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站在家門口,希棋深呼了幾口氣後,掏出鑰匙開門。
進屋。剛才在外面聽到的電視聲已經嘎然止住了。希棋放下東西冷哼一聲重重的往床上影子坐的地方坐了下去。坐扁你!心裡狂吼著。
肚子一陣發餓,希棋不得不起身把已經稠得的湯粉熱了一遍。狂風掃殘雲般的吃下肚。躺在床上,打開電視,八點檔的肥皂劇正開始上演。搞笑的武林外傳,引得希棋哈哈大笑,亂沒形象的拍胸頓足著。兩集電視播放完後,動了動嘴巴,笑得太久微微有些僵硬。
換了個台,韓劇對不起,我愛你正好開始。感人至深的電影,希棋看得心裡直冒酸水,淚水嘩嘩的流了出來,當看到慢後一幕男主快要死的時候,希棋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抽過旁邊的紙巾捂在臉上,咦?怎麼聲音了?拿開紙巾一看,電視的屏幕全是雪花點。
希棋默不作聲的關了電視,把臉上的淚擦乾。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的時間正好對著23點23分。又是這個時間!
電視自己又開了,沒有聲音沒有圖像,滿是雪花點的屏幕還不停的閃動著黑白的細線。
希棋衝到插頭邊拔插頭,才剛碰到插頭就激起一陣火花,電流流竄到身上,引得身體一陣抽搐,突然一下像是被外力一撞一般,希棋被撞到床邊,重重跌坐在地上。手還在兀自的不停抖動,就像招財貓自動手一樣。
好幾分鐘希棋說不出話。被電得麻到全身不能動彈,惟一可以活動的雙眼此刻可以把某個物體射上百個洞,射成一個馬窩蜂。
突然響起咚咚聲,滴水的聲音,聲音來自於浴室。
恢
復動彈的希棋站起來。邊轉圈邊罵「你有病是吧?做人咋不知好歹呢?錯了,你是鬼,不過鬼亦要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你要是再作弄我,我告訴你,我就叫人來收了你,讓你不得翻身,打到十八地層地獄,讓你下油鍋,上刀山。」
一口氣罵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坐在床上。浴室裡的滴水聲沒有了,看來這個東西還是能聽進去忠告的。
「不錯,是只好鬼。」希棋微笑道,心裡突然冒出一種榮耀感,能把一隻鬼給感化了多麼不容易呀。
話說多了後有什麼反應?口乾。倒了杯涼水咕咕往嘴裡灌。
半秒鐘後,噗的一聲,嘴裡的水全部噴了出來,手裡的杯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希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浴室,站在鏡子前張開嘴一看,滿嘴的泡。剛才倒的涼水喝到嘴裡卻成了滾燙的開水。
希棋微張著嘴出了浴室,抓起鑰匙往門邊走,鑰匙還沒插進鑰匙孔,後面傳來微弱的呼嘯聲,下意識的轉過半個身子,菜刀以極快的速度向希棋臉部飛了過來,一驚,手裡的鑰匙匡匡的掉在地上。豆大冷汗從希棋的額頭上慢慢的淅出。菜刀以直剖的方式在離希棋臉部一厘米處停住了。眼珠上下掃動著菜刀,頭一點一點的往後仰。
「啊」一聲足以驚塌這座危樓的尖叫聲響起。那把菜刀準備無誤的落在了希棋腳背上。
「死了呀,這麼晚了還鬼叫的。」
「有病啊,三更半夜抽什麼風呀。」
旁邊的住戶全都打在門在衝著過道罵了起來。
看著腳背上的菜刀,希棋覺得痛得心都揪了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臭鬼,吸我血就算了,還給我喝開水,燙我滿嘴包,用電激我,害我被電麻,現在竟然拿刀來扎我的腳。我現在就『自殺』給你看,看你怎麼吸我的血!我看你怎麼完全復醒,你個鳥鬼!」希棋的肺都要氣炸了。閉著眼睛忍著嘴巴上腳痛傳來的巨痛歇斯底里的罵道。
希棋才罵完,咬著牙彎腰握住菜刀用力一拔,趕緊別開臉,傳說中這個場景往往鮮血會像噴泉一樣壯觀的。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地上果然有有些鮮血,鞋面上落滿了。血還在不停的泛出。像一口井不停泛井水一樣。
希棋還沒來得及引刀刎頸,菜刀就咻的一下從她手裡飛離了,電燈閃了兩下,熄了。
「哦呵呵」某個怪異的笑聲不停在的希棋頭頂上的各個方向掠過。
希棋捂著耳朵蹲了下去,腳背實在太痛了,加上這鬼聲,鬧心到不行。
「你別再折騰我了,我讓你吸血就是了,算我怕了你。」無力又無奈低頭說著「我知道你要吸夠我七次血才行,也知道你藏身在玄鐵寶器裡,我晚上到現在還沒睡就是等你出來,你能不能別鬧了呀。」
電燈亮了。希棋移到床邊坐了下來。伸出腳背,壯士斷腕般道,「你要吸就快點吸吧,吸了至少不痛了,再不吸血就流光了。碰上你也是我倒霉。」還記得那天被吸血以後,手心裡的傷口一點也不痛,現在腳背上的傷口讓希棋幾欲暈厥。
牆上的時鐘剛走過了零點整。希棋的話才剛落音,鐵片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了出來,果然趴在希棋的腳上吸起血來,有了一次經驗希棋已經覺得不足為奇了。
「你慢慢吸,我先昏會。吸好了叫我。」希棋有些虛弱的說完後,身體往床上倒了下去。
希棋睡著了。
吸好了血的玄鐵寶器飛了起來,青煙冒起,影子盤著腿坐在空中,玄鐵寶器裡的墨綠色的光芒不停往影子裡身體裡輸送。
希棋第二天早上是被電視機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好好的躺在床上。把視線轉向外側的電視機,火速坐了起來,因為影子正坐在床上,很認真的看著電視。
「這個女人的身材比你好,你看這腰細,腿長,胸大,『臀』翹,膚白。」影子很突兀的開了口。
「我是不是幻覺?我不但看見了他,而且還聽到他說話了?」希棋輕喃道。伸出有些抖動的手去摸影子,手意外的從影子的身體中穿了過去。雖然在白玉上看到影子,但希棋認為那是因為通過法器才能看到影子,難道我有陰陽眼?
「因為我吸了你的血,你才能看到我和聽到我說話。我是靈魂而已,你摸不到我的。」影子再次開口道。空空的聲音像是傳來的回音一般。
影子的身體比起七天前又明實了不少,能看清個大概輪廓了,長長的頭髮垂在腰際,身材看起來很修長。
「哦。」希棋覺得頭暈得厲害。從口袋裡掏出紅瓶子倒了顆生血丸吞了下去。「喂,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呀。」生血丸卡在喉嚨了。
影子手指一點杯子自動的裝著水移動到希棋面前。希棋接住水杯,先用水指伸進去試了下水是冷的才敢往嘴邊遞。嘴裡的泡撩得整個口腔火熱灼痛。
把水杯放在床邊的地上。掀開被子伸出自己的雙腳,果然是干扁的,邊倒藥邊說「你說你咋回事呀?吸了血就算了,還把我的腳搞成這樣干扁。難看死了。」不滿。
藥滲透了皮膚,不但皮膚變回原來的樣子,就是腳上的傷口也全癒合了。這東西要是拿出批量生產,估計會賣瘋了。哪怕比這個還臭一百倍。
生血丸吃下去,希棋原本因失血過多的暈厥感立馬消失了,精力充沛。
「這是誰給你的?你知道的事情好像很多。」影子空空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吸滿七次血後可別再纏著我,我已經對你這個鬼夠人道主義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樓下香火鋪老頭子給你的。」影子手一揮電視被關了。
「知道你還問,不白問嗎?」希棋翻了個白眼下了床停住想了下影子的話「對了,你和老頭很熟嗎?你是鬼他是人你們怎麼熟悉的?還有你死了多少年了?」
「我做人的時候和他就很熟了,我死了也就四百年。」這個影子按著手指頭一個個的算。
四百年這三個字很明顯的雷到了希棋。也就是那個香火鋪的老頭是個不死老妖怪了。這都什麼事呀?人生真的是太不靠譜了。在這個社會大家在為癌症這樣的不治之病而頭痛不已的時候,這裡卻有人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還要在我這呆上42天,我不能叫你喂吧,要不叫你某鬼?」希棋走到廚房裡又探出頭說道。
「複姓聞人名翎。要記好,興許要改變你這一生的命運。」影子笑了起來。
正要廚房下麵條的希棋聽到這話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的麵條下得很香呀。我也吸點人間煙火。」影子坐在希棋的對面,猛吸了幾下。
對於這種聞人翎的這種純粹自娛自樂的行為,希棋只是埋頭食麵。
「我上次是真的自己找錯了燒墳的地方碰到你的?」希棋吃完麵條才抬起頭對坐在對面的聞人翎問道。
「我不過使了個小小障眼法而已。你叫什麼名字?」聞人翎臉部還是淡淡的,看不大清楚到底長什麼樣。
「希棋。」快速說完,支著下巴整暇以待看著對面的聞人翎。
「哈哈,這個名字可真稀奇!」聞人翎大笑的聲音震耳欲聾。
希棋早就會是這個結果,這是所有人聽到她名字的第一反應,「笑完了嗎?擦下口水。」站起來把碗放到廚房裡去。
「忘了告訴你一個常識,鬼是沒有口水的。哈哈。」聞人翎再次暴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