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獻王惱了!
碧波娘子乃是他的人,居然被喬高昇纏住不肯放手。
齊獻王的拳頭捏的格外狠,喬高昇嚇的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他的確是被碧波娘子吸引了……
那一雙含情的眼眸、那一小巧的瓊鼻和滑潤細膩的紅唇,好似九天仙子飄落凡間般勾人心魄。
婀娜多姿的身材,扮上戲裝的模樣格外動人,喬高昇早已耳聞碧波娘子的名號,今日一見他則當即被勾走了魂兒,鬼使神差的就去了戲台的後方,揪著碧波娘子的手便不放。
耽擱了開戲的時間,才有王府的人前來探尋怎麼回事,可發現此地有人勾搭王爺的人,當即將喬高昇給捆上帶了出去!
而看到喬高昇這一副模樣時,林夕落驚了,即刻派人去問發生何事,待得知詳情林夕落差點兒噎死!
這什麼人啊!
怎麼這時代的男人都有如此嗜好!
魏青巖也一臉晦暗,上前與齊獻王說情,才算把喬高昇給拽了回來,但卻算欠了齊獻王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可大了!
林夕落的眼睛快把喬高昇給瞪死,喬高昇則不敢吭聲,他只覺得那女人漂亮的不得了,誰想到會是齊獻王的女人?
不對,女人?
喬高昇對齊獻王的嗜好也十分清楚,難道說……王爺的性子轉了?
「想什麼呢?喬太醫,您這嗜好也越發的獨特了!」林夕落咬牙在他身旁輕聲訓斥,喬高昇則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是牡丹花嗎?那是刺蝟!」林夕落看他的眼神則格外厭惡,「噁心。」
這一句話可讓喬高昇炸了毛了,喜歡個人怎能說噁心?
魏青巖在一旁道:
「喜歡什麼不好,學兔爺。」
「啊?兔子!」喬高昇驚愕大嚷,那麼溫潤如玉、婀娜美艷的人居然……居然是個男人?
「給魏大人請安、魏夫人安。」
周圍豁然有一人聲出現,魏青巖似早已見到此人,並未往那方看去。林夕落轉頭,這不正是那位碧波娘子?
喬高昇不知所措,目光一直在他的背後來回打量,心中則不停的念道:
「這怎能是個男人?」
「剛剛之事讓魏大人與五夫人掛心了,碧波前來給二位賠罪。」碧波娘子端了茶。「請魏大人饒過一次。」
魏青巖眉蹙很緊,沒有轉頭接茶只看向側方的齊獻王,瞧他那一副表情,顯然碧波娘子前來敬茶是齊獻王吩咐的。
將茶杯接過,魏青巖算敷衍了事,而碧波娘子再一次敬茶給林夕落,林夕落接過道:
「這事兒怨不得你,只是某些人心思不正,倒讓碧波娘子受了委屈……」
碧波娘子似沒想到林夕落如此評價。立即道:
「五夫人體恤碧波,碧波感激不盡。」
「我倒是個格外喜歡戲的,不妨坐下陪我說一說戲?」林夕落故意將碧波娘子留在身邊,而碧波娘子自當不知她此舉何意,可前來賠罪如若不就此跟隨,豈不是倒惹了這位五夫人不悅?
尋常人都說這位五夫人的脾性最烈,何況如今還有著身子……
細細思忖,碧波娘子反倒是沒有離去而是坐在林夕落的身邊。陪著看戲、講戲。
齊獻王氣的七竅生煙!
本尋思讓碧波過去跟魏青巖道個歉,也讓魏青巖不得不欠他一人情而且心裡頭還得憋屈著,可沒想到這碧波娘子過去,反倒是不回來了?那這戲誰來唱?
齊獻王惱了,戲班的班主也急上了房,可為了壽宴的戲不落場,只得著急忙慌尋人頂上,鑼鼓開場,才算將此事暫時揭過。
林夕落在一旁與碧波娘子笑著說話。雖說這是一位倌兒,但林夕落對他並沒有歧視,從戲談至藝,再從藝談至林夕落最精通的雕刻,這位碧波娘子倒是都能回上一兩句。
林夕落對此人的評價提高,可她笑容中的意味越濃,則越遭到某些人的不悅。
這其中並不單單是齊獻王一人,還包括魏青巖。
這可是他的女人……雖說林夕落拽著碧波娘子將齊獻王給氣冒了煙,可他也跟隨嘴角抽搐咬牙切齒,那一張臉快能凍死個人。
好容易台上那一齣戲快唱至結尾。後台的班主硬著頭皮前來,點頭哈腰的先給魏青巖鞠躬,隨即到林夕落的身邊:
「魏五夫人,碧波下一齣戲該上場了,您看……」
林夕落側頭看班主一眼,「這是讓我閉嘴了?」
班主連忙道歉,可他能說什麼?背後都覺出一陣火辣的目光在他的脖子處晃悠,只覺得回頭的話能被魏大人的眼神嚇死。
碧波娘子起了身,給林夕落行了禮:
「魏五夫人抬愛,碧波感激不盡,如若魏五夫人日後想起碧波,碧波定當如期赴約,只求博五夫人一笑。」
「說的如此可憐,先去吧,你再不去,我就要被瞪死了。」林夕落掩著嘴笑,目光看的卻是魏青巖,她其實心中犯壞,故意想看魏青巖能有什麼反應。
碧波娘子退下去扮妝,魏青巖則輕咳一聲,頗有些坐不住椅子。
而背後的喬高昇哀歎一句:
「怎麼能是男人?比女人還女人……我嚴重受傷了!」
台上碧波娘子的戲開場,魏青巖便起了身,帶著林夕落便欲告辭。
齊獻王此時也沒心情再與魏青巖糾纏不清,只說道:
「你的話本王會想一想,本王的話你也要往心裡去,不過今兒這人情你欠下了,本王早晚找你還!」齊獻王說著話,目光如刀一樣的盯著林夕落。
林夕落側身往魏青巖的身後躲,只當嚇的不得了。
魏青巖自當知道林夕落是在裝委屈,攥著她的手也格外緊,今兒她不僅是氣到了齊獻王,連他也氣到了!
與其他人寒暄幾句,魏青巖與林夕落便上了馬車。
喬高昇頭腦發僵的也上了馬車,跟隨著回宣陽侯府,而馬車之上,魏青巖深沉的臉終於動了氣,林夕落怎麼與他說話,他都不肯回答。
「還真生氣了?」林夕落撒嬌著道:「人家不過是為了氣齊獻王而已,小氣。」
魏青巖冷著臉,「哼。」
「他是一位戲子,你至於嗎?」林夕落嘀咕著,魏青巖道:「戲子也是個男人,你如若惜才也罷,改日我尋宮內的人將他淨了身,你隨意與他交流。」
林夕落扶額,「那義兄與先生你怎麼不介意?」
「我看著順眼,這個我看不順眼。」魏青巖冷哼,林夕落則忍不住笑,撅著小嘴親他一口,「別生氣了?」
魏青巖琢磨片刻,「不夠。」
再親一口……
「還不夠。」
再親一口。
「還不夠。」
林夕落急了,起身坐了他的對面,捧著他的臉狠狠的吻下去……
馬車一顛,林夕落遁了一下,魏青巖急忙將他抱穩,林夕落的嘴卻不肯離開他的唇,而魏青巖也不敢強行的將她推開。
旖旎深情,二人自林夕落有孕之後還從未這樣親密過,這一個吻就像一把火,將魏青巖壓抑心底許久的激情燃燒起來,卻無法再壓抑下去……
胸前的柔軟貼上他火熱的胸膛,林夕落好似癱在他的懷裡,他的一雙大手撫著她的腰背,魏青巖終究怕傷了她,只悶哼一聲,抱著她輕輕放於一旁,逕自跳下馬車找冰雪降溫。
魏海正駕馬車,豁然身旁出現一個影子則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魏青巖時才鬆了口氣,「若非看清是大人,還以為是刺客出現,嚇了卑職一跳!大人,您怎麼出來了?」
魏青巖本就滿心抑鬱得不到發洩,「駕車這麼快作甚?」
「快?」魏海瞪眼,這已經快比走著慢了,還快?
魏青巖白他一眼不再開口,魏海在一旁心中抑鬱,再聰明的男人遇上女人也容易變成白癡,魏大人也不例外……
回到宣陽侯府,還未等二人下了馬車,則有侍衛迅速追上二人,上前回稟道:
「五爺,五夫人,大少爺前去『麒麟樓』鬧事,福陵王已經制止住,請五爺前去處理。」
魏仲良去鬧事?這不是給人添堵上眼藥嘛!
林夕落則有些急,「二少爺呢?與他可發生了爭執?」
「大少爺要動手,二少爺抵擋之餘則將大少爺推搡摔倒,」侍衛停頓一下,「大少爺喝醉了。」
林夕落沉了口氣,則又坐回馬車之上,「去麒麟樓。」
魏青巖有意讓她先回,可瞧林夕落這一副堅定之色則將話語收回,「此事侯爺可否知道?」
侍衛當即搖頭:
「卑職剛剛趕去齊獻王府尋五爺,可得知您與五夫人已經歸府便追趕回來,暫時還沒去通稟侯爺。」
「去吧,去將此事告訴他,」魏青巖站在門口,沒有跟著上馬車,「我就在這裡等。」
侍衛領命而去,而未過多久,就見宣陽侯從府內氣沖沖的趕了出來,瞧見魏青巖在此等候則氣嚷道:
「不去攔著在此等本侯作甚?笑話看夠了?」
「醉酒大鬧麒麟樓,你當這事兒只是看個笑話就完了?他是你的嫡長孫,丁憂之期還未過,你當這是兒戲?」魏青巖冷言一出,宣陽侯則沉跺了腳,「畜生!這個畜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