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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威脅 文 / 琴律

    再隔一日,林夕落才等來接她回城的人(喜嫁第七十六章威脅內容)。

    不是魏海,也非李泊言,而是宣陽侯府的人,林夕落略有驚訝,此人從未見過,即便張子清與陳凌蘇都能確認此人身份,她依舊心中有疑。

    「魏爺果真妙算,就知林姑娘不會相信卑職,請看此物。」此人從懷中拿出一包裹好的錦盒遞給林夕落。

    林夕落接過打開,裡面是一帶有劃深印痕的晶片,正是她當初沒製成之物……

    行了禮,林夕落才開口問:「您如何稱呼?」

    「卑職乃侯府的管事齊呈。」

    「齊總管。」林夕落看向行此的車馬隨從,卻無一輛馬車,她要如何回?

    似是看出林夕落心中所想之事,齊呈上前道:

    「此處有一段山路,馬車行走不便,故而這一段路林姑娘要騎馬前行(喜嫁76章節)。」

    「騎馬……」林夕落略有擔憂,她不過是剛剛騎在馬上不摔,能不能安穩騎駕實在心中沒譜。

    「林姑娘放心,有護衛隨從,即便您不能騎馬,也可以支架抬著您過去。」齊呈與張子清和陳凌蘇告辭,便讓林夕落上馬,侍衛前後左右護著,她的心依舊沒底。

    因有林夕落在,回程的路走的很慢,她的馬由侍衛牽著,倒是未如之前的小馬那番倔強不屈,不過時而響鼻、時而低頭嚼上幾口草。

    就這樣慢慢前行,林夕落也不再有緊張之感,倒是放眼向四周看去,茫茫荒野。極遠之處才能看到村落的裊裊炊煙……行出不知多久,便見一崎嶇山路之地,齊呈駕馬在前,看向林夕落道:

    「林姑娘,此地狹窄,您莫害怕,有侍衛牽馬,您別太緊揪韁繩,以免馬匹忽然驚躥。」

    林夕落點頭,齊呈不放心。自行為林夕落牽馬,一條小徑,一面山壁,一面懸崖,林夕落來時因被魏青巖的披風蓋住眼睛。不知還曾走過此地,如今回去,心中的確害怕。

    齊呈在前緩慢帶馬行過這一段窄路。林夕落只閉著眼睛聽到石子掉落懸崖之下的聲音,儘管眼中看不到實景,可她的心依舊跳個不停……腦海中浮現起初被魏青巖披風蓋住時的抱怨,還有那將二人勒緊的繩子。林夕落忽然開口問:

    「魏大人那日為何沒歸此地?」

    齊呈搖頭,「卑職只奉命來接林姑娘。並不知具體之事。」

    他如此說,林夕落便未再細問,行過這一段狹隘之地,林夕落除卻鬆了口氣,心情索性也豁然安穩,忽然心中湧起一個念頭:她真的是一硬氣的人嗎?

    前方有一輛馬車等候眾人,林夕落騎馬行至那裡便被扶下,上了馬車,她見眼前之人便愣了,魏青巖與其對視半晌(喜嫁76章節)。言道:「上來。」

    他怎麼會在此地?林夕落顧不得多思忖,坐於馬車一旁,不知該如何開口。

    魏青巖扔過一封信來。「你看一看,然後告訴我如何回他。」

    林夕落看著那封信。其上自己格外眼熟,心中驚愕,連忙拾起打開,一筆風韻之字映入眼簾,幾行書筆表明心跡,林夕落餘光偷偷看了一眼魏青巖,他卻在一旁閉目不語,心中憂沉,這讓她怎麼回答?

    此信乃林豎賢所寫,其上之意無非是丁憂期出仕之後願為魏青巖行正事三載,請魏大人莫在三載之內為林夕落許婚,甚至將其慨然大意、以身救林府聲名寫的淋漓盡致,快塑成一偉岸之人。

    但三載不許婚,林豎賢卻未提三載後嫁誰……林夕落仔仔細細又將這封信看了一遍,自嘲道:

    「先生人心正直,將民女當成如此佳人,實在心中有愧。」

    魏青巖睜開眼,「好壞無分,依你之意,此信如何回?還有一個時辰,他便要離開幽州城,朝南方而去。」

    林夕落搖頭,「聽天由命吧。」說罷,將此信一條一條撕碎,撕成極小的碎片,林夕落雖為說出口,但她卻有些失望。

    一直以來,她都迫切欲將命運握於自己手中,從回林府的種種作為,跋扈,張狂,歇斯底里,任憑別人污言斥她、諷她,她都置之不理,只求這命能握自己手中,當初選擇跟隨魏青巖,不也是為搏一把?

    李泊言也好、林豎賢也罷,他二人終歸都乃好人,都乃好意,可惜卻都欲將她困住,好比籠中野鳥,如若不能掙脫,便是死亡,她不要如此。

    將碎紙扔出車駕,林夕落的心思再明不過,魏青巖並未對此感到驚訝,繼續問道:「你欲送他?」

    林夕落搖頭,不再說話,此事已有結果,魏青巖吩咐車駕啟程(喜嫁76章節)。

    儘管林夕落婉拒,但行至幽州城門處,魏青巖依舊讓車駕停在一旁。

    撩起車窗輕紗,林夕落能見到遠處一書生之人、還有小廝吉祥在那裡等候……林政孝應是允了吉祥隨從他,這倒讓林夕落略微放心,遠遠隔看,林夕落的心卻無以往那番波瀾,平靜如水……

    魏青巖只看著她,直至林夕落撂下紗簾,他才吩咐馬車繼續往城內走。

    林豎賢等候半晌都未得回音,臉上不免多幾分失落……吉祥在一旁站的腰酸背疼,索性蹲在地上安撫道:「豎賢先生,魏大人可許久沒歸了,此時說不定還未見到信兒。」何況魏大人乃侯府的爺,即便不看也無妨吧?吉祥這後半句未出口,只在心中所想。

    林豎賢搖頭,「依他為人,應該會看,再等一等。」

    「那興許是九姑娘不願意如此呢?」吉祥隨意嘮叨,卻讓林豎賢怔住,「她……她會看那封信嗎?」

    吉祥沒答話,林豎賢尋不到答案,心底卻在煩亂,他不敢表明三年後欲娶林夕落,當初林忠德欲將他招贅,便是他最忌諱之事,三年,他林豎賢拚搏三年,如若能有成果,自當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迎娶她入門,但如若無成……

    林豎賢心中對魏青巖沒有音訊而覺納罕,可轉眼太陽西落,如若再不走,可就過了今日。

    吉祥在一旁早已提起包袱等候,林豎賢只得道:「走吧……」

    ***

    魏青巖的車駕未歸「麒麟樓」,而是宣陽侯府北側門的一座宅院,林夕落左右探看納罕相問:

    「民女可還至『麒麟樓』等候?」

    「一同下來吧,這幾日就在此地(喜嫁76章節)。」魏青巖聲音無以往那番冷峻,林夕落看他從位子上起身,才注意到他右腿上捆綁了木板……是那日受的傷?

    未多問,林夕落下了馬車便上了轎輦,隨同魏青巖一同進了侯府側宅。

    此地進門便是一三進的寬敞大院,林夕落來不及多看就隨同魏青巖行進最後一道門,他因腿傷一直被抬進屋內。

    褪去身上的披風,卻是**上身,橫七豎八纏的繃帶上,隱約透出血紅之色,林夕落不敢往那處看,連忙站在一旁閉目揉額,如今暈血之症雖有緩解,不似那時見到便暈倒,但頭皮發麻、渾身顫酥之狀仍在。

    魏青巖看她,「你何時有守禮之心?」

    「暈血。」林夕落不忘補上一句,「上次大人駕馬將民女嚇昏之後便留下此症。」

    「倒也練了你的脾氣。」魏青巖指著一旁的衣裳,「拿來給我。」

    林夕落走過去,隨意拿出一件遞去,魏青巖披在身上,才與林夕落議起正事,「林府已經應下齊獻王提親之事,媒聘之禮都已送到,於大年初二迎娶。」

    「這麼快?」林夕落驚愕,如今已是十月,那豈不是還有兩個月林綺蘭便欲嫁人了?那林瑕玉怎麼辦?

    「其上還有一個姐姐……」林夕落知此事定當隱瞞不過魏青巖,魏青巖未意外,諷刺道:

    「林忠德稱府上除此之外,待嫁二女只有林政齊的女兒和你了(喜嫁第七十六章威脅內容)。」

    這是不認了?林夕落垂頭不語,四姨太太便是給扔至亂葬崗給埋了,林瑕玉又不認,這四房豈不是就等著死了?她的那位從未謀面的九叔父就這樣不聲不響?如若當初鍾奈良選她為貴妾,未有魏大人的出現、未有她的反駁,那夕落的下場是不是就如同林瑕玉一樣悲慘?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夕落未掩蓋複雜的神色,就這樣沉默著,魏青巖繼續道:

    「『麒麟樓』這些時日暫且不去,我養傷還需一陣子,你也在此所居,待其大婚過後,露面不遲。」

    魏青巖受傷一事定是隱瞞眾人,特別是齊獻王,否則這偌大的三進院子也不會只有侍衛把守……但她也要在此呆至過年為止?

    林夕落心中不太情願,可她未說出口,與魏青巖商議好這些時日的事,她便至東閣間中靜歇。

    未有丫鬟侍奉,林夕落只能自給自足,好在侍衛每日都將飯菜送此,她隨從魏青巖吃用即可,偶爾魏青巖召其過去,刻一封書信傳出,偶爾有侍衛送出,但這些時日都未有外人到此,更沒有侯府的人出現。

    林夕落覺此靜謐之日格外舒心,每日就在竹園裡讀書品茶,魏青巖也會在此靜思,話語不多,互不干擾。

    可惜這舒坦日子過了沒多久,齊呈便一早趕來,見林夕落與魏青巖正在用飯,苦笑道:

    「爺,您安生不得了,齊獻王尋不到您,已經在『麒麟樓』前揚言,如若您再不出現,他要將那裡一把火燒了!」

    ………………

    ps:有讀者私聊琴律,留言建議琴律定數量粉紅加更,苦笑無奈,每日兩更6000字已盡力,加更做不到了,謝過大家好意,心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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