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希棋回來的時候,鐵片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找那個道士。道士不在,希棋終於覺得自己可能是上當了。
去診所打了兩瓶氨基酸,去菜市場買了隻雞拎回家煲湯。
趁著煲湯的時間,希棋脫光衣服赤身走進浴室沖澡去了。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和希棋哼著洗涮涮的歌唱聲。
「身材真不怎麼樣,胸小,屁股扁平,腰不夠細,腿粗,皮膚不夠白。不過這雞湯倒是蠻香的。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影子坐在床上,對希棋的身材嗤之以鼻後,臉向廚房不停的拿手往自己的鼻子上搧著。
流水音和哼曲聲遮住了影子的聲音。
洗完澡看了會電視,湯好了,美美的喝了一小鍋湯後,希棋拍拍肚皮,滿意的一聲長喟「真飽。」倒在床上呼呼去了。
連續三天,打了三天的氨基酸,喝了三天的雞湯後,希棋總算覺得身體算是恢復了一點點元氣。看來這三天大補還是有用的。取下手套看了下,怎麼沒一點好轉呢?
這幾天希棋天天戴著手套出門的,這是為了避免嚇倒別人,另外也是怕引起別人的好奇心。
想起在診所那個護士說的話「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天天吊氨基酸?」
「你怎麼這個天氣戴手套?」
希棋除了扯了兩個笑算是回答,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難道告訴她是被某只東西給吸血了?營養不足,然後手成了老太婆的手?估計說出來也沒人信,真信了恐怕就會被拉到某某生化室當試驗品了。
三天過去了,希棋的房子裡再沒有出現鬼異事件。希棋算是徹徹底底的放心了,開始奔往人才市場找工作。投了幾份簡歷,都是等電話通知面試,用人單位見簡歷就收,像是皇帝選後宮佳麗一樣的。n多號去爭一個職位,初試再試複試決試,逐級篩人下去。而勝出者只有n他之一,二。
找工作找到第三天的時候,下午一點的面試。經過下面老人的香火鋪的時候,門還是關著的。
「搬走了嗎?不會是翹了吧?」希棋喃喃出聲。
面試的時間快到了,來不及多想,希棋拐出弄子去衝向公交站台去面試去了。
這個面試耗時很長,光等前面的面試者就等了兩個小時。等到希棋的時候,又是筆試,又是口試,然後人事經理面試,部門經理面試最後還是等電話通知
下了公車,在路邊買了碗湯粉。提著往家走。
希棋快步往前走,只想回家吃東西就睡覺,走到自家樓下時,希棋突然停住,轉過身向前走幾步,老人的香火鋪子透出微弱的燈光。
老人開門了!
希棋快步衝到香火鋪子的門邊。老人背著門口,坐在凳子上,手裡在不停的忙乎著制著小紙人。希棋幾乎每次見到老人都是在做小紙人。
「呃那個」頓住了,因為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老人,希棋覺得此刻應該要尊重老人一點,喚爺爺是喚不出口了,那喚什麼?
「我等你很久了。」老人乾啞暗沉的聲音很平靜。
希棋小心的走進這間滿是香紙,香燭,紙人的鋪子裡。真是在等我,就不會平白故的消失這麼多天。希棋在心裡嘀咕道。
「把門關起來。」老人還是回頭的道。繼續手裡的活。
希棋猶豫了一下,心裡有絲害怕,這個老人和這間鋪子都透著怪異。不過從出事的第一天開始老人說的話來看,這好像並沒有害我的心,希棋如是想之後,安心下來,把手裡的湯粉放下,關上厚重的木鋪門,隨著門閂啪的一下落定聲,希棋的心又砰的竄高了下,再落下。
鋪子有二十個平米大左右,裡面東西不多,擺放得很整齊。
老人轉過身,抬起頭。
希棋看到這張沒有肉的溝壑交錯的面皮的像木乃伊的臉,很明顯的受刺激了,因為鋪子裡很靜而希棋倒吸氣的聲音很響。這張臉經過了多少歲月的刻畫了?
老人對於希棋的舉動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道「伸出你的手來給我看看。」
希棋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老人旁邊,把手套退了下去,手伸到老人面前。干扁的手和希棋的年齡形成極大的反差。
老人看了希棋的手一眼,站起來「跟我來。」老人說話的時候竟然臉上的皮是沒有動的!動的只有嘴巴而已。
佝僂的身體走一下停一下腿好像還微微的發顫,希棋從後面看上去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不禁伸出雙手,如果老人倒下去,好及時扶住。
左手邊有塊黑色的布簾,老人撩開布簾就走了進去。希棋盯著了那塊黑黑的布簾看了三秒鐘後,不知道這黑布簾後面有著什麼樣的秘密。跟著進去。
黑布簾後面是一個只有一米寬左右的過道。黑黑的,沒有燈光,希棋有些躊躇的站在原地「有燈嗎?我看不清。」小心翼翼的說完。
馬上亮起微弱的光,火柴微燃的光芒。老人把火柴伸到右手邊和頭平行的燈罩裡。這個燈罩很不一樣,看上去是紗燈罩而不是現代用的玻璃燈罩。紅燭的火光透紅透明的燈紗讓整個過道看上去有些如置黃昏夢幻中一般。
老人停住沒有動,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燈罩,希棋感覺腳下一沉,人晃了兩下。伸手想要去抓老人以支撐一下身體,可伸出手又縮了回來,抓住了旁邊的兩根鐵索。原來石板是由四條粗大的鐵索勾住的。站著的石板在慢慢的下沉。像一部勻速下降的升降機,沒想到這裡面竟然暗藏機關。
希棋盯著老人的後腦勺有些出神,長長的頭髮看上去灰撲撲的披散著,如果放電影裡一和瘋子或者丐幫乞丐倒是像的很。
石板停止下降了,希棋隨老人下了石板,石板又自動慢慢的往上彈。
這是一間地下室。最裡面是一張石床,上面放著一床被褥,看來老人是在這裡休息的。四面牆壁畫了張副大圖,希棋只認得其中兩副,青龍和白虎。
地下室是有紅燭照明的。
老人進到石床邊,石床是空的,從石床下面掏出了一個大布包。這個布包不就是這古人用的包袱嗎?
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白玉瓶,「過來。」老人滄桑乾澀的聲音把正打量地下室微微出神的希棋的思緒拉了回來。
依言走了過去,老人打開瓶蓋,一陣惡臭隨著蓋子的打開而飄了出來,希棋幾欲吐了出來。趕緊用手捏住鼻子。
「伸出雙手。」惡臭對老人像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希棋乖乖的伸出手,瓶子裡濃稠黑褐色液體,很像止咳糖漿,流到希棋的手心,每個手心倒了大約二毫升左右。黑褐色的液體就像是有生命般一樣,希棋瞪大眼眸看著液體慢慢的滲透到皮膚裡面去了,幾分鐘後,手上沒有一滴液體,雙手又神奇般的恢復了之前的紅潤緊致。
「這個東西是什麼?太神奇了。」希棋不停的翻動著雙手,實在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原來奇跡真是隨時存在的。
「拿去吧,你還用得到的。」老人把白玉瓶放到希棋手上,不緊不慢道。
「等等,什麼還用得到?難道說我這個病還要復發的?」希棋驚道。
「還有六次。你還要被那個東西吸上六次血。」老人說的雲淡風輕般的,好像就是明天午飯我們吃豆腐一樣。可在希棋聽來卻是一個晴天霹靂。
「還有六次?不可能的,那東西我已經扔到垃圾堆去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了。」希棋頭不停的搖擺著說。
老人沒有說什麼,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圓體白玉。閉起眼睛,嘴裡唸唸有詞,一會,睜開雙眼,手在白玉上一掃,白玉上面出現一個畫面,這是一間房子,好熟悉。
「這是我的房間呀,怎麼你能看到的?」希棋張大的嘴巴簡直能放一個雞蛋了。房間裡的電視是開著的,電視裡正放著內衣表演秀,模特惹火的身材在t台上轉著圈。
希棋突然一把從老人手裡搶過白玉臉幾乎貼到了白玉上了,眼珠子差點因眼睛睜得過大而暴了出來「等等,這是什麼東西?」手指發抖指著白玉上的某個地方,她看到白玉裡面的正坐在電視機前看模特表演的影子了!焉能不震驚?
老人從希棋手裡拿過白玉貼身放好。「他本是附身於玄鐵定器中的,是你把玄鐵寶器從墓地拔了出來,然後用你的血復醒了他,他必須每隔七天吸你一次,然後吸七次,一共七七四十九天。」
「你說的玄鐵寶器是不是就是我從墓地裡拔出來的那個破鐵片?他要再吸我的血,我就要死了,才吸一次就讓我扛不住了,吸七次,天啦,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呀,我還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沒結婚還沒生孩子。」希棋哪裡扛得出這個打擊,急得乾哭起來。
「這是命數,他吸到的第一口血是你的,就會一直要吸滿七次為止。你是逃不了的,放心,你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裡有六顆生血丸,你可以每次自行服下,對你調節身休有益處。回去吧,七七後你再來此找我。」老人拍了下手,石板又緩緩的落了下來。
希棋哭喪著一張臉提著冷了的湯粉出了香火鋪。重重的敲了下自己的頭「真是個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