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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秘辛 文 / 琴律

    侯夫人對林夕落送去的丫鬟婆子全都給攆離了侯府,再讓花媽媽送了三個婆子、兩個丫鬟到「鬱林閣」,這事兒便再也不提。

    林夕落自當也不多說,只讓秋翠帶著新來的去頂替趕走的,隨即留花媽媽坐下吃一杯茶,問了話道:

    「花媽媽親自來,這次別忙著走,用一杯茶歇一歇。」

    花媽媽遲疑片刻,自當應下,「謝過五夫人了。」

    冬荷親自給花媽媽沏了茶便退去一旁,花媽媽福禮謝過,林夕落則開了口:

    「今兒勞煩花媽媽親自為我選了可用的人,可您跟隨著侯夫人,倒也沒有缺的、用的,送您什麼都覺得不合適,就只小氣的請您一杯茶了。」

    「五夫人抬舉老奴了,老奴這也是應該做的。」花媽媽話語和緩,林夕落豁然道:

    「何必客氣?您與我也並非初識,未嫁之前,您就是我身邊的教習媽媽。」

    「只是侍奉而已,哪裡談得上教習。」花媽媽雖這般說,可心頭也有感歎,當初被侯夫人斥責的匠女,親自接觸後卻格外不同,五夫人雖性子直,但總能做出讓人驚愕之事,可說她跋扈?府內這幾位夫人在女紅上卻都比不過她……

    她在侯夫人身邊多年,眼界也不低窄,卻從未見過這般性子的人。

    「花媽媽您做事向來有分寸,這我心中明白。」林夕落感歎一聲,隨即說起了府內的事:

    「……有些事我做不得主,都要聽五爺的,說起『麒麟樓』的雕木鋪子也好、五爺的錢莊、糧行也罷。這些事只動一動嘴是不成的,還是要時而離府去親自看一看,但每次離府都要去向侯夫人知會一聲,不乏是勞煩了她老人家,不知這件事花媽媽怎麼看?」

    雖說侯爺已經點頭允了。可魏青巖不能每一次都陪伴她離開,林夕落實在不願每次獨自離府都要去見侯夫人。

    花媽媽臉色難堪一分,卻也只得點頭道:

    「此事老奴自會向侯夫人回稟。由侯夫人定奪。」

    「勞煩媽媽了。」林夕落想起花媽媽上一次與她私談之言,不免給冬荷使了眼色,冬荷當即到門口尋個由子吩咐事。只剩林夕落與花媽媽二人……

    「回來侯府。倒是覺得這府裡頭略有不同,可也沒如花媽媽之前所提的亂字。」林夕落敘起此話,花媽媽不免四處看了看,才開口道:

    「五夫人心靜,不願摻雜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是最知道我的。」林夕落這話說出,花媽媽則搖了搖頭,「老奴懂您。可又有何用?」

    林夕落也知不能與花媽媽單獨呆太久,只得端了茶杯,花媽媽即可起身。準備離去,林夕落道:

    「我送您至門口。」

    花媽媽應下。二人一前一後行出,冬荷與秋翠自是遠隔幾步的跟隨……

    「五夫人留步吧,老奴這就回去向侯夫人回稟,待侯夫人給了話,老奴自會派人前來告知五夫人。」

    沒走幾步,花媽媽便轉身不容林夕落再送,林夕落自知,她這也是怕侯夫人多心……

    「那便勞煩花媽媽了。」林夕落駐步,「也勞您替我像大夫人帶個話,仲恆少爺在我這裡很好,但如今仲恆少爺的書已讀過《論語》、《大學》,還需另外換一位先生,這事兒就五爺與我做主了,還望侯夫人與大夫人能放心。」

    花媽媽怔了一刻,連忙應下便走,林夕落看著她離去的步伐緩慢,顯然也是在思忖這事兒如何與侯夫人回……

    在侯夫人身邊陪伴了幾十年,回話還需要思忖,這是花媽媽不得不如此心重、還是侯夫人的悲哀?

    林夕落轉身往回走,秋翠則湊上來說了藥的事:

    「……餵了牲畜,倒是沒什麼反應。」

    「那這幾個喝了藥的牲畜也別吃了,養至其老死吧,即便不能毒死,也別吃了再有旁的毛病。」林夕落只求心安,為了幾嘴吃食再忐忑不安,還不如不吃了。

    「奴婢這就去告知一聲,也別下人們嘴饞再給殺了吃了。」秋翠說罷,便往廚房而去。

    林夕落在院子裡散步一般的溜躂著,而紅杏忽然跑過來,「夫人,常媽媽要見您。」

    常媽媽……林夕落險些忘記了她,可想起春萍,她還真得與常媽媽見一面,自那日與福陵王見過之後,金四兒賴了幾日,終歸是將春萍娶做填房,雖說婚事辦的倉促了些,但林夕落給了春萍一筆豐厚的嫁妝,倒是讓她哭著上轎,好似個淚人一般。

    「這就去看一看吧。」林夕落帶著冬荷往後罩房而去,常媽媽自從咬舌不能說話之後,這還是林夕落第一次見她。

    常媽媽顯得很激動,先是跪地給林夕落磕了頭,隨即便取了筆,在紙上寫道:「給五夫人請安……」

    「你是想問春萍吧?」林夕落坐在一旁淡然的道:

    「我已是將她賞了林家的親戚做填房,在五爺的賭場裡當著大管事,生活上不缺空,你就不用惦記著了。」

    常媽媽當即目瞪口呆,急迫的張口,卻是說不出話,只得快速的動手寫字,卻因手的顫抖,字跡亂的快認不清……

    「可否還能看到她?」

    「你還想見她?」林夕落搖頭,「我不會允她再回侯府,你都不肯認她這位閨女,何必再見她?」

    常媽媽的眼淚汩汩而落,卻對林夕落的話格外震驚,五夫人怎能知道春萍是……是她生的?

    「你私生她之後便送了人,而後又通過侯府在外買丫鬟,將她從養父養母的手中買進侯府當了丫鬟,雖有照顧卻偷偷摸摸,你何必不認?那是你生的,在這府邸裡當個管事媽媽就那般榮耀?讓你連親生女都能放棄?」

    林夕落想起當初派人去查問春萍的事得知的消息,不免心裡豁然冰冷,嘴上忍不住繼續道:

    「來見你,無非也就是說一說春萍,這孩子是個苦命的,但往後不會再苦下去,你也不必再來找我,我不願再見你這麼狠心的人。」

    林夕落起了身,常媽媽卻一把摟住她的腿,連連用手捶地,口中支支吾吾的泣哭,慌亂之間取了筆,直接在地上寫了「二夫人」三個字。

    二夫人……這是說當初有心害魏仲恆的是宋氏?

    林夕落看著這仨字只覺心中更加厭煩,從常媽媽緊摟的手中抬步出了屋,而常媽媽仍有心再與林夕落敘話,要見春萍,秋翠一把手將其攔住,「春萍過的很好,你沒資格見她……」

    常媽媽僵滯原地,卻是一頭朝著牆撞去,額頭滲出了血跡,人也瞬間昏倒……

    丫鬟婆子們又是一陣忙碌,林夕落聽著叫嚷的聲音卻沒再回頭,她不願以人情做交易,那不僅傷人,她自己的心都無法過這一關。

    回到主屋沒多久,秋翠便從外匆匆回來,嘴唇哆嗦著道:

    「常媽媽沒能救回來……」

    林夕落心中沉歎,秋翠在一旁忍不住掉了眼淚兒,心中卻是恐懼,「奴婢……奴婢話太重了。」

    「與你無關,她自個兒也有心尋死,買個棺材給抬出去葬了,將這事兒告訴金四兒,讓他來操辦。」林夕落眉頭蹙緊,對此事格外略有不耐之色,秋翠不敢再多說,只得抹了一把臉,壯了膽子去辦這件事。

    冬荷的心裡也惶恐不安,對春萍有同情、對常媽媽的死有遺憾,她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這等事。

    林夕落在一旁閉目沉思,不願對此多想……

    而這一會兒功夫,魏青巖則從外歸來,看到林夕落這般寧靜,不免問道:

    「怎麼了?」

    「無事,院子中的管事媽媽歿了,正讓人將她的喪事辦了。」林夕落沒對魏青巖細說春萍的身世,這種事她不願過多開口。

    魏青巖點了頭,則說起「麒麟樓」的事,「剛剛已去看過,木料、石料商已經依照你的單子開始送了貨物,雕匠們也各自做出了把件,等候你去查看,福陵王已經紮在『麒麟樓』不肯走,明兒你還得去一趟。」

    轉了心思說起這件事,林夕落則正視起來,「……明兒定會去的,但想為仲恆再請一位先生,如今這位我瞧不慣,已經讓花媽媽去與侯夫人說,她們答應也得應,不應我就自己教。」

    「請林豎賢,正巧他教天詡,不妨連帶著仲恆也跟隨他習學豈不更好!」魏青巖提及林豎賢,卻讓林夕落的眼睛微瞇,「你倒是大肚能容,就不怕?」

    魏青巖聳了聳肩,「怕什麼?不單是他,李泊言也回來了,往後你這位義兄便在麒麟樓與你學雕藝。」

    「他回來了?」林夕落聽及李泊言的名字倒是多一分喜意,好歹是聽了一個讓她能松心的名字,否則心裡實在壓抑。

    魏青巖瞧她這副模樣,不免咬了她的小嘴一口,「就這般高興?」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林夕落調侃道:

    「你不是不怕?」

    「我不怕,但我要你怕。」

    「嗚嗚……天還亮著,呀,我的胸衣!」

    「不許喊!」

    「唔……輕點兒……」

    ………………

    《盛世榮華》作者:伊人花開女特情駕到,踢翻庶姐庶妹,打倒寵妾老爹,調戲良家公子,謀求盛世榮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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