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呂姐走後。
「她走了,現在怎麼辦?」希棋有氣無力的道。
「怎麼辦?再去接點癸水來破法唄。」聞人翎半調侃道。
「啊,又去」希棋苦著一張臉。開始那小半碗呆是蹲了兩個小時的成果。
「是命重要,還是」聞人翎說到一半止住。
「命重要,我馬上就去。」希棋一骨碌的爬起來。
一個小時後,希棋再次步履不穩,兩手發顫的從廁所裡摸了出來。
把經血倒在草人頭,又把祭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後。希棋和聞人翎才回了房。
癱在床上。
「這下好了,呂姐被我們嚇走了。」希棋突然蹦了起來,拍了兩下手喜道。
「嚇走了?高興得太早了吧。」聞人翎立馬給希棋潑一瓢冷水。
「難道說她還會回來?」希棋全身的汗毛馬上應景的豎了起來。
「不止她會回來,恐怕還會帶一個人來。」聞人翎沉思道。
「那你還放她走,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希棋又鬱悶了。
「不放小走的小的,怎麼引出大的,女人就是目光短淺。」聞人翎很重的鼻音哼了下。
「目光短淺?!要不是你會惹來這個瘟神嗎?當初你自作主張在公車上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才給我惹出這麼一大事來的,還說我目光短淺,我還說你狗拿耗子呢!」希棋咻的一下衝到聞人翎面前怒道。
究根到底,還真是聞人翎惹的麻煩。
「你不覺得很好玩麼?」聞人翎突然又變成了嘻皮笑臉的樣子。
「好玩個屁,小命都差點陪上了。你果然是個瘟鬼,碰上你就災難連連。」希棋跳起來指著聞人翎罵道。
「這麼說你是在怪我了?怨恨我了?」聞人翎聲音無比苦楚道。
「是的。」希棋一屁股坐在床上。
「等等,基於你之前說的以身相許,我是瘟鬼,那你不就是瘟鬼妻?既然是夫妻,你又怎麼能如此無情無義說我呢?」那個幽怨堪比孟姜女哭長城了。
希棋撫了下額頭,倒在床上。倒下去的原因有兩,一是被聞人翎氣絕,另外就是累絕。
豎日。
銀城武一個人從房裡出來。「小棋,今天呂姐請假了要去辦點事,你今天就在我身邊幫我。可以嗎?」銀城武一出來就對希棋說道。
「哦,好。呂姐有說去做什麼事了嗎?」希棋刺探軍情的問道。
銀城武很詫異的看了希棋一眼,沒有回話就往電梯走去。
希棋沒趣的摸摸鼻子。隨後跟上。
到了片場,希棋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沒有停一會。銀城武不虧是大牌,整個劇組把他當神仙一樣供起來,噓寒問暖的。
總算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希棋癱坐在樹底下,昨天晚上累了一個晚上,飽受驚嚇,今天沒停沒歇的,就是超人也難以吃得消。
「聞人翎,你說呂姐去搬哪個救兵來?不過搬了也是白搬,你這麼厲害,打得他們個屁滾尿流的。」希棋靠著樹,累得半死還在八卦的哈拉著。
「沒你說的這麼簡單的,只怕今晚是場惡戰,搞不好」聞人翎突然止住了話。
古宅的外面傳來鬧哄哄的像是吵架的聲音。
「怎麼回事?有人打架不成?」希棋慢慢的從樹底下站了起來。劇組裡的人還沒來得及去探個究竟。只見從古宅的大門口衝了進來一群人,人數大概在五六十人左右。這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進來後,這些人就迅速在古宅裡散開搜索著。
「這些人是幹什麼?」所有劇組的人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現在被我們劇組包下來做拍攝場地,你們闖進來做什麼?」劇組的場務站出來道。
其中一個臉上右嘴角處有條刀疤的平頭人站了出來叫嚷道「你們當中哪個是希棋?我們找她。」
「找希棋?她在那棵樹底下。」場務手一指樹底下的希棋有點莫名。不知道這麼多人找希棋是何原因。
「在那裡,兄弟們過來。」平頭一呼,所有散在宅子裡的人全部嘩拉子湧向樹邊。
「還不快跑?留在這裡等人來抓呀。」聞人翎出聲點醒有些懵懂的希棋道。
「往哪裡跑?」希棋恨不得把身體嵌進樹裡面去。幾十號人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把希棋圈在正中央。
「各位不知找我有什麼事?我好像不認得你們。」希棋戰戰兢兢道。
「不認得我們沒錯,可是總認得我們的兄弟徐維雄吧?你把他甩了,他跳樓『自殺』,現在正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口裡還念念不忘你,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你就跟我們去醫院見他一面,你要是不肯去,我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去。」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一個什麼叫徐維雄的人,這天下同名的人也是有的,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你們上別的地方再找找。」希棋苦笑。天知道這幫人是出於什麼目的來抓她的。
「看來你是不願意去了,那麼我們只好對不起了,兄弟們,上。」平頭說完手一揮,所有人都向樹底下慢慢的圍攏。
希棋無語可退,抱著樹「你們別亂來,你們這可是犯法的。綁架可不是小罪,我告訴你們。」邊嚥口水邊說。
「希棋,雖說你們分手了,可好歹曾經相愛過,你就去見人家一面,人都那麼慘了。」場務站到一邊勸道。
「場務,我真不認識什麼徐維雄的。」希棋快哭出來了。
幾十號人離希棋只有一臂之遙了。
「聞人翎,怎麼辦?」希棋再次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聞人翎的身上。
「爬樹。」聞人翎懶懶道。
希棋又鬱悶了,這麼大的樹她怎麼爬得上去。
有三雙手向希棋的肩膀抓了過來。
在三雙手即將抓到肩膀之前,希棋突然感覺自己像隻猴子,蹭的一下抓著樹桿往上爬。兩下就爬到五米高的樹杈上。
希棋抓著樹枝。站在分枝桿上。心臟剛才都差點罷工了。
馬上就有人往樹枝上爬,只是這樹的樹桿非常直又粗,一個大男人根本抱不住,沒有彎曲不說,連個小疙瘩也沒有,試了幾個人也沒有一個爬上去的。
平頭附在旁邊的一個小弟耳朵說了幾句話,小弟馬上就跑開了。
三分鐘後,只見一個那個小弟扛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來了。「你不下來是吧,我就把你捅下來。」平頭撂下狠話道。
「怎麼辦?」希棋才剛恢復正常的心跳,又緊鑼密鼓的敲了起來。
「跳到牆外去。」聞人翎指揮道。這顆樹是靠牆而長。但是牆只有三米高。
「可是這牆這麼高?怎麼跳?等下摔成殘廢怎麼辦?」希棋看著牆外的石子路擔憂道。
「那你不跳,被捅下去一樣是殘廢。」聞人翎邪笑起來。
希棋快速移到樹分杈的頂部,頂部因為比較弱小,樹枝開始搖晃起來。
「聞人翎,你可要救我呀。我跳了。」希棋大喊一聲,在桿子剛好捅到她腿的那一剎那閉著眼睛朝牆外跳了下去。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五米高的地,這麼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所有人一拉子的往牆外跑。
話說希棋身體像一顆秤砣一樣直往下掉,希棋腦子一緊,尚未及得上說完蛋了三字,卻在著地那一下飄在地上了。
摸摸自己的雙腿,雙臂,再跳了兩下。「還好,沒殘廢,算你有良心。」希棋樂顛顛的道。
「你若還在這裡繼續沒事下去,馬上就會有事了。」聞人翎調侃的聲音響起。
希棋抬頭一看,只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衝了過來。「在那裡,抓住她,快點。」
希棋轉個身,「救命呀。」一聲尖叫,撒腿就跑了起來。
希棋頭也不敢回,一直跑,跑到村子口,村子口停了一輛載客的摩的。跳了上去「五十塊,馬上送我去市內。」回頭看了下追在後面只有五十米遠的人群道。
「一百塊。」摩的司機也看到後面的人了,趁機敲竹竿。
希棋一咬牙。「好。快。快。」
摩的司機馬上油門一踩,嘩的一下就飆了出去,這幾十號人開了一輛貨車來的,一群人馬上上了貨車,貨車咻的一下上了車道。
貨車踩足了油門飆了上來。
這一齣電影中常見的追殺場面,就只差後面車裡的人沒拿出槍在後面彭彭掃射。
「師傅你快點,快追上來了。」希棋回頭看下越來越近的貨車道。果然是兩輪的趕不上四輪的。
「我這車開太快要是壞了,怎麼辦?這可是我吃飯的傢伙。」摩的師傅不緊不慢的說。
「你快點,再加一百的磨損費。」希棋只得以錢來利誘。
這話還真起作用了「抱緊我。」摩的師傅馬上加大油門,摩的像火箭一樣射了出去。
慢慢的路上的車子多了起來,小巧的摩的不停的在車流中竄動。終於把貨車甩得很遠很遠,終至不見。
摩的把希棋送到城區邊緣就停不送了。「我就只能送你到這裡,再往前面就是城區,摩的是不能進的。不然查封我的車子的。」
希棋只得下了車。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摩的司機手裡「只有這麼多了。」
「嘿,你怎麼騙人呢?不是說好二百的麼?」摩的司機不滿的叫道。
「再叫我舉報你,說你非法載客。」希棋惡聲道,想起這傢伙竟然敲她竹竿就來氣。
摩的離開後,希棋迅速上了一輛剛駛過來的公車。先離開這裡再說,不然那些人又來了怎麼辦?
幸好車上有位置,歪歪的坐在車子上。車子一顛一顛的,希棋很快就睡著了。
「下車。」聞人翎出聲叫醒了沉睡中的希棋。
希棋暈頭暈腦的下了車,一看站頭竟然是西陵園,看了車子後面的玻璃,七路。
「我看看搭哪路公車回酒店。十三路。國……」希棋在站台上查看乘車路線。
「你還想回去等著別人抓呀。」聞人翎開口打斷了希棋的話。
「我都不知道那些人要抓我是怎麼回事?」希棋苦惱道。
「笨腦子。今天晚上就在這陵園裡呆著了,你先去吃東西,吃飽點。」
希棋聽了聞人翎的話一直吃到撐得胃痛才放下筷子。
吃過飯天剛好黑了下來。
希棋走到陵園的入口。
「怎麼又是你,你不會又是來拜祭故人吧?」守門的老頭子對希棋的印象太深了。
「是啊,這次我帶了護身符了,不用擔心,不過還是要借你的手電用下。」希棋嘿嘿一笑道。
「你膽子也太大了。」老頭把手電遞給希棋搖頭道。
希棋打開手電往陵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