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門,魔道之中的擎天支柱,乃是魔道之首的第一魔門,聖魔門每一代都有魔剎和一位魔主,魔剎為女性,魔主為男性,兩人地位同等,一明一暗,掌控整個魔道。
而上一代魔剎,正是珞月的母親,名喚摩羅,地位尊崇,領袖群魔,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卻天生善良,不戀魔剎寶座,最後逃離聖魔門,獨自浪跡大陸,行俠仗義,摩羅雖然放棄了魔剎地位,但其本身實力強大,所以躲過了魔門的追究,最後浪跡到明武帝國境內,看到百姓生靈塗炭,天不降雨,遭遇大旱,從而摩羅便帶領著百姓修築河道,以無上神通將南海之水,引入河道,從而,貫穿武皇城至祖龍山脈,連接南海之處,就有一條終年流淌的河流。
挖掘河渠,耗費了她的全部神力,花了十年時間,摩羅的舉動引來了眾多狹義之人的贊同,所以後世之人,為了紀念這位善良的女孩,將河道命名為洛河,而尊稱摩羅為洛神。
如今的人間廟宇,都還有供奉摩羅的神像,葉凡曾見識過洛神的神像,當時的他還以為只是神話傳說,但從珞月的口中,這才明瞭,原來真的有洛神的存在。
軒轅擎正是那個時候,來到了雲州,遭遇強敵追殺,從而被摩羅所救,兩人日久生情,最後便生下了珞月,可惜那個時候,魔道的追逐,永不停息,軒轅擎和摩羅為了剛出生的孩子不受到傷害,也沒有好可以托付的人,只能將這個孩子以無上威能的混沌靈寶『江山社稷圖』封印孩子,從而得到完美的保護;如此整整過去了一千年,一千年,桑海蒼天,而剛出生的珞月一直處於嬰兒形態,未見生長,江山社稷圖不但保住了孩子的性命,而且也封印了成長,知道千年之後,軒轅擎掌管太玄宗,才將處於江山社稷圖之中的珞月解封出來。
如果按照實際年齡算的話,珞月也有一千多歲,不過那一千年之中她自己也不知道,處於朦朦朧朧,心智未開,不能成長,知道軒轅擎將她帶出江山社稷圖之中,珞月才恢復了自由成長之身。
知道珞月懂事,就知道自己沒有了母親,雖然父親溺愛自己,將全部的愛,都給予了自己,但珞月並不領情,認為是他的父親害了母親,讓她失去了母愛,所以一直以來,對軒轅擎都是假以辭色。
其實葉凡真的很羨慕珞月,至少她還有父親陪伴著,但自己呢,父親離奇的死去,母親始終,就連最基本的生存都難以持續,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公正,有太多的不美滿,導致親情破碎,愛情背叛。
幾百年一來,軒轅擎都不曾放棄過要將摩羅復活的心願,哪怕他永遠不會神州,也是值得,軒轅擎對妻子的摯愛,的確真誠如一,只是年少的珞月,又哪裡明白父親的苦衷,真正痛苦的是軒轅擎,背負著家族使命,背井離鄉;妻子因自己而死,種種愧疚的心理,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而如今,他還有身負太玄宗,不讓它在自己的手中沉淪。
一時之間,葉凡倒是對這位從未見過面的掌教真人有些期待。
被葉凡的話開導過後,珞月也明白,氣勢她的父親都是最痛苦的一個,只是自己作為女兒,卻冰兒體會到父親的痛,沒有盡到一個女兒的孝心,倒是引來葉凡的一陣打趣。
敞開心結,很多事也都想通了,如今只有等待軒轅擎的歸來,以及外界的眾多武者的期盼,齊聚太玄宗,尋找無名斷手。
只是對於兩人的關係,珞月還是有些忐忑,太過突然,所以在沒做好準備之前,並不像公開兩人的關係,葉凡自然能夠體會,只要珞月接受了他,就已經是最好的。
兩人攜手觀看攬月池的彩虹,依偎而坐,靜靜的享受這一片寧靜的十分。
珞月受傷的事,葉凡也一直放在心上,不過好在珞月體質特殊,在江山社稷圖之中封印千年,裡面的仙氣浸透她的血脈,讓她的體質與常人不同,更具靈根,所以恢復起來也比較快,每日都由葉凡替她運功療傷,拍出體內的勁道,再有紫薇峰的靈丹輔助,所以恢復道以前只是時間問題。
葉凡收取『江山』,倒是出乎珞月的意料,『江山』的傳聞她自然也是有所耳聞,也見過幾次,縱有萬斤力道,也無法拔出,如今被葉凡拿在手中,威風凜凜,當真世間好兒郎,看得如癡如醉,芳心可可。
如此,過了半月,葉凡熬不過珞月的『命令』,無奈之下,只能修行王玉鳳的攻擊法決《七色碎夢決》,身為望月峰弟子,若是連望月峰的無上戰技都不會,豈不是墮了她珞月仙子的名頭,這七色碎夢決,威力自然極強,若是修煉到最高境界,只怕與諸葛長空的風雲金身差不多厲害,的確是一道極為強橫的戰技。
終日裡,葉凡除了修煉《九轉玄功》,就是對『江山』的控制,每天堅持一萬遍的舉動,鍛煉體魄,再是修煉荒古鎮碑手和腳踏八荒的戰技,還有對《萬載劍裝》的參悟,晚上十分,就會替珞月運功療傷。
葉凡身具玄黃之氣,曾度給葉寒煙一絲玄黃之氣,就讓她受益無窮,終生進階神速,如今他與珞月關係已不是以前,自然有好處也會留給她,所以在運功之中,葉凡也度入了一定的玄黃之氣,滋養她體內受傷的經脈臟腑。
玄黃之氣所帶來的好處是無窮無盡,只要運用得到,得道飛昇,開天闢地,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小凡,謝謝你,我現在的傷已經全部好了,你以後不用每天來替我療傷」珞月素衣俏然,微笑道。
「哼,即便是你傷好了,我還是要每天都來」葉凡笑道。
「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把,反正我說不過你」珞月嘟嘴,露出小女兒的姿態,讓葉凡為之迷醉,惹來一陣嬌喝。
……
這幾日,月紅有一個驚人的發現,那就是她又好幾次都看到葉凡每逢旁晚都會隨意進出孤月殿,一開始她也並未注意,只是單純的認為葉凡是有事請教,不過當有一日,她看到葉凡竟然與她們那位冷若冰霜的師尊攜手而出,談談笑笑,宛如一對神仙眷侶,這個發現頓時讓月紅一驚。
師徒之戀!
這可是不得了,曾經有無數的師徒戀的悲劇,但無疑都不被世俗容納,所以在確定這件事之後,她就第一個和傲雪說了一番,一開始傲雪自然是不相信月紅所說,不過後來在暗中觀察,也是讓她大為吃驚,似乎他們這位葉凡師弟和師尊的關係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女人總是喜歡對一些特殊事特別感興趣,所以一旦瞄準了目標,就會窮追不捨,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從孤月殿出來,葉凡神色從容,卻看到月紅和傲雪面色怪異的在孤月殿前看著他,其實從一開始葉凡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監視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一如往常,隨意進出孤月殿,因為他知道,他和珞月的關係,遲早會公開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兩位師弟轉成在這裡等師弟,是有什麼事吧?」葉凡搶先一句話,開口問道。
月紅瞪了葉凡一眼,用手在臉上輕輕刮了刮,滿臉緋紅,道:「羞羞羞」
傲雪白了月紅一眼,輕聲道:「想必以葉凡師弟的修為,恐怕早就知道我們會在這裡等你,我們只是想從你身上確定一件事情,不知道葉凡師弟可否方便?」
葉凡微微一笑,說道:「你想說什麼事?」
傲雪頓了頓,輕聲道:「師弟,你和師尊,你們……」
「你是不是想說,我和珞月的關係,非常曖昧?」葉凡輕笑道。
傲雪目瞪口呆,月紅簡直傻了眼,這傢伙說什麼來著?竟然敢直呼師尊的名諱,這傢伙說話依舊是毫無顧忌,傲雪心靈巧慧,雖然驚訝,但也從葉凡的說話語氣之中得到了答案,也是她們不願見到的答案,師徒之間,發生了愛情。
「師弟,你是個聰明人,我不知道你和師尊……到底是怎樣,但我希望你要制止,你和師尊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要知道,師徒之間是不能有……」
「師姐的心意,葉凡明白,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為我們好,不過葉凡心意已決,以後有事,我會以力承擔,我不在乎什麼世俗禮儀,也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不會將自己的感情壓制下世俗的眼光之下。」葉凡正氣浩然,面不改色。
傲雪歎了口氣,說道:「我理解師弟的心思,可是你為師尊想過沒有,她畢竟是女人,女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的評論,我們一直很尊敬師尊,也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你……畢竟是我們的師弟,是師尊的弟子,你們是根本不可能的,師弟,聽師姐一句勸,回頭吧,不要一意孤行,你即便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師尊想想,叫她如何忍受別人的流言蜚語?」
葉凡知道,此時此刻,珞月就躲在孤月殿,正在傾聽,所以不只是為了讓珞月安心,也是為了給彼此一個承諾。
「師姐的好意,葉凡知道,我不會讓一舉流言蜚語傳到月兒那裡,前路無論多麼艱難,有我一人去踏過,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哎……師弟,你還年輕,有些衝動也是難免,千萬年來也有無數的師徒之戀,總是以悲劇收場,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哼,我葉凡說到做到,沒有誰能夠改變我的意願,誰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他,不管他是誰」葉凡殺氣凜然,傲雪的話徹底激起了他心中的凶性。
傲雪臉色一變,她倒是忘記了,葉凡的手段,曾在『大荒界』,大開殺戒,手段韓狠辣,剛毅決斷,並不是她的三言兩語就能夠打動的。
「天下悠悠眾口,你難道能夠殺盡天下人嗎?」月紅不滿葉凡的表情,質問道。
葉凡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江山』,發出一陣共鳴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殺一個不行,那就殺十個,百個,千個,我相信天下都愛惜自己的生命,不會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而胡言亂語的丟了性命,師姐,你相不相信我說到做到?」
「你……」
傲雪和月紅兩人是徹底被葉凡的氣勢所震住,她們知道,這件事勸說葉凡,終究是無效的。
「兩位師姐的好意,葉凡豈能不知,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我會承擔,不讓月兒受到一絲委屈,永遠不」葉凡扛著『江山』,緩緩的離開了孤月殿。
孤傲的身影,讓兩個女孩提不起一絲抵抗的心思,兩人對視無語,搖了搖頭,既然不能從葉凡身上解決問題,那麼,只能勸說她們的師尊。
當兩人的腳步剛踏出,正要走到孤月殿,頓時一道光芒,從天而降,一柄巨劍插入大地,一股強悍的氣息從『江山』之中釋放出來。
「我說過任何人,包裹兩位師姐在內,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如果你們真的是為月兒好,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極力的阻止,作為弟子就要有弟子覺悟」葉凡駐足,面色不愉的看著兩人。
「月兒月兒,這可惡的傢伙叫的真親熱,聽得本姑娘都起雞皮疙瘩了,還說什麼做弟子要有做弟子的覺悟,難道你這傢伙就不是弟子了嗎,真是可氣」月紅恨恨的跺了跺腳,不滿道。
傲雪歎了口氣,只能作罷,葉凡手張一招,『江山』躍起,重新落在他的肩膀之上,氣勢昂揚,離開了孤月殿。
…………
珞月道尊,淚雨梨花,靜靜的看著葉凡離去的背影,雙手緊扣,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他終究是為了自己獨自抗下天下悠悠眾口,他知道前路艱辛,但依舊承擔一切後果,哪怕不為天地所容,也無憾,那個少年,終究是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