驚!

    「武林大會人人皆可參加,本少爺與翎姑娘加入又有何不可?」納蘭殤把玩著藍羽情瑩白的手指,對玉倉林的話視若無睹。倒是台上的納蘭逐星接過了話音,一向不羈的聲音裡帶了些肅殺,頗具威嚴。

    「玉盟主,我幽梨宮縱是不爭這盟主之位,但也有權利參加比試吧?」銀翎也沒否認玉倉林的話,反倒淡淡一笑,眼底深處劃過一抹譏誚,「你所謂的破壞規矩不過是我二人打斷了比試,但這場比試本就是為分出勝負高低的,我二人比他們強,若是不服大可上來便是,否則,又何談壞了秩序?」

    「江湖人所求的不過是能力和名利!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今日,嬴了我二人,自可以踏著我們的名聲成就自己,輸了也怨不得人!各位,你們說,本主說的可有理?」最後一句話,夾雜著銀翎渾厚的內力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輕緩有力而又充滿了傲然自信。

    在場數千人全部沉默以對,他們心中或許還有不滿,還有憤怒,還有不甘,但卻沒有人去反駁銀翎的這一番話。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自古以來,皆是成王敗寇!自己若是沒本事,又憑什麼要求別人的尊重?換句話說,被打死了也是活該!

    殘忍麼?

    不!

    也許有些人注定被人仰視,但若是沒有付出,怎麼會有相應的回報呢?就算是藍羽情、納蘭殤這些人,如今站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可誰又能體會到他們為之付出的努力和血汗?銀翎幾人又何嘗不是從血海煉獄裡爬出來的?否則,年紀輕輕的她們又怎能擁有現在的一切?

    眾人唯有沉默,不是他們不爭,而是他們已經沒有了爭的資格!在經歷過無數腥風血雨的納蘭逐星和銀翎面前,光是那不經意間洩出的絲絲殺氣都足以讓他們為之膽寒!現在的他們,還不夠格!

    玉倉林張了張口,卻無言以對,銀翎二人的實力擺在眼前,就算現在讓下面那些人上去了,也只有被打下去的份!

    「啪啪啪!」寂靜的場地上突然響起一陣掌聲,還不待眾人抬眼望去,便見四名白衣少女抬著一頂精緻華美的軟轎凌空飛過,薄薄的輕紗隨之搖曳,如夢似幻。轎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若隱若現,更添了一份神秘感。

    眨眼的功夫,四名少女同時落地,輕盈曼妙的身姿吸引了不少眼球。藍羽情眉頭微蹙,如果她的猜測不錯,這轎中之人--

    很快的,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證實,「魔蓮幽梨,倒實在是般配的很啊!就連本宮都十分欽羨了呢!」清雅的嗓音,淡然的語調,還有那熟悉的身影上環繞的空靈高貴的氣質,使得在座的不少人瞬間愣怔在了原地!這樣飄逸的身姿、出色的貴氣還有那張足以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絲毫不弱於靠坐在納蘭殤懷中的藍羽情!

    「般不般配,與你何干?本尊倒不知區區一個武林大會,竟勞動國師大人親自前來了?」納蘭殤眼中精光一閃,嘴角揚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嘶,國師大人!」

    「我的天!我不是眼花了吧?還是聽錯了?國師大人竟然親臨武林大會?」

    「我也聽見了啊!尊者大人說的就是國師!」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一波又一波的響起,白輕伊看到納蘭殤嘴角那抹笑容,頭皮有些發麻。不過,面上仍舊是一副聖潔淡雅的模樣,「本宮許久未曾離開赤焰城,這一路上聽了不少關於兩位的故事,今日親眼所見,心生感慨實話實說罷了!」

    玉倉林等人先是被白輕伊的突然出現搞得有些糊塗,又聽到納蘭殤挑明她的身份竟是龍焱皇朝最尊貴的國師,而白輕伊也沒有反駁,反而默認了。幾人一驚,頓時趕緊起身,齊齊跪拜:「草民等見過國師大人!」

    台下千人也是一陣跪拜歡呼,「叩見國師大人千歲!」數千人朝拜之景十分壯觀,藍羽情挑眉看了眼白輕伊。心下瞭然,果然不愧是國師啊!若換了皇室的其他人,哪怕是太子納蘭灝親臨,都不可能受到這些江湖人的真心跪拜!

    「尊者,宮主、星辰殿主你們怎可對國師大人——」不行禮也就罷了,納蘭殤和藍羽情坐在椅子上,竟是動都沒動過一分,玉倉林臉色巨變,也顧不得對納蘭殤的忌怠了,出言指責!

    納蘭殤不屑的哼了一聲,眼皮都沒掀一下。藍羽情揚起一抹淺笑,直視白輕伊,「你要我跪?」

    有些挑釁的語氣,驚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白輕伊會不悅,但下一秒眾人卻被震翻在了原地。白輕伊抿唇,吃吃一笑,「輕伊今日為了夫人而來,你的禮,輕伊可受不起!」

    站在白輕伊身後的冰兒自懷中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卷軸,快步走到藍羽情和納蘭殤身邊,雙手將其捧給藍羽情,斂下的眼眸中帶著旁人看不到的深色,小手也微微顫抖了幾分。

    藍羽情伸手接過聖旨,看也沒看裡面的內容,抬手揚了揚,「不日,本宮便會進京,國師可放心!」外人面前,還是需要做足戲份的!

    玉倉林和血煞等人心中泛起了驚天駭浪,那可是聖旨啊!龍焱皇竟然要接見幽梨嗎?她到底何德何能有此殊榮?看她的神色,似乎並不意外。他們都沒收到白輕伊離開的消息,她卻提前得知,幽梨宮的勢力到底大到了什麼程度?

    白輕伊微微一笑,聖潔的宛如天上的白雲,讓人只是看著便覺得舒服不已。「既然如此,輕伊便先行一步!待到再見之日,輕伊必在星樓為夫人接風洗塵!」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軟轎中,四名少女抬起軟轎,如來時一般飛遠了。

    納蘭殤緊了緊手中握著的藍羽情纖細優美的手指,藍羽情看向他,淡淡一笑。玉倉林滿臉複雜,南無第一次沒了笑臉,而血煞則是定定的看著白輕伊消失的方向,神色有些深沉,但仔細一看,卻有沒什麼異常。細數起來,最正常的反倒是陰鬼天,一副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雙眼緊閉,好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空間裡。

    台上站著的納蘭逐星和銀翎也被白輕伊的匆匆來匆匆去弄的有些晃神,尤其是納蘭逐星。滿腦子的問號,皇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那道聖旨,到底說了些什麼?疑惑的看了看納蘭殤,卻見自家六哥低頭正與懷中的絕美人兒說著什麼,眉眼間盡皆是溫柔寵溺之色。納蘭逐星眼角一抽,結實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又抖,抬頭望天,這麼大的太陽為啥他感覺天兒那麼冷?

    銀翎抿唇,本來有些擔心的想法在觸及到藍羽情嘴角的淺笑時化為烏有。主子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想必今天白輕伊的出現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此一來,她要做的只是讓眾多門派見識一下幽梨宮的強大不是任何阿貓阿狗都可以小看的!想必,對面的那位也一樣!

    輕撫著手中的綾紗,銀翎笑道:「星少爺,請吧!」

    納蘭逐星也斂了臉上的其他情緒,神色一正,看起來極為帥氣逼人。「請!」

    說時遲那時快,納蘭逐星手中的鐵骨扇唰的一聲化為一陣黑芒,夾雜著一股寒意破空而來,銀翎毫不示弱,舞動著手中的綾紗席捲而上,同時左手揮出一掌,蘊含著強勁內力的掌風直奔納蘭逐星面門,狠辣至極!

    眾人皆一片嘩然,這般出手簡直是要取了星辰殿主的性命啊!作為幽梨宮的下屬,竟要出手擊殺自家姑爺的弟弟?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魔蓮尊者和幽梨宮主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合,欲致對方於死地?但是再看魔蓮尊者,嘴角微揚,只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生死攸關的親弟弟,就低下頭同幽梨宮主搭起了話。莫不是他真冷血到不在乎自家弟弟的姓名,還是太過相信星辰殿主能夠化險為夷?

    還不待眾人想完,只見納蘭逐星伸腳虛攻向銀翎下盤,在她伸腿應對的剎那工夫中,身子如泥鰍般在銀翎的玉掌到達前滑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眾人趕忙回神,再看過去時,二人又如火如荼的纏鬥了起來。眼花繚亂的招式,飄逸如風的身形,動作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精妙,二人打的極為暢快淋漓,眼中的戰意也越來越濃厚。

    「打諢跑路的功夫倒是學的不錯!」藍羽情清冷的說著,冰寒的嗓音裡隱隱的帶著一絲笑意,睨了睨納蘭殤,「該不會是你教的吧?」

    納蘭殤不滿的瞪她一眼,「不許對他感興趣!那臭小子也就那麼點本事罷了,有什麼好看的!」不屑的撇撇嘴角,「本尊武功蓋世,怎還需要學那般只會逃跑的功夫?夫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沒水準了!你家男人頂天立地,向來只有別人逃跑的份兒,知道了嗎?」

    藍羽情無語,納蘭殤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話,只要他往人群裡一站,那一身狂傲邪肆又陰寒嗜血的氣勢就注定了沒人敢招惹!

    「我要下山,你明日帶人去殘月樓尋我,如何?」藍羽情也沒跟他瞎扯,直接挑明目的,這幾日她要尋的線索都沒什麼進展,再留下去也無用。

    納蘭殤臉色一沉,下意識的反應是這女人又要跑了。不過,想想她若是要跑,不會提前告訴他。心情好了一些,但是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還是冷沉著。雖然知道她的想法是讓他在這裡幫她擋住玉倉林等人,但是對於她要離開一事,他還是覺得非常不爽!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想到他是她夫君,就這麼把他一個人涼在名嘯山莊,讓他孤枕難眠?看來他需要讓她長長記性了!

    「殤,你這是要鬧哪樣?」藍羽情久不見他回應,有些不耐,俏臉自然也沉了下來,「我已經說了會在殘月樓等你,自然不會食言!」想想自己說過要給他們彼此一次機會,藍羽情穩住性子,皺眉解釋著。

    對於她的轉變,納蘭殤有些驚奇的看了看她。意識到她的確是將他們的事放在了心上,心情大好,目光不經意的劃過她緊抿的淺粉色唇瓣,心中閃過一個主意,「夫人要為夫做出如此犧牲,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藍羽情察覺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唇上,明白了他的意圖。頓時氣極,身上湧出一股股的寒意,連在她不遠處的赤煉彤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你要怎樣?」這話說的相當的咬牙切齒,該死的納蘭殤,總是有這等本事將她氣著!

    「夫人如此冰雪聰明,如何猜不出為夫的想法?」納蘭殤邪邪一笑,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面具上不知名的異獸好似鮮活了一般,配合著他英俊不凡的半邊臉,竟有種迷惑人心的能力。

    藍羽情甩甩頭,將腦海裡的想法扔出去。面色不愉的瞪著他,看了看台上依舊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還有天色,粗魯的扯過納蘭殤的手臂,在他邪肆的目光中將粉唇準確的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嫂子威武!嫂子加油!嫂子,本少爺崇拜你!啊——」擂台上突然響起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喊叫之聲,前面叫的那叫一個勇氣可嘉啊,可最後一句卻化為了慘叫!緊接著,一道身影狼狽的飛出,在半空中一個鯉魚打挺,堪堪落在了地上。定睛一看,正是納蘭逐星!

    雖然人看起來有幾分狼狽之色,甚至腰間的衣服上還掛著一直小巧的鞋印,但他整個人卻激動的不能自已,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台上相擁相吻的二人,嘴裡振振有詞!

    不能怪他激動啊,他本來打得好好的,可誰知轉了個眼而已,就看到他家嫂子突然一把抱住自家哥哥親了上去,他很興奮啊,很顫抖啊!誰想到嫂子那麼冷清的一個人竟有這麼火熱的一面啊?而他家高傲的哥哥還有這麼小媳婦的一面?所以,他一個得瑟,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一個失神就被銀翎給一腳踹飛了!不過,比起丟人,他還是更喜歡看他家哥哥嫂子在幾千人面前擁吻啊!那姿態,美極了!

    被他那麼大聲一叫,死人也能活了!更何況在場的都是習武之人,反應更是迅速!藍羽情一怒,正要退開,卻被早就有防範之心的納蘭殤一把攬進了懷裡,薄唇上的力度加重,撬開了她的唇瓣,靈舌熟悉的滑進她的口中,攻佔著每一處的芳香,在她口中烙下屬於他的痕跡!

    藍羽情不滿的想推開他,身子卻軟軟的使不出力氣。只瞪著一雙秋水翦眸看著他,殊不知這樣沒有威懾力的眼神反而更加讓人想要好好欺負一番。納蘭殤只感覺一股熱流直衝下腹,臉色一沉,口中卻更加激烈的纏著她一起舞動!

    寬大的衣袖揚起,擋去眾人窺探的視線,他的女人只有他才能看!她的風情也只屬於他納蘭殤一人所有!

    雖然納蘭殤擋的快,但是二人相依相偎,相互擁吻的一幕還是落到了許多人眼中。玉倉林一張儒雅的臉有些僵了,一雙老眼有些飄忽。血煞整個人的氣息都沉了下來,看起來極為冷厲不敢靠近。玉如風的面色慘白如雪,就連殷紅的唇都失了血色,那眼底的痛意無法掩飾,整個人好似空寂疼痛到了極點,讓人不忍直視!

    赤煉彤的俏臉微紅,她雖有些不解人事,但藍嵐那日教導過她不少知識,對這般男女親密之事也略有耳聞。只是,觸不及防的發生在自己主子身上,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免讓人有些驚詫。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一揮手,赤一等人背對著將納蘭殤藍羽情二人圍了起來,高大壯碩的身子擋去了裡面的風景。幾人卻苦不堪言,因為幾千道視線全都如照明燈一般射向他們,恨不能將他們給戳出幾個窟窿來似的!

    銀翎也很快回到台上,蕭輕夜握住她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她並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驀的瞥見她耳根紅了,吃吃一笑,換來銀翎的怒視。

    人牆裡,納蘭殤終於放開了快不能呼吸的藍羽情。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容,正待開口,卻見藍羽情劈腿過來,那股狠勁就是納蘭殤也有些發楚,趕忙伸手去擋。笑話,這一腳若是被她踢實了,他就做不成男人了!這個死女人,真夠絕的!

    一把擒住她纖細筆直的美腿,納蘭殤低吼,「怎麼每次都來這招?你這女人莫不是真想守活寡了?」

    藍羽情眼神一厲,藉著他手臂的力度,飛起另外一條腿。反身一扭,雙腿一蹬,踹向納蘭殤的胸口。納蘭殤不敢與她硬拚,連忙後退,她雙腳剛一落地立刻起身而上,看似毫無力氣的四肢在每次接觸下都能對他產生一些影響。藍羽情眼神似箭,極為犀利。心中卻在暗自惱怒,一到了這男人手中,她好似就只有被他壓制的份!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被他啃得連皮都不剩!心中如此想著,手中的動作更加凌厲了。

    納蘭殤見她果真惱了,當下也不敢與她真的硬碰硬。只是保持著原先的力道與她你追我逐,不斷僵持著。

    時間一久,藍羽情也覺得沒意思。兩人都不可能真的出手,她也不過是想發洩一番心中的怒氣罷了。看在他夠識趣的份兒上,今天這件事她就暫時記著!

    「退下!」一聲令下,赤一等人立即分開。藍羽情當先走出,絕美的臉上佈滿寒霜,除了那微腫的紅唇還殘留著剛才的旖旎之景,其他的絲毫看不出二人剛才還親密無間,相依相吻。

    藍羽情不經意的給赤煉彤遞了一個眼色,腳尖一點,拔地而起。幾個閃身的功夫,絕美翩然的身姿消失在眾人面前。赤煉彤看了一眼納蘭殤,見他默許,立刻飛身追趕了上去。

    這是眾人第一次見過藍羽情施展功夫,如此優美的身姿宛如那浴火的鳳凰一般,高貴而又動人,那份高絕的輕功絕對是世所罕見,恐怕就是玉如風在這一方面都不如他!眾人感慨,不愧是魔蓮尊者的女人啊,那容貌、身段、背後的勢力還有那份姿態功夫,就是十個水雲兒都比不上,所以說她死的也不虧了!

    恆雲山下,一片蔥鬱的樹木遮去了頭上熾熱的太陽,透過樹葉縫隙灑下點點斑駁的影子。藍羽情,赤煉彤離開比武場便直奔山下。出於禮數,藍羽情便讓納蘭殤留下銀翎和蕭輕夜還有赤一等人。讓他們回了山莊,待正式與玉倉林父子告別後,才會離開。

    不出意料,白輕伊的軟轎已經在山下等著了。藍羽情見此毫不意外,她早就猜到白輕伊這個女人會在山下等她,所以她才會提出離開。只是,她沒想到納蘭殤會這般得寸進尺!想到這,她輕啐一口,心中的不滿又升了起來,臉色自然更加陰沉!

    赤煉彤緊跟著她,看到白輕伊的軟轎,心下有些驚訝,但面上卻是一派鎮定。這位國師大人可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但是,她似乎對主子很不一樣!

    「原地等候!」藍羽情低聲吩咐一句,掃了一眼轎中的身影,身型驀的拔高,一躍至數丈高的參天古樹上。

    轎中傳來一聲輕笑,一道白影亦不甘落於其後,隨之而上,翩然靠在樹枝間,笑意盈盈的看著神色冷然的藍羽情。「你怎麼了?不會真的生我的氣了吧?唔,我好像沒那麼大的本事吧?」視線裡明顯的多了抹探究之色。

    「名嘯山莊值得你親自出馬?」藍羽情冷冷的睨她一眼,不理會她的問話,逕自開口。

    「那可不?」提到名嘯山莊,白輕伊神情一冷,「不過現在也只是懷疑,並不能肯定他們真的與朝廷上的那些人有合作。」

    「哼,依你的性格,當真不確定?」藍羽情冷哼,心思卻不斷變化。看來先前她隱隱的猜測並沒有錯,至少可以肯定玉倉林跟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

    白輕伊抽抽嘴角,也不覺尷尬,「你不是也懷疑了麼?否則,以你的性子,可不會同我演這麼一齣戲!」白輕伊甚至懷疑,從她一出現,藍羽情就已經有了對策。在眾人面前對她的不敬和挑釁,加之那份聖旨的震懾力和眾人心中的猜測,估計她都算的一清二楚。她先一步離開,藍羽情隨後而來,二人的配合中間沒有任何交流,卻無比默契的知道對方的想法。不僅讓人誤以為她是一個極度自傲的人,恐怕她必然還做了什麼事,讓玉倉林等人毫不懷疑她的離去,從而降低那些人的警覺性。

    藍羽情自然不會主動告訴她自己被她弟弟給當眾吻了一分多鐘,立即轉移了話題,「他一開始似乎並不篤定我能夠解除那女人身上的毒,看他的神情也確實悲痛,但卻沒太多的情感。那名婦人裝得再像,也不能掩去身上易容過的痕跡!」但不得不說,玉倉林也夠狠的,那婦人身上的毒做不得假,的確是被活活折磨了三個多月!

    白輕伊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藍羽情輕飄飄的吐出兩字:「皮膚!」

    白輕伊恍然大悟,對窺探過她成長的自己來說,易容術並不輸給藍羽情。隨即又諷刺一笑,玉倉林可真是不小心啊!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不會真的不隨我進京了吧?還有半個月好戲就要開鑼了,別說你沒興趣了!」白輕伊換了個姿勢,笑看了眼下方緊盯著她一刻也不放鬆的赤煉彤,搖了搖頭,「再不快點做個決定,我可要被生吞活剝了!」

    涼涼的斜睨她一眼,藍羽情道:「你打算留下?」

    「嗯,還有些事要查探。」白輕伊看向遠方,揉了揉眉心,「蕭家的人也出現了,剩下的那些個老頑固也該坐不住了!」

    藍羽情沒說話,只是眸色加深了不少。

    待白輕伊從樹上下來時,藍羽情早已經離開了。凝神感受到周圍空氣中傳來的幾道細微的氣息,無奈又開心的笑了。

    四名白衣少女不解的對視一眼,再看看自家主子臉上破天荒的傻笑,瞬間無語了。最後還是那名叫冷兒的少女實在看不下去了,頂著剩下三人的眼神壓力走上前去,「主子?」

    白輕伊回神,面色鎮定坦然的看了她們一眼,清清嗓子,「走吧!」

    四人眼中帶笑,應了聲便抬著軟轎消失在林中,一陣風吹過,暗中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另一邊,赤煉彤也不知道在哪弄來一輛豪華的馬車,駕著它往江城而去。馬車外,赤煉彤取下了面具,鼓起圓潤的腮幫衝著裡面問道:「主子,何必將紫衣衛留下?她既然出了赤焰城,就有把握回去!」雖然只留下三人,但她就是不滿!紫衣衛可是只屬於主子的影衛,也只聽從主子的命令。現在讓他們去保護白輕伊那個女人,她不解!

    藍羽情聽到這話,神色有些恍惚,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一瞬間會做了這樣的決定,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見藍羽情不欲多言,赤煉彤也收起情緒。大大的眼睛裡盈滿了笑意,和主子在一起,真好!

    到了江城,住的依舊是原先的房間,只是多了數十個人和房間,將這一層完全環繞住。

    「月——情姑娘,你回來了!」歡快的女聲響起,赤煉彤眼眸微瞇,正要擋住來人,卻被藍羽情制止。

    「嗯,這幾日可是無聊了?」挑眉看著距離自己兩步遠的藍衣女子,淡淡問道。

    「沒有,墨櫻姐姐抽了不少時間陪我聊天。」扭頭看看周圍,沒發現蕭輕夜的身影,漂亮的鳳眸裡有些失望。「我二哥和翎姐姐怎麼沒回來?」

    瞳中劃過一絲笑意,「他們明日便會回來。」

    「彤兒,這幾日你也憋壞了吧?帶歡顏出去逛逛吧!」

    「主子,哪有嘛!」赤煉彤不好意思的撅撅嘴巴,但眼睛裡卻帶著一絲期待。「你叫歡顏啊?你好,我叫赤煉彤!」

    「赤煉彤?殺手之王赤煉彤?天!」蕭歡顏驚呼,那可是自己崇拜的人呢,現在就站在她面前,讓她有些不可置信!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笑盈盈的赤煉彤,「恩恩,我叫蕭歡顏,您可以叫我歡顏!」

    「情姑娘,我真的可以跟彤姑娘一起出去玩嗎?」蕭歡顏扭頭問向藍羽情,又看看赤煉彤,滿眼的歡喜和期待。這幾日她都沒有出過殘月樓,終究是小孩子心性,聽到可以出門,滿臉喜色。

    藍羽情點頭,赤煉彤便拉著欣喜中的她出門了。

    「主子!」墨櫻斂去笑容,恭敬的躬身行禮。

    進了房間,墨櫻主動關上房門,赤一等人立在門外,宛如一尊門神,提防著四周的動靜。

    「主子,這幾日屬下將收集的情報整理了一番,但信息還是有些不足,只知道每年都會有一個神秘人出現在名嘯山莊,但卻查不出他離開的信息以及身份和所屬的勢力。」

    「三個月前,的確有一群蒙面人出現在名嘯山莊,而且雙方發生了激戰。玉夫人也確實受了傷,但究竟有沒有中毒,我們安插在莊內的眼線並沒有查探的出來。」

    「而且,據屬下推測,玉如風很可能並不知道他父親私下的行為。」墨櫻清晰有條理的說出自己整理的信息,最後一句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藍羽情坐在軟榻上,手指敲擊著名貴的檀木,「繼續查,人手不夠直接問墨葉要,全天候盯著名嘯山莊!」

    「是!」不只是玉倉林,而是整個山莊。人手的確不太夠,不過,主子的命令他們無論如何都會完成!

    「去將殘月居的後院騰出來,明天魔蓮殿的人來了就讓他們住進去吧!」藍羽情揮揮手,墨櫻怔了一下,趕緊行禮轉身離開。只是心中不算琢磨著看來這兩日的消息是真的了,主子和魔蓮尊者——

    「注意安全!」淡淡的聲音傳入耳際,墨櫻腳下頓了頓,步子隨之輕快了不少。主子雖然很冷漠,但還是會關心他們這些下屬的。

    藍羽情躺下身子,手臂擋去了明亮的光線。想到這些事情,腦子有些沉沉的。突然,一道黑影閃現,即將碰到她纖臂的那一刻,銀光乍現,劃破虛空。

    「女人,你要謀殺親夫麼?」納蘭殤看了眼自己缺了一角的衣袖,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瞪向側躺在軟榻上把玩著匕首的藍羽情。還好他躲得快,否則指不定得見血不可。

    「鬼鬼祟祟,活該!」冷哼一聲,她又道:「你該慶幸自己是納蘭殤!」不然,妄想碰她又豈能不留下一隻手臂?這男人,就知道他不會安分的留在名嘯山莊!

    聽懂她話裡的意思,納蘭殤咧嘴笑了笑。大步上前將藍羽情攬在懷裡,拿過她手裡的匕首,輕輕一甩,將之插在假山縫裡。隨後整個人斜靠在寬大的軟榻上,嘴角的笑容越發迷人。

    藍羽情嘴角一抽,那條裂縫可不就是自己整出來的麼?那麼細微契合的裂縫,他怎麼看出來的?

    納蘭殤挑眉,在她嘴角偷了個香。「這叫心有靈犀!」

    藍羽情無語,分明是他自己變態好不?

    「你早就知道白輕伊會出現?」

    「她出現在比武場時我才發現,你不也是?」納蘭殤撇撇嘴,「她若不想人發現,有的是辦法。」對於白輕伊,納蘭殤從來不敢小看。

    「你跟她有仇?」

    「沒有!」納蘭殤不滿,他們在一起為什麼這話題總是圍繞著白輕伊?不過看著懷中人漂亮的眼眸,所有的不滿化為一聲低咒,「白皇后性情溫婉賢淑,當初的入宮也並非自願,但不得不承認,她入主中宮也一定程度上穩定了老頭的地位。」

    「她和茗姨一樣,都算是老頭的紅顏知己。不過,也可以說是被利用的棋子。」說到這,納蘭殤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藍羽情明白,那是針對他的父親,龍焱皇帝納蘭雲天的。

    看到他臉上的不屑和怨恨,莫名的不想讓他繼續下去。納蘭殤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吃吃一笑,抱著她索了個長長的吻。「她們姐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從始至終沒有愛過任何人,而茗姨愛的也不是老頭!」

    他突然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邪魅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心酸。「愛妃是在心疼本王麼,嗯?」

    藍羽情沒有反駁,只是面色複雜的看著他。這個身為她夫君的男人,似乎她從來沒有瞭解過。不,只是她不願意去瞭解,或許是在抗拒,這仿若宿命般的緣分。

    「愛妃,不要露出這樣的神色,否則,本王會忍不住將你就地正法的!」熱氣噴灑在耳際,聽到男子壓抑的聲音,藍羽情神色一冷,這個死種馬!

    「繼續說!」冷冷的兩個字,帶著女王的高傲氣勢,納蘭殤一愣,隨即噴笑。沒想到懷中的小女人也有這樣可愛的時候,真是沒想到啊!

    藍羽情回過神,囧了片刻。看到納蘭殤笑的燦爛如花,臉色一黑,心裡對自己不斷的鄙視外加唾棄。

    納蘭殤見好就收,斂了笑容。「輕伊和白皇后的性格如出一轍,很少有在意的人和事情。本王若是個例外,那你可就是例外中的例外呢!」

    藍羽情回想和白輕伊的第一次見面,還有那番逆天的對話,心中的思緒越發的糾結。對於白輕伊,她不能完全信任,但納蘭殤的這句話卻讓她的堅定有了一瞬的動搖。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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