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冷眼看著烏拉納喇氏處置那些婆子,她知道烏拉納喇氏是做給她看的,既為推卸責任,又給自己一個台階可以繼續搜查她的屋裡。她定是以為那些東西就在這裡面,所以自己才故意讓辛巴和雪花搗亂,阻止她們搜查。
思及此處,宛如瞥了眼烏拉納喇氏,見她正在給陳氏使眼色,嘴角彎了彎,先行說道:「哎,雖然出了這樣的事,妹妹很難向爺和皇上交代,但是這搜查之事也不能因此就停了,妹妹可等著證明自己的清白呢!姐姐,讓人繼續吧!我們就在這看著,如何?」
「這……既然妹妹堅持,那姐姐只好同意了。」烏拉納喇氏一臉為難的看著宛如,然後對著另外幾個婆子囑咐道:「你們可要小心些,別再損壞了側福晉這裡的東西,否則仔細你們的皮。」
那些婆子看看烏拉納喇氏,再看看辛巴和雪花,踟躕不前,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對著宛如恭敬的求道:「側福晉,您看能不能讓您的寵物退出去一會兒,奴才們馬上就好,絕不敢再損壞東西。」
宛如本來也沒打算阻止她們,便對著辛巴說道,「辛巴乖,過來。」
眾人看著剛才還兇惡無比的白虎,在聽到宛如的話時,瞬間化身為小狗樂顛顛的朝宛如身邊而去,看著這樣一幅嬌弱美人和殘暴野獸溫馨共處的畫面,都有種驚悚的感覺。
就連烏拉納喇氏也不例外,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鈕祜祿氏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怎麼會養這樣的猛獸。雖然幾個月前弘歷洗三之日,那只白虎也出現過,但那時它是對著八弟妹發威,自己並沒有多大感覺,早就將它拋到腦後,沒想到它竟如此兇猛,有這只白虎在。她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把東西放進來,想到這裡烏拉納喇氏臉色陰沉,今晚明明一切都有利於她。但總是在關鍵時刻逆轉,這讓她心裡生出一種無力感。
「福晉,沒有找到。」幾個婆子都是海榴苑的人。自是知道烏拉納喇氏的意圖,此時什麼也沒找到,均知道事後自己落不了好,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們也無法再動手腳,只能暗歎自己倒霉,攤上這樣的差事。
烏拉納喇氏斂去眼中的陰霾,嬌笑道:「這下妹妹可以放心了,再不會有哪些沒眼力見的人渾說妹妹的不是,污了妹妹的清譽。」
「妹妹確實鬆口氣。不過其他的妹妹就不見得會開心了。」宛如戲謔的語氣讓烏拉納喇氏連同其他的侍妾心裡一緊,難道鈕祜祿氏把東西放到自己那兒了!一個個的臉上都寫著不安和驚慌。
「姐姐,你看接下來從……」宛如拉長聲音,眼睛掃視著那些侍妾,她們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緊張的看著宛如和烏拉納喇氏,宛如好笑的勾勾嘴角,然後為難的問道:「哪位妹妹開始呢?」
烏拉納喇氏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奈何宛如,只好斂去憋悶,隨意的說道:「就從郭妹妹開始吧。」
侍妾郭氏不滿的呶呶嘴,只好隨著眾人去向她的住處。等到搜查完她的心才放下,一臉興致的掃著其他的人。
大約一個時辰後,便只剩下海榴苑沒搜查,烏拉納喇氏的臉色越發陰沉,掃向宛如的目光已不像之前那樣隱藏情緒,任誰都可以感覺出得她眼光的凌厲。
宛如自個兒卻像沒事人般,毫無所覺,悠閒地打量著海榴苑,忽地,似是發現了什麼輕「咦」一聲。
烏拉納喇氏心一揪,連忙問道:「怎麼了?」
宛如臉上帶著驚喜的看向烏拉納喇氏,「姐姐,您這院子裡的石榴樹到現在還在開花呢!這可是好兆頭,說不得姐姐很快就要有喜了。」
若是平時烏拉納喇氏聽到宛如的話或許會很開心,此時卻額頭青筋直跳,這點兒小事值得大驚小怪嗎!她敢肯定鈕祜祿氏是故意的,害的她瞎擔心一場,惱怒的斥著那些婆子,「還不趕緊動手,別讓眾位妹妹等急了。」
「是,福晉。」看到烏拉納喇氏發火,幾個婆子不敢怠慢,立馬開始搜查,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的行為有貓膩。
宛如也不點破,反正結果不會有什麼不同,來點懸念這戲才更精彩嘛!
大約一刻鐘,幾個婆子同時回來,其中一個說道:「福晉,沒發現那些東西。」
聞言,烏拉納喇氏鬆口氣,但同時心中又升起疑惑,這鈕祜祿氏難道真的這麼大度不計較她的算計?她絕不相信,許是自己院子把的嚴實,她沒法在這裡面動手腳,烏拉納喇氏越想越覺得可能,臉上重新戴上了笑容,「既然到了海榴苑,妹妹們就進去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
「既如此妹妹就不氣了,姐姐上次送妹妹的茶葉,可真是好茶,也不知道妹妹們有沒有那個口福,再跟著福晉沾回光。」宛如巧笑的跟著烏拉納喇氏進入正屋,前面走著的烏拉納喇氏臉上的笑容一僵,這鈕祜祿氏嘴還真叼,可轉念一想,許是她不滿自己的行為故意讓她出血來發洩怨氣呢,心中更加肯定鈕祜祿氏無法伸手到海榴苑的猜測。
「那是自然,妹妹們辛苦了一晚上,姐姐當然得奉上好茶。」
陳氏品茗一口,回味著唇齒之間的餘香,讚賞道「福晉這裡的茶果然是極品。」看到宛如將茶碗放下,不解的問道:「側福晉的茶可是太熱了?」
「沒有,只是這個小雪花不停地撓我,想是也惦記上福晉這裡的好茶。」宛如頭也沒抬的回著,然後把茶碗推到雪花面前。
那些正在品茗茶水,或是閒聊的眾人,聽到宛如的話滿頭黑線,鈕祜祿氏這是養寵物還是養祖宗?
郭氏不滿的看著宛如,「側福晉這是罵我們和畜生一樣……啊!」郭氏的話尚未說完,只見一道白影從她臉前竄過,嚇得她尖聲大叫,手一軟茶碗滑落茶水撒了一身。
「側…側福晉…您什麼意思?」郭氏心有餘悸的看著再次跳回宛如肩膀的雪花,惱怒的說著。
宛如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郭妹妹不是說雪花是畜生嗎?現在怎麼和畜生計較起來!」說著揉揉雪花的腦袋,喃喃低語,「你呀真不聽話,她說話難聽,你讓著點就是,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撲哧,眾人聽到宛如看似訓斥雪花實則奚落郭氏的話,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郭氏俏臉漲紅,身體顫抖,羞中帶惱的看著宛如,「側福晉…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可計較的。」烏拉納喇氏出來打著圓場,「嬤嬤,你帶郭妹妹去換件衣服,別得了傷寒就不好了。」
宛如端起烏拉納喇氏命人送來的另一杯茶水,小抿一口,閉上眼佯裝回味,將神識放開,找到郭氏所在的屋子,用意念將紅焰按她的要求雕刻的木偶送到衣櫥裡,然後用靈力恐嚇著郭氏,等著看好戲。
再說郭氏,她臉色難看的隨著梅嬤嬤來到偏房,接過梅嬤嬤遞給她的一件烏拉納喇氏未曾穿過的衣服,等梅嬤嬤離開,把自己身上弄濕的外衣褪去,摸著手感質地比著自己的衣服強了許多的錦衣,臉上的不忿尤甚,悶悶不樂的將藕絲琵琶襟上衣披在自己身上,剛要去拿百褶如意裙,就感到上身一涼,小聲嘟囔道:「真是的,連件衣服都欺負我。」正要彎身去撿,卻見它自己飛了起來,腦袋瞬間當機。
下一刻,郭氏刺耳的尖叫聲直透雲霄。
「啊!」
正在思考怎麼處置春月和香蘭,以及怎樣將梅嬤嬤和自己從這件事裡面摘出來的烏拉納喇氏,猛地聽到郭氏的尖叫連忙斂去思緒,問道:「郭妹妹這是怎麼了?」似是想起了什麼,抬起腳步便朝偏房走去。
郭氏驚恐的看著不斷逼近她的上衣,連連後退,隨手扯過身邊的衣服、器物,朝著自己飛舞的衣服扔去。
烏拉納喇氏剛踏進屋門,就被迎面而來的碟子砸個正著,撫著額頭的青包,惱怒的盯著郭氏,正要斥責郭氏就掃到了空中舞動的錦衣,話語又吐了回去,驚慌的退出屋子,正巧撞在緊隨而來的陳氏身上,「福晉,您沒事吧!」
「沒…沒事…陳妹妹…屋裡…」烏拉納喇氏深吸一口氣,「屋裡好像…在鬧鬼。」
「什麼?鬧鬼!」隨後而到的那些侍妾聽到烏拉納喇氏的話,頓時慌亂的依偎在一起,暗自埋怨烏拉納喇氏大晚上的把她們都找去素蘭軒,還倒霉的跟著她幾次三番受到驚嚇。
「姐姐,確定?」宛如掩去嘴角的笑意,遲疑的問道,「是不是又是看花眼了,要不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對對對,一起進去看看。」死在烏拉納喇氏手裡的人命有多少條,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心虛的瞧了眼偏房,若不是這是她的海榴苑在鬧鬼,她怎麼也不會再進去的,可如今不弄清楚她會寢食難安。
烏拉納喇氏滿意了,其他的侍妾卻滿是怨色的看了眼宛如,可是迫於兩人的身份,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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