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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撣子 文 / 琴律

    林忠德氣惱發抖,在祠堂內也無尋常的沉穩,背手來回行走,時而悶咳幾聲,臉色漲紅,時而怔住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對(喜嫁第六十章撣子內容)。

    本是還有十天,便乃他的六十花甲壽日,可偏偏在如此之時,傳出林夕落砸了二房的院子,這不就等同於在他心窩子上扔塊石頭,憋悶的上不來氣,連火都爆發不出來。

    林忠德拍著自個兒的胸口,告誡自己莫太動怒,否則氣昏過去,可就前功盡棄,可林夕落一踏進此門,林忠德將這話全都忘至腦後,劈頭蓋臉便是道:

    「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連長輩的院子都敢砸,你想氣死我才肯罷休?」

    「府內井井有條,祖父不悅,府內雞飛狗跳,祖父還不滿,您到底有何心思,不妨直說。」林夕落直接攤牌,「孫女雖蠻橫跋扈,但也不是任人刀割的傻子,祖父,好歹我們都是您的晚輩,各個都被當呆子一般呼來喝去,您就舒坦?」

    「放肆!」林忠德猛斥,「你……你給我滾,往後府中之事不再由你把持,你給我滾!」

    「您說不用就不用?」林夕落冷笑:「那我也告訴您,如若您不用我,大房、二房、四房有人敢找我與父親、母親的麻煩,我就將您私下為齊獻王獻銀子的賬目、與幾位大人勾結將吏部侍郎彈劾罷官,全家抄斬、為此所得的銀子賬目都送出去,您想順順當當過這花甲大壽,恐怕沒那麼容易!」

    「你個丫頭,如此賊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孫女!」林忠德斥惱之間也有驚愕呆滯,這是個及笄之齡的丫頭?怎麼可能?

    林夕落站在林家列祖列宗牌位之前,鞠躬上香,口中道:「玉石俱焚,我做的出來,不信您就嘗試嘗試。」

    「你……你個混賬(喜嫁60章節)!」林忠德話語凝噎,不知如何斥罵才好,「混賬」二字出口無數,可卻無一如今日這般讓林忠德發自內心的惱怒驚恐,林夕落轉頭看他。自也看到那副不可置信之態。

    誰會信?她這些時日讓賬房先生將賬目拿出,屢屢翻看,時而討問,好似不懂不會,林大總管試探兩次。又見她只看不抄、不記、也未曾將賬目拿走,所問的事也不過尋常雜七雜八的小事便未放在心上,而後連賬房先生都不在多言。任憑林夕落隨意拿看。

    林夕落該記的事自然記得清楚,李泊言屢屢來林府,林忠德只讓門房接待,他卻一句不問。反而那日憶起這幾位叔伯,都乃齊獻王手下的官差。林夕落的心裡自然納罕疑惑,待賬目之上有幾筆大額出入,來往之人都乃朝堂官員,再與林政孝問起這幾人,無一是忠良之臣,再問李泊言,他冷哼撇頭的做派明顯是與宣陽侯對立之人。

    那不就是齊獻王的手下之將?

    屢屢推斷,林夕落心中略能知曉,林忠德這是盤算著自動辭官將這些事抹個乾淨,尋個由頭。皇上將他再請回朝堂,這些事自然不了了之,他反而依舊誰都不依不靠。從中周旋,但何事能讓他哭訴委屈?

    這委屈便在家事不寧之上。首當其衝便是林夕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一人得敗,全家都要受牽連,她如若出了事,林政孝能得了好?胡氏能有好日子過?連帶著林天詡恐怕都前程無明啟之途。

    林夕落可自忍,但她忍不得父母受苦、兄弟受累,她只能撕破臉皮來對這老頭子,特別是在他花甲之壽將臨、更借了六夫人孫氏將林瑕玉瘋了的消息傳出這個時機。

    何況……魏大人那方不還惦念著林府中有一接洽的人?

    林夕落不再有聲響,林忠德也不知該說何言。

    當初選這丫頭當家,他捫心自問的確事出有因,一乃不知她與魏青巖手下的婚事到底如何,可接二連三由魏大人出面干涉,這的確非比尋常,二來,這府裡的確也需一何事都不懂、且能由他所控之人來攪和攪和,他的選擇無錯,錯就錯在對這丫頭瞭解太淺(喜嫁第六十章撣子內容)!

    這會是一才十五歲的丫頭?林忠德將其與林政孝聯想起來,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這會是他那蔫兒子教出的丫頭,更無法想像,這個年紀的丫頭中能有如此心計之人。

    屋內聲無可聞,一老、一小就這麼平靜對峙,誰都不再開口。

    不知多久,門外傳來腳步之聲,林夕落率先轉頭探去,卻是林大總管。

    林大總管也瞧出這二人神色不對,只拱手稟道:「老太爺,皇上身邊來了人,稍後就到。」

    「誰來此地?」林忠德即刻起身,慌亂之餘有些不知所措,林大總管道:「是陸公公。」

    陸公公……林忠德的腳步更為焦躁,林夕落知家事不可再談,叫進來春桃和冬荷,「替老太爺更衣、淨發。」

    林忠德怔片刻,隨即任由兩個丫鬟上前侍奉,林夕落就坐於一旁不聲不響,直到林忠德準備出門時,才與林夕落道:「林府容不得你胡意放肆,花甲之壽若有半分差池,決不輕饒!」

    林夕落隨意福身,林忠德快步離去,林大總管鬆口氣,連忙張羅府中之人去門口迎陸公公。

    看向林府的列祖列宗牌位,林夕落閉目沉神,心中道:都是祖宗,就讓我這一家人能有個痛快日子過吧!

    林家眾人去迎此位陸公公,但陸公公只與林忠德敘言兩句就請他上車入宮,所有人站在正院門口被晾在此地,各個都不知所措。

    林政齊冷哼的看了一眼林政孝,目光中帶有不屑,林政肅早已轉身離去,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林政孝這時心中也已難安,剛剛林政辛已來說了林夕落今兒砸了六夫人院子的事,林政孝僵成木頭人似的,堅決不肯信此事(喜嫁60章節)。

    夕落的確有股子硬脾氣,可不至於如此跋扈,但胡氏被大夫人叫去問長問短歸來之後,夫妻二人一對口徑,各自心裡好似澆了一盆冰,這丫頭啊,膽子到底像誰呢?

    回到「宗秀園」,林政孝與胡氏雖心中忐忑,可見林夕落已在雜屋之中繼續雕「百壽圖」,林大總管在一旁回著府中內宅差事,二人滿肚子話語都未出口,只站在門口看了她許久,才相攜進至屋內。

    夫妻二人無心咽飯,舉起筷子面面相關,胡氏忍不住開口道:「老爺,這丫頭的性子像誰呢?」

    林政孝苦笑,「未曾想出。」

    胡氏似不敢確信,卻又忍不住說出口:「可我怎麼覺得這樣日子,反倒舒坦了些……大夫人今兒雖抱怨了幾句夕落跋扈太無規矩,可未如以往那麼刻薄了。」

    林政孝看著她,一個女人家,自不懂這其中哀苦,但夕落如此所為不正為家人的日子安穩?

    「吃飯。」林政孝率先入筷進碗,胡氏點了頭,二人俱都無言。

    林忠德歸來之時,已經是二日天剛露出清亮,可他一進門,林府所有宅院不出一刻鐘的功夫便全都知曉。

    林政武、林政齊、林政肅未能忍得住,直接便去祠堂尋林忠德問清皇上召見所為何事,可惜林大總管於門口攔見,道是老太爺已累了,有事明日再提。

    三人面面相關,而林政肅更納罕老爺子將夕落那臭丫頭叫去,不責、不罰,砸了院子連罵上兩句都未有,就這麼算了?縱使她與魏大人的手下定了親事,可也不能如此縱容?

    林政齊看出他心中之事,使了眼色連忙將其叫走,兄弟二人好歹有個商議,但林政武的腳步邁的格外緩慢(喜嫁第六十章撣子內容)。

    他是這一府嫡長子,可如今呢?老太爺壓制在上,連府內宅事都一丫頭所管,大房被視為無物,這是為何?林政武前思後想,而後苦笑搖頭,還不是因他子嗣不足?只有一兒、一女,且長子還病臥在床,吊著口氣隨時撒手人寰。

    要另娶嗎?可許氏還在……林政武無心回「紫苑」,就坐了祠堂之處等。

    天色漸漸亮起,一切平淡如常,眾人見過老太爺,林忠德卻未提進宮見駕、更對出仕還職半字未有,所有人都心中打鼓,但他不說,誰都不敢問,這時候誰當了出頭鳥,可最容易出茬子了。

    接連幾日,這府內最忙之人便是林夕落,自林忠德見駕歸來,雖不言語此為何事,但欲為其賀壽的拜帖接二連三的送來,有些是前陣子退帖子的、有是一直觀望此事才送來的,林夕落讓人歸類,每日都檢查修繕的園子、宅子,湖水的清淤,連帶著丫鬟、婆子們的衣裳都挨個過目。

    後日便乃林忠德的六十花甲,林夕落這兒日除卻忙碌府事,也不忘精修百壽圖與百繡字這二件壽禮,衣衫不整、灰頭土臉,任憑胡氏跟在一旁擦也無法抹掉汗泥污漬在她臉上凝出的花兒。

    而就在此時,李泊言忽然來此,瞧見林夕落如此模樣,呆滯歎氣,「魏大人讓我來送你一樣禮。」

    「何物?」林夕落擦拭著手,李泊言的眉頭皺緊,從侍衛手中接過一包裹嚴密的物件,林夕落拆開瞧看,卻是一雞毛撣子?

    臉上嗔笑,林夕落道:「師兄,我有意請見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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