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元眨了眨眼,怎麼聽華豐這話的意思,如果那個傑克沒有什麼背景,分分鐘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起來也怪,他們家族非常重視科研的,走的是實業路線。對於研發汽車、發動機什麼的,很有一套。」華豐繼續說道:「但是偏偏傑克是個異類,竟然對中國的風水術很有研究,而且貌似實力不低……」
「的確是異類。」方元贊同道:「特別是風水這門學問,也算是易學難精,入門沒問題,但是想要學得好,肯定需要下一番苦工夫,對中國化有深入的瞭解。」
「沒錯。」華豐深以為然:「這傢伙雖然可恨,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對中國化還是比較瞭解的,可能普通人都不如他。」
「嗯。」方元輕輕點頭,也不覺得稀奇。畢竟隨著中國在世界的影響力不斷擴大,中國的本土化也在不斷的擴散,讓更多的外國人熟知。
比如說漢語普通話,有些外國人認真鑽研,普通話發音十分的標準,甚至連一些生僻字都能夠倒背如流,完爆許多大學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不是什麼恥辱,相反還是一件好事。外國人比中國人更瞭解中國的化,恰恰說明中國化的魅力。
當然,站在高層看待問題,自然知道這是好現象,但是對於被外國人完爆的大學生來說,那絕對是很丟臉的事情。同樣的道理。也難怪張道一那麼悲憤填膺,十分不甘心了。
在兩人閒聊之時,服務員也把飯菜端上來了。很標準的中式西餐,非常契合中國人的口味。廚師的手藝更加不錯,色香味形俱全,讓人看了就很有食慾。
適時,華豐歉意道:「方兄弟,地方簡陋,招呼不周。你體諒一下。」
「沒事……」方元抄刀品嚐起來,中肯道:「滋味不錯。」
「就是一般。」華豐有些貶低的意味,然後表示回到城市之後。再到大酒樓擺宴,為方元接風洗塵。
方元無所謂,反正是吃大戶,他也不虧心。半個小時之後。也算是解決了午餐。華豐輕輕招手。正準備埋單。
就在這時,一個主管似的人走來,笑吟吟道:「先生,老闆吩咐,給您免單。」
華豐一聽,臉色微微一沉。這不是自尊心作祟,而是擔心暴露了方元的底細,達不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方元順勢環視四周。只見餐廳二樓中的男男女女又換了一撥,其中也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型男、妹子。就是不知道哪個才是華豐所說的傑克。
「你老闆人呢?」華豐環顧問道,顯然傑克不在餐廳中。
「在棋牌室。」主管據實回復,笑道:「老闆說了,如果先生想玩牌,儘管去找他。」
「哼。」華豐不屑一顧,轉頭道:「方兄弟,我們下去玩賽車吧。」
方元不置可否,忽然心生強烈的警兆,隱約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當下心如古井不波,臉上不露任何聲色。直到離開了餐廳,這種被監控的感覺,才算是消失了。
「那個傑克,就在餐廳。」方元開口道,語氣很肯定。
「你怎麼知道?」華豐驚疑呆愣。
「……說不上來,算是直覺吧。」方元沉吟道:「不過這也合乎邏輯,畢竟張道長受傷了,又讓其他人代替自己出戰。換成是我,忽然看到你帶著陌生人來到這裡,也肯定要調查一番。」
「對。」華豐恍然:「是我大意了,考慮不周啊。」
「沒關係,估計他也是懷疑罷了,還沒有肯定。」方元回頭看了眼餐廳:「不然的話,他應該走出來見我,而不是在暗中窺探。」
「這傢伙,就是這樣陰險。」華豐連連點頭:「就知道在暗地裡算計人,見不得光。」
方元不說話,他覺得在背後詆毀對手,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堂堂正正,以絕對的實力將對手打敗,這才是本事。
華豐罵了幾句,發現方元沒有「同仇敵愾」之色,也識趣地閉嘴了。
兩人下山,很快來到了賽車道的旁邊。在賽道的起點,則是一個大型車庫,裡頭擺放了二三十輛規格不同,模樣不一的賽車。
這個時候,上百個年輕男女,就分散在車庫旁邊的兩個站台上,或是坐著談笑,又或是站起來揮衣吶喊,不一而足。
另外在站台邊上,還有一個類似廣場播放廣告似的液晶大屏幕。
在屏幕之中,正放映著兩輛賽車並駕齊驅,在賽道上飛快馳騁,爭先恐後的場景。外圍的觀眾,就是通過這個高端的設備,紛紛給自己支持的賽車手加油鼓氣。
方元瞄了一眼,冷不防就聽到一陣海潮浪濤似的聲響,卻是外圍觀眾的吶喊聲陡然提高了幾倍。分貝雜聲很大,讓他感覺耳膜都鼓起來了。
這一瞬間,方元也意識到什麼,本能地朝賽道遠處望去。果不其然,在賽車道平行線的盡頭,倏地一下,就出現了一輛賽車的蹤影。
這輛賽車速度很快,猶如風馳電掣,伴隨著咆哮如雷的引擎聲,刮起淡淡的煙塵,好像一道閃電,劃破長空,飛馳而至。
在賽車急速穿梭過終點站的時刻,破空聲、引擎聲、吶喊聲、尖叫聲,種種聲響混雜在一起,響徹雲霄,瞬間達到了**。
此時此刻,這裡的氣氛變得十分熱烈,就好像猛火烹油一般,沸沸揚揚。儘管隔了很遠,方元也能夠體會到其中的澎
湃氣息,也難免有幾分熱血沸騰。
方元感覺自己燃起來了,有幾分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這時他才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賽車明明很危險,而且非常容易出事故,卻依舊有人前赴後繼,不顧生死的投入到這項運動之中。
究其原因,無非是足夠驚險、刺激、熱血罷了。
說起來,人類真的很矛盾,一方面矢志不渝的追求和平,本身卻具有冒險的天性,好像是攜帶了自我毀滅的危險基因。
所以世界上才會有許多常人非常畏懼的極限運動,卻有人樂此不疲的玩命,享受這份在刀尖起舞,生死懸於一線間的緊張刺激感……
當然了,理解歸理解,真讓方元參與其中,他絕對有多遠跑多遠。古人有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向來奉來真理。嗯,也就是俗稱的怕死,自然惜命。
這樣一想,方元就冷靜了下來,隨之就看到一幫人湧向了抵達終點站的賽車。期間自然是尖叫、口哨聲不斷,這是勝利者的待遇。另外一輛窮追不捨,只差了十幾秒鐘,飲恨失敗的賽車,卻是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
勝利與失敗,就是存在這種天壤之別,涇渭分明。方元身在局外,感慨萬端。不過在片刻之後,他卻感覺自己的感歎,可能是錯誤的想法。
因為這個時候,在眾人的團團簇擁下,獲得最終勝利的賽車手走了下來,然後摘開了保護嚴密的頭盔。
霎時,一頭如流瀑似的青絲秀髮,立即飛灑飄揚。方元看到了,呆了一呆,定眼再望,只見那賽車手竟然是個清秀美女,五官十分精緻,瓜子小臉,眼睛卻很圓很亮,給人一種俏皮的印象,彷彿鄰家可愛小妹。
顛覆啊,方元有些瞠目結舌,壓根沒有想到,把車開得這樣凶狠急迅的賽車手,竟然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妹子。
此時,華豐也注意到方元的神態,頓時笑道:「方兄弟,怎麼樣,沒有想到吧?」
「真沒想到。」方元誠實點頭,歎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來自東北的妹子,自然不比漢子差。」華豐說道,似乎有幾分自得。
「嗯?」方元聽出味道來了,好奇問道:「你認識她?」
「當然。」華豐一笑,忽然高聲招手道:「小六……」
人群之中,經過一番熱鬧之後,嘈雜的聲音自然逐漸變小。華豐一叫喚,自然格外的引人注目。那個女賽車手聽見了,立即擠開了人群,輕快而來。
「老闆,你來了。」人未到,甜甜的聲音就飄揚過來。
方元一聽,也有些意外:「華哥,這是你車隊的成員?」
「哈哈,沒錯。」華豐爽朗大笑,等到那妹子到了,就正式介紹道:「她叫東方未了,在家裡排行第六,你叫她小六就行了。今年二十一,單身未婚……」
東方末了眨了眨眼,圓眸明光閃亮,似有幾分笑意:「老闆,這是誰呀?難道你改行了,打算拉皮條麼?」
「你……不要胡說八道。」華豐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這是我兄弟,姓方,他……對賽車有些興趣,就過來看看。」
「怎麼以前沒見過。」東方未了小聲嘀咕起來。
「我新結交的兄弟,也要向你報備麼?」華豐沒好氣道:「不懂規矩,小心扣你一個月的工資。」
「老闆,不要哇,我知道錯了。」東方未了立即變臉,討好道:「老闆,你大人有大量,肚子能撐船,不要和我們這種小人物計較好麼。」
「你呀……」華豐搖了搖頭,板著臉道:「求饒也沒用,你說說看,今天贏多少場比賽,要是少於三場,扣你三月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