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內郭氏時不時傳出的尖叫聲,以及乒乒乓乓的碰撞聲,眾人不禁心驚,一時之間面面相覷。
烏拉納喇氏瞧了眼不肯先進的眾人,心中惱怒不已,可是這畢竟是她自己的院子,她總不能以福晉的身份壓她們進去,那樣自己就四處樹敵了,只好對著兩個婆子說道:「你們先進去看看。」
兩個婆子聽到烏拉納喇氏的命令,身形一震,顫抖著身子緩緩的移進屋內。烏拉納喇氏抓緊梅嬤嬤的手臂,跟在後。
「啊!」兩個婆子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冷風,立馬抱頭蹲在地上。後面的烏拉納喇氏頓時被嚇得閉上眼睛,躲在梅嬤嬤身後,心在胸腔裡面狂跳。
良久之後,屋內安靜了下來。
「福晉,沒事了!」梅嬤嬤望著滿地狼藉的房間,努力找著郭氏的身影。
「嗯?」烏拉納喇氏聽到梅嬤嬤的話,小心的睜開眼睛,望向半空,確實沒看到那件自己飛舞的衣服,長舒一口氣,「郭妹妹,你在哪裡?」
「咳咳……咳咳……」幾聲輕咳從衣櫥傳出,緊接著傳來郭氏低悶而痛苦的聲音,「我…我在這裡面,快拉我出去。」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把衣櫥打開啊!」烏拉納喇氏對著她身前蹲著的兩個婆子,不滿的叫道。
兩個婆子也知道自己剛剛惹惱了烏拉納喇氏,連忙打開衣櫥。
只見,郭氏身體扭曲的塞在衣櫥右上角。三尺見方的格子裡,臉色漲紅只是不知道是憋得還是羞愧的。
「呀,郭妹妹……你還真是……」剛進來的陳氏看到郭氏的姿勢先是一愣,緊接著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宛如的眼角同樣帶著笑意,不禁納悶兒,以郭氏不足一米六的小身板,她是怎麼鑽進衣櫥那距離地面近一米七的的格子的?
「咳。」烏拉納喇氏輕咳一聲。忍住笑意,對著兩個婆子說道:「把郭妹妹小心的扶下來。」
郭氏在兩個婆子的拉扯下,終於從格子裡鑽出來。誰知左邊的那個婆子手一滑。腳還沒來得及落地的郭氏,便被那個婆子帶倒,粉嫩小臉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宛如不忍的閉上美眸。
「咳咳……,你找死呢!」郭氏吃力的爬起來,靠在衣櫥前,隨手從衣櫥裡抓著一個東西甩到那婆子臉上,用帕子摀住流著鮮血的鼻子。
霎那間,屋內一片寂靜。
宛如撿起腳邊的木偶,拿在手裡端詳著,兀自低語,「怎麼那麼眼熟呢?咦,不是春月嗎?怪不得她突然死亡。又莫名復生!」然後對著烏拉納喇氏笑道:「姐姐,你還真厲害,竟然早就猜到有人用巫蠱……」似是又想到什麼,眉頭緊皺,「可是這木偶怎麼在這?」
聞言。烏拉納喇氏的臉色瞬間煞白,扭頭死死的盯著郭氏,「是你幹的!」
「什麼?」郭氏忍著痛,抬起頭不解的看著烏拉納喇氏,「福晉,您說什麼?」
「來人。郭氏企圖陷害本福晉……」
「慢著!」宛如見烏拉納喇氏企圖把事情嫁禍給郭氏,連忙出聲阻止,「姐姐,這事情還沒查怎麼就是郭妹妹干的呢?」
郭氏早在聽到烏拉納喇氏說她自己陷害她時,就懵了,再瞧瞧宛如手裡的木偶,回想著今晚搜查的目的,額頭直冒冷汗,哆嗦著說道:「我…俾妾沒有…這木偶不關我的事。」一邊辯解著,一邊爬離衣櫥,隨著她的離開,又有一個木偶從衣櫥裡跌落,郭氏頓時傻了,暗歎她怎麼那麼倒霉,這木偶好似和她作對,剛好就停在她的手邊。
郭氏被嚇得再次後退,將木偶踢到一邊,「福…晉…真不關我的事。」
「我覺得和郭妹妹無關。」宛如撿起另一個木偶,向烏拉納喇氏晃晃,「姐姐你看,這兩個木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要是郭妹妹藏在這衣櫥裡陷害姐姐,她怎麼隨身攜帶的?」
聞言,烏拉納喇氏語塞,臉色越加難看。她自然知道不是郭氏干的,但這突然出現的木偶讓她怎麼解釋,難不成說是自己做的?
「許是它自己出現的,剛才不是鬧鬼……」郭氏自以為想到了一個好借口,剛說一半被烏拉納喇氏又瞪了回去。
宛如眼帶憐憫的看著郭氏,若是用鬧鬼這個借口,那這木偶為何別的地方不去卻出現在海榴苑,明顯是有冤屈報仇來了嘛!
正在烏拉納喇氏
「福晉,是老奴。」梅嬤嬤突然一臉堅毅的跪在烏拉納喇氏的腳邊,「耿格格和小阿哥被害是老奴指示香蘭和春月干的,這兩個木偶也是老奴弄得,就是為了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
「嬤嬤!」烏拉納喇氏看著身形傴僂,白髮婆娑,已入暮年的梅嬤嬤,眼中閃過傷痛,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未能成語。若梅嬤嬤只是被傻乎乎的香蘭指正,或是只是在海榴苑發現了木偶,她都可以想法推脫,用別的替罪羊代替梅嬤嬤。可現如今兩件事攪在一起,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捨棄梅嬤嬤了。
烏拉納喇氏攥緊拳頭,不敢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命人放入雅蘭院的草人沒找到,自己的海榴苑倒出現兩個木偶?是誰再害她?會不會是鈕祜祿氏?思及此處,烏拉納喇氏猛的扭頭看向宛如,試探道:「妹妹覺得該如何……如何處置梅嬤嬤。」
「哎?姐姐為什麼問我呢?」宛如佯裝疑惑的看著烏拉納喇氏,「姐姐是福晉,又是……梅嬤嬤的主子,自是姐姐做主,而且妹妹覺得咱們還是得看看耿妹妹的意見,畢竟……」
「我知道了。」沒從宛如的表情看出什麼,烏拉納喇氏有些失望,可聽到宛如說要詢問耿格格的意見,心中十分惱火,耿格格失去了期盼已久的小阿哥,可能放過梅嬤嬤嗎?說不得因為無可奈何她自己,更加惱怒梅嬤嬤,可是宛如句句在理,她又無法發作,強忍住怒火,低沉的吩咐道:「帶……梅嬤嬤去素蘭軒。」
「劉太醫,耿妹妹怎麼樣了?」烏拉納喇氏坐在耿格格床榻邊上,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耿格格,關心的問著。
她這次倒是真的關心耿格格的安危,畢竟鈕祜祿氏沒扳倒,她自己又搭上了梅嬤嬤,明眼人都看得出梅嬤嬤的背後是她。小阿哥已殤,若是耿格格再出事,她就真的沒法和爺交代了。
「多虧側福晉送來的人參,格格的病情好了許多。」
烏拉納喇氏掩去眼裡的驚訝,對著宛如說道:「還是妹妹有心。」
「妹妹也是借花獻佛,那些人參都是太后娘娘賜予的,也是耿妹妹福大命大。」宛如隨意的擺擺手,笑道。其實人參只是幌子,有她在怎麼可能讓耿氏失血而亡。
「那耿妹妹的身體可受到影響,以後是否還會有身子?」
「這……福晉,奴才也不好說。不過,耿格格畢竟失血過多,身子已有些血氣不足,能保住小阿哥已是奇跡,奴才也不敢保證格格能順利生產,到時身子必然虧損,很有可能無法……再有子嗣。」這段時間劉太醫總算想出個法子,就是用耿格格以後無法再有孩子,來解釋她失血過多的現象。
「耿妹妹以後無法有孩子了?」烏拉納喇氏心裡鬆口氣,臉帶憂愁的看著耿格格,「可憐的妹……」說到一半,猛然間回過神,震驚的看著劉太醫,嘴唇哆嗦的問道:「劉太醫…你說…小阿哥還在?!」
劉太醫早就料到她們會不信,把想好的說辭拿了出來,「還在,只是……即便平安生下,小阿哥以後的身子骨也會很弱。」即便以後爺找來的孩子身子骨不弱,他也可以推脫說是養好了,根本不用擔心穿幫。
「是嗎?」烏拉納喇氏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即便再弱他也是阿哥,比自己無子強多了,臉上強擺出笑容,「麻煩劉太醫幫妹妹好好調理。」然後失落的回到大堂,心煩意亂的坐在主位上。
其他的侍妾都看得出烏拉納喇氏心情很糟,都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事情瞭解,好趕緊離開,並且決定以後烏拉納喇氏再夜裡召集她們,一定想辦法推脫了。
罷了,小阿哥還在,那嬤嬤的處罰也可以從輕處理,這樣一想心情好了許多,掃了掃眾人,開口說道:「妹妹們想必也聽到了,耿妹妹福大命大竟保住了小阿哥。雖然小阿哥……身子骨會有些虛弱,但是也值得慶幸。」
瞥到她身前跪著梅嬤嬤,烏拉納喇氏忍著心中抽痛,厲聲說道:「不過梅嬤嬤、香蘭和春月謀害耿妹妹和小阿哥的事,並不能因此而抹殺,還是要給與嚴厲處罰,否則以後人人效仿她們的行為謀害主子,爺的子嗣豈不是危險,我們也將永無寧日。」話到此處,烏拉納喇氏言語一頓,對著宛如說道:「對於她們的懲罰,妹妹曾說要問問耿妹妹的意見,只是耿妹妹還沒醒來,而且她的身子此番虧損厲害,還要養胎,我看就算了,咱們姐妹們自己決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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