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任命的話裡,有多少的心疼的深情,郝連祈雨訝然,原來這個黑鈴鐺對棄天帝有情?
登記完畢,郝連祈雨不願久留,走了兩步,身後傳來又一句疑問。
「她那個無名,,不,應該說是左唯,也是明日?」
郝連祈雨轉頭看她,略微皺眉,似乎心情不佳,半響,她淡淡道:「應該說,明日的行刑,是為了她而設立」
也只有她,才有讓天界震動的本事。
葉如水等人深吸口氣,最後齊齊苦笑。
這算是湊一起了?
大家一起死?
不過說起來,那個變態都能被處死,何況是他們!
另外的牢獄,幽冥跟宮離等人面色都不好看,因為他們明天也要被處死!
對於身份高貴的他們而言,處死這個詞是極度侮辱的,何況是被天界的人處死,其中的羞辱意味就更濃了,但是眼下,他們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這才是最讓他們痛苦而怨恨的!
但是事實上,或者這就是天界要的!
走出了這個牢獄空間,郝連祈雨看到了站在出口處,倚靠著牆壁,吞雲吐霧的煙十娘。
「已經好了?」
「嗯」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
「是還不錯」
「你看對面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知不知道自己明日就要死了麼?」煙十娘彈了下煙灰,指指對面的通天塔。
「別人我不知道,她絕對是知道的」
「你這是廢話!」
煙十娘白了郝連祈雨一眼,繼而又笑了,不懷好意得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呢?」
「感覺?算起來,我跟她也沒過多的牽扯吧,最多只能算是朋友。」
郝連祈雨略微皺眉,輕歎口氣,回道:「那你呢?感覺怎麼樣?在名單上,那個花婉君跟白離也是要被處死的」
跟左唯一眼。煙十娘未嘗不是承受著背叛別人的譴責。
那些曾經的朋友已經是陌路人,或是仇恨。
背叛,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想起那個賤賤又無恥的變態男人在剛剛看她的恨意眼神,煙十娘沉默了,臉色有些幽冷,任由煙頭燒到手指,半響,她指尖碾碎煙,兩手插進兜裡。
邁著搖搖晃晃的腳步,「人生啊。不如意十有**。有十之一二如意。就該偷笑了。」
而心之所願,能如意的,又有幾個呢?
郝連祈雨轉過臉,玉面上情緒些許洩露。輕輕歎道:「還真是好月色,不過怕是沒什麼人會賞月了,左唯啊左唯,你真是禍害了好多人」
想起自家嫂子的痛苦跟難過,她搖搖頭。
轉身飛離通天牢獄。
現在她這種身份,怕是將來要好長一段時間沒臉見自己的嫂子了。
而就在月色之下,諸葛詩音站在窗前,看著一臉擔憂的梵雨秋。
「您這是擔心我做傻事麼、??」
「你知道就好,我就你這麼一個閨女。你出事,讓我怎麼活啊」梵雨秋說著就紅了眼眶,倒不是說裝的,事實上,這位很牛逼的媽媽級人物。的確很感傷。
因為想到了自己女兒苦不堪言的情感經歷
好不容易喜歡上個人吧,結果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桃花運極其可怕的美女,這也就是算了,還特麼是一個不開竅的傢伙~!
如果就這樣的話人生這麼長,也沒事嘛,咱們慢慢來!
但素!
你丫的還是其他位面的人!
現在還要被處死
淒淒慘慘慼慼,怎一個坑爹了得。
由不得梵雨秋不傷心。
諸葛詩音略微眨眼,抱著雙臂,輕歎道:「其實從我第一次知道她的身份開始,就想過有今天了。我記得她當時還跟我說過,她這一生,素來沒有認命的時候,一直都是逆流而上,而若是真的命該如此,也沒有遺憾了」
沉默了下,主管人詩音詩音輕輕抱住自己的母親,低聲道:「媽媽,如果她不在了,我願意像您記住爸爸一樣,讓她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梵雨秋歎氣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要不怎麼說女人是世上最傻的呢。
愛到深處無怨尤。
屋外,諸葛青君深埋在沙發中,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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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左唯眼睛略微一眨,身邊已經沒了少司命的身影,只看到一如之前許多個日夜看到的景象。
通天塔七層頂端。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一時間,她以為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個夢。
抬眸,她看到了盤腿坐在地上的九熵,眨眨眼,她略微迷惘得道:「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久前你睡得太沉,我只能把你帶回來」
左唯苦笑,「是麼還真是麻煩你了,對了,還有多久?」
「七個時辰」
七個時辰
人生的最後時光麼?
原來這就是等死的感覺?
「還有七個時辰那麼等到了時間,你再叫我吧」
左唯靠在架子上,緩緩閉上眼睛。
九熵驚訝得看著她,皺眉,這都能睡?還能這麼淡定?
左唯左唯,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為了你,已經暗流洶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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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的第一縷光掃過通天塔的塔尖,黑暗淡去,通天塔依舊黑漆無比,九熵睜開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睡顏放鬆如同小孩子般無邪的左唯。
他愣了愣,然後起身,沒走幾步,便是看到左唯自己已經醒轉了。
「時間到了是麼?」
「嗯」
「你一直都在這裡?」
「是」
「呵,還真是特殊待遇通天牢獄的第一監察長啊是怕我跑了?」
「如果你跑了倒還好」
「誒?」
「我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
「」
左唯忍不住笑了。起身,身上的鎖鏈清脆作響,「該走了吧?」
「嗯」
九熵這次依舊走在左唯前面,拖著鎖鏈,讓左唯有種陰間裡面的黑白無常鎖魂奪命的樣子後面拉著死人要去陰曹地府。
好吧,她還沒死,可也差不多了。
依舊是那條路,一樣的痛苦,左唯卻是沒什麼感覺了。
習慣,果然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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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牢獄之外。神甲山前面的巨型懸崖。上面的十字叉架比往日更加恢弘而尖銳。好似要戳破蒼穹似的。
前方平台,天空,戰了許多的天界強者
巫馬雲溪跟般若禪等人都看著那個十字叉架,有種難以嚴明的驚懼感。
為什麼會把地點選在這裡呢?
看起來都有種必死無疑的感覺。
而這個架子
似乎一直存在。但是從未用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總有種跟今天的行刑密切相關的感覺。
在場的人神情都不甚輕鬆,有種焦灼的感覺,各自壓抑著情緒,倒不是說都為了左唯而傷感神馬的這麼矯情,主要是眼下這種氣氛,容不得他們輕鬆嬉笑。
眼下的人,約莫是看著三個地方。一個是十字叉架,一個是神界山,還有一個,就是通天塔。
「誒,我現在還有種恍如隔世。難以置信的感覺」赤焰歎著氣,曾幾何時,他還曾面試過左唯呢,那個鎮定自若,驚才艷艷的少年人,現在,卻是要在他面前被處死。
白浪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事實就是如此,還是等著一切塵埃落定吧,不過我想今天不會太輕鬆」
目光一掃天空。
其他位面必定會有所動靜。
而以他們界主的行事風格,必然會讓這場大戰競爭得無比激烈。
怎麼說呢,有這樣一個變態而可怕的界主,他們縱然驕傲自信,但是也頗為亞歷山大。
「嗯」赤焰點點頭,一邊掃了千語冰等人一眼,他倒是還好,只能是些許唏噓,而這些年輕人,怕是情緒會複雜很多。
因為天機秘藏一行,不少繼承者還處於冰封之中,沒能恢復過來,雖然性命無礙,但是總歸是不在,讓繼承者這個群體顯得有些人丁凋零。
本來還有個光之子跟無名的誒
千語冰聽到了身邊的巫馬雲溪輕聲道:「怎麼沒看到她」
「誰?」
「少司命」
「她?誰知道啊沒準,也是不想來這裡的吧,畢竟左唯是因為她」般若禪沒有多言,只是搖搖頭。
對於少司命,他們這些人的感覺很複雜,總覺得這個女人還是太過於遙遠了,
因為太狠。
狠到讓他們覺得可怕。
南風越冷哼了一聲,「雖然知道她那樣做是沒錯的,不過想想她以前對左唯那樣照顧,還以為她對左唯很好呢,沒想到也是能翻臉無情的啊」
「所以說少司命跟界主一眼,都是讓人看不透的,我們這些人還是少揣摩他們的好」
界主跟少司命,在這些人看來還是有很多共同點的。
雖然前一段時間他們覺得少司命其實也挺可愛的,但是現在想想,卻是覺得寒心。
千語冰聽到她們的話,本來不想說些什麼的,最後還是說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嗯?」
巫馬雲溪等人訝異看來,千語冰在說誰?少司命?
千語冰皺了下眉,剛要說些什麼
當!!!!!~~~~
鐘聲敲響,所有人齊刷刷朝牢獄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