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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4 冷若寒冰 文 / 左兒淺

    織更一陣苦笑,手臂無力的垂下,嘴角忽然嘗到苦澀的味道。

    眼淚從眼中不斷墜落,一點一滴的染上櫻草色的裙裳,濕濡的淚痕,苦澀的心裡,她頓時感到以往多麼可笑,感到以往所有的張狂如魔,都只是一個戲謔的丑角在做戲罷了。

    她真笨,怎麼一直都沒有想到,兩人名字的相似;怎麼會忘記,千山傲和蔚夜嶺從未同時出現在同一場合;怎麼會遺忘,她在千山傲身上隱隱察覺到的異樣;怎麼會忽略,千山傲偶爾散發出的溫柔之感,與蔚夜嶺是一模一樣……

    一把推開千山傲的手指,織更冷冷哼了一聲,噙著淚水質問:「千山傲,你變換身份,很好玩麼,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看戲看得很過癮吧!」

    「我——我不是故意——」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你平白無故,為什麼會到雙江學院那種偏僻的學校就學?你說你救下身中春|藥的我,免於別人玷|污,可我為什麼卻依然墜下噬心崖?在逐路,你為什麼知道想蔚學長的那個『千山傲』是假的,還是隱瞞下去,任憑千水澄刺穿了你的心臟?」

    眼中已經是一片清冷的絕望,千山傲從未坦誠,蔚夜嶺從未真實存在,她的愛情從一開始便是偽裝陰謀,她的所有舉動,對千山傲的恨意,對蔚夜嶺的深情,在瞭解所有真相的他眼中,都只是笑話,是好戲……

    「我去雙江,是因為我動用神子之力,預測出重要的人物會出現在那裡;至於當初救你……我預測了你的命運,注定會有墜落噬心崖這一劫,也會被惡人下藥,三年的雙江同學之誼,我不忍心你被人玷|污,才解救下中了春|藥的你,可墜崖之事乃是天命,我不可能更改……至於我主動被大皇兄重傷,是因為千山傲就是蔚夜嶺這件事,是絕對的秘密,我不能在那種情況下表明身份,讓一切功虧一簣……」

    織更已經將衣服全部穿好,她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斜斜看向有蔚夜嶺樣貌的千山傲:「你明察秋毫,你運籌帷幄,你決勝千里,我一個小小的村姑,哪裡值得你們這樣算計……昊然是你的手下,那芸萱一定也是,從一開始,你就派她潛伏在我身旁,與千水澄又有什麼差別!」

    千山傲慌忙道:「不,織更,芸萱只是剛開始在雙江的時候傳遞消息,後來,她只是幫你打理清輝坊,從不曾逾矩分毫!你離開逐路後,她更是從沒有打探你的消息,為我做什麼。我只會為你好,怎麼會和大皇兄一樣……」

    織更卻絕望的一聲歎息,「皇家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二殿下,你儘管去謀劃去陰謀,我不奉陪了……」

    「阿更!」千山傲一把拉住織更的胳膊,「大皇兄為了皇位,現在已經癲狂入魔,他此次擄去你的父母,已經是釜底抽薪!他竟然藉著皇妃病重為媒介,引得父皇用他的神子之力救治皇妃,大皇兄再吸收皇妃的體力,以此加強自己的實力!昨夜我昏倒在御藥院,就是因為父皇救治皇妃時脫力昏厥,我用神子之力救治父皇,幾乎耗盡了全部鬥氣……阿更,我們現在要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大皇兄!」

    織更冷冷掙開他的手臂,「千水澄的賬,我自然會去討要,不勞你費心!我倒想問你,你把千水澄的心理陰謀預測的丁點不差,可你自己呢?你在謀劃什麼,你是天意選定的神子,天下注定是你的,你扮做蔚夜嶺,又對我這樣深情款款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圖什麼!」

    「我——阿更,你的身份不一般。」千山傲遲疑片刻,卻只說出只一句話來。

    「怎麼不一般?生在綿村長在央曲城,我父母皆是農民,我能有什麼不一般?」織更嗤了一聲,「你說謊也要有些證據,一直到現在,你還要欺騙隱瞞我麼!我能有什麼被你惦記,讓你這一年多來,在我面前虛情假意!」

    「你的身份,我不便多說,只有你的父母才能告訴你真相,我即便說了,你也不會信的。」千山傲眸子暗了暗,「我知道一時之間,告訴你這麼多駭人的真相,你接受不了,可是阿更,蔚夜嶺從來不曾對你虛情假意!你從噬心崖死裡逃生,性情大變,變得耀眼奪目,張狂肆意,好像變了一個人!我在雙江學院,救下從嗜心崖死裡逃生的你後,就愛上了那樣狂傲耀眼的你,我對你說的每句喜歡都是真的,我對你好都是真心,說喜歡你,說眷戀你,全都是真的……」

    「不說你的目的,那就算了。」織更閉目搖了搖頭,袖口一攬,將桌上的綏冰匕首和丹藥收攏,抬步向門外走去,「從此後,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互不相干!」

    「阿更,你忘了麼,你對蔚夜嶺說過,你愛上他了,我的心中上已經被你烙下印記,你怎麼能這樣反悔!」千山傲赤紅著雙眼,對著她纖細的背影吼道。

    她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千山傲想了千萬遍,可能是惱怒發火,可能是氣憤打罵,可能是驚訝懷疑,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絕情斷義……

    猶記得她抱著命懸一線的蔚夜嶺哭泣,對他訴說愛意時的傷心,那個時候,他雖心臟被重創,也還殘留一絲意識,被她的話驚得險些跳起。

    她說,她愛上了蔚夜嶺,她求他醒來,求他陪伴……

    他所有的情意終於換來回報,打動了她動心,牽動了她動情,一點點的歡喜不斷湧出,即使那個時候,他性命即將不保,可他也是幸福歡快的。

    後來,她將他送入東明湖的山洞安頓,對他許下承諾,一定會前來救治他痊癒,將他隨身攜帶的戒指拿走,留下月彎刀陪伴,在他胸口刻下那個印記……

    這點點滴滴的親密,成為他療傷的所有快樂源泉,心臟受損,修復起來極其痛苦,即便是他動用神子之力,卻也消耗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恢復,每一天的痛都刻骨銘心。

    他心裡,卻甘之如飴,從來不曾後悔過挨了大皇兄那一擊,身體受損並沒有什麼,關鍵是他愛的人,狄織更通過這件事發覺了她的心意,對他動了愛意……

    可現在,她神色淡淡的一句「互不相干」,就將所有的感情收回,將兩人所有的聯繫抹殺……

    織更腳下一頓,輕輕轉了轉頭,低聲道:「我愛的是蔚夜嶺,從來都不是千山傲,你現在是千山傲,蔚夜嶺這個人,從來都不曾存在……」

    心中冷的好似寒冰,是她好欺騙,喜歡上一個虛幻的人物,貪戀他的溫柔,習慣他的寵溺,可這個人,卻只是一個假面,世間只有千山傲,從來不曾存在過蔚夜嶺!

    「我是千山傲,可我也是蔚夜嶺!」千山傲一摸臉頰,又恢復成千山傲那禍國殃民的邪魅長相,「阿更,我與蔚夜嶺從來都是一個人,從來都是同體同心,同愛同恨!我的臉不管是蔚夜嶺還是千山傲,我愛的都是狄織更!你不能因為我把身份欺瞞了你,就完全抹殺了我對你的愛!」

    「愛,呵呵,你愛什麼呢……」織更歎了口氣,接著向門外走去,「你這種人,從一開始接近我就一定有陰謀,我愛上溫柔善良的蔚夜嶺,而不是詭譎深沉的千山傲,蔚夜嶺對我單純深情,千山傲你呢,你是想利用我什麼,卻到現在都不肯表明……」

    「剛開始,我的確存了利用你的心,我探測出了你的身份,是想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千山傲臉色發白,從櫃中拿出一件東西,身形一轉,擋在門前攔住她的去路,「現在我還是需要你的那個身份,可我也真的愛上了你,對你的一舉一動都關注全心!你托蔚氏打探的那些材料,我全部都幫你集齊,走盤珠,南邱土,卻做葉……你看,我願把所有東西為你收集,願把整個天下與你分享,你為何不肯再聽我一句!」

    「讓我答應你一件事?」織更看著伸到眼前的盒子,「好,我答應你,不管你一直想利用我做什麼,我都暫且答應你!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我要了,這是交易的報酬,公平買賣,童叟無欺,除了交易,我和二殿下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織更接過盒子,手中毒粉一散,能將龍獸迷昏的藥劑讓千山傲猝不及防,他掙扎了兩下,還是倒地昏迷過去。他的手指依然抓著她的衣角,眼睛像是不死心的顫抖著。

    織更垂下眼眸,握緊了手中的盒子,狠狠拽開他的手,眼睛眨都不眨,抬腳邁過千山傲的身體,飛速無聲的閃出了他的院落。

    夜色依然籠罩著皇宮,除了宮燈點點的光明,和月亮在雲層間時隱時現,整個宮殿都是漆黑一團。

    在千山傲面前,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心潮起伏震撼連連,似乎已經過了數年,可外面的時間依然還是午夜,她在千山傲的宮殿裡,不過堪堪呆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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