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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 九天攬月下,一諾傾情時 文 / 蕭逆天

    葉凡放下『江山』,自顧自言,道:「從前有一個小孩,七歲死爹,母親失蹤,獨自一人在家族的排擠之下,艱難的生存著,他也曾絕望過,憤恨過;為了填飽肚子,與野狗搶食,被人欺辱,天生廢柴,不能修煉,成為別人的笑柄,是家族的恥辱,所以每個人都不善待他。」

    珞月道尊身子微微一頓,無神的眼神似乎被葉凡的言語激起了神色,似乎在勸說,似乎在傾訴,葉凡繼續說道:「如此艱難的生存,他過了五年,從此浪跡天涯,四處拜訪求學,經過無數次生死磨練,與人鬥,與獸鬥,他不相信命運,因為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這個男孩一直走到了今天,他要一直走下去,找到他的母親,因為他相信,他的母親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尋找,一直堅持這個信念,這個少年不曾給改變,最終他脫穎而出,成為尊武學府的弟子,後來這個少年拜入了太玄宗望月峰,成為一位道尊的弟子,這個少年叫葉凡,他的師尊是人中仙子,人人敬仰,是九峰首座。」

    「這個人現在就在你面前,到如今,他依舊活的好好地,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善待自己,不管有仇怨也好,總有解決的辦法,徒弟都能做到的,我相信身為師尊,定能克服。」

    珞月道尊面色顫動,看著葉凡,那張本來青春的臉龐,此刻竟然成熟穩重,如歷盡滄桑,看透世間冷暖,但依舊擁有一顆赤子之心。

    玉手輕輕揚起,當觸碰到少年的臉頰那一刻,珞月神色蕩漾,呢喃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這一句話一直迴盪在葉凡的耳邊,年少無知,少年輕狂,當第一眼見到她,這個少年的心裡就永遠留下了一個影子,一直期待著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

    第二次見面,她成為少年的師尊,即便是這樣,她在少年的心裡,更加的珍惜,即便不能日月相見,只要能夠旁觀,也是一種幸福。

    從前這個少年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直到此刻,他悟了,他開始明白為什麼有這種感覺。

    情之一字,道不透,參不破。

    少年笑了,輕輕抓住眼前可人的玉手,臉上升起一抹柔情:「因為這個少年發現,他愛上了他的師父」

    他愛上了他的師父;

    這一句話在女子的耳邊迴盪。

    玉手顫動,想要掙脫那一雙厚著樸實的大手,卻無法擺脫,葉凡深情凝望,看著她,柔聲道:「不要逃避,面對一切,有我在,我會替你遮擋風雲」

    「不,不可以,我們是師徒,你……你不能這樣」珞月顫動光身子,如受驚的小鹿,面色緋紅,想要逃離這個曖昧的地方,隔斷曖昧的關係。

    葉凡聞聲,臉上閃過一道堅毅的神情:「師徒又如何,何必在乎世俗之理,我們傾心彼此,又何必在乎世俗眼光?」

    啪!

    珞月揚起玉手,狠狠的一巴掌,哭聲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憑什麼喜歡你,你是我的徒弟,一輩子都是,我們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

    珞月摀住臉龐,淚雨梨花,轉身離去,帶著輕輕的哭泣聲,一張鮮紅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葉凡的臉上,他並沒有生氣,只是臉上閃過一抹憐惜。

    當珞月即將離開攬月池,葉凡神色決然,化作殘影,一舉擋下珞月的去路,雙手張開,抱住迎面撲來的玉人。

    珞月揚起充滿仙氣的玉臉,看著葉凡,掙扎著,哭喊著。

    葉凡雙手抱住,低聲細語,:「放開了你一次,不會有第二次,月兒,接受我吧」

    珞月停住了呼聲,滿臉驚慌的看著葉凡,那個親暱無間的稱呼,竟然再次迴盪在她的腦海中。

    月兒……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濺起了他記憶的海洋,曾幾何時,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呼喚自己。

    「你……你放開我」

    「我不放,我說過,我不允許你從我的身邊走開,一刻也不允許,讓我和你一起分擔,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你太累了」葉凡柔聲,雙手緊緊的扣住懷中的玉人,死也不鬆開。

    雙手拍打葉凡的胸脯,痛苦掙扎,痛哭流涕,許久才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

    好舒服的懷抱,這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懷抱嗎?

    月色皎潔,攬月池彩虹蕩漾,似乎在為這一對眷侶祝福,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是宿命的羈絆?還是前世的牽念?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手握傳世的信物,如今的你,卻身在何處?

    當擁你入懷的那一刻,我知道你就是我要尋找的她,不管輪迴流轉,滄海桑田,我只為你而存在。

    …………

    看著懷中玉人沉沉入睡,葉凡知道,從此以後,他不再是一個人,因為,他們有了彼此,不管前路如何艱難,他們都要攜手走下去。

    護國峰的驚鴻一笑,落葉城的救贖之情,當她魔氣入體之時,是他毫不猶豫的以身犯險,替她治好創傷,也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一抹漣漪,從此不再平靜。

    月亮在歡呼,似乎在為他們祈福。

    看著懷中入睡的可人,沒有了那般冰冷霜雪,只有那淡淡恬靜的笑容,毫無壓力的笑容,他是她的依靠,她是他的彼岸,他們找到了彼此。

    「嗯」懷中玉人微微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閃閃爍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她的臉頰露出少許的緋紅。

    「你醒了?」葉凡輕聲道。

    「嗯」此刻的她,如少女一般羞澀,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看著天空,輕聲道:「謝謝你,小凡」

    「你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葉凡微微一笑。

    「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很傷心,很無助,是你讓我找到了依靠,讓我忘卻了仇怨,我感覺好輕鬆,好輕鬆,從來都沒有這樣高興過」珞月恬靜笑容,揚起真誠的笑臉,如熱戀中的小女孩,嬌羞可愛。

    「能說說你母親的事嗎?我聽說當日,那個叫做無天的人,似乎對你的刺激很大」葉凡問道。

    珞月秀眉緊蹙,歎了口氣,說道:「我的母親是魔道中人」

    「什麼?」饒是葉凡再大定力,也不免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珞月的母親竟是魔道中人。

    看到葉凡吃驚的表情,珞月掐了他一下,嬌顛道:「怎麼?你看不起魔道中人嗎?」

    葉凡微微一笑,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這個世界何謂正?何謂魔?所謂的正邪不過是人們心中那虛偽的偽裝,所編造出來的謊言」

    「你似乎並不是特別討厭魔道中人?」珞月嬌臉揚起一抹疑惑。

    「魔道又如何,正道又如何,不過是爭權奪利的遊戲而已,只要問心無愧便是正,這天地之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無所畏懼,真正的強者不會存在一顆正邪的心裡,他們不會偏執,不會執拗。

    世間滄桑,人間之道,自有天地公約制衡,並不是我們所說了算。

    珞月一臉驚奇,雙眼迷離的看著葉凡,嬌笑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並非我看的清楚,只是有所體驗罷了,從小感悟人間冷暖,世態炎涼;『人間正道,世間魔道』,不過是滄海桑田,在歷史的推演下,都會化作烏有,唯有真情永恆,留駐世間。」

    「你母親既是魔道眾人,那你為何會在太玄宗?」葉凡問道。

    珞月歎了口氣,眼神遙望遠方,歎息道:「因為我的父親是太玄宗的掌教,掌管太玄宗的最高權威者,軒轅擎」

    軒轅擎,太玄宗最高權威者,真正的掌控者,也是雲洲大陸的巔峰強者,直到現在,葉凡才真正的知曉,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掌控者的真實名字以及他和珞月的關係。

    軒轅?

    葉凡心中一驚,這兩個字,他再熟悉不過,他曾在『大荒界』裡,得到軒轅大帝的傳承,也從墨刑那裡聽說過有關軒轅大帝縱橫天地的豪邁氣魄,無不敬佩嚮往,這等人間極道強者,才是後世武者的楷模。

    難道軒轅擎的身份竟然是人皇的後裔?

    似乎看出葉凡的疑慮,珞月淡淡一笑,說道:「我父親曾說過,他是上古軒轅大帝的直屬後裔,只是因為一些事,被迫離開家,從此駐足雲州,掌管太玄宗」

    「你父親不是雲州之人?」葉凡驚訝道。

    珞月點了點頭,一絲傷感的表情湧上心頭,輕聲道:「我父親是從遙遠的東方神州而來,那裡才是我們的故鄉,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

    神州!

    東方神州,是祖龍大陸最為神秘的一大步洲,傳聞神州之內有著上古大能者的血脈後裔,他們擁有改天換地的無上威能,是軒轅大帝的直系後裔,他們身懷人皇的血脈,天生天賦異稟,稱霸整個神州。

    「小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珞月躊躇不安,此刻的她,顯得無助彷徨,無天的出現勾起了她對母親的懷念以及對魔道的仇怨,如今葉凡的表白,更是讓她心亂如麻,其中在心底深處,她對葉凡也有一絲自己說不清的感情,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起,在她心底的某個角落就留下了葉凡的影子,只是她沒有刻意的驚醒那個影子,如今葉凡歸來,為了安慰她,也是為了自己,將自己的感情釋放出來,似乎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緊緊握住她的手,葉凡給了她一個堅毅的眼神,柔聲道:「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嗯」安靜的點了點頭,脫去了昔日的霜冷,真實的面對自己的情感,不再拒絕別人的感情,此時此刻,她感覺好輕鬆。

    「我有個疑問,掌教真人去了哪裡?」葉凡從進入太玄宗以來,就沒有見到過掌教本人,雖說他身份尊貴,不易見到本人,但升仙台的變動,引出了上古大妖和魔道大能,按理說他這位掌控者應該出面解決才對,可是即便到了危機時刻,也沒有現身,若不是那只無名斷手的最後出現,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珞月歎了口氣,說道:「他去了仙幻宮,尋求重生之法。」

    「仙幻宮?」葉凡一愣,這也是四大宗門之一的勢力,而且雅琪也是被仙幻宮的高人帶走,到如今已有好幾年了,想到這裡,葉凡腦海中回想起小時候,那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小女孩,不知道如今的她過得還好嗎?

    仙幻宮,重生之法,聯繫到一起,葉凡其實也想到了大概,軒轅擎尋找重生之術,也許就是為了他拿死去的妻子,珞月的母親,不遠奔走千里,尋求他法。

    也許多年以來,都不曾有過真正可以依靠的懷抱讓她如此留戀,心底的話也想找人訴說,所以葉凡便成為了珞月的依靠,從珞月的口中,葉凡也得知,她母親摩羅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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