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綺蘭懷孕了,齊獻王要當爹了!
這件事在林夕落聽來比母豬會上樹了還稀奇!
他……一個喜好男風之人,居然能讓女人懷孕?這事兒咋就沒人敢信呢!
林夕落瞠目結舌張大著嘴,魏青巖的神色都多出幾分古怪,而李泊言壓根兒去一邊兒悶頭不語,只拚命的往嘴裡嚥唾沫,剛剛一聽這話,他差點兒給舌頭咬下來!
夫妻二人這樣的盯著齊獻王,齊獻王則略有不滿,指著魏青巖便罵道:
「把你這副德性收起來,本王怎麼了?本王是能文能武、能上能下,能出能進,呸,魏崽子,還不替本王樂一個?」
「我為何要樂?生的又不是我兒子。」
魏青巖撇嘴擠兌,齊獻王也不生氣,反倒是更樂了,「你小子不服不行,你有的本王也得有,而且比你更多、比你更好,怎麼地?這回你該乖乖的投至本王麾下了吧?」
「我又沒有病。」魏青巖輕輕一歎,齊獻王嘴角抽搐,「早晚你得服本王!」
「我一想對王爺崇敬之至,怎能不服?」魏青巖挑眉,齊獻王拍桌:「你服的是王爺二字,不是本王!」
「有何區別?」魏青巖攤手,齊獻王則無奈,而此時林夕落的心裡則仍在驚詫難信,如若齊獻王要生子的話,為何不是秦素雲而是林綺蘭?
秦素雲才是正妃,而林綺蘭不過是側妃而已……
林夕落不敢多想,對於她來說,秦素雲與林綺蘭無論是誰能為齊獻王誕下孩兒都是無妨之事,林綺蘭雖然也姓個林字,可她的心中比齊獻王還巴不得自己死了。
看著林夕落這諾大的肚子,齊獻王總覺得礙眼,拽著魏青巖與李泊言離開此地,至一旁的茶室相談。
未過多久。魏青巖便獨自歸來,林夕落看著他,不免道:
「齊獻王走了?林綺蘭有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怎麼就不敢相信呢!」
魏青巖點了頭,「真的。否則他不會來。」
「為何不是秦素雲?」林夕落問完,也覺得這問題有點兒奇怪,她問魏青巖,魏青巖哪裡能知道?
「秦素雲身體不好,不能生育,否則她出身東南大族,族長是寧死也不會將這位驕女嫁給齊獻王的。」魏青巖說完。林夕落不由得吐了舌頭,怪不得,她一直覺得秦素雲為人親和友善,可其內心卻透著股子與生俱來的傲氣。
或許她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局外人,更能看得清、望得遠……
「王爺也不肯遮掩幾分,如此明目張膽的要你跟隨於他,他就不怕有人對林綺蘭下手?」林夕落心中還有腹誹,那便是齊獻王揪著魏青巖不放。會不會有別的什麼想法……
見林夕落眼神中狡黠古怪,魏青巖則捏了一把她的臉,「想什麼壞事呢?眼睛裡都透著壞。他怕什麼?越是張揚的歡,越無人對他下手,他如若遮遮掩掩,反倒是容易讓人鑽空子。」
「還真是心眼兒夠多了。」林夕落揉著臉,捂著自己的肚子,心中則在歎氣:「我這什麼時候才能生啊!」
林綺蘭有孕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各地,這倒不是眾人耳朵長聽來的傳聞,而是齊獻王挨家挨戶的去通知,不但要顯擺,而且還要賀禮。
眾人恭賀之餘還要奉上一份禮品。禮品不合這位王爺的心意還不行,可是折騰的幽州城內的官員們雞飛狗跳,巴不得趕緊跟吏部官員勾搭一二,到了年際外方出去任一地方官員,不但山高皇帝遠,而且也不煩這等糟心事。
福陵王忍不住跑到侯府來。見到魏青巖與林夕落便道:
「齊獻王側妃有孕了?這事兒真的假的?」
林夕落看他一張俊顏扭曲的好似歪瓜忍不住笑道:「怎麼?福陵王嫉妒了?」
「這麼說是真的了?」福陵王扇捶手心,咬牙道:
「他不會是故意放出風來,隨後從哪兒掏個孩子來裝門面吧?要不要尋個機會看一看?」
林夕落翻白眼,魏青巖則沉默片刻,隨後道:
「假倒不見得假,他也不是不行……」
「他剛剛去了麒麟樓,愣是搶了本王最喜歡的那一塊血翡麒麟,說是本王給他孩子的禮物,這孩子還沒生出來呢,他先搶了東西走!」福陵王捶胸跺腳,「本王也得搶他點兒東西找補回來才行!」
林夕落看他這幅模樣不由得道:
「這般演戲有意思嗎?」
福陵王與齊獻王二人搭伙的鬧,這不明擺著是在給太子周青揚看?皇上能抱孫子自當高興,而福陵王揭了齊獻王貪財的短兒,皇上也會覺得這二人就是狗咬狗的瞎胡鬧,不會往其他方面想。
可周青揚就不一樣了,他當初不將齊獻王放在心上就因為他無後,但若林綺蘭誕下孩子,這事兒可徹底的變質了!
福陵王被林夕落戳一句不由得愣了,隨即笑道:
「五夫人,這般聰明作甚?小心用腦過度。」
「也是你們演的太假,怨不得被我看出。」林夕落撇嘴不理,福陵王則湊了她身邊,曖昧道:「旁人都看不穿本王,唯獨你……哎呦!」
話沒等說完,福陵王便被魏青巖推個跟頭,冷言道:
「離我女人遠點兒。」
「至於嘛!」福陵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抖抖身上灰土,「本王也不是無事登門,告訴你們,五夫人那位婕妤的姐姐又升品級了。」
婕妤?林芳懿嗎?
林夕落心頭一驚,「她不會也有身孕了?」不會這麼巧吧?
福陵王搖頭,「沒有,憑空晉級,太子擺明了是要跟齊獻王奪林家,如今林婕妤升為林昭儀,這可不是隨便誰都有此殊榮的。」
魏青巖皺了眉,「他們奪的還挺熱鬧,不過一個林家而已,至於如此爭鋒?」
「這話就不對了,你不以此當回事,可太子與齊獻王都不肯放過,林家三女,你們三人各摟一個,兩個都身懷有孕,太子怎能不把林家的殊榮再添一級?站的高、死的快,林老太爺如今也病入膏肓,他可還要制定接掌林家家主的人選,這可不是小事,雖說林家如今那幾位四品、五品的官職都不特別顯眼,但還有一個林豎賢。」
福陵王提及林豎賢,則笑的更冷,言道:
「他可是林家拖著的當朝第一言官,誰不想拉攏過來?不求他有多本事,起碼他別添亂。」
福陵王的話雖然難聽,可卻不免是一番大實話,林夕落聽了心裡也實在辯駁不出半句,只得看向魏青巖。
魏青巖沒什麼反應,「那就讓他們爭吧,我瞧著就是。」
「別啊,你要是在此只瞧著,那咱們的銀子可就減少大半啊!」福陵王口中說的是銀子,魏青巖卻不這般認為,「怎麼?你想拉攏他?」
福陵王看向林夕落,「那位可是五夫人的先生,本王怎敢擅自動手?」
眼神曖昧,那一雙眼睛都快飛出去了,讓林夕落直犯噁心,不停的嘔著……
魏青巖即刻叫了喬高昇,冬荷與秋翠也即刻的過來幫忙,林夕落是又乾嘔、又喝水順氣,折騰半天才緩過來。
喬高昇在一旁盯半天,這也不像是要生了?而且要生了也不會嘔成這樣啊,怎麼回事?
曹嬤嬤也急急忙忙過來,摸了半晌回道:「王爺,五爺,還不到時候。」
魏青巖一臉擔憂,林夕落則拍著胸口順氣道:
「沒事兒,王爺,您這身上太香了,我和孩子聞不了,您站遠點兒……」
福陵王一怔,隨即滿臉鐵青,嘴角抽搐不寧,他何時不被女人捧於掌心?居然這時候被她嫌棄!
沒等福陵王還嘴,魏青巖則直接將他拽出門外,「咱們去園子裡細聊。」
「冬天,你不怕冷,本王還怕!」
「冷點兒去味兒!」
二人一前一後離去,林夕落則在一旁忍不住笑,不過想起林綺蘭有孕、林芳懿被提品級,老太爺如今恐怕是真的難下定論了!
林府,書閒庭。
林政武、林政齊、林政肅、林政孝包括林政辛等兄弟幾人全部都在,林忠德硬撐著起了身,告訴林大總管:「取紙筆來。」
「父親,您還是好生歇著……」林政齊一副孝子嘴臉,林忠德則不願搭理,「快去!」
林大總管不敢拖延,即刻取來筆墨,「老太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林忠德也不回話,仰頭舒了一口氣,隨即哆哆嗦嗦的潤筆行字,一口氣寫下幾個大字,隨後便吹乾,將這張紙工工整整的疊好,放在自己的懷中。
眾人全都看傻了,老爺子這是要做什麼?忽然來這一出?
林忠德郵林大總管扶著躺回病床,閉上眼睛口中道:
「老夫寫的乃是林家家主承繼之人的姓名,如今就在我的身上,何時我死,何時由林大總管念出此人的名字,如若你們有心想知道,那就掐死老夫的脖子然後將此張紙奪走,否則在我死之前,誰若再爭家主的位子,老夫就將他趕出林家,永遠不允許他再踏入林家半步!」
林忠德這話說出,著實讓眾人一愣,而隨後林政武與林政齊二人對視一眼,顯然都看到對方目光中的陰狠,這個家主之位,他們奪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