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栽在了他的手上
「宇文,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納蘭夕顏毫無感情的問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他,而且,很重很重,而他,也是愛你至深,你可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他變得很沉默,終日除了處理政事便就是呆著鳳儀宮,如今,整個後宮都已經空設在那裡,人也憔悴了很多,你們……」
「他愛我嗎?愛我的話,怎麼會那般的利用我?若說真的有什麼的話,為什麼不相信我,告訴我的話,我也可以幫助他啊?為什麼這般的對我?」納蘭夕顏在宇文徹還未將話說完的時候便接了上去。
「或許,他利用你,是不對,甚至於那時候還想到要犧牲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夕顏,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是真的用了心,從小,他便不懂得什麼是愛,或許,到心中為止,他都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可是,你要知道,他是一個君王,他有他的顧忌,所謂『高處不勝寒』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宇文徹耐心的說著,他知道,此時的夕顏定是在鑽牛角尖。
久久,納蘭夕顏不在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亂,腦子也很亂,是的,就如宇文徹說的那樣,自己很愛很愛慕容軒,就好比當初宇文徹告訴自己,自己離開皇宮的經過時,自己所做的事情便是學著去遺忘,遺忘曾經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同時也恨著他。可是,自己忽略了一點,那邊是,很有多少愛便有多少,一直以來,自己並沒有遺忘,而是記憶的更深,更刻骨銘心。
「夕顏,對不起,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造成的,若不是我從中作梗,或許,你們現在也不會如此……」宇文徹見納蘭夕顏久久不說話,有些抱歉的說著,「你若是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和我說一下,我會帶你回去的。」說罷,宇文徹起身,不在看向納蘭夕顏,同時,也是避免納蘭夕顏看到自己一臉的哀傷。
「宇文,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說真的,自從來到這裡,每天我雖然很快樂,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便會不自覺的想到他,想他的好想他的寡情,可是,始終,放不下他。」納蘭夕顏頓了頓,續道:「回不回去的事情,我現在還不想考慮,畢竟,現在的我離臨盆也不遠了,我不想再這個時候弄出些什麼差錯出來,而且,我也很喜歡這裡,沒有他,我也能生活的很好。不過,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告訴我實情,讓我從此可以毫無顧忌的思念著他。」說完,納蘭夕顏便是一臉輕鬆的笑容,完全看不到一絲憂傷。
「夕顏你……」宇文徹聽罷,回頭便見到笑的一臉燦爛的納蘭夕顏,有些話堵在心中,終是說不出來。
「好吧,你要是真的想送我回去的話,好歹也讓我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吧?你總不是想讓我聽這個大肚子,一路奔波到京都城去吧?你難道不知道,這來去可是要花上至少半個月的時間,萬一我要是在路上臨盆了,可要怎麼辦?」納蘭夕顏眨著眼睛,無辜的說著。他看的出來,宇文徹的為難,定是慕容軒的不好過讓他更加的愧對與他,可是,自己說的也是實情不是?要說的話,自己也很擔心慕容軒,聽宇文徹這般的說著,可想而知那丫的過得是有多淒慘了,可是……納蘭夕顏忽而轉念一想,誰讓他利用自己來著,還打算犧牲掉自己腹中的孩子?就讓他在多受一兩個月的罪吧!納蘭夕顏忽而惡毒的想著。
宇文徹轉念一想,這倒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於是,點著頭,表示答應了。他此時只在關心著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沒有注意到納蘭夕顏純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夜涼如水,三月的天,孩子的臉。白天還好好的天氣,到了晚上便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春雨,興許是精神太亢奮了,納蘭夕顏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著薄毯,下了床,靠在門框上,安靜的看著外面的雨,細細的回想著白天宇文徹說的那番話,回憶著和慕容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竟不自覺地掛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說實在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愉快的時間也不多,可是,此時回憶從前一起生活的方方面面,竟覺得那般的溫馨。忽然好想看一看他,是不是又不自覺地將眉峰緊湊了?手覆上自己的挺起來的肚子,小聲的問道:「寶寶,想不想見見你的爹爹呢?」
腹中的小孩像是有感應似的,在聽完納蘭夕顏的問話後,竟動了幾下,弄得納蘭夕顏高興的差點沒有哭出來,要知道,這懷孕都已經七八個月了,可是,腹中的孩子一直都沒有什麼胎動,她曾經一度懷疑,要麼自己的孩子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那所謂的胎動完全是沒有實在意義的事情,可是,剛剛,他竟然動了,這叫她怎麼不開心?她用手輕輕的撫著肚子,道:「寶寶,你也想爹爹了,是不是?」果然。這一次,腹中的孩子有動了動,納蘭夕顏看著肚皮一動一動的,頓時便被母性的光輝所圍繞著。
一人一門一場雨,勾畫出來的畫面,竟是那般的唯美而不可褻瀆。
轉瞬便是一個月過去,這期間的納蘭夕顏,吃得好睡得好,肚子更是見長。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是拼了命般的想念著一個人,曾經有人說,思念就像枯草,風吹漸長。她想,她算是徹底的栽在了慕容軒的手上了,人家曾經那般的傷害自己,自己卻還是止不住的想要回到他身邊,哎,真不得不說自己犯賤啊!
現在已經是四月的天氣,天朗氣清,離預產期還有將近半個月的樣子,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來著,依舊是該幹嘛幹嘛去。可是,卻把其他的人弄得緊張的不成樣子了。尤其是小荷,鞍前馬後的跟著,從不敢離開半米之外,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出了大差子一般,每天,除非是有宇文徹在場的時候,她這才會放心的去準備飯食。故此,這段時間,宇文徹也變成了天天準時准點的到這兒來報道的人,真他姥姥的比當初納蘭夕顏在公司上班打卡的時間還准啊!這點,讓納蘭夕顏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好幾次她都想問「哥,你腦袋裡面是裝著鬧鐘吧?要不怎麼會每天這般準時出現?」不過,終是沒有問出口的。第一嘛,人家這般的關心自己,自己總不能好心當作驢肝肺吧?真那樣的話,會天理不容的啊;再個嘛就是,自己若真的說了那什麼鬧鐘,怕是還要費一般功夫去解釋這個鬧鐘是什麼東西?何必給自己找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呢?