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子然才明白錢小姐那日說休妻之事,原來是另有意圖(鳳傾城:逍遙天下014章節手打)。
「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場假戲卻引發出這樣的事來!那錢小姐也是,仗著自家財多勢大,竟如此咄咄逼人。
蘇子然看了一眼凌亂四散的布匹,要他『休妻』是不可能的,可要如何應付那些土豪惡霸呢?難道又要他離開雨鎮麼?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的日子,又要開始過上顛沛遷居的生活?可,又要到哪裡才是她們的安生之所?
無奈,蘇子然只好低低的說:「明天再說吧!」
「幽兒,你先帶余伯去街口藥鋪找石大夫看傷拿藥,然後將余伯送回家。」又轉頭對余伯報以愧疚的說:「余伯,真是連累你了。」
「唉,別別!公子你太客氣了,我都一把老骨頭了,挨幾下也沒關係。」
余伯忠厚老實,平時公子待他也好,他自是從心裡感激他。看公子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心懷,又佩服得很!
「從明日起,余伯你就暫時不來布莊了,等過些日子事情解決了,我再讓幽兒來請您。」
「誒……」
幽兒扶起余伯緩慢的邁步往街口走了去,留下蘇子然一人收拾布莊裡殘亂的局面(鳳傾城:逍遙天下第014章休妻風波(1)內容)。雖然他對錢財不過分喜好,卻也心疼這些他辛苦倒賣賺錢而來的錦緞布匹。拾起一塊被撕毀的織錦緞子,蘇子然拿在手中摩挲著——自從穿越來到北邑國,靈魂附在這個不知名的畫皮鬼魅般美麗的身體上之後,他的麻煩就一直不斷。女子身時被強勢逼迫強娶,好不容易輾轉逃離扮成了男子身,又有地方土豪強行逼他休娶。這平凡人家的安生日子他怕是過不上了,不禁又想起老伯臨終所說『死者長生,生者長悒!』
翌日
蘇子然早早就開舖做生意,大有與之抗衡之意!還從貨庫中拿出一些布匹放在空缺的櫃閣中。幽兒見公子這麼做,不免擔心。
「公子,今日是不是不開門做生意為好啊?」
雖然知道公子不是懦弱之輩,可面對的是一幫蠻夷之人,而且公子可是個文弱女子,怎麼與他們對抗啊?拿了那麼多布料出來只怕又會被那群惡奴給糟蹋了!
蘇子然只是若無其事的整理著櫃檯上的布匹,許久才慢悠悠的回道:「不開門,難道讓他們去弄髒我的院子麼?像那樣的惡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如果見我們關門閉戶,定要闖進咱們後院,所以還不如乾脆在此侯著,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果然
還沒到正午,布莊內就闖入了一幫氣勢洶洶的人來。帶頭的依舊是錢府的管事,一個精瘦的四十歲左右的小眼睛男人。一幫打手在他的身後一字站了一排,有六七人,個個面帶凶像。
那管事一見到蘇子然,倒是沒有立刻叫人動手,而是緩步走到櫃前,質問蘇子然:「蘇公子做好決定了麼?」
從那管事嘴裡發出尖利奇怪的聲音,彷彿是淨了身的公公說話一般讓人聽著有些難受。
蘇子然睥睨了一眼錢府管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休不休妻,與你們錢府何干?」可話說之餘,他也很清楚錢府與地方官府沆瀣一氣,借此便仗勢欺人!
管事聽了不屑的輕哼哼,「蘇公子,我好心奉勸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我從不喝酒,也不懂什麼是敬酒,什麼是罰酒。」
「你……」
錢府管事看著故意裝糊塗的蘇子然,頓時氣惱,「給我砸!」
話語一落,身後的那幫人便像獅出牢籠一般,撲向了那些剛歸置好的錦緞布匹,撕的撕剪的剪,砍的砍……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你們……」
幽兒剛要出去阻止,卻被蘇子然擋住。只見公子對她搖搖頭,隨他們砸去罷!
「錢管事,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小姐,就說我蘇子然不會休妻,他們想怎麼樣我都一律奉陪到底。」
堅硬的語氣中透著難以遏制的憤怒,蘇子然冷冷的眼神像要洞穿人心一般。
這一語更是觸怒了錢府管事,手下的惡奴砸的更是帶勁,彷彿在相互比試看誰砸的更多更歡喜似的!
就在蘇子然快要不忍心看下去時,布莊裡突然躍進一人來,對著那群惡奴飛去便是幾腳。頓時一群人就被踢的犯了渾,不知狀況。
「是歐陽公子!」幽兒欣喜的拽著蘇子然的衣袖小聲說道。蘇子然也望著那藍色背影輕輕一笑,沒想到他來的這麼湊巧。
「哪來的惡賊在此鬧事?」歐陽皓冷眼斜看著面前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鳳傾城:逍遙天下014章節手打)。而他們似乎是償到了厲害,都有些怕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錦衣男子。
只有錢府管家沒嘗過厲害,似乎不怕,扯著嗓子便叫嚷:「多管閒事,連他一起砸咯!」
手下的人不敢猶豫,硬著拳頭便與歐陽皓動起手來。
蘇子然正在擔心他能不能對付他們時,只見那群惡奴已經被他一個個狼狽踢出了布莊。錢府管事更是逃的跌跌撞撞,臨了,他還不忘放一句厥詞:「錢府不會就此罷休的!你們等著!!」說完便也灰溜溜的溜走不見了蹤影。
「子然,他們沒傷著你吧?」歐陽皓擔心的詢問。
「沒有」蘇子然笑著走出了櫃檯,來到歐陽皓身邊:「謝謝你謹焱,若不是你來的及時,我今天又要折損很多布料了。」
「子然你何必客氣呢?我們是好朋友啊,幫你也是應該的。」歐陽皓誠懇一笑,剛才那凌厲的氣勢也被笑容掩下。
他說他們是好朋友?蘇子然微怔,似乎他還沒有把歐陽皓當作好朋友呢!卻不曾想,歐陽皓會如此誠懇的待他。這讓他不免想起了慕容楓,邪佞不羈,毫無正經!兩人反差甚大,俗話說人以群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
幽兒托著茶盤,奉上了新鮮的龍井。幸好那新搬來的案幾還沒來得及被砸,幽兒扶起倒在地上的梨木椅,恭請歐陽皓坐下。
「你夫人……」歐陽皓看著一旁收拾地上破碎布料的幽兒,有些難以啟口似的。看她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雖然將要及笄,歐陽皓卻有些不願尊稱這位蘇夫人。愣了一愣才接著說道:「還真是賢慧知禮……」
看出了歐陽皓說話時的不自然,蘇子然只是抿嘴笑笑。
看著地上的殘境,歐陽皓不免蹙眉詢問蘇子然:「那人說錢府,是哪個錢府?」
「就那日游江時遇上的那位小姐……」蘇子然撫著青花茶盞,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歐陽皓,「她爹是雨鎮上最大的財主,人稱錢員外。」
原來就是她!
「他們為何來布莊鬧事?」
蘇子然輕蔑嗤笑起來:「他們逼我休妻!」
「休……休妻……」歐陽皓立刻愣住,一時無語。這個錢小姐和夢姚不僅性格相仿,沒想到連想法也能不謀而合。就在前兩日,夢姚也對他說過此類的話,希望他能利用兩人現在的關係說服蘇子然休妻。他當場便拒絕了,結果夢姚生氣直到現在也不肯理他。還有幾日前他接連的拜訪,都被幽兒拒之門外,他知道一定是子然因為某種原因不願見他。
「謹焱,你怎麼了?」看他愣的有些久了,蘇子然忍不住詢問。
「沒什麼」歐陽皓回神對他一笑:「看他們此意,是不會輕易就罷手的!不如子然你和幽兒就到我的古林軒中住些日子吧!」
「謹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蘇子然的性格清傲,自然是不會接受他的好意。再者,歐陽皓的居院中還有個夢姚呢,如果再被她纏上那豈不是麻煩不斷。就算他是出於好心,也能避及一時禍端,可蘇子然本為女子身在別人的院中總是多有不便。怕萬一連累了他們,所以就更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了!
歐陽皓沒有多加勸阻,蘇子然倒是放了心。看天色已是正午,蘇子然誠邀歐陽皓一起去瀚苑樓,以酒宴答謝他今日的出手相助。
這是蘇子然第一次相邀歐陽皓,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