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瀚苑樓,依舊選了第一次與歐陽皓蕭琴合奏的那個雅間,依舊可以從打開的窗欞看見樓外的點點風景(鳳傾城:逍遙天下015章節手打)。唯一不同的是,蘇子然沒有帶琴來,而歐陽皓的蕭卻隨時帶在身邊。
筵席間,歐陽皓拿出蕭為蘇子然吹奏了一曲。惹來蘇子然發自肺腑的感歎:「此曲絕矣!」
得了美譽,歐陽皓心裡自然是高興,可他卻只是輕輕一笑,撫摸著青碧的蕭身看了一會。倏然抬起頭來對蘇子然說道:「不如我教你吹簫如何?」
蘇子然愣住,不知要說什麼來回絕。
看出了子然的猶豫,歐陽皓及時辯口道:「還是不教你了,不然以後你就不給我與你蕭琴合奏的機會了!」
呵呵!
蘇子然不置可否的淺笑。
「子然……」歐陽浩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支細縷的金鈿鳳釵來,問道:「你可認得它?」
蘇子然疑惑的從歐陽皓的手中接過鳳釵,細細端看。精細的縷雕紋路,精美的鳳翔花式可見製作它的工匠技藝不俗,冠上堪嵌著細密的珠子,做工實在細膩。
這鳳釵倒是個難得的珍品,只是歐陽皓拿它出來是何用意?
「子然,你可認得?」
蘇子然一直不語,歐陽皓便有些急切起來。卻見蘇子然搖了搖頭,說:「這是女人慣用之物,我怎麼會認得」
「那你可曾聽說過?」歐陽皓接著追問。
「沒有」
聽到蘇子然的回答,歐陽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隱秘查探兩月之久,好不容易在雨鎮有了一絲消息,卻又陷入了迷惘之中。
歐陽皓倍加小心的收起鳳釵,將那惱人的煩悶拋去了雲霄外。
蘇子然對著眼前美食竟也發呆,而一束帶著灼熱的目光悄悄的停注在了他的臉上。
歐陽皓那有意又或是無意的一眼,總是會在一瞬間定格下來,看著子然的臉出神(鳳傾城:逍遙天下015章節手打)。
自從游江之後,歐陽浩便對蘇子然有了莫名的感覺。和他在一起他便心情愉悅,甚至是說不出的開心,即便是不說話,也因為有他的存在而感到舒心。也時常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音容笑貌,這似乎很荒誕!他確信自己沒有斷袖之癖,卻為何好像喜歡上了子然?他努力的想要從困惑中走出來,卻發現已經無法遏制的越陷越深。
子然如果是名女子,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之貌呢?
他淺淺的笑意,總是讓人看的意猶未盡,他的舉手投足總是透著一股女人才有的韻味。這或許只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吧!可是他卻忍不住那樣想!
子然都已經有了妻室,又怎麼會是女人呢?他只不過是有著讓女人也為之羨慕的容貌而已。
次日,晨光微稀,清風和著點點暖意悠悠吹拂。
素衣坊又早早的開了門,幽兒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從早上開始就盼著歐陽皓的到來。他身手不凡,只要有他在,她們就不用害怕錢家的惡奴來鬧事了。可是大半天都過去了,也沒見到歐陽皓的影子。
歐陽皓是沒等著,卻等來了錢府的那幫家奴。
「公……公子」幽兒害怕的拽著蘇子然的袖襟。
「幽兒別怕……」蘇子然拍了拍拽著他的那只極度不安的細手。錢管事今日換花樣了?
只見錢府管事吆喝著家奴從馬車上卸下幾口大木箱子來,著地很重,裡面似乎裝著很沉的東西。他一一叫人搬到布莊裡並列排開。
今日的勢態也全然不同於前兩日了,家奴的氣焰不再囂張,反而帶著笑,只是那笑容僵硬勉強似乎很違心。
看著他們終於忙活完,錢府管事帶著滿臉過分的笑容,畢恭畢敬的走到櫃前:「蘇公子,前兩日我們多有得罪,今日我們是特意前來賠罪道歉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一側身,錢管事指著身後的五口大木箱說道:「這些銀子是我家老爺賠給蘇公子的損失,還請蘇公子不予計較我們的唐突冒犯。」
看著這陡然轉變的謙卑態度,蘇子然疑惑不解,不明白錢府這又是唱的那齣戲?
像是事先就有所交代,錢府管事與一幫家奴突然齊齊下跪,對著蘇子然與幽兒連連叩首。
「你們這是做什麼?」蘇子然愕然一驚。這又是何意?莫非是想軟硬兼施?
「求蘇公子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吧!」一幫人一邊叩拜,一邊齊聲說道。
「起來吧!我可受不起。」輕喝一聲,蘇子然冷眼看著匍匐在地的領頭管事,「損毀的布匹加起來一共是二百零兩銀子,除去這些其餘的都拿回去!別在這髒了我的眼!」
言下之意便是不計較了,而那管事卻在致謝之餘毫無動靜的帶著家奴退出布莊。
「銀子拿走!」
蘇子然又厲喝了一聲,而管事卻說是老爺交代,他們不能擅自做主。說完便倉惶離去!
望著面前幾箱白花花的銀子,少說也有幾千兩,這腦滿肥腸的錢員外也太過世俗,竟只知道用錢來解決事情!
蘇子然不由的俊顏發難,吩咐幽兒看好鋪子,他則雇來馬車工人將銀箱裝車,送回錢府。
臨走幽兒還很擔心,而蘇子然只說送到錢府門口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